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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八二章

“我暫時替你婉拒了世子的請求。”陸宴初額頭豎起了“川”字,深吸一口氣, 他看向豆苗兒, “我有事情要跟你談。”

“剛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陸宴初“嗯”了聲:“你先說。”

坐定在他旁邊的方凳上, 豆苗兒拿不準到底先說哪件。

“陶平回來了嗎?”愣了半晌, 她乾巴巴問。

“嗯,今天上午方回,舟車勞頓,時間又是緊迫, 他渾身疲憊, 所以我準了他十日假。”陸宴初說完, 心中微微一動, 已是有了些譜。她什麼都不提,只率先問了陶平行蹤,自然有疑。若照尋常,她怕是不會關心這個。

氣氛變得沉默,豆苗兒手腳開始發僵。

他若反問她為何要打聽陶平,她倒也好如倒豆子般全說出來, 可他偏不作聲。

“那你剛剛是想對我說什麼?”煎熬半晌, 豆苗兒把話題的主動權歸還給他。

陸宴初默了會兒, 瞭然於心。

他之前拜託過道徵大師, 請他不要將他已知曉當年原委的事情告訴她, 很顯然,道徵大師並沒有信守承諾。

其實他早就徹底看開,與其糾結她對他到底是愛更多或是利用更多, 不如把所有精力集中在尋常的生活裡。

人非草木,水滴石穿,他也該嘗試著多信任她。

“我要對你說的是另一件事。”陸宴初輕飄飄的一筆帶過,“以前那些令人不開心的,就都讓它成為過去。接下來我要對你說的話,需要你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豆苗兒微怔,有些來不及反應。

陸宴初很快開口:“我差陶平回泖河村,意在打探趙家。在我上京赴考前,你這十多年從未踏出泖河村一步,為何會被人施了邪術?我想你也很清楚,這人要麼是意外途經泖河村與你有一定接觸,要麼是與你認識的人。”

“邪術目的是奪取他人福緣,我們可以先暫且排除第一種可能性,假設背後的操縱者就是我們都認識的同鄉之人。”

說及此處,陸宴初起身,在她旁側緩慢地來回行走,繼續說:“泖河村鄉鎮裡,可沒多少人有這樣的機運。保守起見,我調取了文卷細細閱覽,在年份合適的期間,趙家的騰空躍起確實算得上一件值得懷疑的事情。”

果然是這裡不對勁嗎?

豆苗兒收回搭在紅木桌面的右手,與左手緊緊握在一起。

儘管她不喜趙家人,但無論如何也不希望這件事跟他們有關。

“不過——”陸宴初突然止步。

轉身面朝她,他蹲下身子握住她微微發冷的手,眼底隱隱透著心疼,他笑著安慰她說,“沒事,你別怕,事情暫時沒有那麼糟糕。我已瞭解,趙家的飛黃騰達確實有貓膩,但與邪術似乎沒有關係。但跟你,卻有極大的牽扯。”

“這是你見世子的原因嗎?”

陸宴初微微怔住,雙目定在她臉上。

豆苗兒知他詫異,垂頭小聲說:“我今日去趙家,問了堂哥趙天福,他說侯府本意是將我接入京城,而不是趙靜書。”

“的確如此。”

“為什麼?你打聽出原因了?”

“嗯。”陸宴初語速很慢,他抬起右手觸控她臉頰,卻沒有往下說,反而心疼地問,“你會不會有一點點的不甘心,那本是你的人生。你本該在這京城裡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那時你若去了侯府,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什麼邪術,什麼苦難,都會離你遠遠的,你肯定會不甘心,這是人之常情,對嗎?”

“你所描繪的一切,聽起來是很美好。我若去了侯府,確實不用擔心哪天暈倒後就再醒不過來,也不用飽嘗顛沛流離之苦。”豆苗兒平視他刺痛的眼睛,面容平靜,“你說,如果我去了侯府,故事又會怎麼發展?”

陸宴初苦笑,埋首不語,如何發展?大抵他們不會在泖河村相遇,更不會有後來的悲歡離合,他們大概就像是陌生人似的,各自朝不同的人生軌跡漸行漸遠,永遠不會重合。

“說不定我會在哪次遊園,又或者是詩會中對你一見鍾情?”

陸宴初:“……”

豆苗兒握住他手,忽的展顏一笑:“我怎麼可能會去侯府?我有疼愛我的爹孃,我也喜歡泖河村的一花一草一木,如果那時我知道我會遇見你,我還會有懂事的福寶,這點挫折算什麼,再多的苦我都心甘情願地承受。”

“好了,現在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什麼時候有這些想法的?侯府又為什麼偏要選我?”

陸宴初還沉浸在這番話所帶來的震撼和感動裡,不料她卻面色一變,著急嚴肅地問起寧遠候侯府的事情。

複雜地瞅著她,陸宴初無奈地搖搖頭,穩住情緒說:“歸根到底,趙靜書才是趙家聲勢漸起的根本原因,我本懷疑的人是她。於是開始調查侯府當年收養她的原因,畢竟這確實算一樁奇事。孰料,倒牽扯出了你。”

“然後呢?”

“你可知寧遠候曾立下的豐功偉績?”

“嗯嗯。”豆苗兒迫不及待說,“我剛剛才找李管家惡補了一頓,知道寧遠候不僅在邊關建下赫赫功勳,回京後經手的一件件大案更是深受百姓愛戴。也就是我們那個小地方過於偏僻,才讓我對這些大人物知之甚少。”

陸宴初“嗯”了聲,笑說:“知之甚少的是你,我可是從小就對賀老侯爺十分尊崇。”

“好了,你就別打趣我了,言歸正傳。”

輕咳一聲,陸宴初見她不耐煩,便不再插科打諢,一口氣說到底:“先皇在位的第一十一年,承陰褚州漸漸興起了一個幫派,這個幫派叫‘盛世大平’,最初是一幫逃難的百姓流亡到此地,他們與褚州流寇乞丐聚集成眾,專門與官府朝廷作對。一開始大家都沒有放在眼底,後來幾年,這個幫派日漸壯大,各地都有了信徒。直至褚州當地官府淪為虛設,朝廷這才意識到事情嚴峻性。遂派出賀老侯爺帶領精銳部隊北下征伐,大概過了兩三個月,這個幫派元氣大傷,雖還在抵抗,卻是強弩之末。”

陸宴初歇了口氣,看她聽得聚精會神,略滿意地繼續說:“在京城附近,也有幫派信徒,他們得到訊息,為了逆轉前線頹勢,決定鋌而走險綁架賀老侯爺的膝下獨子以作威脅。這個計劃有驚無險,雖犧牲了許多無辜性命,但成功了。接下來就是怎麼把這位小世子順利送到褚州,為了躲避一路上的官兵追捕,他們制定了一條大路線,然後依據情況隨時變更,大概在半月後,他們一行四五人途經泖河村。”

猛地抬頭,豆苗兒睜大眼望向他,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

沉默半晌,陸宴初雙手負到身後:“一切結束後,侯夫人為了報答那位救過她兒子性命的鄉下小姑娘,決定將她接入京城,一生厚待。”

“我可不記得,我曾經有救過世子。”茫然地張嘴,豆苗兒整個人都是驚愕的狀態,“這事情不小,陸宴初,你可不能沒有證據的信口胡說,若認錯了救命恩人,可怎麼辦?”

哭笑不得地扶額,陸宴初走過來用手敲了敲她腦袋,笑得寵溺:“你怎麼那麼糊塗,救了人卻不記得?況且本來就認錯了啊!”

“我真沒救……”

“是你爹報的官,這事兒因為涉及朝廷顏面,雖被壓了下去,但當時出過力的人都有升遷。”

“我怎麼救的啊?”

陸宴初深感無力地嘆氣:“你問我,我只能把從世子嘴裡瞭解的情況告知你。”他看著她,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地開口,“世子說那些匪徒抓著他在村口的茶肆補充口糧時,將他捆綁在馬車內,手腳被束,嘴裡塞了面巾,不能呼救。但他這一路上,每當聽到外有說話聲,就會用僅剩的力氣在木板輕叩九次,每九次稍緩片刻,再叩,‘九’與‘救’同音,他是實在沒有別的機會和策略,才萬不得已用這個粗淺至極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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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我似乎有一點點印象?”

陸宴初點頭:“沒錯,大人絕對沒有耐心或者興趣注意這種事情,這種呼救方法幾乎不可能成功。但你注意到了,後來應該是你爹或你娘慢慢察覺,認為就算是一場誤會,也該試試。但那幾個匪徒面目兇惡身材魁梧,顯然不能硬來,所以便正式報了官。”

“這事兒說起來,算是老天格外開恩。”陸宴初嗟嘆說,“前去追捕的幾個小吏明顯不上心,多有拖延,怎料誤打誤撞,還真救下了世子,連世子他自己都說是命不該絕!當然,中間若沒有你和你爹孃,後果無法想象。”

豆苗兒攏著手,秀眉始終擰著。

除了一點點印象,完全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似的。

她咬住下唇,仍舊有些疑慮,問陸宴初:“真沒錯?”

“真沒錯。”肯定地頷首,陸宴初驀地發出一記冷笑,“這事雖在泖河村瞞了下來,寧遠候侯府也只知是當地的趙家小姑娘,並未多加詳查,大半年過去,老侯爺肅清幫派剩餘勢力,回京後在夫人做主下,才決定派人去泖河村接你,但他們應該沒料到竟會有人膽大到冒名頂替李代桃僵!”

“不行,我得緩緩。”豆苗兒撐桌坐下,一口氣飲了半杯茶。

“世子方才情緒有些波動。”等她止了動作,陸宴初話題一轉,“我擔憂你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所以替你婉拒。明後日,他會再度登門拜訪,你,還是見見他吧!”

豆苗兒“唔”了聲,有點煩躁:“如果事情是這樣,不算什麼大恩大惠,我必定不願去做侯府義女的。可靜書替我進了侯府,這怕是說不清了。”

“說不清的又何止這一件?”落坐在她身旁,陸宴初眯了眯眼,開玩笑般說,“除了趙家,泖河村裡最有嫌疑的怕就只剩下我了。”

豆苗兒睨他一眼,根本沒有心情回應他的幽默。

事情,為什麼好像越來越複雜了?她手撐著下頷,思考半晌,驀地一拍桌子,很認真說:“算了,還是先去用晚膳吧!”

陸宴初噎了下:“我還以為夫人會發表一番大論。”

豆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