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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塵埃裡的玫瑰(二十七)

那天晚上, 柏易和章厲回了家,門關上的那一剎那,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 柏易感覺自己在意識的幻海中飄蕩沉浮, 他被章厲緊緊抱在懷中, 他們的嘴唇沒有一刻分開,這種強烈的被需要被渴求的感覺佔據了柏易的全部感官。

他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 也不知道任務應該怎麼辦,他放任自己在章厲帶來的洶湧波浪中隨波逐流。

柏易在最後也是最高的頂峰時, 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朋友在結束初夜後對他所說的話:“你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他的嘴唇和身軀, 你能在性這件事上感受到無窮的愛。”

性和愛向來是分不開的, 它們緊密聯系, 相互纏繞。

柏易能感受到章厲火熱的軀體, 感受到章厲身上的熱汗, 那汗珠滴落到了柏易自己身上,和他自己的汗水交融在一起。

直到一切消散, 柏易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打溼,他不住喘氣,難以恢復體力。

火光在黑暗中亮起,章厲在床頭給柏易點了一支煙。

柏易的胳膊撐著床坐起來,正要從章厲手中接過, 就看見章厲吸了一口才把煙遞給他。

章厲依舊不會抽菸,煙在他的嘴裡停留幾秒就被吐了出來。

柏易笑著說:“不抽菸是好習慣。”

柏易不會知道,章厲曾經抽過煙,他學著柏易的姿勢抽,但始終沒有學會。

他不喜歡酒,於是也不怎麼喜歡煙,章武帶給他的回憶裡,除了酒味,就是煙味。

章厲的下屬也從不在他面前抽菸。

只是這條鐵律在柏易身上就失了效,柏易身上的菸草味是章厲聞過最好聞的催|情|香。

人在面對特定的人的時候,一切堅持都通通化作了雲煙。

菸頭的火光忽明忽暗,柏易的頭髮已經全溼,他斜倚在床頭,眉眼間依舊還有殘留的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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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必說話,也不用做出任何表情,就已經把性|感寫滿了周身。

這一幕刻在了章厲的腦子裡,刻在章厲的靈魂深處。

他有一種難以訴說的飽腹感,好像他的靈魂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滿足,他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柏易。

室內沒有開燈,他只能憑藉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弱月光注視著柏易。

注視著他此生最愛的人。

他想握著柏易的手,走過這一生。

他們或許會為了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沒有關係,他會退讓。

他們也或許會在陽光下擁抱接吻,環遊世界。

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或許等他們老了,要一起進醫院。

因為沒有孩子,所以他們沒有牽掛,可以去所有他們想去的地方。

等他們再也走不動了,就住進養老院裡去。

到進棺材的那天,他們依舊在一起,死後他們的骨灰摻在一起,一起下葬。

章厲不著寸縷,慢慢的彎下腰,他的額頭抵在柏易的胸膛,然後側過頭,耳朵貼上去,聽著柏易的心跳聲。

柏易低笑起來,胸口都在震動,他的聲音很沙啞:“怎麼,你要吃奶嗎?”

章厲抬起頭,兩人目光交匯,煙燃得太長,菸灰掉落在地上。

柏易的一隻胳膊高抬,不讓煙燙到章厲,但另一只手攀著章厲的肩膀,他們在月光下接了一個纏綿的吻。

吻從溫柔到粗暴。

這個漆黑的夜晚好像遮蔽了外界一切,只留下兩個相愛的人,他們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愛人間最原始的運動。

擁抱,接吻,纏綿。

在晨光照進房間時,這個房間遍地狼藉。

柏易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他從未感受過,好像有另一個人走進了他的生命。

那荒蕪的世界裡忽然開出了一朵花。

另一個人的體溫,另一個人的力量。

他感受的是那樣清晰。

整個晚上柏易都沒有真正睡著,當他陷入夢鄉時總會被吻醒,章厲似乎一直在尋找他的唇,就像久渴的人終於找到水,他溫柔的安撫著章厲,無限的接納他。

晨光熹微,當清晨的陽光照進室內,柏易睜眼時看到的就是章厲那雙漆黑的眼眸。

不知道章厲是起的太早,還是根本沒有睡,兩人頭挨著頭,感覺這樣親密,柏易在溫柔的晨光中朝章厲笑了笑,然後湊過去,給了章厲一個早安吻。

章厲伸出胳膊,攬住了柏易的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們胸膛緊挨一起,鼻尖抵著鼻尖。

章厲專注的看著柏易,他的眼睛烏黑深沉,飽含深情:“我很高興。”

他從未這樣高興過,他高興的胸腔脹滿,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般疼痛。

柏易撫摸著章厲的臉頰,回應道:“我也是。”

就在章厲的手開始不規矩的時候,柏易卻忽然坐了起來,他雙腳踩在地板上,站直了身體,背對著床,在晨光的照耀下伸了一個懶腰,這尤其顯得他腰肢柔韌,他轉頭朝章厲笑道:“我先去做飯,十點的飛機,不急。”

章厲也站起來:“我幫你。”

柏易嘆了口氣,用一種堪稱寵溺的口吻說:“我負責做,你負責吃,我們分工合作。”

好像有潺潺溪流蜿蜒而下,滋潤乾涸的心田。

章厲的呼吸都停止了,他呆愣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直到柏易離開房間,他才終於回神。

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章厲面無表情的想。

希望他永遠不要醒過來。

柏易在做三明治,熱了牛奶,他穿著一條短褲,外頭罩著圍裙,這是他們之前去超市採購的時候買的,上面是一顆顆小熊的腦袋,看上去憨態可掬,十分惹人喜愛,柏易倒不覺得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他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天賦異稟。

油在鍋中滋滋作響,柏易把切好的培根放下去,一片片煎得微焦,室內被這油香和肉香佔滿。

章厲則在房間裡換床單被套——他很想把這套被換下來的,見證了他和柏易第一次的床單收藏起來。

但又擔心旅遊回來以後這床單會臭。

於是他糾結了好幾分鍾,才終於動手開始換,然後丟進洗衣機,洗好後再放進烘乾機裡。

他們對坐著吃了改變關係後的第一頓早餐。

章厲沒有動手邊的牛奶,柏易挑眉問:“怎麼了?不愛喝牛奶?”

章厲端起杯子,還是抿了一口,對柏易說:“之前喝得太多了。”

他還記得柏易曾經告訴他自己喜歡一米九。

還說想要長高就要多喝牛奶。

在緬甸的時候只要他能買到,總是喝藥一樣的去喝牛奶。

他也確實長到了柏易喜歡的個頭。

他不在意柏易說的真假,只要是柏易說的,他都願意照做。

但他們最終沒能坐上訂好的飛機,下屬的一通電話過來,原本還在安靜傾聽柏易對海島期望的章厲連臉色都變了。

柏易下意識覺得不好,他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章厲手裡握著手機,他的神情有了恍惚,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章武出了車禍。”章厲笑了笑,但那笑容殘忍而冷漠,不過很快就收斂了,“雙腿截肢,他這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

章厲表情淡然,但他緊握住手機的手卻暴露了他此時的情緒,他的手背青筋畢現,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

還是柏易說:“去醫院看看吧。”

章厲對章武的感情極為複雜,曾經他們相依為命,那時候即便章武總是打罵他,他對章武也依舊有感情。

那畢竟是他的父親,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但親情很快被消磨的一乾二淨。

他對章武的恨根植在骨髓血液之中,恨意發酵,把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

章武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麼好,他沒從章厲手裡要到錢,只能靠要飯來維持生計,他是個老酒鬼,酒是他人生中必不可少的東西,是他的第二生命,於是這些要來的錢,他只能去買劣質的酒,度數高且傷喉。

這種酒基本都是酒精勾兌的,喝了以後極易上頭,他在酒後闖上了環城高速,被一輛貨車壓過了腿。

好在貨車司機第一時間打了急救電話,否則章武的一條命就沒了。

柏易知道的時候甚至有些遺憾。

章武如果死在這場車禍中,或許才是一件好事。

但章武沒死,反而就成了麻煩。

兩人驅車去了醫院,章武已經醒來了,他正在病房裡衝著醫護人員大發雷霆,但因為只有上半身能動,所以他的撒潑也撒的毫無力度,但因為實在太過吵鬧,醫護人員和同病房的病人都不堪其擾。

章厲站在病房門口看著。

他忽然發現,章武原來已經這麼老,這麼孱弱了。

章武的頭髮黑白摻雜,臉上全是皺紋,他的手臂肌肉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劣質酒不能給身體提供一點營養,於是他臉頰凹陷,眼眶青烏,因為車禍,身上還有許多擦痕。

章武還在衝護士罵:“你個狗娘養的不知道輕點?!”

“真是什麼東西都能進醫院了!”

“我告訴你,老子有的是錢,別他媽給老子擺臉色!”

“我兒子是大老闆!我是大老闆他爹!”

“你們對我不好,我就讓我兒子把醫院給你們砸了!”

……

他滿口汙言穢語和生殖器官,年紀小的護士被罵的雙眼泛紅,她手裡還拿著尿壺,呆立在原地,人的尊嚴和本能讓她想立馬轉頭離開,但護士的職業素養讓她無法邁動步伐。

就在護士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雙手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年輕男人微笑著對她說:“東西給我吧,你去忙。”

護士遲疑道:“你是?”

男人聲音溫柔,如一縷清風:“他是我伯父。”

護士松了口氣,把尿壺遞給他,小聲說:“這是乾淨的,新的,他說不用別人用過的。”

她沒說之前那個尿壺被章武扔到了她身上。

護士走的時候還在思考,那樣一個人,怎麼會有男人這樣的親戚。

她走到門口,目光被站在門口的男人吸引。

他身材高大,手臂肌肉結實,他靜靜的站在那,似乎變成了一尊雕像,不動如山。

可眼底情緒複雜,竟叫人看不出深埋在他眼底的是恨意,還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