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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對戰斑(下)

熾熱的風裹挾著細碎的沙土吹拂,躍動的雷光一直照亮了天際。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斑會突然說起這個。

這實在是個突兀的話題,我真的搞不懂宇智波一族那神奇的腦迴路。

明明斑先是天降隕石然後那一掌拍得毫不留情,又是狂風又是火龍,更早之前還掐過我的脖子,一副要置我於死地的樣子,這我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目前看來我是他們計劃最大的阻礙。

我都做好和他死鬥的準備了,畢竟兩邊無論是帶土還是十尾好像都打得挺認真的。

但我不明白,宇智波斑為什麼突然又進入了退休老幹部嘮嗑模式。

我不是和斑青梅竹馬好脾氣又愛講故事的初代目火影,也不是外表冷酷內心文藝氾濫的哲學家鼬,如果他想聊天,那可真是找錯人了。

不過斑顯然不明白我這種憂國憂民關心戰爭的責任心。

“能穿透一切,就連我的須佐能乎和帶土那家夥的空間也不例外,還有對於細微之處的操控,這些原本是屬於你的能力吧?”他說道,雖然是問句,但他顯然十分確信自己的推斷。

我挑起眉。

該說斑在戰鬥方面真是出乎意料的敏銳嗎?這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性?在戰鬥上擁有與在生活中完全成反比的聰明才智。

只不過是因為我的刀也劈開了他的須佐能乎,所以一下就察覺到了我和鼬所使用的弓箭在本質上的相似之處。而在剛才一片混亂的情況下,他也注意到了所有人中只有鳴人沒有被弓箭和火焰所傷。儘管十分匪夷所思,但相比起鳴人是僥倖逃過一劫的猜測,他還是更相信這是鼬有意為之。

而這種不可思議的操控力,又有點像我透過幻術盜取尾獸又藏匿在空間中瞞天過海的一貫風格。

說起來,第一個發現尾獸出問題的也是斑。

我忽然察覺到一絲微妙。

――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和這個二貨在思路上有一絲相像的!

不遠處的十尾嘶吼一聲,十條尾巴同時震地,發出雷鳴般的巨響,穿雲裂石。

到處都瀰漫著煙塵,近處的雷電和火光漸漸微弱,但一旁鼬的須佐能乎卻還是熊熊燃燒著,彷彿天頂下的一座火焰巨塔,他拉扯著十尾的尾巴,巨大的神明門從天而降,重重疊疊地壓在十尾身上,死死壓制著這只巨獸。

但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這是我的私事。

我的能力,我的眼睛,我的哥哥。和他有什麼關係。

最終,我把注意力轉回來,重新拔出了刀,直衝過去。長刀如流光般劃過,切開了疾風。

“這與你無關。”

“為什麼要把眼睛給他?”

微熱的風沙中,我和斑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有一瞬,我錯愕地睜大了眼睛,而斑似乎也閃過一絲詫異和微愣。下一秒,須佐能乎的半身再次顯現了出來,斑避過我的刀,掠到我的身側,高大的長鼻天狗豎掌成刀,向我劈斬過來,我反身回擋,斑的火遁再次襲來,我伸出手,迅猛的奔雷發出一聲長鳴,飛竄出去,宛若疾馳的箭矢,直直衝進火遁的中央,在炙熱的火球中炸裂。

火焰飛濺開來,再次點燃了這片荒野。

我轉身接住斑的拳頭,在四散的火光中,與他拳腳相接。

火焰燃燒著,發出獵獵的風聲。好像剛才的那一句話只是一個錯覺,被徹底吞沒在四周震耳欲聾的巨響中。斑的臉上也重新恢復了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慢和冷酷,那一瞬不可言說的複雜被火光所掩蓋。

可能就連斑自己都沒想到會說出那種話,似乎只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他之後的詫異就像那根本不是他的聲音,那句話也不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而是從天上忽然掉下來的。

我擋住斑的一記直拳,反扣住他的手腕,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翻轉身體,抬腿掃過。

我決定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是什麼破問題,我當然是為了打鼬的臉。也許當初斑的弟弟是出於無私奉獻的偉大精神,但我可不是,我做完手術醒來的時候簡直恨不得在鼬的頭頂上放鞭炮慶祝。那種終於揚眉吐氣的舒爽感斑是絕對不會懂的。

但斑似乎也在剛才的交手中摸到了我近身戰的特點,知道我最擅長騰挪輾轉,早就有所準備,他微微偏頭,讓我的腿鞭凌空擦過他的側臉。

“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在我看來,雖然方法不同,但我們擁有共同的目標。”斑一邊打,一邊說。他抓住機會,按住我的刀,藉著巧勁向前刺。長刀脫手,刀柄“哐”的一聲頂到了我的肚子,原本就裂開的肋骨隱隱作痛,我悶哼一聲,被擊退出去。

長鼻天狗高高舉起了長劍。

比山峰還要高聳的直劍斜指天空,然後又猛然揮下,帶起破空的颶風。

地面上零星的火焰被颶風齊齊壓倒在地,眼看著長劍就要落下,我咬了咬牙,太刀上驟然雷光大作,電光石火間我已經來到了斑的面前,裹挾著雷霆的刀刃前所未有的鋒利,突破了斑的防守,劃破他的手掌,直直插入了他的胸口。

我的力氣很大,逼得斑不得不後退一步,長鼻天狗歪斜了一下,長劍斬空了,大地□□著裂開,留下一道峽谷般深邃的縫隙。

穢土的碎屑紛飛著,斑不顧我刺入他胸口的太刀,突然反手直接握住刀身,順著力道將我拉了過去,另一只手彷彿憑空抽出了一根黑色長棍。

那根黑棒的力量很奇特,我和斑的距離太近,而他又抓住了我的刀,我來不及閃避,就被狠狠刺中了肩膀。

這根黑棒好似有無限的長度,穿透了我的肩膀之後直接扎入地面。

我感覺身體裡流動的查克拉驀然一滯,動作不由得有些遲緩,斑緊接著又將第二根黑棒插|入了我的右肩。

那股奇特的力量注入我的體內,一時間我只是輕微掙扎了一下,就動彈不得。

直到制住了我的行動,斑才站定,將我的太刀從胸口緩緩抽出。四散的碎屑又地飄回來,一點一點覆蓋在斑的胸口上,不僅修復了他胸膛上的洞,還將他那古老的鎧甲也一同復原。

我眯起眼睛,因為我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斑的胸口上好像有張臉?是我想的那樣嗎?

但是線條太過紛雜,我也不能確定。

“佐助,身為宇智波一族的末裔,你真的覺得這個世界是正確的嗎?”斑定定地注視了我一會兒,沉聲問。

十尾依然在嘶吼,山一樣龐大的巨獸揮舞著尾巴,但頭部那朵盛開的霸王花卻好像已經被千手柱間的木遁所壓制。

半空中狂亂的線條時而細密纏繞,時而分散飛舞,有些如同蛛絲那些細微飄渺,有些卻比任何東西都要牢不可破,一直延伸向天際。

我暗中嘗試著掙脫這些黑棒,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想說謊。

“查克拉才是一切的根源。”斑緩緩說道,他望著十尾,語氣複雜,透出一股奇異的蒼涼,卻也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和堅定,“所以我要建立一個沒有查克拉的世界,讓每個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用再去做不得已的選擇,也不用再失去……”

原來這才是斑最終的計劃。

我啞口無言。

我竟然覺得斑說的很有道理,從私心上講,我本來也不想阻止他。

我現在可以肯定了。

我討厭宇智波斑,那種微妙的相似感越來越鮮明。雖然好像上一刻他還想幹掉我,但現在竟然能從這種角度來企圖說服我。

因為他發現拉我入夥比殺死我更有利,而他也能極其敏銳地察覺到該如何拉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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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是我一向在做的事才對。

“你不該阻止我。”

儘管我一直沒有回應,但斑最終還是做出了結論。

不知道當初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建立木葉的時候,斑是不是也抱著類似的想法。大概宇智波一族總是這樣,從始至終都不曾變過,自然也看不清他只是在重蹈覆轍?

兩邊的戰鬥還在繼續,大地的顫動從遠處一直傳到我的腳下。

可能在某個瞬間,我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我還是控制住了那種毫無緣由的衝動。

我和宇智波斑沒什麼可說的。

我不想再瞭解任何一個人了,也不想再去關注其他人是怎麼想的。

斑和我的想法相同也好,這個世界的對錯也好,都和我無關。

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可能改變既定的命運。

“我必須阻止你。”

我撇開眼睛,漠然地說。

但斑卻忽然笑了,我也察覺到了異樣。

“已經來不及了,再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斑說道。

我已經無暇去理會斑說了什麼,帶土那邊發生了變故,本來消失無蹤的黑絕竟然偷偷出現在了帶土的身上。

因為帶土身上本來就氣息駁雜,黑絕在這樣的遮掩下趁虛而入,我直到帶土開始結印,引動了大量的查克拉才察覺到他的存在。

其實我和斑對峙的目的只是為了等。

我暫時不能對穢土轉生的斑造成什麼重大的影響,也並不擅長封印術,所以我只是在拖住斑,不讓他去插手帶土或者十尾的戰鬥,我相信鳴人和鼬的實力,只要斑不橫加進去攪局,兩邊的戰鬥都沒有問題。

而顯然,斑的目的也恰好就是拖住我,他並沒有自大到認為可以輕鬆就將我解決,他也對帶土和十尾抱有同等的信心,不希望我去任何一邊,運用我極其特殊的能力,像劈開他的須佐能乎那樣劈開十尾。

我在等鳴人打敗帶土,鼬和柱間封印十尾,然後再封印斑就大功告成。

而斑,竟然也是在等帶土的失敗。

我想錯了,我以為斑是相信帶土可以打敗鳴人和波風水門,但其實,他也是在等帶土最虛弱的時候,這樣躲藏在暗處的黑絕才有可乘之機。

“那是什麼?”我問。帶土正在結的術式我沒有見過,只是追尋著術式本能地感覺不妙,帶土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彷彿風中殘燭,但卻又不像是單純的熄滅,而是把那些失卻的溫度轉化為了其他的什麼。

“這就是帶土的價值所在。”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意味不明地說。他似乎覺得勝券在握,將手舉到眼前,緩緩抓握。

帶土身上流逝的力量,出現在了宇智波斑的身上!

我驟然明白了帶土所結咒術的含義――他在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宇智波斑真正的復活。

“那麼,遊戲也該結束了。既然你執意要阻止我……”斑說著,舉起了我的刀,鋒利的刀尖對準了我的心口。

那把曾經被我緊緊握在手中的刀,又指向了我的自己。

四散的雷光如同螢火一般在空氣中躍動,天空隱隱傳來一聲悶響,閃電照亮了晦暗的蒼穹。不知什麼時候,厚厚的陰雲已經盤旋著匯聚在我們的頭頂。

風停了,但空氣中的雷電卻愈發躁動。

斑略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但已經來不及了,閃電彷彿猙獰的巨獸,從厚重的雲層背後猛撲而下。

雷光四射,一時之間,亮如白晝,彷彿吞沒了整片荒野。

高大的長鼻天狗抬起手臂抵擋。

但刺向我心口的長刀也已經近在咫尺。

千鈞一髮之際,我猛然掙斷了束縛住我的黑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