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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射鵰+神鵰(20)

歐陽鋒與蘇夢打了百來個回合,從客棧裡打到屋頂上,還未分出勝負,歐陽鋒心中殺意更重。屢次三番驅動蛇杖上暗器,杖上盤著的兩條銀鱗閃閃的小蛇更是時不時的衝著她吐著毒液,讓人見了心中發寒。

女子大都不喜蛇蟲鼠蟻,蘇夢也不例外,有心斬殺了兩條小蛇,偏偏每次歐陽鋒都躲得奇快,讓她奈何不得。蘇夢漸漸處於下風,她迅速從腰間取出另一柄寶劍,雙劍合璧,使出了玉女素心劍法。

‘撫琴按簫’‘池邊調鶴’‘松下對弈’等招式一一使出,帶著說不出的風流旖旎,威力卻極其的大,連歐陽鋒帶入了其中,有片刻的心神恍惚。

這是蘇夢新領略不久的劍意,劍與情相連,方能使出玉女素心劍法的最大威力。可惜,她並無心愛之人,這也只是她在想念老媽的時候無意間悟出來的,尚且只能發揮出劍法的三成威力。趁著歐陽鋒恍惚之際,蘇夢小指迅速彈出數枚冰魄銀針。

“叔父!”歐陽克大喊一聲,讓歐陽鋒立即清醒過來。

歐陽鋒雖然極力躲閃,手臂仍中了一枚銀針,在肉眼可見之下迅速變黑。歐陽鋒迅速在手臂上點了幾下,止住了毒素蔓延,手上的蛇杖毫不停滯攻擊蘇夢。

蘇夢自己也沒有討到好,她的玉女素心劍法本就只能使用一炷香的時間,在領略了其中之意後,威力雖然增大了幾倍,但時間卻縮短了一半。此時經脈逆轉,早就受不住了,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

蘇夢躲過了蛇杖上的毒針,卻沒躲過那兩條小蛇,左手腕被其咬了一口。這小蛇是白駝山上毒性最強的兩條,並不比冰魄銀針的見效慢,蘇夢此時不敢再催動內力。

歐陽鋒同樣也沒好到哪兒去,冰魄銀針的毒性比他想象中更強,他原本點的穴位就這麼一會兒就沒了效果,毒素又繼續往上蔓延。

“叔父,療傷要緊。”歐陽克的話止住兩人的攻擊,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冷笑,就地打坐療傷。

歐陽克心中剛松了口氣,就聽見歐陽鋒沉聲說道:“克兒,殺了她。”

蘇夢冷笑著說道:“冰魄銀針劇毒無比,沒有解藥,恐怕你這手臂也廢了。”

冰魄銀針上的毒是林朝英傳下來的,也不知她是從哪兒弄來的,毒性並不比歐陽鋒的蛇毒好到哪兒去。

她此時心中並不輕鬆,這蛇毒十分厲害,她越是催動內力毒素蔓延得越快,若不是有九陰真經療傷,恐怕早就身亡了。饒是如此,這驅毒速度也是極慢的,她現在根本動彈不得,此時歐陽克若是動手,她必死無疑。

“哼,殺了你自然能找出解藥!克兒,你還不動手!”歐陽鋒雖然受傷了,可腦袋清醒得很,一點兒也沒有被蘇夢的話給騙住,反而催促歐陽克趕緊動手。

歐陽克看了看蘇夢,又看了眼歐陽鋒,抿著唇走到蘇夢身邊。正在歐陽鋒得意不已,蘇夢絕望之際,歐陽克的雙手迅速伸向她的衣襟之中,“莫愁,得罪了。”

蘇夢氣得雙頰通紅,胸前起伏不定,眼中盡是寒光,她咬牙切齒的說叫道:“無恥!”

兩世為人,她頭一次遭此侮辱,心中暗恨不已,早知如此當初在趙王府就該殺了他!

“克兒!”顯然歐陽鋒也氣惱不已,他沒想到歐陽克這個時候居然還惦記著那丫頭的美色。

歐陽克苦笑不已,看來兩人都當他是色令智昏了。他並未有任何越矩的行為,只是從蘇夢的腰間摸出一個小瓷瓶,然後慢慢整理好蘇夢的衣襟,語氣溫柔的問道:“莫愁,這是冰魄銀針的解藥嗎?”

蘇夢見他只是從懷中摸出瞭解藥,並不其他舉動,心中的巨石放下一大截。但臉上的羞惱卻並不見少,撇開頭去,閉目不搭理他。

歐陽克眼中露出一絲笑意,語氣卻一本正經的說道:“莫愁,你若不說,我可要繼續搜了。”

“是!”聲音彷彿是從牙縫中傳出來的,蘇夢惡狠狠的瞪著歐陽克。

歐陽克少見蘇夢如此情緒外露,心中暗笑,手中卻是將一粒藥丸送到了蘇夢嘴邊,催促道:“莫愁,這是抑制毒性蔓延的藥丸,你快吃下去。”

蘇夢冷靜的看了歐陽克一樣,吞下了藥丸。她想得明白,最差也不過是個死,現在歐陽克想殺她易如反掌,沒必要搞什麼陰謀詭計。

“克兒,你在做什麼!快將解藥給我!”歐陽鋒暴怒的瞪著歐陽克,看向蘇夢的目光中盡是殺意。

“叔父,這蛇毒有解藥嗎?”歐陽克抿著唇說道,並未將手中的解藥交出去,目光晦暗不明。

蘇夢面露驚訝,歐陽鋒卻是暴怒,“你這個混賬東西,這個時候腦袋裡還盡是女色!”若非不能動,歐陽鋒早就一巴掌將他扇飛了。

在歐陽克沉默不語之際,歐陽鋒忽然問道:“你不願娶黃蓉就是因為她?”

蘇夢也被這話弄得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她和歐陽克好像沒多少交集吧?!

歐陽鋒冷哼一聲道:“你這次眼光倒是好!不過這蛇毒無藥可解,中招之人必死無疑,這臭丫頭內力深厚才能倖免於難。”

歐陽克面上難掩失望,雖然叔父之前就說過這蛇毒無藥可解,但他還是存有一線希望,現在看來果然沒有解藥。雖然如此,但歐陽鋒卻有抑制毒性蔓延的藥丸,這藥丸歐陽克身上也常備有,就是之前的藥丸,只是不知對著蛇毒是否有效。

“也罷,克兒,你將解藥給我,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去桃花島娶黃蓉,我就不殺她。你若不給,等我療傷完之後照樣可以殺了她!”歐陽鋒的話語中是掩藏不住的戾氣。

歐陽克無法,將冰魄銀針的解藥交給了歐陽鋒,他對蘇夢雖然有那麼點小心思,卻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歐陽鋒中毒不管。

大概調息了一個時辰,歐陽鋒體內的餘毒才清理乾淨。蘇夢的情況就糟糕得多了,歐陽鋒不愧是使毒的高手,她體內的蛇毒霸道無比,即使有了歐陽克的藥丸好多了,但現在也才祛除十分之一。

雖然只有十分之一,但蘇夢也能夠動彈了,不像之前那樣全身的內力都用在驅毒上面。歐陽鋒的毒素雖然清除了,但與蘇夢的一場打鬥幾乎耗盡了內力,現在他可不敢急著趕往桃花島。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客棧中響起,歐陽鋒調息好之後,立即給了歐陽克一巴掌,他的嘴角流出一道血色。

歐陽鋒臉色陰沉的說道:“下次就不止一巴掌了!”

“我知道了,叔父。”

歐陽克平靜的受了這一巴掌,早在他問叔父要解藥時就料到會有一頓打了,這一巴掌已經算輕的了。

教訓完了侄子,歐陽鋒轉頭兇狠地的瞪著蘇夢,彷彿要將她碎屍萬段。

此時的蘇夢自然不是歐陽鋒的對手,歐陽克擔憂的擋在蘇夢的身前,望著歐陽鋒懇切的說道:“叔父,你答應過侄兒的。”

“我自然不會殺她。臭丫頭,你剛才左手使得分明是全真劍法,為何與右手的劍法結合起來威力能如此之大?你練的究竟是什麼武功?”歐陽鋒陰沉的看著蘇夢,眼中透著瘋狂的渴望。

歐陽克聞言沉默了,他叔父對武學的執念已深,只要是牽扯到武功的,都不會輕易的放過。

在理智恢復之後歐陽鋒就熄了殺蘇夢想法,而是一門心思打探她練的武功秘籍。他想的是蘇夢小小年紀武功卻如此高深,練的武功定是不凡,他是個武痴,不僅想學遍天下武學,更是想天下高深武功都為他所有,自然要逮著蘇夢問個不停。

蘇夢聞言眼神微閃,看樣子歐陽鋒並不知道祖師婆婆,也對,他除了武功連自己的兒子也不關心,怎麼可能去關心王重陽的感情。蘇夢自然不會告訴歐陽鋒,她學的就是他苦苦尋求的九陰真經,

蘇夢心思轉了轉,神情冷漠的說道:“我就算說了你也練不成!”

“說!”歐陽鋒迅速掐著蘇夢的白皙脖頸。

“叔父,你讓莫愁慢慢說,她現在命都在你手上,肯定不敢騙你的。”歐陽克一把抓住歐陽鋒的手腕,目光懇切的看著他,又焦急的朝蘇夢使了幾個眼色。

“咳……咳……”歐陽鋒冷哼一聲放開了蘇夢,蘇夢難受的咳嗽了幾聲,清晰可見幾根指痕印在白皙的脖子上,令人觸目驚心。

“快說!”歐陽鋒不耐煩的催促道。

蘇夢緩了口氣,低垂的眼瞼動了動,在抬頭已恢復了平靜,她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右手使的乃是玉女劍法,為女子使用,左手的全真劍法為男子所用,只有兩人心意相通,情意綿綿,方能發揮出此劍法的威力。”

“心意相通?那你又是如何做到一心二用的?!”歐陽鋒眯著雙眼,緊緊盯著蘇夢不放。他剛才感受過雙劍合璧的威力,蘇夢確實不是在說謊。

“心思單純者,自然可以做到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可你這種心思深重的人自然做不到!”蘇夢眼睛都不眨的撒謊道,她可不會蠢到將自己經脈逆轉的事情告訴歐陽鋒,否則以他的敏銳,恐怕連九陰真經也會洩露。

“克兒,拿紙筆來。”歐陽鋒生性多疑,怎麼可能輕易相信蘇夢的話,這也在蘇夢的意料之中,幸好她此時已經抑制住了蛇毒,可以分出一部分內力來,不然還真騙不了他!

蘇夢接過紙筆,淡定的開始左手畫圓右手畫方,不過一瞬就完成了。歐陽克見此也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歐陽鋒也不再追問玉女劍法的事情,他做不到一心二用,也無心意相通之人,就算是拿到劍譜也無用,蘇夢見此心總算放了下來。

“哼,克兒,帶上這個臭丫頭,我們走!”歐陽鋒冷笑的看著歐陽克護犢子的樣子,拂袖而去。

“是,叔父。”歐陽克見歐陽鋒不殺蘇夢,松了口氣,回頭看著蘇夢道:“莫愁,你現在自己能走嗎?”

蘇夢此時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淡淡的掃了歐陽克一眼,“可以。”

她在歐陽克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兩人默默地跟在歐陽鋒的身後。她現在武功還未恢復,體內蛇毒未清,就是想跑也跑不了。雖然不知道歐陽克為什麼要救她,但無疑現在歐陽克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歐陽鋒在這個地方待了五天,武功恢復得差不多之後,乘著早就準備好的大船前往桃花島。

歐陽鋒原本是想一掌廢了蘇夢的武功,卻被歐陽克攔住了,若沒有內力護體,根本抑制不住蛇毒,這與殺了她又有何區別。雖然如此,歐陽鋒還是點了蘇夢的穴位,讓她無法調動真氣,若不是還有歐陽克的藥丸,她早就毒發身亡了。

歐陽鋒的點穴手法是他獨有的,歐陽克也只學了些皮毛,即使想要為蘇夢解穴,也有心無力。

天氣已漸漸轉涼,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蘇夢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真氣被禁又中了蛇毒,她現在身體虛弱得很,屬於走兩步就喘的型別。

“你身體還沒好,怎麼又跑到這裡來吹風了?”歐陽克無奈的說道,手上卻為她披上了一件外衫。

蘇夢神情淡淡,繼續吹著海風,沒有搭理他。歐陽克這幾天總是這樣,一直對著她獻殷勤,蘇夢可不認為歐陽克是愛上她了,畢竟他們除了在趙王府相處的那幾天時間外,就再沒有交集了,歐陽克可不像是這麼痴情的人。

兩人沉默的吹著海風,歐陽克也沒有催促蘇夢回屋,還是蘇夢先打破了沉默,“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幫我?”

歐陽克愣了一下,勾了勾唇角,“莫愁生得如此美貌,我怎麼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你香消玉殞呢!”

其實歐陽克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對蘇夢究竟是何心思,要說只是看上了蘇夢的臉,他屋子裡一大堆的姬妾,雖然不及蘇夢,卻也相差不遠,但他還是冷漠的看著她們被叔父攆走。

偏偏對著蘇夢,他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她死,甚至還想過不去桃花島提親,可要說喜歡也不盡然,他自己也迷茫得很。而這一切的變化都來自於半年前,蘇夢從洪七公手下幫了他,他當時明明是不懷好意,偏偏蘇夢因為將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記載心上,實在是讓他荒謬,但心中卻湧起一股暖意。

“油嘴滑舌。”蘇夢淡淡的評價道,轉身回了屋子裡。

既然歐陽克不想說,她也懶得追問了,左右是她又欠了歐陽克一次,到時候幫他逃過斷腿這一劫就當是回報了。

“克兒。”歐陽鋒忽然出現在身後。

“叔父?”歐陽克疑惑的看著他,此時並非練武的時間,叔父居然會來找他,真是稀奇!

“我沒有興趣管你的私人感情,你喜歡李莫愁也好,黃蓉也罷。但是我要警告你,在拿到九陰真經之前,你娶黃蓉的事情不能出任何紕漏,否則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歐陽鋒說完就拂袖而去,他原本是沒打算帶蘇夢來桃花島的,他在蘇夢手上吃了那麼大的虧,礙於歐陽克又不能殺了她,卻也不願意輕易放她離開,就只能將她待在身邊了,扮作侍女就可以了。

歐陽鋒算盤打得好,他不知道的是不論是黃藥師還是黃蓉都認識蘇夢,怎麼可能相信蘇夢是白駝山的侍女。

船上的日子很無聊,沒什麼可打發時間的,每日看歐陽鋒與歐陽克切磋算是打發時間的一項娛樂了。

歐陽鋒本就對歐陽克的武功進度不滿意,在見識過蘇夢的功夫之後,就更加不滿意了。整日裡逼著歐陽克與他過招,看到歐陽克每日累得跟狗似的,蘇夢很是幸災樂禍。

大船在海上行駛了三天,才終於找到了桃花島。這桃花島果然如它的名字般,整座島上都開滿了桃花,花瓣四處飄散,十分美麗。

蘇夢雖然穿著侍女的衣衫,卻難掩一身風華,她冷靜的看著這迷人的景色,桃花島上處處都是陣法,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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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克忽然拉住蘇夢的手腕,嘴角一揚,“小心些,這裡設有五行八卦陣法,很容易迷失方向。”

蘇夢動了動手腕,見掙扎不出來,忽然露出一抹勾人的笑意,“若是被黃藥師給看見,恐怕你想娶黃蓉就難了。”

前方的歐陽鋒聞言,轉過頭來狠狠地瞪著歐陽克,歐陽克無奈的鬆開了手,細心地囑咐道:“你跟緊我,你現在沒有武功,若是走丟了會吃苦頭的。”

蘇夢狠狠地瞪了歐陽克一眼,她現在這個樣子是拜誰所賜啊!歐陽克見此心中暗笑,蘇夢在他面前神情已經越來越豐富了,他反覆摩擦著手指,懷念手中柔軟細膩的觸感。

在歐陽鋒等人剛登島之際,黃藥師就知他們的到來,不過並未出去迎接,若是連桃花島的額陣法也闖不過,如何能當他黃藥師的女婿。

桃花島的陣法雖然精妙,卻攔不住歐陽鋒,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眾人才走出了那片桃林,一出來就看見黃藥師攜愛女黃蓉站在桃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