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不只鍾彩一人。
但當三人轉身之後, 鍾彩的表情瞬間呆滯。
誰能告訴她, 為什麼方師兄會在那裡?
段和景、夜繁、蒼墨等與方敏學熟識之人,神態均是詫異。
被眾人以為失蹤的方敏學,為何會站在這神秘修士的身邊?
還身著古道派核心弟子服?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而且鍾彩注意到方敏學已然是騰空而上, 而只有築基期修士才能做到御空飛行!
月前,方師兄不過煉氣八層, 除非——
他同鍾彩一般, 隱藏了修為!
此時,方師兄站在那白衣修士身後, 神色一改慵懶,眼觀鼻鼻觀心, 冷漠的表情看著有點像站在他旁邊的時今師兄。
而站在他二人前面的白衣修士,容貌異常清雋,比起這群小蘿蔔頭,更有一番歲月沉澱的美感,他摸了摸腰間的金貔貅,目光似是落向了眾人, 又似乎是看向了遠方, 很是莫測。
旁邊的王掌門正在同他小聲說著什麼,卻見那白衣修士微微搖了搖頭,去向了王掌門的右側位置。
原本站在王掌門右側的那位手持摺扇的美須中年修士更是迅速往邊上走了走,眉眼帶著恭敬,給白衣修士騰出位置。
鍾彩腦海裡快速閃過關於方師兄的種種,平素方師兄雖能感覺極為聰明, 但在修行一事上卻異常懶散,嗜睡是他唯一的愛好,這樣的方師兄竟然一躍成為了核心弟子?!
這讓在場認出方敏學的外門弟子,不禁驚掉了下巴。
同時,也有人提出了質疑,大家同是外門弟子,憑什麼你不用經過內門大比便能成為核心弟子?
第一個站出來的便是,武文曜。
武文曜仗著自己同化神期大能武棠華的近親關係,心裡自然有幾分底氣和不服,連他同姑祖奶奶的血緣關係都無法讓他跳過這次考核,直接晉級,他方敏學又憑什麼?
他看了一眼高臺之上的修士,因他並不知道白衣修士的身份,自還是詢問的掌門——
“稟掌門,弟子武文耀有事相問!”
武棠華看武文耀那張不忿的嘴臉,暗道要壞事,正想阻止,卻見王掌門點了點頭。
那武文耀也是嘴快,噼裡啪啦便是開問——
“敢情問那高臺之上可是方敏學?若是的話,弟子記得方敏學同我等一般均是外門弟子,為何如今方敏學穿上了核心弟子的衣服?弟子不解,望掌門解惑。”
武文耀言語極其不客氣,他方才沒有注意到方敏學的騰空,以為只是那白衣修士把方敏學帶上了而已。
而且方敏學雖然先前修為只煉氣八層,這比專攻輔助修真系的武文耀修為要來得高,所以武文耀看不透方敏學的修為也沒當回事,反正他一直也沒看透過。
且按照古道派的慣例,方敏學修為比武文耀高,武文耀該喚一聲“方師兄”才對,可現在卻一口一個方敏學,還理所當然,態度倨傲。
武棠華聽完武文耀的話,恨不得扇武文耀兩個大巴掌,這拖後腿的蠢人,餘光小心地打量那位白衣修士,眼神裡劃過一絲愛慕之意。
王掌門聽完武文耀的話後,面容一滯,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側頭同白衣修士請示了一番,白衣修士眼波平靜,微微點了點頭。
王掌門這才回道——
“武文曜,方敏學自是核心弟子,一開始便是。”
這話一出,眾感譁然。
連鍾彩眼裡都閃過一絲驚疑。
這,是什麼意思?
而王掌門下一句便是同眾人解了惑——
“方敏學是先天戊土之體。”
話音一落,只看見武文曜面若呆滯,其餘眾弟子大驚失色。
修真域靈根固然重要,但唯一能超越靈根修煉資質的,便是五大靈體。
即是甲木之體、丙火之體、壬水之體、庚金之體和戊土之體。
若是五大靈體之一,無論資質如何,修行速度等同於變異靈根。
事實上它甚至比變異靈根更珍貴些,因為不論冰靈根、風靈根還是雷靈根,對於修行功法和法器都有對應屬性的要求,其功法和法器極為難得。
但靈體則不然,五行靈體所對應對的金木水火土五系功法和法器,並不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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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變異靈根甚至於有時還會束縛修士本身。
比如冰靈根的襲含之除了無妄冰極焰,其餘異火根本無法擁有和使用,這就是靈根的限制。
但靈體卻沒有這個困擾,比如一個戊土之體,也可以用火系法術,只是效果沒有土系法術那麼好。
總之,戊土之體修行速度堪比變異靈根,又沒有變異靈根修行條件那麼苛刻。
若方敏學是先天戊土之體,一切無需多言,便是理所當然了。
因為在修真域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先天靈體雖好,卻是比變異靈根更難有的存在。
而且觀歷史變遷,但凡有一個先天靈體出現,同屬性的先天靈體絕不會出現第二個。
也就是說,在方敏學飛昇或者消亡之前,絕不會再出現第二個擁有戊土之體之人。
所以擁有先天靈體之修士,絕對是各大門派競相爭搶的物件。
也就是如此,修真域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擁有先天靈體的修士不管去了哪個門派,都將享有最好的資源。
在古道派,可不就是核心弟子最受優待嗎?
武文曜萬萬沒想到方敏學竟然是戊土之體,可既是掌門親自開口,其真實性沒必要再質疑。
他自覺臉上滾燙異常,方才自己那番理直氣壯簡直像個笑話。
他微微往後一退,準備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卻見那白衣修士淡然開口,但卻不是衝著他,而是對著他的姑祖奶奶,武棠華,道——
“你們武家倒是教出了一位極懂‘規矩’的好兒郎。”
話語裡有著淡淡的諷刺,這是在說武文曜直呼方敏學名字一事,武棠華心下一驚,眼裡有絲苦楚。
“尊者,是吾管教不嚴。”一向傲然的武棠華難得沒有反駁,低眉順眼地回道。
而眾弟子在聽見那聲“尊者”時,均是瞠目結舌。
武文曜更是陡然顫了下身子,稍有留意,都能看到武文曜的腿腳有些不穩。
尊者,在修真域只有一種人能被稱為尊者——
渡劫期大能。
修真域的頂尖存在,差一步便能飛昇成仙。
他武文曜竟然在一開始就得罪了這樣的大人物,當下便有些心神失守,眼露乞求地看著武棠華。
武棠華感受到武文曜看過來的目光,不由眉頭一緊,沒用的廢物!
修行不算拔尖,不能為我們武家爭面也就罷了。
連點眼色都沒有!
竟讓她在尊者面前丟盡顏面。
武棠華冷冷地回望了一眼武文曜道——
“還不趕緊同你方師兄賠罪。”
武文曜人雖然倨傲無比,但還不是完全認不清狀況,當下拱手正對著白衣修士和方敏學道——
“尊者…方師兄…方才弟子不知方師兄身份…言語莽撞…冒犯之處…望切勿見怪!”
白衣尊者彷彿沒聽見他說話,一下一下撫摸著金貔貅,而方敏學也是繃著一張臉,仿若未聞。
武文曜的話在那半晌沒人接茬,他的臉色越發尷尬,平日裡對他表面恭敬的外門弟子,也在暗自看著他的笑話。
到底是自家子侄,武棠華還是得維護下他們武家的顏面,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同白衣尊者道——
“尊者,武文曜對方敏學不敬,確實不對,等這次內門大比完事,棠華自是會好好懲罰一番。”
武棠華嘴裡說著懲罰,但在場修士都知道,不過是輕拿輕放,另一種保法就是了。
鍾彩凝神看了眼那白衣尊者,就不知這位大能會不會給武棠華面子了?
鍾彩的疑問,也是在場所有修士的疑問,連武棠華自己都有些緊張。
白衣尊者撫摸著金貔貅的手一頓,嘴角一揚道——
“可以。”
武棠華神色一喜,看著白衣尊者的目光透露出一絲希冀。
尊者,還是照拂於她。
只不過白衣尊者的下一句就讓武棠華失望了——
“屆時還得勞駕棠華仙子去往執法堂,同執法堂的掌事者一同進行。”
話音一落,坐在武棠華身後的那位揹著玄鐵大刀的修士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他便是執法堂的掌事人,商鞘。
古道派的高階修士均知,武棠華同商鞘互相有點看不順眼,白衣尊者卻把懲罰武文曜的任務交到了他二人手上,這下有好戲看了。
武棠華面色煞時難看,眼神閃過一絲苦澀。
而武文曜更是身子微微有些發軟,商鞘,落到那個刀疤怪人手裡,他還能討得了好嗎?
鍾彩聽聞這個訊息,自是有些高興,這武文曜雖然這幾年乖覺了一些,可兩年前,他分明是要殺她的,對待要殺她之人,鍾彩可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等等,殺她?
莫不是那暮死獄也是……
鍾彩看著腿軟的武文曜,眉眼一凝。
此事,若是真的,那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出場了~~~~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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