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落地, 鍾彩瞬時皺了臉。
趕緊拿盒子準備裝回, 也不知道這回還能不能讓息壤回溯。
但她的動作卻是被阿虞攔了下來。
阿虞略微頓了頓。
“等等。”
“似乎正如你所料。”
阿虞先前壓縮過龍靈之氣,所以要比鍾彩敏銳些。
息壤一是擴散,他便感覺此地的龍靈之氣, 似乎全往息壤身上跑。
也許,鍾彩的方法真能成功。
阿虞眼裡劃過一絲驚喜, 雖然他方才安慰了一番鍾彩, 但如若真能同鍾彩並肩走天下,又何嘗不是償了他的夙願。
聽了阿虞的話, 鍾彩亦是一喜。
兩人屏息等待息壤的擴散。
這一等就是又是好幾個時辰。
直至息壤完全擴散覆蓋於整個歸無島時,鍾彩心裡還有些忐忑。
不會一會收不回來了吧。
但卻是清晰可見, 龍靈之氣正在附著於息壤之上。
鍾彩看到神識所見的點點青色光點沒入黃土之中,大呼神奇的同時也在著手準備用小盒子收回。
而鍾彩將小盒子剛放在“息壤”邊上,瑤聞是轉瞬即至。
剛想質問“龍靈之氣”突然消失一事,卻看到了地上的“息壤”。
瑤聞臉色瞬時一變,語帶凝重道——
“息壤?”
下一刻,他掩蓋掉了息壤的氣息。
息壤此物, 雖效用雞肋, 但本身而言,卻是極為珍貴,輕易不能外露,否則定會引發一番爭奪。
不過,即使瑤聞掩蓋的及時。
但對息壤極其熟悉的如霖和他的弟子太乙,也就是給鍾彩息壤的那位神秘算命人卻是察覺了。
太乙皺了皺眉, 看向歸無島方向——
“為何息壤是為他人而用?”
他想起他們家族世代傳下的囑託。
“遇變數,贈息壤,可有一線生機。”
可這一線生機,卻不知是誰的生機,抑或是……
太乙眼裡劃過一絲慌亂,趕緊制止了自己的深想。
那可不是他能妄論的東西。
***
等到鍾彩將盒子塞至阿虞懷裡時,事情已然成了定局。
瑤聞的臉色說不上好看,但也黑成鍋盔,他只定神看了一眼阿虞,沉默了一會,拂袖而去。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只是背影沒有來時那麼硬朗了。
鍾彩沒想到瑤聞真就不為難他們了,一時欣喜地還有些呆愣。
還是阿虞開口才讓她回了神。
“恭喜你我達成所願。”
側臉正對上阿虞那雙好看的星目。
鍾彩不自覺也笑了笑。
是啊,她終是履行了諾言。
***
成為道子後的鍾彩,當然不只是得了這個虛名和幫助古道派崛起。
還得了一堆寶物獎賞和三個“天機秘境”的名額。
“天機秘境”是金丹期修士的歷練之境。
百年開啟一次,其裡寶物繁多,是金丹期修士最佳歷練之境。
但卻只容百人入內,所以名額極其珍貴。
要知一百年能造就出的金丹期修士,數不勝數。
所以,當鍾彩聽完阿雪介紹“天機秘境”,她亦是更看重這三個名額。
尤其“天機”二字,更引起了她的重視。
或許她自身的秘密,能從其中窺探一二。
不過,距離下一回“天機秘境”開啟,還尚有許多年。
古道派的事情一了,清煜尊者也有意放鍾彩出外歷練,畢竟大道艱難,勤需磨礪,只一味閉門造車,終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於是,鍾彩和阿虞便踏上了遊歷之路。
這也應了當年阿虞的夢想。
同鍾彩看遍天下。
不過,他二人將去何處還沒個頭緒。
但鍾彩卻有提議,可循著“解魔毒”這個方向去走。
雖然阿虞帶上了裝著龍靈之氣的息壤,但這到底不是個長久之計,而且也不知道那龍靈之氣能維持多久。
這就彷彿是一把懸在鍾彩心尖的尖刀,隨時隨地準備揮刀落下,讓她心生不安。
只是二人還未行動,鍾彩的院落倒是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竟是佛修南燈和羽丹派的太子爺羽旦。
南燈一來就是直抒胸臆。
原來他們佛修一脈在南修真域藏有一處“聖寶”,裡面佛家珍藏無數。
開啟之法,南燈亦是知道。
只是,開啟之人,必須身具大功德。
而且功德越高,“聖寶”其裡會展現的越完整。
說到這,饒是南燈皮厚,也不禁紅上一紅。
不用南燈說,眾人也知道他為什麼找上鍾彩了。
本該身負功德的南燈是一身殺戮之光,而不是佛修的鍾彩卻身負大功德。
南燈擔心鍾彩不願,又是遊說道——
“其裡不只有佛修可用之物,亦有你道修可用之物,屆時,你我二一對半即可,而且……”
南燈看了一眼旁邊的阿虞——
“傳聞聖寶之中,有解世間萬毒的“石茶”,或許可以幫到這位道友。”
“石茶”名字一出,阿雪和阿虞皆是一滯。
正如南燈所言,“石茶”確有解世間萬毒之效,它是一種上古天然之奇石在盛了千年的積滿信徒之心的功德油茶裡精磨成粉而制。
乃是佛家的一門解毒至寶。
而且傳聞,也確實解除過魔毒。
如此大的誘惑,對於鍾彩和阿虞皆是難以抵抗。
阿雪將此事告知鍾彩,她便是沉吟片刻,就同意了。
南燈此人雖性情乖張,手段殘忍,到底不曾害她,還救了她好幾回,她還記得在海家大能欲殺她時,南燈亦是出手用佛珠阻攔,公然站在了散仙的對立面。
這事,即使沒有這個誘惑,她也理應幫南燈一次。
只是鍾彩剛點完頭,羽旦咋咋呼呼就從闖了進來,嚷嚷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阿彩姐姐,帶我一起嘛。”
說完就是要去拉阿彩的衣袖,卻被一旁的阿虞隔了開,羽旦不滿地瞪了阿虞一眼,卻換來了阿虞笑盈盈的星目。
“羽道友,男女授受不親。”
笑得羽旦有些毛毛然,且讓羽旦不服,那你還離阿彩姐姐那麼近,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偷偷想牽阿彩姐姐的手好幾回了!
但這一連串的吐槽,卻憋在了阿虞的笑眼裡。
天不怕地不怕的羽旦,竟然莫名有些怕阿虞,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了怪了。
其實不只是羽旦,南燈亦有所感。
雖然阿虞體弱,修為也不太高,但他那雙星目似乎總有一股凌駕於眾人的氣勢,讓他沒來由地有絲膽顫。
所以,即使是有“魔剎佛”兇名的南燈亦是對待阿虞客客氣氣。
這除了鍾彩,還是頭一人。
鍾彩雖被羽旦拉扯,但羽旦的話她卻是聽到了,她眼裡有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
羽旦還是小孩子心性。
不過這事她可做不了主,遂是回道——
“羽道友,且問問南燈道友的意見。”
羽旦聽完,嘴角先是一泯,皺了皺眉道——
“阿彩姐姐,你怎麼還叫我羽道友,都說了叫我小旦,旦旦都行。”
鍾彩唇角一僵。
小蛋,蛋蛋?
呵呵,已經被科普些許成人知識的鍾彩真心叫不住口。
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裝作未聞,羽旦卻也沒注意,轉而趾高氣揚地同南燈道。
“喂,胖和尚,我也要去。”
口氣之差,鍾彩都為羽旦捏了把冷汗,南燈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兒,羽旦居然還這麼不給他面子。
但南燈也是出人意料,竟是沒有生氣。
反而笑盈盈地應承了下來。
“好啊。”
而後來,鍾彩才知道南燈為什麼要帶上羽旦。
鑑於這回是幫南燈的忙,鍾彩也沒多往外告知,只同師尊和元正長老說了自己同阿虞要去南修真域遊歷。
等到第二日,輾轉反側終於想明白了“不能放棄鍾彩,即使只要待在鍾彩身邊也好的”段和景趕到之時,鍾彩的大部隊早已人去樓空。
幸好這回大家是在中樞島,能各自從島上乘船回到各個修真域,也不用再去東修真域兜一圈。
六人便選擇了去往南修真域的碼頭。
為什麼是六人呢?
南燈看向羽旦身後的兩位護衛笑意漸深——
“聽聞去往南修真域的船隻分為上中下三等,下等船隻又慢又漏風,還是大通鋪得同旁人擠上一擠,那環境嗤嗤嗤,中等只強上一些,不過,上等確實不錯,有單獨房間不說,聽聞還有歌舞表演,曼妙舞姿,也是著實難得。”
羽旦一聽,金絲鑲邊的袖口抬手就往前一指,同身後兩位護衛道——
“去,給我買四張上等船票,不對,六張,把你們兩人的也買了。”
一旁的南燈手拂佛珠,臉上笑意越發加深。
看來此行,甚是舒坦。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