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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八一章

晉.江.獨.發.

八一章

趙天福帶豆苗兒去仙溪茶館二樓,兩人拾階而上, 臨窗落坐。

窗下是蜿蜒的碧綠的湖, 雖風景怡人, 但他們都沒有賞景的閒情逸致。

點了壺碧螺春, 等茶上座,趙天福為她斟了杯熱茶。

“那年泖河村一別,緊跟著你就沒了訊息,我輾轉著打聽, 實在沒有你的任何音訊。直到最近, 才聽說了你曾經歷過的種種苦難。”

豆苗兒品了口茶, 沒作聲。

“寄書妹妹, 你受累了,好在苦盡甘來。如今首輔又對你們母子二人愛護有加,知道你現在過得真的很幸福,我終於松了口氣。”欣慰地望向她,趙天福笑說,“對了, 還不曾有機會見小公子, 他叫什麼名字?”

“小名福寶。”

“帶福字好, 我名字裡也有個福字。”

豆苗兒跟著他彎了彎嘴角。

沉默了會兒, 趙天福垂眸說:“寄書妹妹, 我知道我爹他們對不住你,這些年我們對你有太多虧欠,不是三言兩語就能一筆帶過。”神色歉愧, 趙天福繼續說,“可無論權勢或是金錢,你現在什麼都不缺,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彌補你,但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得到,全部都可以。”

“其實我……”豆苗兒話語一頓。

“沒關係,你說。”

豆苗兒看他眸中滿是誠懇,這才開口:“我就是想問問,靜書當年被寧遠候侯夫人收為義女接入京城,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察覺趙天福有一瞬怔愣,豆苗兒怕他為難,補充說:“那會兒的事情我不大有印象,最近想著,有些奇怪,便走了這一趟。”

“侯府當時要接走靜書,我聽說是因為侯夫人在寺廟裡求了一卦,經高僧指引,在京城以北三百公裡之外找到了生辰八字年齡都符合的靜書,說是養在身邊可保侯府尊榮與平安。”

“這樣嗎?”

“嗯,說是這麼說的。”趙天福扯了扯嘴角,突然冷聲道,“但全都是假的錯的。”

“假的?錯的?”

“寄書妹妹,你仔細想想,這些話聽著沒問題,可怎麼偏偏找到我們這麼個僻遠的破地方?而且單單指定要找的就是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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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苗兒心頭一緊:“然後呢?”

趙天福忽地抬眸定定看著她,擱在桌面的雙拳緊握,手背青筋鼓起,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半晌,他沉聲說:“對不起,我是真的想過要告訴你,可寄書妹妹,靜書與我有同胞之情,倘若我把所有的真相都戳穿,她又會淪落到什麼下場?所有的過錯都是我爹他們一手造成,靜書那時也不過是個孩子。你看她現在,孤兒寡母,處境和地位都非常尷尬,所以我求你能夠網開一面,千萬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吧,若是我當年能鼓起勇氣說出一切,或許……”

聽得一頭霧水,但豆苗兒能明白,這事好像是跟她有關係。可到底有什麼關聯,才讓趙天福那般為難和愧疚?

“寄書妹妹。”嘆了聲長氣,趙天福苦笑說:“你知道嗎?其實侯府要找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

話語落地,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神情錯愕,豆苗兒震驚不已。

她望向嚴肅的趙天福:“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這些事情他們不可能告訴我。是因為爹孃的一次談話,被我不經意聽到。”趙天福沮喪地埋低了頭,“那時靜書已經啟程去往侯府,記得臨別前,她又是高興又是難過,比起離家的傷感,我能感覺到,她更多的是憧憬嚮往京城新的生活。所以我更加不確定要不要說出真相,一直糾結著一直隱瞞著,一年年,就這麼過去了。”

“我?”豆苗兒不可置信,“難道是因為我的生辰八字?”

“不,這只是個藉口。他們要找的是泖河村趙家的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但好像並不知道你名字。”

越聽越糊塗,豆苗兒甚至懷疑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寄書妹妹,我不明白具體的原因,但我確定,爹孃把靜書當做你,送去了侯府。”言語肯定,趙天福忽地慘笑一聲,“聽完這些,你是不是更加恨透了我們?我爹他們不僅僅對你爹……現在,靜書更是奪走了本該是你的榮華富貴。倘若一開始沒有出錯,去侯府的是你,你根本不會吃那麼多的苦。寄書妹妹,真的對不起……”

趙天福的話一句句在耳畔迴盪,豆苗兒仍處於懵懂的狀態。

談不上恨,也說不上惋惜,她就是古怪,侯府的人為何要找她?

“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經過,寄書妹妹不如直接去侯府吧!這些年,是靜書搶了你該有的位置,她早應該得到該有的懲罰。”起身,趙天福實在沒臉再面對她,他埋低了頭,朝她深深拱手道,“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寄書妹妹你有需要,只管來找我,我一定萬死不辭。”

豆苗兒想說她不需要,但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勉強點了點頭。

茶樓道別,豆苗兒上軟轎。

快到府邸時,她想起道徵大師先前提到過陶平。

陶平回泖河村是做什麼呢?是不是別有什麼深意?看來等陸宴初回來,有好多事情,他們都需要開誠佈公的告訴彼此。

回了府,從管家李韜嘴裡得知,首輔在大半個時辰前已經回了,正與寧遠候侯府世子在廳堂會面。

“寧遠候?”腳步戛然而止,豆苗兒望向李韜。

“是。”

“他們在談什麼事情?”

“老奴不知,應是朝廷公務!”

豆苗兒蹙眉,想了想,問道:“李管家,你能給我說說寧遠候侯府的一些情況嗎?”

“當然,夫人您是想聽哪個方面?”

“隨便說說就好!”

“是。”李韜拱手請她往前,他跟在後頭細細思量了會,說:“數十年前,先皇還在世時,南北邊關極其不穩,常有些部落族群尋滋挑釁,戰事時起,多虧老侯爺與大將軍司馬竟駐守兩地,才能換得天下太平,所以,老侯爺與司馬將軍一直是先皇最為器重的人。後來北方邊疆的部落族群慢慢衰落,老侯爺奉旨回京,但他生性耿直,與文官們很難共處。皇上非常頭疼,所以每當各地有什麼流寇土匪叛亂,都會請他出山前去平亂,老侯爺也次次不負眾望戴功而歸。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老侯爺年紀已大,膝下獨子也早能獨當一面,所以他現在深居簡出,在府中修身養性,很少再現身朝堂。”

“聽起來,寧遠候侯府倒是滿門忠烈。”豆苗兒在廊下慢走,恍恍惚惚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年揚州,與沈臨邑一起率兵前來捉拿反將的另位男子,就是寧遠候侯府世子賀一盞吧?

他的面貌豆苗兒不曾看清過,依稀是沉穩挺拔的模樣。

“等首輔與世子商談完,與我通傳一聲。”一時也聽不出什麼名堂,豆苗兒吩咐完李韜,折身去看望福寶。

今日她回的晚,晚膳還未安排。與廚房管事定了幾樣小菜,她清洗了些果子,給孩子先墊墊胃。

“孃親,您在想什麼?”福寶捧著只小梨,將梨的半邊啃出了個彎月,眨巴著眼問她,“您都想了好久了。”

“我在想,若被你爹知道,你今日連半篇文章都沒背下來,該如何是好?”

“娘您不說,福寶不說,爹自然不會知曉!”言語狡黠,福寶得意地咬了大口梨含在嘴中,視線不經意看向門口,不知何時,那兒竟站了一抹修長的身影。他小嘴一扁,忙將梨肉嚥下,心虛的喊,“爹。”

“什麼爹?你如今旁的學不會,說謊的功夫倒是與日俱……”豆苗兒扭頭,順著他視線望去,看到了面色略嚴肅的陸宴初。

“爹,福寶今日雖未背下那篇《疑者論》,但我……”

“無礙,你年齡尚幼,不必太過拘謹,偶爾一兩次放鬆不算什麼,不必覺得害怕。”踏入門檻,陸宴初一把撈起福寶,抱在懷裡笑著摸了摸他頭,“餓壞了吧?爹回來時在路上給你買了包桂花炒栗子,方才來不及給你,你現在出去找管家伯伯,栗子在他那兒呢!”

“真的嗎,爹,我最喜歡您了。”滿臉高興地從陸宴初身上爬下來,福寶抿著嘴望向豆苗兒,眼睛裡都是懇求,“娘,我也最喜歡您了。”

“去吧,但少吃些,過過嘴就好。”豆苗兒起身對一大一小解釋,“畢竟正經晚膳都還沒用呢!”

“對,你娘說的沒錯!”

目送福寶蹦跳著離開,陸宴初慢慢收了笑容,說:“福寶從前跟著你生活,心思難免敏感纖細,比大多孩子懂事老成太多。這好,也不好,如今想著,反正有我護著你們一輩子,他也無須再端著,就讓他做個在這年紀該有的天真無邪的樣子,不必早早就用詩詞歌賦這些東西將他捆縛。”

豆苗兒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做娘的也糾結得很。她既希望孩子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成長,又不得不憂心長大後的他無法憑藉自己的本事在險惡中立足。

“你今日怎麼去趙家了?”陸宴初換了話題,問。

“打聽些事情。”豆苗兒望他一眼,他面色透著疲倦,顯然累極。一時間,她突然不知該先說哪件事,畢竟哪一件似乎都很傷神。她曾對他的利用和欺騙、陶平去泖河村的用意,還有靜書和寧遠候侯府……

“聽管家說,你從回來就與寧遠候侯府世子在商談朝事,這會兒你眉頭還簇著,是因為事情很為難嗎?”無言嘆了聲氣,將幹杵著一動不動的他牽過來坐下,豆苗兒給他倒杯清心去火的苦蓮茶,“你先緩緩神。”

“世子離去前……”遲疑半晌,陸宴初眉心依舊緊緊擰著,放下茶盞,他聲音很沉,“世子說,很想見你一面。”

驀地抬眸,豆苗兒心頭微微一驚。

一是她有種預感,趙天福所說的話大概都是真的。

二是陸宴初的反應很令她詫異,他這是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