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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射鵰+神鵰(24)

在洪七公戲謔的目光下,蘇夢雖然心中羞惱,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七公,出去吃飯吧。”說完,率先走了出去,不過那樣子就像是有人在後面追趕她一樣。

洪七公面上帶笑的看著蘇夢跑了出去,搖了搖頭,也跟著出去了。在看到歐陽克的時候,可就沒有對著蘇夢時的好臉色。

吃飯的時間點,黃蓉還沒有回來,蘇夢想了想,說道:“我去找她罷。”雖然她不放心歐陽克和洪七公待在一起,可是,洪七公也不願意歐陽克去找黃蓉罷。

蘇夢正要出發,卻被洪七公攔住了,洪七公嘆了口氣道:“算了,讓她一個人待會兒罷。”蘇夢聽了洪七公的話,也沒堅持。

蘇夢他們討論黃蓉的時候,歐陽克安靜的待在一邊,沒有說話。直到他們說完,才將手中烤好的野雞遞給蘇夢和洪七公。

洪七公毫不客氣,拿起來就開吃,倒是蘇夢,她記得自己統共就抓了兩隻雞啊?

看了看手中的整隻雞,蘇夢掰下了一小半,將剩下大半的遞給歐陽克,面無表情的說道:“諾,這個給你。這麼大一隻我也吃不完。”

雖然蘇夢面無表情,但她耳朵泛紅,歐陽克見此眼角帶笑的從蘇夢手中接過了烤雞。洪七公一邊吃烤雞,一邊對著歐陽克翻白眼,對此歐陽克只當沒看到。

雖然一天沒有進食了,但三個人都沒什麼胃口,三兩下就吃好了。等吃完飯,天色漸晚,黃蓉卻還沒有回來,洪七公心中也開始有些擔心了。

蘇夢見此寬慰的說道:“七公,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黃姑娘。”

洪七公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黃蓉出去之前保證過不會尋死,但萬一她一時想不開呢!

“莫愁,我和你一起。”歐陽克見縫插針的說道,見蘇夢皺眉,他立即補充道:“這荒山野嶺的,你一個人女孩子也不安全,我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啊。”

蘇夢還沒說話,洪七公卻同意了,“莫愁丫頭,就讓他一起罷。”

洪七公想了下,蘇夢武功高強,但畢竟餘毒未清,萬一又像上次那樣毒發了怎麼辦?歐陽克那小子雖然好色,但對蘇夢卻是與眾不同。

“走吧。”蘇夢撅了撅嘴,嫌棄的說道。

歐陽克並不在意蘇夢的態度,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邊。

雖然蘇夢在洪七公面前說得好好地,但是黃蓉會去哪兒,她心裡也毫無頭緒,只能先到他們上岸的地方去找一下。

“別擔心,黃姑娘應該不會想不開的。”歐陽克見蘇夢娥眉微蹙,立即勸說道。

蘇夢聽了歐陽克的話,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黃姑娘?你之前不一直叫蓉兒姑娘的嗎?”

歐陽克臉色不變,微笑道,“之前在桃花島上,自然要有所顧忌。”

蘇夢撇了撇嘴,她知道歐陽克說的是黃藥師。

歐陽克是出了名的風流,即使黃藥師出島日子短淺也聽說過,要是歐陽克真的對黃蓉一副疏離的樣子,恐怕黃藥師會更生氣,他的寶貝女兒難道還比不上外面的那些庸脂俗粉嗎?!

兩人到了海邊,卻沒看見黃蓉的身影,蘇夢嘆了口氣,有些頭疼,真不知道除了這兒,黃蓉還會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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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歐陽克皺眉道。

蘇夢點了點頭,正想離開,卻聽見了左邊有腳步聲傳來,“等等。”

蘇夢攔住歐陽克,換了個方向走,歐陽克也沒有問她原因,安靜的跟在她旁邊。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蘇夢遠遠看見了一身白衣的黃蓉,心中松了口氣,終於找到人了。

蘇夢快步上前去,看見黃蓉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她心中一軟,輕聲開口道:“黃姑娘,天色晚了,還是先回山洞罷,免得七公擔心。”

黃蓉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投向蘇夢,結果在看見她身邊的歐陽克後,立即怒目而視,一臉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

蘇夢的心‘咯噔’了一下,即使歐陽克沒有調戲黃蓉,兩人的關係還是水火不容,估計黃蓉是將郭靖失蹤的事情,算在了歐陽克的頭上,畢竟父債子償嘛!

蘇夢並不關心兩人的關係怎麼樣,她是擔心黃蓉會害得歐陽克短腿,黃蓉的武功雖然不行,但是她人聰明啊,而且還有美色加持,歐陽克這傢伙恐怕不是對手啊!

歐陽克再怎麼說也幫了她好幾次,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看著他短腿吧,但是該怎麼讓歐陽克防備著黃蓉呢?

蘇夢心中苦惱,臉上也帶出幾分來,在回山洞的路上,惹得歐陽克頻頻看向她,眼含擔憂。兩人這樣子,都被黃蓉看在了眼裡,眼中閃過幾道幽光,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等到了山洞,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洪七公還沒有睡覺,因為擔心黃蓉,也集中不了精神運功療傷,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洞口,看見他們回來,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

看到臉色蒼白的洪七公,黃蓉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七公身中劇毒,她不該這麼任性的跑出去的。

洪七公見黃蓉安然無恙的回來,也沒有刨根問底,只嘆了口氣,囑咐了一聲‘好好休息’,就運功驅毒去了。

洪七公在運功療傷,黃蓉就安靜的在一旁護法,還一臉戒備的看著歐陽克。

歐陽克自然不會自討沒趣,轉身走出了山洞,臨走時還拉上了蘇夢一起。

正好蘇夢有事要跟他說,也就沒有反對。

歐陽克緊握著蘇夢的手,一路向前走,蘇夢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開,於是就放棄了。

其實,之前落水的時候,蘇夢心中就隱隱約約有感覺到自己對歐陽克的不同,此時這種感覺更甚。

蘇夢埋頭思考自己對歐陽克的心思,沒成想歐陽克忽然停了下來,她習慣性的往前傾,被歐陽克給扶住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歐陽克寵溺的看著她道。

雖然天色已黑,但蘇夢還是清楚地感受到歐陽克灼熱的目光,她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蘇夢避而不答,反問道:“你拉我出來做什麼?”

“我……”歐陽克薄唇微張,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看到歐陽克出現臉上難得一見的茫然,蘇夢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等蘇夢開口安慰,歐陽克忽然開口說道:“莫愁,叔父其實是我的生父。”

蘇夢驚訝的看著他,她沒想過歐陽克想說的是這件事,關於他們的父子關系,其實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當年白駝山莊主生來體弱,後來更是病重得在床上躺了三年。可是在這期間莊主夫人卻忽然有了身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孩子肯定不是莊主的。

可在這種情況下,白駝山莊居然沒有處置了莊主夫人,孩子還安安穩穩的生了下來,想也知道與歐陽鋒脫不了關係,不然這件事會這麼輕易的揭過?但礙於歐陽鋒的淫威,無人敢言。

“你也知道吧,我其實是叔嫂亂|倫的產物,一定覺得很噁心吧。”歐陽克自嘲一笑道。

大概是歐陽克的笑容太悲涼,也可能是月色太美好,反正蘇夢她心軟了!

蘇夢第一次安慰他道:“這是上一輩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逝者已矣,即使歐陽鋒有錯也不好編排什麼。雖然蘇夢知道禍害遺千年,歐陽鋒一定沒死,但在歐陽克心中卻篤信歐陽鋒已經遇難了。

“呵,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父親的兒子,直到七歲那年才清楚自己的身世……”歐陽克面露諷刺,他一出生就是白駝山的少主,一直都是要什麼有什麼,順風順水的長大,唯一不順的就是孃親對他不親近。

那時候,他以為孃親是因為爹的去世而傷心,不想見到他,睹物思情,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在他七歲生辰那年,孃親一如既往的閉門不出,如同前面幾年一樣,只有管家給他過生辰,那一天,不知怎的,他覺得特別委屈,一氣之下跑出了白駝山。

其實,他當時並沒有跑遠,他害怕孃親擔心,又偷偷折了回來,藏在了假山後面,可是孃親久久沒有來找他,他又累又餓的,就在假山洞中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快黑了,他想孃親一定很著急,正想出去,卻聽見了兩個丫鬟的談話聲。

“找到少主了嗎?”

“沒有。夫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少主都不見這麼久了,她還是閉門不出!”說話的丫頭年紀較小,還保留著少女的嬌憨,說話直爽得很。

“閉嘴,我不是說過嗎,少提主子的事,小心禍從嘴出!”年紀稍大的侍女立即呵斥道,壓低著聲音勸誡道。

“為什麼夫人對少主這麼冷淡,難道少主不是夫人的孩子?”這丫頭年紀應該還小,好奇心很重,非要追問到底,還撒嬌道,“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嘛~~”

年長的侍女拿她沒辦法,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知道的人不少,但大家都不敢明言,更不敢讓少主知道。”

“難道少主真的不是夫人的兒子?”小丫頭驚呼,心中腦補了許多狸貓換太子的情節。

原本要出去的小歐陽克也隱匿了起來,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生怕聽錯了什麼。

“胡說什麼,少主當然是夫人的兒子!”年長的侍女呵斥了一聲,才繼續說道,“但少主並不是莊……前莊主的兒子,而是莊主的孩子。”

歐陽鋒的大哥死後,他就成了白駝山的莊主,年長侍女說的‘莊主’自然是指的他。

“叔嫂亂|倫!”小丫頭驚呼出聲,小歐陽克的臉色也瞬間變得煞白,怒氣衝頭,大喝道:“你胡說!”兩個侍女看到小歐陽克,臉色同樣變得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小歐陽克的出現,讓白駝山恢復了平靜。而那兩個侍女,也被管家帶走了,估計是成了蛇的養料了。

雖然管家一再否定那兩個侍女的話,但小歐陽克想起每次叔父出關的時候才能看見孃親,以及娘親眼中露骨的愛意,他忽然明白了那個侍女並不是胡說!

歐陽克看了眼沉默的蘇夢,繼續說道,“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中有憤怒、難堪,可是卻還有一絲期盼。原來我父母俱在,即使他們的關係見不得光,那麼,我是否也能像平常人那樣得到父母的關愛呢?”

歐陽克雖然看著蘇夢,但卻雙眼無神,想來是陷入了沉思中。這話也並非是問蘇夢的,不過是在自己問自己罷了。

歐陽克瞬間回過神來,嗤笑一聲道:“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孃親心中只有叔父,再也裝不下其他,我也不過是她留住叔父的籌碼罷了。而叔父,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武功。可是,即使這樣,每年他都會騰出一些時間來教導我武功。”

蘇夢想得明白,對於歐陽鋒這種武功至上的人,時間就好比生命,他能專門騰出時間教導歐陽克,確實不像面上那樣對歐陽克這個兒子無動於衷。

也因此,歐陽克心中對歐陽鋒的感情十分復雜,歐陽鋒雖然教導他武功,但他卻從未從歐陽鋒身上得到過父親的關懷,也從未感受過家庭的溫情,然而他如今的成就,白駝山少主的身份,以及這一身的武功,全都來自於歐陽鋒!

蘇夢嘴唇微動,最終沒有說出口,歐陽克心中想必還是十分在乎歐陽鋒這個父親的,所以現在才會如此傷心煩悶,吐露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