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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番外】羈絆(3)

佐助真的開始陪鳴人修行了,每天放學的時候,佐助都會留下來,和鳴人一起到學校的訓練場裡去。從簡單的提煉查克拉,到基礎的忍者三術,從書裡各式各樣的基本常識,到手裡劍的投擲。鳴人“吊車尾”的稱號名不虛傳,他是真搞不懂那些理論知識,一看課本就想睡覺,也是真做不好那些忍術,憋到面紅耳赤都施展不出一個最簡單的分|身術,更別提從來都沒有打中過目標的手裡劍了。

但鳴人也是真心想要變強的,他想成為最厲害的忍者,當上受人尊敬的火影,想追上佐助,想以後有朝一日能和佐助並肩作戰。

這想法也許很可笑。

畢竟佐助那麼強,鳴人眼裡鬼畫符一樣的題目佐助掃一眼就能說出答案,鳴人花十分鐘都使不出一個忍術但佐助結印的速度快到讓人看不清,鳴人的手裡劍扔出去就不受控制而佐助卻能將手裡劍漫天扔出擊中所有死角。

所有在鳴人做起來笨拙得如同呆鵝的事,換到佐助身上就好像藝術一般漂亮而又流暢。

鳴人知道自己很笨,他也沒少遭受嘲笑。

以前那些孩子最喜歡指著鳴人零分的試卷哈哈大笑,也最喜歡在鳴人完成不了忍術時在一旁陰陽怪氣地高聲諷刺。鳴人已經習慣了,而且那些人也沒有說錯,他確實連卷子都看不懂,也的的確確沒辦法成功施展忍術。

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每天回家都會給自己做特訓,上課的時候也曾想過認真聽講。可每次他以為自己懂了的時候,再去嘗試,查克拉還是不聽使喚。鳴人牟足了力氣去做,但體內的查克拉艱難地匯聚起來,飛速膨脹,又很快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嗤得一聲消失不見。

但是佐助從來不會嘲笑鳴人。他會問鳴人有什麼地方不懂,哪怕鳴人拿著破破爛爛的課本說整本書一個字都看不懂,佐助也會認認真真從頭到尾給他講一遍。

佐助講得比學校裡的老師好多了,至少這是鳴人第一次知道了課本裡到底都寫了些什麼,以前難如天書的內容在佐助口中就變成了比一加一等於二還要簡單的東西。

有時候鳴人也會忍不住走神,他看看旁邊飛過的小蝴蝶,數數樹梢上蹦跳的麻雀,偷偷踮腳和佐助比身高,一會兒又藉著夕陽在地上擺手影。每當這時候佐助就會黑著臉打他的腦袋,還會罵他“白痴”,可是鳴人一點也不怕佐助。因為鳴人知道真正的打罵是什麼樣的,就像是赤|身|裸|體地站在冬日的寒風中,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刺得人遍體鱗傷,寒冷從傷口裡鑽進去,一直戳進骨頭裡,除了緊緊抱住自己蜷縮起來之外,沒有任何取暖的方法。

但佐助給他的感覺截然不同,鳴人不用強迫自己裝出不在意的模樣,也不用做出誇張的動作來掩蓋難過,更不用蜷縮成一小團企圖消失在地縫裡。他很自然地撲上去,被佐助推開,再撲上去,笑嘻嘻地說些天馬行空的話。

佐助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靠近,可是一邊又轉過臉去笑。被鳴人看見了,鳴人大聲指出來,佐助就會板起臉來嚴肅地看著鳴人。

鳴人不明白佐助為什麼會把臉轉過去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一指出來佐助就會生氣。可佐助的嘴角分明就帶著未能掩去的笑意啊,難道笑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看見是大家族的講究?鳴人不懂。

但是那時候的鳴人就已經能很貼心地包容小夥伴的習慣了,以後佐助故作正經和冷酷的時候,鳴人就會假裝看不見佐助眼裡流露出的暖意。

但即使有了佐助這樣的好老師,鳴人的實踐還是很差勁。班裡同學們練習手裡劍的射程都已經增加到了十米,而鳴人站在五米的地方也只不過是剛剛打中木樁。

鳴人有些喪氣,垂著腦袋默默練習,一遍又一遍,脫手的苦無飛進草叢裡,驚起幾隻小小的飛蟲。

佐助就坐在一旁,練習結印。他的手指轉得飛快,鳴人每次看都會忍不住發出驚歎。

“原來你這個怪物在這裡!”

在鳴人又一次把苦無扔到和靶子完全不相干的東西上時,一群孩子出現了。他們總是成群結隊地出現,眼神裡帶著赤|裸|裸的鄙視,看著鳴人就好像在看什麼極度令人厭惡的髒東西。但他們偏偏又愛找上鳴人,喜歡在學校裡堵鳴人,圍著他大肆嘲諷,或者搶他的零分試卷,扔他的課本。

“我媽媽說他是殺了好多人的怪物,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還敢出現在學校裡。”那個為首的孩子是這麼說的。所以一群小孩就總是聚起來,欺負鳴人。每次鳴人遇上他們就只有趕緊跑,鳴人跑起來還是很快的,那些孩子追一會兒感覺累了就會散去。

但是自從佐助在上課的時候一腳把一個孩子踹飛出去後,他們就很少再來找鳴人麻煩了。那些孩子把佐助當做是吃人的惡魔一樣,被佐助瞪一眼都會尖叫著四散而逃。

那時候的鳴人並沒有想過,這些孩子不找他可能就意味著把目標從他轉移向了佐助。鳴人只是單純地因為不再被圍堵而高興。

而這一次,有好幾個高年級的孩子和他們站在一起,這可能給了他們敢於站在佐助面前的勇氣。

鳴人有些傻乎乎地抬頭望著他們,“怪物”什麼的他早都聽膩了,鳴人一點都不難過。他認出了站在前面的幾個是高年級裡傳說很厲害的小天才,據說是年級前幾,精通很多複雜的忍術,是有望成為下忍的熱門人選。

一群孩子趾高氣揚地看著他們,高年級的學生比鳴人高出很多,襯得鳴人像個蔫耷耷的小雞仔。其中一個孩子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苦無,又看見了坐在一旁的佐助,重重“哼”了一聲,目光輕蔑:“哈,白痴和白痴果然待在一起。”

“你說什……”鳴人憤怒地跳起來。佐助才不是白痴!佐助明明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厲害!一時間,鳴人也不像以前那樣逃跑了,他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然而有東西比鳴人還要快,“嗖”的一聲擦過鳴人的頭頂,直直擊中了離鳴人最近的那個孩子。那孩子慘叫一聲,捂著鼻子倒下去,那個東西也應聲落地,譁啦啦翻開了好多頁――那是鳴人的課本。

鮮紅的血從那孩子緊捂著的手掌下滲出來。

一片寂靜,所有孩子都被這一出突然而又暴力的襲擊嚇懵了。

鳴人呆呆地轉過頭。

佐助已經站了起來,正冷冷地望向這邊。他收斂了全部的表情,顯得異常冷冽,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彷彿有陰鬱的風暴在醞釀,帶著懾人的怒意,和在面對鳴人時那種暗藏著笑意的惱怒完全不同。

“滾!”佐助說。

那是鳴人第一次看見佐助生氣。

之後的局面一發而不可收拾,那些來自高年級的佼佼者顯然不肯露怯,他們並沒有離開,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率先動了手,揮起拳頭差一點打到了鳴人。

沒有打中鳴人,是因為佐助及時趕到,拽開了他。然後佐助伸出一腳,把那個孩子掃倒在地。

異常史無前例的混戰開始了。

除了佐助之前一腳把同學踢開之外,鳴人還從來沒見過打架是這樣的。他們還都是小孩,雖然以前有被一群孩子圍堵過,也只限於推搡兩下,或者丟幾塊石頭。可是佐助不一樣,他上來就是毫不留情地一拳,打斷了對方的鼻樑骨,鼻血流得到處都是。高年級的孩子想要圍攻佐助,可是還沒來得及結印,就被佐助一把拉住,拽成了手臂脫臼。佐助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打,他挨了幾下,然後把最壯的那個孩子按倒在地,衝著對方的臉,左右開弓地暴揍,一拳又一拳,鮮血飛濺開來。

拳頭擊打著肉體的聲音一聲緊接著一聲,彷彿染紅了這個黃昏。放學後的訓練場上很安靜,一群孩子鼻青臉腫的,全然不見剛才的囂張和得意,他們怔怔地看著佐助暴打那個領頭的孩子,誰上前去都拉不開,最後所有人都被嚇到了,哇哇直哭。那個領頭的孩子被打得連連慘叫,眼淚鼻涕混著鮮血肆意流淌。

“怪物?你說誰是怪物?”

在一片嘈雜而又淒厲的哭聲中,佐助冷聲質問。

鳴人看見佐助高高舉起拳頭,他骨節上是斑駁的青紫,滿手都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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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拳頭重重落下去,血濺了很高。

“一群人欺負一個?”

佐助又問。

拳頭再次落了下去。

“高年級欺負低年級?”

“嘲笑別人很得意?”

佐助一句一頓地問,他的聲音格外清晰,拳頭也一下一下地揚起又落下。一群孩子被嚇得動都不敢動,只知道站在原地大哭,夕陽灑在訓練場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就彷彿這無休止的擊打聲。

最後是鳴人上前拉開了佐助,他抓住佐助高舉起的手,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佐助……已經夠了。”鳴人聲音喑啞地說。

其實佐助也挨了很多打,他的嘴角裂了,臉頰上也有一塊青,頭髮亂糟糟的,露出的胳膊和腿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佐助的皮膚很白,一點淤青就顯得非常刺眼。反倒是鳴人,只有一開始挨了幾拳,後面就好像被排斥在外一樣,莫名其妙地就沒有人來打他,他撲上去打別人也會被甩開,然後對方就被佐助放倒了。

但是那麼多人上前都拉不開的佐助,卻很順從地放開手,藉著鳴人的力道站起來。鳴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訥訥地看著佐助兀自整理衣服,擦去嘴角的血跡,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鳴人的課本,遞還給他。

“走了,回家吧。”佐助拍了拍鳴人的肩膀,簡短地說。

鳴人捧著課本,感覺眼睛有些酸澀,他的視線好像模糊了,只好低下頭去,金髮遮擋了他的神情。

佐助似乎愣了愣,他有些疑惑地觀察了一下鳴人,然後像是找到了原因,道:“雖然是砸了一下,但是書沒磕壞吧?……要不然你再挑一本好的?”

佐助指向一旁,那邊是那群孩子過來時放在那裡的書包。

“誰在意書的說!笨蛋佐助!”鳴人被氣到了,他胡亂向佐助大吼了一聲,粗魯地擦了擦眼睛,就往前面衝。

“你在說什麼胡話?”佐助莫名其妙地追上來。

鳴人也不管他,只是一個勁悶頭向前走。

佐助就是笨蛋!

他怎麼可能在意那本根本就看不懂的課本。

鳴人不說話,因為他擔心自己會很丟臉地哭出來。

其實鳴人原本是很害怕的。害怕人多勢眾又有年齡和體型優勢的那群孩子,那些人有父母有朋友,整天都是“我爸爸說”“我媽媽說”的,就算偶爾在找鳴人麻煩時沒佔到便宜,他們也很快就找來一群高年級的夥伴來堵鳴人,要不然就是回家告訴父母,那樣他們的父母就會找到學校來,每次鳴人都會被學校的老師壓著頭道歉。

鳴人也害怕這些麻煩會找上佐助,如果那些人也在學校裡圍堵佐助怎麼辦。

鳴人還害怕佐助會受傷,佐助的臉都青了,嘴角上都是血,膝蓋也磕破了,渾身到處都是淤青。鳴人知道那是很痛的,有些淤青很多天都下不去。

鳴人更害怕佐助會因為這場打架承擔嚴重的後果,佐助打得那麼狠,會不會被學校處罰?佐助因為自己而被牽扯到打架事件中,會被家裡罵嗎?佐助和他這種無父無母的自由人不同,鳴人知道有些孩子做錯事回家是會被父母揍的。

鳴人有那麼多擔心和害怕的事。

可是這些佐助統統都不在意。他說動手就動手,把一直以來欺負著鳴人的孩子打得滿地找牙,把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嚇得大哭,只是因為他們說鳴人是“怪物”。從小到大有那麼多人說鳴人是怪物,是妖狐,可第一次有人站出來維護鳴人,又冷酷又嚴厲地說那些人都是不對的。

明明佐助做了這麼了不起又威風的事,但他卻好像什麼都沒做一樣,平平淡淡地站起來,還給鳴人撿那本破破爛爛的書,擔心課本會被磕壞。讓鳴人有那麼多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裡。

“其實你一點都不差。你用不好忍術是因為你查克拉量比他們都多,所以也比他們更難控制。而且你沒發現你力氣很大,體力也比別人都好嗎?”

佐助還在說。

佐助根本一點都不明白!

他在繼第一個向鳴人伸出手,第一個和鳴人做朋友,第一個相信鳴人,第一個維護鳴人,第一個為鳴人而打架之後,又成為了第一個說鳴人“一點不比別人差”的人。

那麼多“第一個”,在鳴人短短的生命裡閃閃發亮,已經超出了鳴人所能用語言描述的範圍。

佐助所做的,比鳴人腦海裡所能想象到的“最好”還要超出很多很多。

可是鳴人呢?

在鳴人撲上去打架卻被輕而易舉甩開的時候,他就突然意識到――這樣佐助在打架他卻因為無能而被迫袖手旁觀的感覺,再也不想有下次了。

鳴人想要變強的念頭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也想有一天,為了佐助而打架,哪怕豁出一切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