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和哈拉德林人在一起?你也是個哈拉德林人嗎?”法拉墨問道。
沈晏舟搖頭。
法拉墨說道:“我也覺得不像,你看起來像個半精靈。”
沈晏舟再搖頭:“不是,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他們為什麼會保護你?”法拉墨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說起這個沈晏舟也是一臉懵逼。“我就只是個過路人,好不容易從死亡沼澤裡面跑出來,還生病了,在路旁昏了過去,一覺醒來就是現在這樣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寫的那首詩,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該不會是天衍筆做的吧?
真相了的沈晏舟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相了。
這時,突然又有兩個人類士兵跑進來問法拉墨:“剛剛我們抓到了兩個霍比特人和一個鬼鬼祟祟的小怪物。”
沈晏舟眼皮一跳。喲,這麼巧,你們也被抓了啊?
法拉墨似乎是對沈晏舟失去了興趣,沒有再問他什麼,而是向著新被抓的弗羅多他們一夥人去了。
法拉墨知道了弗羅多他們一夥人身上有著魔戒之後,缺乏父愛的他立刻就想著把戒指交給自己的父親――剛鐸的攝政王,以向父親證明自己的實力。於是他帶著弗羅多他們回到了剛鐸的首都米那斯提力斯,沈晏舟則被作為可疑人物也被帶走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法拉墨並沒有把他們關在一起。沈晏舟也樂得在剛鐸軍隊裡面白吃白喝,還有交通工具給自己白坐,免得兩條腿跑斷了。而且還能隨時跟著弗羅多他們,這麼好的事情,他才不想逃獄。
他們在日落之前抵達了米那斯提力斯。
米那斯提力斯在沈晏舟的記憶中就是一座非常了不起的城市,不僅僅因為他是剛鐸的首都,沈晏舟更喜歡的是它無比獨特的造型。米那斯提力斯是一座依山而建的梯級城市,整個城市並非分佈在平面上,而是在不同高度建起,與山脈渾然一體,堪稱人工建造的奇景。不僅在觀賞上富有藝術氣息,更是在戰爭中能佔據非常優勢的防守地位。
現在親眼看到米那斯提力斯的盛景,沈晏舟只想趕緊找些紙筆畫下這一瞬間,可惜周圍的剛鐸士兵把他看得死緊,別提畫畫了,怕是動一下就會被無數眼神攻擊。
沈晏舟嘆了口氣。
還有什麼能比一個畫家來了靈感卻不能作畫更痛苦呢?
沈晏舟被帶進了米那斯提力斯的牢房裡。他看著鎖上房門揚長而去的士兵,無奈的坐在了一堆稻草上。
另一邊,弗羅多和山姆的一番嘴炮讓法拉墨開始猶豫自己的行為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為了得到自己父親的愛而把魔戒交給這樣一個攝政王真的正確嗎?他難道真的要步自己哥哥博羅米爾的後塵?
就在他們糾結、緊張,而沈晏舟在牢房裡無聊的長蘑菇的時刻,安格瑪巫王帶著他的戒靈們騎著墮落妖獸來到了米那斯提力斯。墮落妖獸一爪子抓爆了一個小房子的屋頂,拖拖拉拉地帶著一堆碎石向著更高處飛去。
“咳咳咳……”
被碎石子糊了一臉的沈晏舟只覺得嗶了狗了,被抓爆的那個小房子剛好就是關押沈晏舟的牢房,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被墮落妖獸給毀掉了。
抬頭看著消失的屋頂的沈晏舟:“……”
我還沒來得及體驗一下監獄生活呢!
沈晏舟一邊有些吃力的爬出牢房廢墟一邊默默吐槽著。
他看著安格瑪巫王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經過幾天的休息他的體力基本已經恢復了,哈拉德林人的草藥也真的很管用,治好了他的病。在沈晏舟加持了力量與速度的情況下,他並沒有被拉下太遠。
安格瑪巫王並沒有急著攻城,另外幾個戒靈正在大肆破壞,可他卻施施然的盤旋在米那斯提力斯的上空,尋找著魔戒的所在。沈晏舟心知這時候他必須得幫弗羅多,剛鐸的人現在都在集中精力對付突如其來的戒靈,弗羅多沒有人保護,如果他不去幫忙,魔戒可能就要被戒靈搶走了。他搜尋了一下弗羅多的位置,發現弗羅多正在一個城牆上。
沈晏舟趕緊向著標記的地點跑了過去,遇到不會走的路乾脆直接爬牆了,雖然加持了力量符咒,但這樣手無寸鐵的爬牆還是把沈晏舟的手疼得夠嗆。
但還是來不及了,弗羅多被魔戒侵蝕,已然神志不清,當安格瑪巫王騎著墮落妖獸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甚至伸出手,手上拿著那枚魔戒,竟然是要直接把魔戒交給安格瑪巫王!
沈晏舟心裡一驚,想要阻止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這時候,神助攻山姆跑了出來,撲倒了弗羅多,兩人一起滾下了臺階。
沈晏舟松了一口氣,又向上爬了幾步,抬頭就看見弗羅多完全失去了理智,噌的一聲拔出了劍,劍尖抵住了山姆的脖子!
不過弗羅多還是沒能刺下這一劍,他恢復了理智,想起來自己剛剛做了些什麼,手裡的劍掉在了地上。他踉踉蹌蹌的爬起身,後退了兩步,無力的坐在了一堵殘垣斷壁前。
“不,我做不到。”弗羅多搖著頭說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霍比特人,我做不到……我擔負不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沈晏舟終於趕到了,他站在距離他們兩人十多米的位置,躲在一面牆後,聽見弗羅多說這句話,他停下了腳步。
山姆緩緩站起身,看向米那斯提力斯城牆外黑暗天幕籠罩著的魔多,說道:
“我明白你的痛苦,弗羅多先生。就像那些偉大的故事那樣,我們的路途中充滿了黑暗與危險。有時候你已經不想知道結局,因為在經歷了這麼多悲傷的事情之後,這個世界還如何回到過去?但是我想,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些故事裡的主角,他們有很多機會半途而廢,但是他們沒有,因為他們都有著一種信念。”
弗羅多問道:“什麼信念?”
沈晏舟也抬起頭看向山姆。
山姆走向弗羅多,把弗羅多從地上扶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這個世界上一定存在著善良,這就是我們為之奮戰的理由。(that theresome goodthis world, and's worth fighting for. )【注1】”
躲在一旁的沈晏舟笑了,他的眼睛閃閃發光,他看著兩個霍比特人的方向,在心裡輕聲說道:“山姆,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才是指環王的靈魂人物吧。”
不過感慨歸感慨,沈晏舟還是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的。
他準備施展咒語將兩個人困住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沈晏舟一驚,趕緊閃身躲進了一面牆的後面,透過牆壁的縫隙向外張望著。
是法拉墨和他的士兵們!
法拉墨的眼神非常復雜,他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他也聽見了山姆的一席話,同時他明白了弗羅多和山姆所肩負的使命是多麼的沉重。
“你們走吧。”他說。“趕緊走,別被我父王發現。”
弗羅多和山姆驚訝的看著他。
沈晏舟輕嘆了一口氣,少年,你偷偷放跑重要囚犯是會被你父王處死的,他本來就不待見你,這下就會更恨你了。
他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眼裡有著些許惆悵。
即使不屬於這個世界,即使已經知道了結局,但有時候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被這些人、被這些故事所感染。
弗羅多他們終於重新踏上了旅程,而沈晏舟也悄咪咪地連夜跑出了米那斯提力斯。
不跑等著再次被抓嗎?不存在的。
沈晏舟一路尋找著弗羅多他們的方向,一直慢慢跟隨在他們身後,直到走出了米那斯提力斯的範圍才開始計劃著要去再一次搶奪魔戒,而且這一次他發誓不會再把咕嚕給忘記了!
另一邊,數天前,洛汗國遭到了上萬半獸人大軍的圍攻,無奈之下退守聖盔谷。他們苦守了四天四夜,如果不是精靈族的及時來援,可能早就已經失守了。就在聖盔谷即將失守,國王親自披掛上陣準備最後一搏的時刻,第五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於照耀在生靈塗炭的戰場之上,甘道夫帶著伊歐墨以及他的騎兵終於趕到了聖盔谷!
在近戰法師甘道夫的最強法術聖光術的照耀下,翹勇善戰的人類騎兵衝向了黑壓壓的半獸人大軍。他們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趕到了聖盔谷,挽救了無數人類的生命。而死守在聖盔谷傷亡無數的人類與精靈們也終於能夠舉起手中的武器,開啟城門,衝向軍心渙散的半獸人軍隊,迎接屬於勝利的黎明!
這是屬於人類的勝利,是屬於光明的勝利!
勝利之後的喜悅感染了每一個人,他們在勝利之後載歌載舞,歡慶這來之不易的短暫和平。
酒宴之上,萊戈拉斯坐在阿拉貢身邊喝著甘醇的美酒。他在這歡樂的氛圍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眼裡掠過了一絲憂色。他轉頭對阿拉貢說道:“你還記得沈嗎?”
阿拉貢點點頭。那個像精靈一樣的、身上有很多秘密的人類。
萊戈拉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他心中的困惑:“我想,關於這個沈先生,我們需要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