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門吩咐執法堂仔細調查白夢月說得“霧月”一事, 雖然白夢月說得情真意切, 但一切還是要靠事實說話。
白夢月伏在地上,耳邊聽著王掌門宣佈結果。
心裡劃過一絲篤定。
這個結果雖然與她計劃的有所出入,但總歸相差不大, 既打擊了樂凝和雲仲,還讓她拿到了內門合格名額。
就在白夢月洋洋得意之時, 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嗒!
嗒!
嗒!
森森寒意, 即使白夢月沒轉頭,也能感受到。
白夢月心下譏諷, 不過是會嚇唬人的假把式。
轉身正欲再演一場戲,卻生生撞入了鍾彩那雙近乎無情的冷酷雙眼。
此時, 那眼裡醞釀的寒芒,似尖刀般冷冷地掃向白夢月,死死壓迫著她,令她無法喘息。
白夢月臉一僵,心裡那些作態的說辭,堵在喉間, 愣是無法說出。
沒有咬牙切齒。
沒有深惡痛絕。
沒有恨之入骨。
雲仲看她的眼神仿若是一件死物。
這樣冷漠的雲仲, 她第一次見!
白夢月雖不想承認,但這樣的雲仲,讓她不禁生寒。
鍾彩同白夢月的對視,不過一瞬,其後,鍾彩立馬撇開了眼, 向樂凝走去。
滿身欲血的樂凝,看著髒汙不堪,但鍾彩卻一點也不見嫌棄。
她打橫抱起樂凝,身上的弟子服同樂凝的血液交織在一起,留下了一道道血印子,但她仿若不知。
鍾彩看向懷裡的樂凝,目光複雜難言,是柔和中摻著愧疚以及堅定。
而白夢月也從同鍾彩的對視中,微微緩過來勁兒。
此時,見鍾彩抱著樂凝正欲往外走,作勢便上前一步,攙著樂凝,想演完這場戲。
但她剛沒走兩步,就聽到鍾彩清冷的聲音——
“止步。”
白夢月見鍾彩這般模樣,更是放軟了姿態——
“雲師弟,此事是夢月之過,如果不讓夢月為樂凝做點什麼,夢月如何心安。”
鍾彩漠然道——
“滾!”
白夢月道——
“雲師弟,我並不是故意的,你如何這樣說我?”
鍾彩的聲音比先前大了幾分——
“滾!”
白夢月一噎,頓時也不再言語,眼眶含淚地瞅著鍾彩,似是因鍾彩的言語而委屈。
但心下卻觀察起周遭修士的反應,若不是想博個美名,她才不會去幫扶樂凝,還在這受雲仲的氣。
不過雲仲越是如此,對她卻越有利。
果然,對比鍾彩的冷漠和不留情面,似乎楚楚可憐的白夢月更能引起大部分修士的憐憫之心。
雖說,樂凝是為白夢月所傷,但好歹她是不知情的,且她剛才那番確實是想為樂凝做點什麼,以此彌補,這雲仲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於是,有一部分弟子站出來幫白夢月說話——
“白師姐又不是故意的,雲仲你何必出言如此不遜?”
“就是,白師姐都放低姿態同你道歉了,你還拿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比鬥場本就刀劍無眼,難免會有折損,再說了樂凝不就是皮肉傷嗎?不過是看著嚇人而已。”
……
站在白夢月這邊的議論,讓她舒展了眉目,而鍾彩依舊面無表情,十分冷淡。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是站在雲仲這邊的。
思南師姐便是其中一位,她在觀眾席上氣憤道——
“這位女修,是腦子有病嗎?沒看到雲師弟根本不想理她,還上趕子展露自己的存在感,樂師妹是雲仲的朋友,這位女修是傷了樂師妹之人,試問,若是這般,誰願意看見一個傷害自己朋友的人在自己眼前晃悠,就這樣,她還好意思委屈,要彌補要心安,自己默默做就好了,非要說出來與眾人聽,也不知安的什麼心?!”
這番言論,雖是過激,但也不無道理。
一些沒有表態的修士聽完,也微有恍神。
白夢月這番舉動,是有些像做戲?!
所以,白夢月想象的一方面倒的輿論局勢並沒有實現,反而是有些對半。
見狀,白夢月想再添把柴,小碎步就跟在鍾彩身後。
修士的耳力極其靈敏,鍾彩自然聽到了白夢月跟上來對的步伐。
鍾彩微微站定,頭都沒回道——
“白夢月,你讓我感到噁心。”
白夢月一滯,身形一顫,眼裡劃過一絲火花,但最終還是被柔弱代替。
雲仲,你給我等著。
今日侮辱,必當奉還。
鍾彩的話,自然在場修士都能聽到,站在白夢月這方的弟子,更似抓了把柄,罵罵咧咧開來。
站在雲仲這方的弟子,更是順著雲仲的話說開了去,把白夢月這幾年的黑歷史講了個遍。
但言語無論好壞,對現在的鍾彩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她現在只想知道,樂凝的臉還能不能救?
鍾彩雖不在意容貌,可樂凝畢竟是一個女修,臉對一個女修有多重要,即使是常做男子打扮的鍾彩也知道。
丁小六和煉丹大堂的弟子早已在場外等待。
丁小六咬咬牙,若不是他不能進去,他早就衝過去暴揍白夢月一頓。
媽的!打不過也要打!
去他娘的不能打女修!
白夢月,簡直欺人太甚!
一句“我不知道”,就想推脫所有事!
我丁小六告訴你!沒門!
本就氣憤難當的丁小六,在看到樂凝面容時,徹底氣炸了!
若不是鍾彩攔著他,他連內門名額都不要了,也要教訓白夢月一頓。
鍾彩雙手搭在丁小六的肩上,穩住丁小六身型,眉目閃過一絲堅定道——
“樂凝的仇,我來報!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樂凝。”
丁小六想了想,算是同意了,他二人總得留一個下來照顧樂凝。
而且,雖然雲仲資質不如他,但丁小六總覺得雲仲要比他厲害些,由他去收拾白夢月,成功的機率也會大一些。
丁小六鄭重點點頭道——
“阿仲,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樂凝,如果樂凝真的…毀容…我丁小六會照顧她一輩子。”
鍾彩沒想到會得了小六哥一個承諾,方才被衝擊得空落的心,也劃過一絲熨帖。
他二人沒注意到,這時,樂凝的眼皮動了動。
白夢月和樂凝一戰後,王掌門再次警告眾弟子點到為止,否則門規處置。
其後的比鬥有快有慢,但大多結果都在修士們的預料之中。
輪到最後一場時,已有九名內門合格弟子,其中,段和景、夜繁、蒼墨、武文曜、白夢月、應曲均在其列。
此時,王掌門正宣佈最後一場的比鬥弟子——
“十四號弟子對戰十八號弟子。”
這兩數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難言。
畢竟先前的四號樂凝,落得毀容的下場。
這個數字真是有些不吉利!
眾修士的眼神均落在了場上僅存的兩位弟子。
十四號,雲仲。
十八號,管豐。
管豐便是正統修真系第一試中,十三人方修為最高之人。
他的實力在外門也是前幾之列。
此時,他正歪頭伸胳膊,舒展起筋骨來,面上有止不住的笑意。
今日,他管豐還真是幸運。
數字!十八!要發!
果然就真發了!
竟碰到軟腳蝦雲仲!
在管豐看來,容貌俊美修為差的雲仲,就像個軟腳蝦一般,娘們唧唧的,一點都不爺們!
甚至於他心儀好久的女修,也愛慕於雲仲!
管豐自然對雲仲這個“情敵”有著敵意!
管豐掰著手指,看著對面瘦弱的雲仲,暗自想到,今日他管豐就要改改古道派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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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雲仲這般軟腳蝦有什麼好喜歡的!
要喜歡也應該喜歡,他管豐這樣有肌肉有塊的!
雙方見禮後,管豐看著雲仲,不屑言道——
“一會輸得太快,可別哭鼻子!”
雲仲因著白夢月之事,表情還有些難看,聽到管豐的狂妄之言,眉頭當下一挑——
“那就試試。”
管豐見狀更是輕蔑道——
“只會靠臉騙小姑娘的臭小子還挺狂,別說我欺負你,你先來吧。”
話畢,還向鍾彩招了招手,表情極為挑釁。
站在高臺之上的鍾彩,表情極為沉穩道——
“這可是你說的。”
管豐自然接過,囂張道——
“自是我……”
“說”字還沒吐完,就見管豐突然雙眼爆瞪,面上青筋突起,一瞬間軟倒在地。
而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剛才還在大放厥詞的管豐,居然莫名其妙就昏過去了。
而雲仲似乎還沒出招?
但他沒出招的話,管豐又為何會如此呢?
此時高臺之上的高階修士臉上均帶著一絲驚訝。
低階修士無法看出,但高階修士卻能看出。
《神識幻擊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朋友過生日,來晚了不好意思~
白夢月的結局肯定不會好的,她是女主成長的踏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