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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回村

淅淅瀝瀝的雨從天空中飄下,天邊彷彿蒙著一層模糊的光。

我再次醒來後,我依然躺在泥土中,半個腦袋陷在地裡,也沒有好心人來把我挖出來。渾身溼透,冷得讓人發抖,也不知道雨是什麼時候下起來的。

身上大片燙傷的皮膚沁了水,傳來陣陣刺痛。

快天亮了嗎?

我看了一會兒天空,慢吞吞地爬起來,身上就像散了架一樣的痛,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皮膚,像是乾裂的土地一樣,現在淋了雨,不斷滲出也不知道是水還是血的液體。

上身的衣服就像是破布片一樣掛在身上,有的粘在皮膚上,一扯就痛得厲害,頭上也流了很多血,凝固的血塊糊在睫毛上,我伸手把臉上的血擦了擦,然後把襯衫一把扯開,扔到地上,也不想管被一起撕裂的皮膚。

男人嘛,在雨裡裸奔也算是情調。

感謝我穿進了漫畫裡,按照漫畫中不破的定律,我才沒有因為被火燒而徹底裸奔,好歹我的褲子還神奇地保留著。當然,褲子第二重要,第一重要的是頭髮,我摸了摸,只是髮型有點散。――顯然,被豪火球砸中並沒有讓我變成禿子。

四周的地面坑坑窪窪,到處都有燒焦的痕跡,手裡劍和苦無灑落一地。

我沒有用寫輪眼,仍舊沒有恢復過來的眼睛看不太清東西。

我對著滿地黑壓壓的苦無和手裡劍漫無目的地發了一會兒呆,思考這些東西會不會有人撿回去回收利用。

也不知道太刀被打到了哪裡,我只知道一個大概方位,只好一瘸一拐的,艱難地彎下腰磕磕絆絆地在那個方向摸索著。

左肩痛得已經失去了知覺,僵硬得像是石頭,我只能用右手在草叢中翻找。草葉上還帶著水珠,我一碰,就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我轉過身,看到一團小小的黑影出現在樹林邊。

“看來,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啊。嗯?那是……佐助?!”

我眯起眼睛看著那一團小東西,努力辨認著模糊的輪廓,這是帕克?卡卡西的忍犬?

什麼時候才能天亮啊!一到天黑就變成了瞎子的設定真是傷不起。

“佐助!”鳴人驚喜又焦急的聲音響起,他猛的跳下樹,彷彿某種大型犬搖著尾巴向我撲來。

“停。”我一出聲,就發現聲音啞得厲害。眼看鳴人就要撲到我身上,我搖晃著向後退一步,制止了他,我現在可不想承受他的一撲。

“佐助!你怎麼回事?你傷得好重!”鳴人只看了我一眼,就忍不住叫了出來,滿臉慌亂和擔憂,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啊啊啊~繃帶繃帶!你在流血啊佐助!”

不,應該都是雨。

“佐助!”卡卡西落到我身邊,發現我一身傷,就立刻皺起了眉,“你在幹什麼?”

“我的刀,不知道掉在哪裡了。”我啞著嗓子說道,喉嚨痛得好像要裂開。

“還找什麼刀,你現在需要治療啊,佐助佐助,我們趕快回去。”鳴人想碰我,卻又不敢,剛拉住我的手,又害怕碰到我的傷馬上縮了回去,一時間不知該把手放在哪裡。

卡卡西看了我一會兒,既無奈又頭痛地敲了敲護額:“嘛,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我的刀……”

“是這個嗎?”帕克叼著一把刀從草叢中鑽出來,口齒不清地說,“真是的,不要任性啊小鬼。”

還好找回來了。

我伸手拿過那把太刀,刀身上熟悉的紋路在黑暗中反過一道流光,不禁笑了一下:“謝謝。”

“還能走嗎?”卡卡西走到我面前,問我。

我抬手按了按肋骨,皮膚下面已經腫起來了,雖然很想逞強地說我可以,但恐怕真的不能再動了,就連我每呼吸一下都感覺痛得厲害,我只好搖搖頭:“不行,肋骨斷了。”

“左手,也不能動了吧。”自來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說道。

真犀利,不愧是三忍之一。

我只能點頭。

“真是的,都這樣了還不快趕緊回去,還在這裡找什麼刀!”自來也雙手抱胸,嘆了口氣。

“……其實我剛醒來。”我說道。他們不會以為我一直淋著雨找刀吧?半夜的時候戰鬥就已經結束了,我要是能回去早就回去了。

真該死!逼著我不得不以這種狀態回到村裡去,不說我一直昏迷到現在被鳴人他們找到,就算我早就醒了,也跑不了多遠吧。既然被找到了,那叛村也就不成立了。

不管之前我是不是主動帶著鼬逃跑的,傷成這個樣子,我只能是被s級叛忍所傷的受害者,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估計也就一筆勾銷了。

而我至少在傷好之前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木葉。

這就是鼬的想法?

“嘛,下手可真狠啊。”自來也低聲道。

我沉默不語。

之後的事我也記不太清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大概是被鼬踩多了進了土又進了雨水的緣故。我傷得很重,只朦朦朧朧記得鳴人在耳邊不停說著什麼,似乎很是擔心,還帶著哭腔。等我意識清醒的時候,就已經被包紮好,躺在木葉的醫院裡了。

我的左臂差一點就廢了,我醒來時,仍舊一點力氣也用不上,稍微挪動一下就撕心裂肺地痛。那幾個知道內情的上忍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畢竟,在他們看來,鼬是真的想廢了我。

我躺在病床上,仰望著米白色的天花板,一動都不想動。

我心情很不好,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心中那股邪火到底是為了什麼。

頭痛得厲害,上面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繃帶,讓我的腦袋整個大了一圈,像個阿拉伯人。據說我當時基本處於頭破血流的狀態,大家都很擔心我醒來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尤其是我剛醒來後不久,就見到了一個醫療忍者夾著一本病歷坐到了我的床邊,然後給我攤開了花花綠綠的圖冊。上面小碎格子的長頸鹿和小白兔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等到那名忍者走了之後,我才猛地想起那不就是當年滅族後診斷我腦子更壞了的貨嗎?要是早認出來是他,我一定把他掄進牆裡做成長頸鹿的形狀。

鳴人一直趴在我床前圍著我團團轉,說實話他完全幫不了什麼忙,想給我喂水都笨手笨腳地打翻了杯子,最後還是讓年輕的小護士幫我換了一床新被子。

意識到自己添了亂的鳴人很沮喪,悶悶不樂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垂頭喪氣,連那一頭神采奕奕的金髮都好像黯淡了很多。

其實沒過多久鳴人就坐不住了,不停地在椅子上挪來挪去,看起來就是一副不舒服的樣子。我不想說話,只是躺在床上發呆,鳴人好幾次興致勃勃地跟我說些什麼,結果都因為我的極度不配合而尷尬地中斷了。不過大概在他那個神經大條的腦子裡,也不存在“尷尬”這樣的字眼吧,我不明白他明明都已經很不舒服了,為什麼還要固執地呆在病房裡,哪怕和我幹耗著,也不願意出去修行或者吃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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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自來也拉走了鳴人,也不知道他們嘀嘀咕咕說了什麼,鳴人就改了主意,心甘情願地跟著他去修行了。

鳴人走了之後,我身邊坐著的,就變成了卡卡西。

其實小櫻每天都來看我,有時還和井野一起帶著花,兩個人在臨進門前都吵吵鬧鬧的,進了病房卻羞澀得說句話都要支吾半天。小櫻也想要留下來照顧,不過被卡卡西以要好好修煉為由打發走了。

鹿丸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前來看望,但我完全提不起說話的性質,只是偶爾應兩聲,好像天花板在我眼中突然變得親切起來,面對著白色的牆壁都比面對他們要好。

只有阿凱老師和小李來時,我才勉強打起精神,畢竟面對這麼可愛又可敬的人,面對他們的熱血與青春,很難讓人冷漠以待,我不想給他們潑冷水。阿凱老師走之前真的按照約定送給我一件綠色的連體衣。

“佐助!等你康復我們再一起繞著木葉揮灑汗水吧,不要忘了青春!”阿凱老師衝我豎起拇指,牙齒閃過雪白的光芒,然後和小李一同離去。

“佐助,要下棋嗎?”

當鹿丸又一次來探望我,靜靜坐了很久之後,他終於變魔術一樣掏出一副棋。

他們已經唱了好幾天的獨角戲,我一概無視,但這次鹿丸顯然是有備而來。

我還沒有答應,鹿丸就自顧自地在我面前擺開棋盤,自己和自己下了起來。他總是這樣,偶爾叫我和他下棋,我從來都沒搭理過,他就自己下,安安靜靜地消磨一下午時光。

只不過他一向喜歡下將棋,這次卻偏偏帶了一副圍棋來。相比起將棋,圍棋的變化更加複雜,鹿丸下得很認真,一黑一白交替落在棋盤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夕陽都已經偏斜進房間,在醫院潔白的被單上暈開一片血色。

我靠在床頭,依然一言不發。

一局棋才不過一半,鹿丸特意用兩種不同的風格來行棋。黑棋已經起勢,彷彿主導著大局,白棋則更加靈活,騰挪反轉,各處都隱含千般變化。

即使再刻意分成兩種,但終究是一個人下的棋,無論是黑子還是白子,都隱隱帶著一種潤物細無聲的平和。進入中盤,黑白雙方交匯,局勢焦灼起來。鹿丸本身就下得慢,這樣就更慢了,他卡在一處苦苦思索,半天都沒有動一下。

黑白互相試探著,在中央糾纏。

我從來都沒有和鹿丸下過棋,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想的。

鹿丸想了很久,才緩緩落下一顆棋子,繼續試探。

這確實是鹿丸的風格,更何況他是自己對自己,黑白兩方緊緊膠著,局面幾乎凝固了,任何一方都施展不開。

“你到底怎麼惹到日向寧次了?他比我們高一級吧?”鹿丸偶爾和我閒聊兩句。

想到寧次,這傢伙竟然會來看我,他獨自來的,站在病房裡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似乎是在嘲諷我太弱了,見我沒反應,又嫌棄我這副躺在病床上病殃殃的樣子。好像每一句話都在挑釁,非要把我拉起來打一架才行。

如果以前,我還有心情欺負他一下,但現在實在沒那個精力。這個白眼少年明顯臉皮不夠厚,唱了一會兒戲沒人接腔,就氣呼呼地離開了,出門正好撞上鹿丸。

鹿丸又拿起一顆白子。

我嘆了口氣,從他手中搶過那顆可憐的白子,猛的拍在了棋盤的某一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