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聽了萊戈拉斯對沈晏舟使用天衍筆的描述,阿拉貢的神情也有點嚴肅。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他的法術太邪性了。”萊戈拉斯說道。“你對他有多瞭解?”
阿拉貢想了想,搖了搖頭:“並不是十分瞭解,他只是我路途中遇見的一個人。我見他失去記憶,而且可能是和戒靈有關,就想幫他一把,把他帶到了瑞文戴爾。”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他在騙你……或者他確實是失憶了,但卻不是因為戒靈的傷害,而是他本來就和戒靈是一夥的?”萊戈拉斯沉思。
“你這麼說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在拉洛斯瀑布的時候,他為什麼會來的那麼巧?這種感覺就像他一直在尾隨著我們。”阿拉貢說道。“而且他還是一個不會被魔戒影響的人,我們都以為他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但我們忽略了另一種可能――”
萊戈拉斯接著他的話說道:“他本人就是黑暗的一員。”
“既然靈魂早已墮落,當然就不會被魔戒誘惑。”阿拉貢說道,陷入了沉思。
“但我也一直不太明白,如果他真的……那為什麼在瑞文戴爾沒有人發現這一點?”萊戈拉斯疑惑道。
“而且他還阻止了戒靈從弗羅多手裡搶走戒指。”阿拉貢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個蒼老而又風趣的聲音從他們身側傳來:“我的朋友們,是什麼讓你們在這麼歡樂的酒會上露出這種表情?食物不合胃口?還是酒不夠香醇?”
兩人向身側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身白袍的甘道夫正抽著菸斗,笑呵呵地看著他們。
他們對視一眼,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甘道夫。
甘道夫聽完,臉上的笑容也有了些收斂:“萊戈拉斯說,他能夠僅憑自己的血液和一支奇怪的筆,找到別人?”
萊戈拉斯點點頭:“我就是這樣找到梅里和皮聘的位置的。”
甘道夫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那他能找到你們的具體位置就有了解釋,而且,他也能隨時找到弗羅多的位置。”
萊戈拉斯和阿拉貢臉上的神色都變了。
“我們必須在沈找到弗羅多前找到他。”阿拉貢當機立斷。
萊戈拉斯皺眉:“他已經消失了十天的時間了,說不定現在已經……”
“不,如果沈真的是索倫爪牙,他找到弗羅多之後一定會把魔戒立刻交給索倫。”甘道夫說道。“如果他得到了魔戒,人類早就抵抗不住了。”
“所以沈還沒有找到弗羅多。”萊戈拉斯說道。
“看來光我們的力量是不夠的了,我得去一趟剛鐸。”甘道夫說著就要動身去剛鐸。
“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阿拉貢和萊戈拉斯同時向前一步。
甘道夫看著他們,神情嚴肅:“沈不一定是索倫的爪牙。但如果是,我們現在就陷入了極大的被動中。所以,一定得找到弗羅多,或者找到沈。”
另一邊,沈晏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記掛上了。甘道夫、阿拉貢和萊戈拉斯正在飛快向著米那斯提力斯趕來。
而且就在他前腳剛逃出剛鐸,甘道夫他們後腳就進入了米那斯提力斯,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
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逃獄離開還在剛鐸留下了很多線索的沈大師也是非常不幸的?
甘道夫很快就從法拉墨口中得知了沈的下落,他幾乎不需要過多的形容,僅僅一個長相酷似半精靈的人類就能讓法拉墨立刻想到沈――那個有著驚人美貌和超凡氣質的奇特人類。同時他還告訴甘道夫他們,自己是從哈拉德林人手中俘虜這個人類的。
哈拉德林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法拉墨帶著甘道夫等人來到了關押沈的牢房,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個沒了屋頂的小房子,這個小房子已經坍塌成了一片廢墟。
大家趕緊動手清理這堆殘垣斷壁,然而等他們把這一塊的碎石全都搬走了,還是沒看到沈晏舟的半個人影。
“他逃走了!”法拉墨皺起了眉頭。
甘道夫嘆了口氣,他對萊戈拉斯和阿拉貢說道:“剛鐸現在也處於魔多的陰影威脅之下,我必須得先說服剛鐸的攝政王向洛汗王國請求援軍,不然以希優頓國王的個性,他是不會主動出兵援助沒有在聖盔谷戰役中援助洛汗的剛鐸的,除非剛鐸主動求援。”
“那尋找沈的任務就交給我吧。”萊戈拉斯說道。
阿拉貢也向前一步,表明自己的意向。
“好。”甘道夫點了點頭。
兩人立刻通知法拉墨派遣一部分兵力尋找沈晏舟,他們自己也快馬加鞭離開了米那斯提力斯,跟著法拉墨所指的弗羅多離開的方向一路追蹤而去。
沈晏舟此刻還悄咪咪地跟在弗羅多身後。他雖然注意到最近剛鐸的巡遊兵出沒的更勤快了,但也只是覺得可能是因為半獸人的大軍壓境才加強的兵力,並沒有聯想到自己頭上來。
他估摸著快要走出米那斯提力斯的範圍,再往前走估計咕嚕就要帶著弗羅多和山姆偷渡進魔多了,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四周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別人之後,給自己附加了一個速度增強的疾咒,趕上了弗羅多他們。
弗羅多和山姆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警覺無比地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那個身形比精靈還要矯健靈活的穿梭在林間的人類,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向著他們跑來。雖然沈晏舟救過弗羅多一次,但上次在死亡沼澤裡面的襲擊已經讓弗羅多和山姆對沈晏舟失去了信任,山姆立刻拔出了腰間的護身短劍,推了一把弗羅多――
“弗羅多先生,你快跑!我幫你擋住他!”
弗羅多猶豫了一下,但看到沈晏舟已經快要追上他們了,兩個人同時跑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帶著魔戒轉身跑開。
沈晏舟看著弗羅多拼命奔跑的背影,正準備無視掉山姆直接追上去,結果山姆見沈晏舟想要繞過他,一聲怒吼,將手中的利劍向著沈晏舟扔了過去!
沈晏舟嚇了一跳,從沒真刀真槍上過戰場的他只能本能的彎下腰躲到一棵樹後,再去尋找弗羅多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茂密的叢林間了。
沈晏舟從樹後走了出來,看見山姆拔下了插在樹上的劍,劍尖指向沈晏舟,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沈晏舟做出一副無害的樣子,溫和的對山姆笑了笑,這個笑容讓山姆更加毛骨悚然,手中的劍握的更緊了。
“我不想傷害你們,我只是借用一下魔戒,用完就還給你們。”沈晏舟看著山姆的眼睛,那裡的堅定與警惕讓本來不想解釋什麼的他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說完他就苦笑著搖了搖頭,在這種非常時刻,這句話說出來誰會信呢?
果然,山姆根本不為所動。
沈晏舟掏出了天衍筆:“抱歉,既然不願意讓路,那就請你在這裡呆一會兒吧。”
山姆看見他掏出那只奇奇怪怪的筆來就心知不妙,舉起劍就向沈晏舟衝了過去,想要在他完成符咒前將他制服!
但是沈晏舟的狂草的書寫速度太快了,幾乎是瞬間,一個“纏”字就已經完成,無數細小的符咒將山姆牢牢纏繞住。
“不!”山姆絕望地掙扎。
沈晏舟眼見制服了山姆,心中稍安,舉起筆準備標記弗羅多的位置,就在此時,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精準無比的射中了天衍筆,巨大的衝擊力把天衍筆擊飛出去,沈晏舟也被這巨大的推力掀翻在地,同時伴隨著清脆的骨骼碰撞聲,他的手腕脫臼了。
沈晏舟痛的冷汗涔涔,生理性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他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遠遠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萊戈拉斯?
沈晏舟的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為什麼萊戈拉斯會攻擊自己?是因為看到自己攻擊山姆的過程了?等下,萊戈拉斯現在不應該在這裡啊!難道聖盔谷戰役已經結束了?
他反應極快,知道現在萊戈拉斯是敵非友,目光立刻開始尋找剛剛被擊飛出去的天衍筆,然後看見不遠處天衍筆正咕嚕咕嚕地從丘陵上滾了下去,看不見了。
“……”沈晏舟心裡一沉,手上的劇痛還在提醒他現在的狀況有多糟糕,成功受到身體和心靈雙重打擊,屋漏偏逢連夜雨不過如此吧。
他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儘量不去觸碰自己手腕的傷處,但還是痛的臉色慘白。他估計不僅僅是脫臼了,可能骨折了,萊戈拉斯的箭矢能輕易射出幾百米遠,這份力量太強,他這麼一個脆弱的小身板哪裡受得了。
而且沒有天衍筆,他估計是逃不掉了。
沈晏舟心痛到不行,當萊戈拉斯和阿拉貢騎著馬趕到的時候,看到沈晏舟就是一幅放棄掙扎的模樣,靠著一棵樹站著,眼眶因為疼痛而有些溼潤,看向他們的眼睛裡情緒複雜。
“萊戈拉斯先生,阿拉貢先生!”山姆看見兩人十分驚喜,隨著沈晏舟被擊倒,他身上的符咒也被解除了。
“山姆,弗羅多呢?”阿拉貢問道。
“弗羅多先生已經成功逃走了!”山姆說道。“抱歉,我得趕緊去找他了。”
阿拉貢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萊戈拉斯收起手中的弓箭,看向阿拉貢。
“……”阿拉貢看了一眼山姆匆匆離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沈晏舟。
“把他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