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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射鵰+神鵰(21)

“藥兄,別來無恙。”歐陽鋒拱手道,又朝歐陽克使了個眼色。

歐陽克出列,手持摺扇,風度翩翩的道:“小侄歐陽克拜見黃島主。”

“嗯。”黃藥師冷淡的應了一聲,看了眼站在侍女首位的蘇夢,冷笑道:“歐陽兄好手段,連如今江湖盛傳的李莫愁居然也成了你的侍女。”

原本還沉浸在憤怒中的黃蓉,在聽見黃藥師提到蘇夢時,也猛地抬起來頭,驚呼道:“莫愁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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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蘇夢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並不像一個習武之人。若非黃蓉與她早就相識,還以為她是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

歐陽鋒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黃老邪居然認識李莫愁,早知道就將這丫頭扔在船上了,點了她的穴,任她也無法逃跑。

歐陽鋒大笑一陣道:“原來藥兄和令千金都認識這個丫頭,這是我新收的徒兒,只因她做了錯事,我才封了她的武功。藥兄,今日我們是來談成親之事的,就不要關心這些小事了,還是進去再談吧。”

歐陽鋒輕描淡寫的將蘇夢的事情一筆帶過,黃蓉怎麼會信他這話,看樣子都知道蘇夢受制於他。黃藥師與蘇夢不過一面之緣,蘇夢還曾傷了他的徒弟,怎麼可能幫她,就順著歐陽鋒的話開始談論成親事宜。

黃蓉眼珠子滴溜一轉,有心借此事攪了這場婚禮。她正欲開口,就被黃藥師瞪了一眼,蘇夢也對她輕微的搖了搖頭,她只得作罷,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跟在黃藥師的身後。

蘇夢不是不想脫離歐陽鋒,可是黃藥師一看就不是會多管閒事的人,黃蓉想救她恐怕不易。反正七公也會來桃花島,倒是她就能擺脫歐陽鋒了。

“莫愁姑娘怎麼會成了歐陽鋒的徒弟呢?”郭靖躲在桃花林裡,偷偷地看著黃蓉他們,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看樣子莫愁那丫頭是被歐陽鋒給抓住了。”洪七公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師父,你怎麼來了?”郭靖轉過頭就看見洪七公,原本低落的心情立即興奮了起來。

洪七公用手中的酒葫蘆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噓,傻小子,小聲點。這個以後再說,快點兒跟上去,他們都走遠了。”

走了一小段路程後,黃蓉忽然開口道,“爹爹,你和歐陽伯伯先行吧,我有些話要對歐陽克說。”

黃藥師微微皺了下眉頭,倒是歐陽鋒樂見其成,“藥兄,既然如此,咱們還是將時間留給這小兩口吧。”

小兩口?!聽見這稱呼,黃蓉和歐陽克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

待到黃藥師和歐陽鋒走遠,黃蓉才厭惡的瞪了歐陽克一眼,道:“花心鬼,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就死心吧!”

歐陽克搖著摺扇,面無表情的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蓉兒姑娘這話還是去和黃島主說吧。”

“你……”黃蓉語塞,忽然她想起什麼,勾起了唇角道:“你也不想成親吧,娶了我你可就沒辦法出去招蜂引蝶了!”

“我……”歐陽克忽然聽見一陣蕭聲,感覺氣血有些上湧,立即調息壓了下去。

“是爹爹的碧海潮生曲。”黃蓉忽然出聲道。

“糟了,莫愁!”歐陽克臉色大變,立即使輕功向蕭聲方向跑去。

他曾聽過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曲聲悠揚,卻暗藏殺機,蘇夢現在身中劇毒,武功被封,若是聽到此曲,恐怕難以抵抗。

“莫愁?原來花心鬼喜歡莫愁妹妹啊!”黃蓉挑了挑眉,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等到歐陽克趕到的時候,黃藥師和歐陽鋒的比試已經因著洪七公的插足而終止了。蘇夢此時正在原地打坐,歐陽克原本想直奔她的身邊,在看到歐陽鋒的那一剎那,卻理智回籠了,只是擔憂的眼神時不時的飄向蘇夢。

蘇夢額上沁出了汗珠,若非古墓派功法講究少思少欲,且洪七公及時趕到,她早就走火入魔了。但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她原本碧海潮生曲讓她氣血翻騰,倒是陰差陽錯之下解了穴。

“七公。”蘇夢剛睜開眼,就看見洪七公擔憂的看著她,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丫頭,你沒事吧?”洪七公關心的問道。

“暫時沒事了,多謝七公。”若非七公在此為她護法,歐陽鋒絕不會就這麼幹看著她打坐調息。

蘇夢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氣色卻比之前好多了。

“老叫化,你這是什麼意思?”歐陽鋒看著擋在蘇夢身前的洪七公,沉聲問道。

“老叫化與莫愁丫頭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可不曾聽過有老毒物你這麼個師父?!”洪七公目光凌厲的對視道。

“歐陽伯伯,你們不是來提親的嗎,就不要管這些小事了。”黃蓉笑眯眯的說道,將歐陽鋒之前的話還給了他。

“說起提親,黃老邪,今日老叫化你是為弟子郭靖提親而來的。”不等歐陽鋒說話,洪七公就搶先對黃藥師說道。

洪七公這話聽得歐陽鋒心中惱怒,在看見黃蓉與郭靖你儂我儂之後,心中的火氣燒得更旺了。

歐陽鋒此時也沒功夫管蘇夢了,而是與洪七公爭論提親之事。歐陽克安靜的待在歐陽鋒身邊,眼神時不時的飄向蘇夢。

蘇夢對此視若無睹,而是默默地運轉真氣,她必須快點將蛇毒清除,否則過幾天離開桃花島的時候就麻煩了。

歐陽鋒與洪七公爭執不休,最終黃藥師決定給郭靖和歐陽克出三道試題,誰勝了就將黃蓉嫁給誰。

現在天色漸晚,比試自然放在第二天,酒足飯飽之後,蘇夢就在啞僕的帶領下去了歇息的地方。

月光如水,揮灑在桃花島上,更添一份靜謐,蘇夢並未入眠,而是正盤腿在床上打坐。

“叩…叩…”

敲門聲響起,蘇夢緩緩睜開雙眼,“進來。”

“莫愁,沒有打擾到你吧?”歐陽克拿著摺扇笑得如沐春風,他與蘇夢相處了幾日,將她的習慣摸得一清二楚,很清楚現在並未到她的休息時間。

明知故問!

蘇夢翻了個白眼,答非所問的說道:“你來做什麼?”

“這是抑制蛇毒的藥丸,每日一粒即可。”歐陽克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遞給她。

蘇夢沉默的接過,半晌才彆扭的說了聲,“……謝謝。”

說實話,這些日子來她對歐陽克沒什麼好臉色,偏偏歐陽克對她不錯,讓她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歐陽克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又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道:“這裡面是解毒丸,行走江湖怎麼能不備一些藥物在身上。”

說到這兒,歐陽克都有些無奈了,蘇夢身上連一些基本藥物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師長是怎麼教導的。

蘇夢當初下山很突然,根本沒有任何準備。而孫婆婆壓根就沒想過蘇夢會離開古墓,所以並沒有告訴她一些行走江湖的注意事項。

江湖經驗都是蘇夢透過前世所看的電視劇總結出來的,可惜藥丸這種東西,藥鋪賣的效果都不怎麼好,蘇夢壓根就沒買,也就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歐陽鋒是玩毒的高手,這醫毒相通,醫術自然也不在話下,白陀山的藥丸自然比外面藥鋪賣的好上百倍。

蘇夢毫不猶豫的接過解毒丸,她此時已經破罐破摔了,反正她已經欠歐陽克很多了,再多一點也無所謂,蝨子多了不怕癢嘛!歐陽克目的達成自然就走了,臨走時還騷包的搖起了摺扇。

一夜無夢。

第二日蘇夢一大早就起來練劍了,兩套劍法練完就開始打坐。她沒有去觀看歐陽克和郭靖的比試,理由也是現成的,自己既不是當事人也不是求親的,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半路出了郭靖這個‘程咬金’,歐陽鋒此時已經顧不上她了,正好可以抓緊時間將蛇毒逼出來。這蛇毒霸道得很,前幾日即使她服了藥丸,毒素依舊緩緩的開始蔓延了,要是她武功再晚幾日恢復,估計這藥丸就沒效了。

蘇夢一直在清理體內的蛇毒,可惜這毒霸道得很,即使她恢復了武功,蛇毒的清理速度也十分緩慢。蘇夢在床上打坐了一整天,指導太陽快落山了才結束,她算了算時間,此時比試差不多也該結束了。果然,沒過一會兒啞僕就進來了,將她引去了大堂。

此時,比試早已結束,三場比試郭靖贏了兩場,饒是黃藥師覺得郭靖性子愚鈍,十分礙眼,態度也軟化了幾分。然而,變故橫出,瘋瘋癲癲的周伯通出現,將郭靖修習了九陰真經的事情說漏,黃藥師惱羞成怒,自然是一場惡戰,

因此,當蘇夢跟著啞僕到了大堂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了。看啞僕一臉茫然的樣子,估計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蘇夢倒是聽見了遠處的打鬥聲,但她於五行八卦一道真的不精通,若是無人帶路,恐怕就會如老頑童一般,被困在這陣法之中。

蘇夢有心讓啞僕帶路,但這桃花島上的啞僕早就被黃藥師馴服,沒有黃藥師的命令,他們根本不敢帶著外人亂走。蘇夢無法,只得坐在原地等待,她耳力很好,雖然距離很遠,卻也隱約聽見‘九陰真經’‘老頑童’等字眼。蘇夢心中明了,定然是老頑童周伯通出現了,那麼此時郭靖應該已經學會了九陰真經了罷!

想到此處,蘇夢也不再焦急,雖然周伯通行事瘋癲,毫無章法,但好歹出自全真教,與丐幫一向交好,洪七公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其實,關於射鵰的情節,她已經記不得多少了,只記得些重要的劇情,比如歐陽克短腿,而洪七公似乎也會受傷,武功盡失。洪七公對她有恩,她自然不願見他如此。

高手過招,往往在頃刻之間就能決出勝負,不過兩盞茶的功夫,打鬥就結束了。沒過一會兒,一行人就回到了大堂,蘇夢發現黃藥師等人和一位白須白眉的老者相談甚歡,那老者行為舉止卻頗似頑童,應該就是被困在島上十餘年的老頑童――周伯通。

周伯通一看見蘇夢,臉色就變了,跳起來就躲到了洪七公的身後,低著頭不停的碎碎念,蘇夢隱約聽見‘怎麼又是她’這句話。蘇夢心中有些納悶,她何時與老頑童見過面?

洪七公也有些奇怪,想將老頑童提溜出來,只是老頑童雖然性格頑劣,但武功卻不錯,三番五次的在洪七公的手下逃脫,洪七公最後也只能罷手。無奈的對著蘇夢介紹道,“這位是老頑童周伯通,出自全真教。”

蘇夢臉色一變,她終於知道老頑童為何看見她就躲了,之前因被歐陽鋒幅值挾持,她身上穿的一直是白駝山侍女的衣服。今日一早,她就將衣服換了,只是她的包袱中只有一件古墓派的服飾,這還是她好聲好氣的託歐陽克專門到客棧取回來的,否則早被扔了。

古墓派的服飾,外人不瞭解,但從小被王重陽養大的老頑童自然十分熟悉,連王重陽和林朝英之間的糾葛,老頑童是最清楚的一個。老頑童之所以覺得女人麻煩,有一半都是因為這件事。連師兄那麼英明神武的人,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就更不行了,所以出了瑛姑的事情之後,老頑童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蘇夢也是此時才想起來,老頑童也是全真教的人,之前,一直聽著他‘老頑童’的外號,居然忘了這也是個全真教。說實話,蘇夢原本對全真教是沒什麼感覺了,但從小將她養大的兩個女人,一直在她耳邊說全真教的壞話,為了附和師父她們,她蘇夢自然也說了全真教不少壞話。

但此時蘇夢擔心的不是這個,老頑童為人莽撞,而且藏不住話,有什麼說什麼,她可不想老頑童將古墓派的事情說出來!

“晚輩李莫愁。”蘇夢簡單的拱了拱手,面上也隨意的很,雖然她挺喜歡老頑童的性子,但是若叫師父和孫婆婆知道,她居然對著全真教的人恭恭敬敬的,還不得扒了她的皮。

洪七公想起古墓派與全真教的糾葛,也沒說什麼,只當沒看見她的不恭。老頑童鬼鬼祟祟的從洪七公身後露出個腦袋,張嘴就說:“喂,小丫頭,你不好好待在古墓裡,怎麼跑出來了?!是不是也跟我老頑童一樣,受不了山上的無聊,被趕下來了?”

古墓?對於蘇夢的來歷,這裡也只有洪七公和黃藥師知道,其餘人都很好奇,黃蓉原本也想問黃藥師的,後來被歐陽克提親的事情給擾亂了心神,也就忘了這件事了,此時老頑童卻又重新提起。

歐陽克劍眉微挑,他也想知道蘇夢的師門,但不論他怎麼詢問,蘇夢也從未提起過,每次他一提起,都被岔開了話題,歐陽克無法,只得放棄了。看老頑童的樣子,似乎對蘇夢的過往很熟悉,歐陽克有心讓老頑童多說一些,但看見蘇夢的樣子,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還沒來得及阻止,老頑童就將古墓說了出來。蘇夢微眯著雙眼,忽然說道:“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

“別唸了!別唸了!”老頑童驚得跳了起來,雙手捂著耳朵,嚇得四處亂竄。

蘇夢抽了抽嘴角,沒想到這句詩殺傷力這麼大,也是她當年覺得這詩很有文藝範,很適合裝逼,所以才背了下來,沒想到這招對老頑童這麼管用,跟孫悟空的緊箍咒一樣。

“老頑童,別亂跑啊,馬上就要回去啦!”眼見老頑童要跑出大堂,洪七公趕緊對老頑童喊道,但老頑童對他的話完全不聽。解鈴還須繫鈴人,洪七公無奈的看著蘇夢。

蘇夢見目的達到,也不再戲耍老頑童,大聲的喊道:“老頑童,只要你不提古墓,我就不會再念了。”反正已經被眾人聽見了,蘇夢也懶得再隱瞞,只是不想讓老頑童透露得更多。

聽見蘇夢的回答,老頑童果然不再到處亂跑了,而是竄到蘇夢的身邊,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小丫頭,你真的不會再說了?”

看老頑童那一臉‘不要再欺負我的樣子’,蘇夢好笑的點了點頭:“說到做到。”

老頑童聽見蘇夢的保證,臉色立即多雲轉晴,又開始興奮的圍在洪七公等人身邊。因為知道郭靖學了九陰真經的緣故,黃藥師在黃蓉的撒嬌之下,原本有些軟化的態度,再次強硬起來,要將郭靖趕出桃花島。若非黃蓉求情,黃藥師說不定會當場殺了郭靖。

郭靖要離開,黃蓉雖然有心和他一起,但礙於黃藥師,只得傷心的揮別情郎。洪七公本來就是為了郭靖提親而來的,既然提親不成,自然要一起回去,更何況還有個老毒物對九陰真經虎視眈眈的,他還真不敢放郭靖一人上路。若不是要回來叫上蘇夢,他們早就坐船離開了。

只是,蘇夢沒想到,都到了碼頭了,居然還發生了一點小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