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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請開始你的表演

雲歌的師兄, 那不就是洛真。

“我可以去嗎?”

道蘭真人雖然急切,但聽到這個並不陌生的聲音, 還是停了下來。

心裡憋了一股氣不上不下,就這麼堵著, 明白洛真那些個破事不能怪到邵非頭上,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就像她當年求了辛如意那麼久,什麼豁出臉皮的事都做了,還不是落得一場空。

有時候看著洛真那傻勁, 就像看著當年一往無前的自己。

本來還寄希望於雲歌, 這小姑娘她看哪兒哪兒都有資本, 而且也是洛真欣賞的型別, 可那麼多天下來這兩人之間清清白白的,一絲火花都不見, 道蘭真人也絕了這想法, 大約是緣分沒到。

邵非被盯得不自在,之前的那些道侶的事沒有再提的必要, 就算宗內遇到邵非也是沉默地避開。加上洛真被關在靜思崖那麼久,他其實也沒什麼臉去見道蘭師徒。

“一起來吧。”極為冷淡, 似不想與他多說,與第一次見面時態度相比更冷了,邵非卻有些感激。

事情在路上道蘭真人說明了,是靜思崖的禁制有鬆動的跡象,那是多位已故或已飛昇的老祖共同佈下,加上陸淵的護法, 這個禁制與護山陣法一樣是不可動搖的。而在裡面的洛真卻沒有出來,他人也進去不得,像是被什麼阻隔了,而剛才道蘭真人傳訊過去,洛真卻讓她不要過去。

徒弟既然能傳音,說明問題不大,可靜思崖的動靜讓她如何放的下心。

他們來到靜思崖外邊,就算是道蘭真人也在無形的阻隔下進不去。到了晚上,情況並沒有好轉。也不知洛真說了什麼,把前來探查的幾位長老都勸了回去,只留下滿臉緊張的辛如意,他是自己想留下來的。

看似不著痕跡地挪到道蘭真人身邊,一手搭在她肩上,卻被她極快地躲開。

“自重。”她冷冷的,比對邵非的態度還冷漠,因為最近她開始捉摸不到辛如意對自己的態度,只能敬而遠之。

當年那個信誓旦旦說心中唯有道的男人,在道蘭真人面前畏縮了一下,吶吶不言。

道蘭真人早將當年七情六慾斬得乾淨,此時只掛念著崖中的弟子。

邵非看了眼辛如意的方向,並沒見到陸淵,也說明這裡的事並沒有嚴重到需要他處理的程度。

也是這段日子的習慣,他順帶觀察了周遭,原來跟在自己寸步不離的幾位內門弟子並沒有在附近。

有時候,邵非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罌粟吸引,每日習慣呼吸著那奢靡的氣息,在五臟六腑都已經被麻痺的時候,突然被戒斷的癮君子,總是渴求著一點什麼,明知道是不應該的,但控制不住心底那細細密密的慾望。

烏雲滾滾,遠處林中響起一大片鳥鳴,黑影翻騰。一道碗口粗的雷電劃破夜空劈下,天地為之一寂,銀白色的光線照在他們臉上,顯得面色蒼白。仿若在洛真體內的磅礴靈氣已溢位,引動了天地異象,本來焦急的道蘭真人忽然凝重了。

那股氣勢,是晉升!

洛真不久前才剛衝到金丹中期,短短兩年已連跨數個階層,成為大陸上罕見的絕頂天才,讓七星宗的地位更加穩固。道蘭真人本是打算讓他將境界穩固再提後面的修煉事宜,她明白欲速不達的道理,再好的天賦也需要時間的沉澱。

可洛真卻是不聽勸,如今難不成要衝擊金丹後期?

邵非也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一旁雲歌不知怎麼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感覺這雷電是……大師兄招來的,一個晉升要不要弄那麼恐怖。”

邵非:那是你沒看過陸淵怎麼晉升的,那才叫天地不存。

兩人這時還沒想到這動靜是被他們都擔心的那道異界靈魂引出的。

雲歌不由慶幸大陸就那麼一個雷靈根,不然時不時來這麼個動靜,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以前洛真在她心裡那種溫潤的形象被這些粗壯的雷電代替,其實修真界就不可能有什麼真正溫潤如玉的人吧,雲歌抓著邵非才有點安全感。

邵非任由她抓著,那眼神更像是在照顧妹妹,哪怕她比他年紀大多了。

無論是什麼性格的男人,在女人害怕的時候都像是天然的保護傘,此刻的邵非就是充當保護的一個角色。

而在宗內發生的一切,都被一道神識真實地反饋了。

待那雷電結束,雨滴從空中傾瀉而下,這兒的人都是修士,在外形成一道防護,雨滴落不到他們身上,就算是邵非也在第一時間被雲歌掐了個法訣。

邵非揉了下她的頭髮說了聲謝謝,雲歌也過了那股懼怕的情緒,翻了個白眼,報復性地又捏回來:“還和我客氣啊。”

心底卻是很受用的,暖乎乎的。她在這世上沒得到過多少善意,哪怕是曾經以為深愛她的父親也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收養,除了隆奎外,邵非是第一個對她沒什麼企圖卻希望她活著的人。

狂野的力量被收了回去,男人從禁制中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看著是換了一身,原來那身想來已經報廢了,哪怕還是透著柔和的笑意,但邵非覺得看過去無端端有種膽戰心驚的味道。

洛真渡了他人不知的“生死劫”,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再與世無爭的人恐怕都會變得有些不一樣。突如其來的外來靈魂衝擊,那股要搶佔的惡意恰逢洛真要晉升的關鍵時刻,那靈魂也是刁鑽,偏偏挑了他最虛弱的時間點,若不是中途感覺到邵非的到來,他恐怕真會著了道。

在邵非不知道的時候,又救了他一次。

出來後與道蘭真人等人報平安,道蘭真人這時候放下心,人也暈了一下,被辛如意帶了下去,雲歌見洛真的視線落在邵非身上,也找了個藉口溜了,邵非頗為無語的看著腳底抹油的某人。

兩人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一時間空氣凝滯。

還是洛真先開的口:“聽說你醒了,身體怎麼樣?”

除了洛真以外的人都以為只是昏迷,邵非也不可能說自己靈魂出竅,什麼都看到了這種話。

“挺好的,你呢,剛才那是怎麼了?”

“晉升太頻繁,境界不穩,才鬧出了動靜,你是在關心我?”這聲音柔得邵非抖了下。

“應該的,我們也是舊識。”

寂靜,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洛真的語氣不變:“只是舊識?”

邵非還是從中聽出了點希翼,這時候兩人都知道這件事與其餘人無關。

這個答案,是洛真追尋的,邵非的內心答案。

邵非聲音低低的:“嗯。”

洛真慘笑一陣,其實早就知道了。轉過了身不願讓邵非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覺得這兩年的拼死奮鬥在邵非這個字面前輕輕鬆鬆地瓦解了,心被生生挖了一塊般。

“你是迫於他的壓力嗎?”如果邵非點頭,哪怕只是有一點意向,洛真覺得自己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帶邵非離開這個地方。

邵非是有點隨波逐流,這種溫順的表面下是他看的清自己沒有反抗的資本。

他能感受到洛真這話的振地有聲還有堅定,也聽出了隱含的意思,甚至這時候天時地利,陸淵忽然放鬆了對他的監控,興許是膩了寡淡無味的他,這是他最好的離開機會。

沉默來的那樣久,像是在考慮。

在某處的男人,走到窗邊,死寂一般的目光凝視著這個方向。他完全有能力在瞬息間阻斷這兩人的對話,也可以讓一些他不想聽的話再也沒出口的機會,不過一點微末的渴望讓他像尊雕像一樣站著,連窗外飄打而來的雨都置若罔聞。

邵非接下來每一個吐出來的字,都至關重要。

“不是。”邵非否定了,一開始或許有點吧,在醒來後那些若即若離以及打著保護名義的約束和限制,一層層的誘惑和似真似假的情像一張網,讓他迷失了方向。他現在只是在抵抗沉淪,不斷用維護員的身份來掩蓋著日益滋長的心動。

哪裡是不懂,是明白了,卻掙脫不開。

像在空中飄著,始終沒落地。

邵非只道:“我需要留在這裡。”

沒人知道,我能存在這個空間,是因為他。

洛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靜思崖的,他看也不看一片殘垣斷壁的山洞附近,直到被一聲滿含嘲諷的聲音刺入腦海中:真丟人,你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那聲音格外刺耳,正是那位異界靈魂名叫的孔?的女子,免費看了一場大戲,她這會兒還挺興奮,都快忘了這段時間遭的罪了。

她並沒有消失,只是在趁虛而入後也沒有搶過洛真,若不是她在離開前求著陸淵給她一道只有單次效應的護身符,也沒辦法護著自己最後那點魂魄,後面憑著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終於在助洛真晉升後被勉強同意留在洛真體內,她的最大危機算是暫時解除了,整個魂也放鬆了下來。

只是可惜她再也沒吞噬洛真的機會了。弱肉強食本就是修真界的規則,若是洛真不夠強,那麼他被自己侵佔也是天道所歸,現在她活下來,她就絕不會再輕易離開。

洛真看也不看她,在腦海中回道:閉嘴。

他現在沒心情去處理她,完全沒了在邵非面前的溫軟,這兩年的磨礪讓他有了變化,這次更是猜到了一些孔?的來歷,明明可以滅了這個詭異的魂魄,卻不知為何將她留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再說什麼,他真有可能捏死自己。孔?好像看到了另一個陸淵,顫得不能自已,安靜了下去。

眼珠子還在轉,想著該怎麼更好的拉攏這個潛力無限的男人。

邵非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邵家姐弟,他們面上帶著討好的笑意,說著以前絕對不會說的奉承話,但邵非沒有反應,存在記憶裡他們如何對待原主的邵非記得一清二楚。

這兩年陸淵忽然扶植了西部的邵家,讓本來就已經知名的家族更上一層樓,家主邵雲錦一開始感到不踏實,猜測了許久陸淵的目的,但後來隨著陸淵給的好處越來越多,也膨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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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邵非也沒醒,他相信只要邵非一直不醒,那陸淵會一直這樣對邵家。

但陸淵和邵家沒什麼聯絡,別怪他太自戀,邵非只要想到之前龐元等人到現在還不能解脫,他覺得也許陸淵是在憋大招。

自從得到邵非醒來的訊息,邵家主就開始寢食難安,他對邵非做過什麼沒人比他更清楚了。深怕哪天邵非將當年的一切說出來,所以才讓邵家姐弟先來探探口風,不過邵非還是那冷漠的樣子,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走了過去。

“他以為他是誰,那眼睛都長天上了!”

“小人得志,他那嘴臉真是噁心,也不看以前在我們面前搖尾乞憐的樣子,要不是老祖撐腰他能有今天?”他們憤憤不平,為什麼老祖看中的就不是他們,除了一張皮囊邵非還有什麼特別的,仙宗裡好看的皮囊數不勝數,他們姐弟兩也不差,也不知邵非使了什麼歪門邪道。

兩人說話很小聲,加上邵非已經走遠,而且聽說邵非的靈根還沒徹底好,現在不宜修煉,確定邵非聽不到他們才這麼肆無忌憚。

卻沒想到邵非用了一張陸淵給的加速符,直接飄到他們面前,把兩人看的心慌意亂,什麼話都所不出來。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個看起來很軟和的人與以前不太一樣,有點說不清的氣勢。

“以後最好等我不在的時候再說。不過沒關係,日子還長,是嗎?”邵非笑得人畜無害,依舊溫軟極了。

但邵家姐弟腦中卻只有兩個字,完了。

邵非學著陸淵擺著冷臉走了一路,心裡卻因為剛才那小插曲有那麼點雀躍的,第一次當面懟人,將他們嚇唬得一愣一愣的,未知才最恐怖。有點爽,原來不忍耐的感覺那麼好。

邵非本來也不會放過他們,只是一直沒機會罷了。

路上時不時有弟子向他問好,他也矜持地微笑點頭,無論他原來是什麼脾性的,也不願在外面暴露缺陷,他不希望丟了陸淵的臉。在七星宗上上下下他也是最好的勵志教材,多少剛入門的弟子都會聽前輩們說起這個傳奇故事,從雜役弟子到化神期大能的親傳弟子,在這個傳聞裡他是靠著努力和拼搏得來的,是正面教材,第一次聽到這種傳聞邵非好幾天都窩在無量苑,到底是哪個想象力豐富的瞎編亂造這種話。

他就單純只是走了後門。

記得那天陸淵還將他叫去:“傳聞永遠是傳聞,不必在意。”

“但我根本沒做過…”

“這些事沒人在乎是不是真的,他們相信是真的就行。”

邵非當時就一個想法,該不會就是你傳的吧。

回到無量苑的時候,靜悄悄的,若是換了之前,定會有人來尋他,現在卻沒什麼動靜。

他在期待什麼呢,邵非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疼痛讓他清醒了點。

回去的時候,邵非忽然拐了個彎,決定先去主院向陸淵報備一下自己晚歸,卻沒料一眼就看到了,那人就站在廊廡下,分明就幾步路的距離,卻覺得這個人更遙遠了。

陸淵沉靜地站在院子裡,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出,雨滴在手掌上方凝聚後再如小溪般流淌而下,他精準地操控著周遭靈氣,讓雨滴像在黑夜裡舞動的精靈,卻沒有觀看的意思。他的目光只駐足望著面前的花海,那一絲慵懶味道卻擋不住一身飄逸風華,那麼安靜地看著雨景反倒成了凝固的畫面般。

滿園的四季淵沒被法術隔絕,在雨夜中綻放著,周遭的一切聲音與影像都遠離邵非,他只是望著這個讓人見之再難忘懷的男人,那種魅力迅速包裹著他的五感,侵蝕入骨,令人神魂不屬。

猶如罌粟一樣的男人……

“回來了。”沉思中的男人才發現他一樣,淡笑道。

陸淵一直是這樣的,大部分時候他都是這麼和和氣氣的,會微笑,會蹙眉,卻沒有更多的感情波動了。充滿著安全感與包容力,與所有人維持著一定距離,所以與自己的親近顯得那麼少見。

“師父,我回來晚了。”邵非一臉準備受罰的乖巧模樣。

陸淵卻一反常態沒有說話,讓邵非有點忐忑,如果是之前陸淵肯定釋放氣壓了,會詢問他去哪裡,做了什麼,事無巨細。

現在這樣讓他有點拿捏不準。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管得你太嚴格了,讓你有了壓力。”

“不會…”你才發現哦,邵非覺得自己有時候脾氣真是太好了,像陸淵這種做法換了別人早就有逆反心理了。

“我也不願當個惹人嫌的,以後不再限制你可好?”陸淵依舊維持著不變的笑意,連弧度都沒有變化。

在邵非沒有知覺中,他的所有情緒都被人控制著,一收一放,張弛中讓人捉摸不透卻又離不得他。

“師父,我沒嫌,您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都習慣你了,現在說這些有點晚了吧。

“你是說你對容巖說的?”

邵非臉一垮,容巖這個不靠譜的,大嘴巴!

他是有稍微抱怨過一兩句,但這是人之常情吧。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為什麼自己也沒做錯什麼,就是那麼愧疚和心虛,覺得特別對不住陸淵。

明明被緊迫盯人的是他啊。

陸淵面上有一絲憂傷,不過並不明顯,到現在就是深諳陸淵秉性的邵非都有點疑惑到底是真是假。

“十日後是你最後一次修復靈根,為師會準備好所有藥材。”

邵非知道這次之後他就可以再次修煉了,其實他挺怕的,要準備藥材就說明是要泡湯的,醒來後有過一次,那種銷魂蝕骨的痛經歷了一次,就不想來第二次,那好像要把皮肉一層層的剝下來再重組,誰能受得了。

“到時候,您…在嗎?”邵非覺得那痛已經超越人類極限了,何時何地,陸淵都像是天然的安全保障。

說完就懊惱了,他到底在說什麼,那軟綿綿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陸淵眼眸一柔,低沉的應聲。

“很晚了,去休息吧。”這不是今天第一次被打發了。

“好。”

陸淵把邵非剩下的話都給堵上了,他本來還想說一下剛才去做了什麼,安撫自家仙尊那偶爾脆弱的神經,不過現在陸淵是絲毫不在乎了吧。

雖然陸淵還是平時的態度,但邵非覺得不一樣了,無論是眼神還是態度,都是平靜無波,好像面前站著誰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這種無欲無求的模樣讓邵非的不安感更重了。

邵非就這麼回了自己的屋子,那種讓他窒息的隱性視線再也沒出現過,就是沐浴的時候也沒有。

上床休息的時候,邵非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習慣地空出了一人的床位,懵懵懂懂地看向另一邊位置,之前陸淵用師父的名義不由分說地在晚上陪著,現在人“想通”了,自然也不會來了。

“師父?”邵非再一次對著屋子喊道。

這次沒有回應。

遠處的某個男人正看著從民間搜刮來的秘籍,看起來專注極了。

燭光中,他的嘴角微揚。

邵非曾經的願望就是男主可以忽略他,把他當做真正的路人甲,讓他好好完成任務打出結局。

現在真的實現了,他應該高興才對。

邵非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笑容是怎麼樣的。

到了半夜,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睜著眼發了會呆,好不容易睡著了腦子裡卻時不時竄入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了第二天容巖來喊他起來,他還有點雲裡霧裡的。

“太師叔,您臉色有點不好,沒休息好?”果真如老祖預料的。

不過這事情可不小,在老祖眼裡不管什麼理由太師叔哪裡不好一定是弟子們伺候不周。老祖少不得要罰他們這些弟子,容巖真是被罰怕了。

“昨天下了一夜雨,就多看了一會。”

容巖點頭,因為天然的屏障,七星宗很久沒落雨過了,昨天那樣的確是奇景。

邵非已經學會這個世界的穿衣方法,自己穿上了外袍,陸淵之前教他穿衣的過程很磨人,回憶裡那雙乾淨漂亮的手用腰繩幫他慢慢繫好,圍著他的腰打結,像是在打造藝術品……

啊,邵非猛地一拳揍向自己的臉。

好了,清醒了。

容巖長大了嘴:“太、太師叔?”

“嗯,怎麼?”

“沒……沒怎麼。”這麼美的臉您是怎麼下的去手的。

只是在用飯的時候沒看到陸淵,邵非正要去每天例行的早安打招呼,卻被容巖告知陸淵早已離開。

容巖看邵非問完後,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沉默地吃著飯,也就沒再說話。

邵非的用餐禮儀很好,就像是世家精心培養的,容巖有些相信太師叔出生西部邵家的傳言,也只有這種世家名門才能培養出這樣的貴公子。

實際上和邵家沒什麼關係,他這些習慣都是上個世界陸琛影響的,只是邵非自己沒察覺罷了。

“太師叔,還合胃口嗎?”

邵非對吃的東西基本不挑,聞言像往常一樣點點頭。

容巖又記下邵非對哪個菜動筷多,對哪個菜碰都不碰,詳細記錄邵非的喜好。邵非用的米飯和菜色看似普通,都是仙家物,尋常人吃不到。全是老祖從不同地方尋來的,用來溫養太師叔的身體,對於凡人來說吃一口都能延年益壽,很是難得。

見邵非興致不高,容巖挑著話題道:“其實老祖離開前還掛念著您,讓我們不要打擾您,說您昨晚沒睡好,讓您多睡會。”

在容巖等弟子眼裡,老祖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著自己唯一的入門弟子。

邵非剛喝的茶差點噴出來,咳嗽了好一會,道:“你、你說什麼?”

陸淵怎麼知道他昨天沒睡好,是都看到了?還是看他今天賴床,胡亂猜的?

邵非的心情七上八下的,臉更是因為咳嗽紅了。

詢問才後知道陸淵今天要去各院指導幾個精英弟子,由於凌雲大典就在下個月,這也是難得的指點門下弟子的機會,弟子們都很珍惜。

邵非忽然多問了一句:“所有精英弟子嗎?”

“是的。”

邵非想到之前那個站起來提問的女弟子,他大約知道是原著裡的哪一位仙子,那也是精英中的精英,必然在其中。

那之後的幾天,邵非不再被限制外出,就算他去看了雲歌和吳三零幾次,也絲毫沒有被跟蹤的跡象。

陸淵也的確迴歸了普通師父的模樣,依舊會關心他,每天檢查他對悟道的領悟,還會在靈藥園裡教他識別藥草,只是再也不會有那些臉紅心跳的無意“觸碰”,也不會為了增進師徒關系而陪他用飯,更不會打著關心的名義同床共枕。

陸淵這次是真的把他當做徒弟了,他是可以完全放心了吧,劇情不會更崩了。

這是最正確的打開方式,男主終於正常了。

這天,陸淵到傍晚才回來,甚至沒與邵非碰過面,沒停留多久,又要出去。

邵非沉默了幾日,神使鬼差地追了上去,望著陸淵的背影:“師父,我能隨你一起嗎?”

陸淵回眸,詫異地望著他。

從半空中下來,微風蕩起,衣袂在空中劃出弧線,連同邵非的心也飄忽了一下。

邵非垂頭看著地面的瓷磚花紋,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出來跟隨,也難怪陸淵覺得奇怪。

心裡剛燃起的一把火,在陸淵的審視中滅了,剛要說自己是一時衝動的,卻沒想到陸淵道:“你知道我要去哪裡嗎?”

邵非沒注意到,陸淵眼中一閃而逝的犀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