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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賺錢

韓漓的手指被扭傷, 雖然問題不嚴重, 但醫生的意見是最好不要再練習鋼琴, 簡單的彈奏可以, 像比賽那種絕對程度絕對不能再來一次,“否則手就廢了”醫生如此說道。

在地區比賽開始前,他的手指應該能恢復, 但這段時間不能練習, 到時參賽也沒意義。好在顧璽和韓漓都不是非要拿獎盃不可, 能有這樣的生活體驗, 對兩人來說已經足夠了。要知道, 不久前,他們一個還是在工地搬水泥的輟學少年, 另一個在鄉下幹農活, 別說參加鋼琴比賽, 他們原本連在門口參觀的資格都沒有。而現在他們站在舞臺上, 成為萬眾矚目的鋼琴選手,接受著獎盃和鮮花掌聲,與過去的灰暗分隔成兩個世界。

“所以, 我們有今天, 是不是要感謝學者綜合症?”提起這事的時候,顧璽忍不住說。

韓漓說:“掌聲、鮮花、鋼琴都無所謂。我如果要感謝, 是感謝它讓我遇見你。”

他不是因為患了學者綜合症才變得優秀,而是因為遇到顧璽,才有現在的韓漓。

暫時停止彈奏鋼琴後, 韓漓閒著沒事時開始看書。他之前看的都是數學,物理,幾何,光學等,因為顧璽說這些可以讓他更好的理解自己的視覺問題。也確實如此,尤其在學習分形幾何和視覺光學後,他已經完全可以在腦中將視線的線條圖形代換成人類和物體的模樣。雖然視覺上他們仍舊是圖形,但他已經可以清楚的分辨眼中所見的是什麼東西,感覺上和原來居然沒什麼差別,甚至他看得比其他人更清楚,因為每個人的線條是固定獨有的,即便他們化了妝或改變造型,在他眼裡也沒什麼不同。

關於視覺方面,他現在已經研究到人們的神態線條,眼神和語氣可以假裝,但線條不會,當他們情緒變動,比如高興或撒謊的時候,五官處的線條會有細微的波動——韓漓目前最熟悉的是高興時的線條波動,因為顧璽在他面前永遠是微笑著的,從沒有對他生氣或撒謊過。至於別人,因為接觸得少,加上他對顧璽以外的人都沒什麼興趣,目前對表情分析的進展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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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物理書看多之後,再看就沒興趣了。很多數學原理都是相通的,看多了感覺像在看同一本書一樣,基本上沒有算不出來的公式,也很難再學到什麼。於是韓漓開始轉向經濟類書籍。

很奇異,數學和物理等書籍,他理解得很快,但仍舊需要顧璽指導,但是經濟或金融書籍,他卻一看就懂。不知是否因為其中的資料又比高等數學更簡單,那些金融案例,看開頭他就能直接算到結果,並且一個小數點都不差。

顧璽也能算,但是看不懂資料以外的內容,經濟類書籍的文字說明比資料更多。顧璽看了之後一臉頭暈暈的問:“難道韓漓你其實是文科生嗎?”

韓漓默然:“……我也不知道,我文科沒及格過。”

如果說,學習數學物理讓韓漓能看清世界的話,學習經濟則讓韓漓開始看懂這個世界。

他以前只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工人,每天只會計算自己的工資多少,扣稅多少,眼界小得什麼都看不見,連未來想當包工頭,也是工友們告訴他這是最好的發展前景,他才想去當的。

懂得經濟學之後,他才開始理解原來的自己有多麼渺小淺薄,以及,現在的自己可以做到什麼。

——當然,首先,他要養顧璽。

自從發現韓漓開始看經濟金融類書籍之後,顧璽就把銀\\\\行卡給他了,裡面是他們不多的存款。

雖然顧璽平常就沒把韓漓當成“智力障礙患者”,但連身家都交給他也太誇張了。雖然頭腦清醒理智,但他的行為能力上真的和智力障礙沒有任何區別,他自己都沒要求別人把他當正常人看待,顧璽倒好,直接把銀\\\\行卡塞過來:“既然韓漓開始學經濟,那以後錢就交給你管了。”

——如此沒有原則的信任。

雖然感動,但韓漓只是比以往多看了幾本經濟書,稍微改造了一下價值觀而已,不明白為什麼顧璽會如此理所當然的覺得應該由他來掌管家中經濟權了。

他哪裡知道,顧璽是根據前世的習慣來的,因為前世就是韓漓掌管兩人的經濟收入。但因為一直在研究院裡,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他對金錢沒有任何概念,也不知道韓漓為他們賺了多少錢。直到韓漓打算買座島帶他搬過去,被研究院阻止,顧璽才知道的。

研究院允許他們搬到外面居住,但不允許離得太遠,因為很多實驗都需要顧璽。最後韓漓妥協,決定在附近買棟帶院子的別墅,緊接著顧璽卻生病住院,在醫院去世。

顧璽最遺憾的是沒能實現韓漓的願望,和他一起離開研究院,兩個人組成新的家。

所以重生一世,除了去看美麗的風景,體驗各種不同的生活外,顧璽最大的願望就是和韓漓買一間房子,兩個人一起生活。

至於研究院……雖然研究院的導師們很照顧他,但在這個願望實驗前,他是不會回去的。

當然,想是這麼想,顧璽對金錢是真沒概念。他數學好但對經濟完全無法理解,他能計算正確的金融資料但並沒有利用這些資料的頭腦,所以一見韓漓開始對經濟學感興趣,立即就照前世的習慣,把全部身家都扔給他了。

韓漓沒有把錢還給顧璽,他用那些不多的錢買了所有能買到的各類經濟財富金融類雜志和報紙,迅速分析研究,最後找到一家正在進行併購的公司,將一份分析檔案寄到對方負責人辦公室。

不久後顧璽的手機突然接到一通陌生電話:“你有什麼目的?”

“啊?”顧璽疑惑。

對方聽到一名少年的聲音,頓了頓,再次問:“你是誰,這些資料你從哪裡得到的?”

“哦。”顧璽瞭解,把手機交給韓漓:“找你的。”

韓漓接過電話,不說話。他的行為反應已經訓練得很快,但說話還是不行,總會遲鈍幾分鐘。但是電話那頭並不知道,等了幾分鐘見沒人說話,他也不敢掛,反而急躁起來:“說吧,你那還有多少資料,這件事是不是和我大哥有關係,只要你能給出證據,錢我不會少你的。”

顧璽聽到韓漓緩緩的說話聲,和那頭急躁的聲音形成反比,他沒有去偷聽,走到陽臺悠閒的澆花。

前世韓漓的語言能力也沒好,總是遲鈍幾分鐘,但一直沒有人發現過。他那時候已經很出色了,因此不管他什麼時候開口,哪怕晚半小時說話,也沒人敢催促他。反而以為他在思考什麼,感覺深不可測。

韓漓掛完電話,走到陽臺上看著顧璽,說:“賣了一份分析的資料情報,20萬……比想像中容易。”

他沒有想到,居然那麼容易。

當然,如果是普通人,僅從各種周邊的資料和資料,想要分析出一份併購案中的陷阱,沒有一整個團隊研究是不可能的。但誰叫韓漓過目不忘,眼睛掃過的資料全部在腦中,一邊記錄一邊心算分析,在看完所有資料的時候,他已經找出幾份可以操作的資產情報。

選擇這家是因為它的公司相對較小,可以直接聯絡上負責人,另外幾家更大的集團,他本是沒有機會接觸上面的高層的,但有了初始資本,他就可以慢慢運作了。

因為早知道韓漓很厲害,顧璽的反應很淡定。當然,20萬對現在的他們是一大筆鉅款啦,如果是顧璽自己賺到的他會很自豪。但在韓漓手裡,就覺得理所當然了,不過一串數字而已,前世韓漓過手的“數字”,這區區20萬都不夠當零頭。

“你想要什麼?”韓漓又問顧璽。

顧璽說:“想要一棟帶院子的房子。”

韓漓愣了愣,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