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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世界二 公子琴歌

第三十四章

商議多日, 最後的結果卻只是一個字:“打。”

沒了僥倖之心的秦人,行動起來是很快的, 何況此戰還是御駕親征,半點馬虎不得, 於是徵兵、徵糧、檢閱……整個秦都, 不, 應該說整個大秦,立刻就緊張起來, 各種資源迅速調集, 開始了全民備戰狀態。

這一次,易安也立了大功,有他立下的章程, 招賢館已經舉辦了三次文試、武試,召集了不少人才,因大秦如今文臣武官都缺乏嚴重, 這些人的存在正好可以緩解窘況, 是以秦鉞一聲令下,將他們直接編入了軍隊之中, 易安也被秦鉞重賞。

與易安相比,那位如今還在秦王寢宮同秦王“耳鬢廝磨”的琴歌公子,就顯得有些不堪了, 尤其從先前的“誓死不從”,到如今的“如膠似漆”,越發讓人覺得諷刺。

不過這種論調, 只存在於最底層的百姓之中,而大秦高層,尤其是參加過秦王婚宴的達官貴人,卻再沒有人用輕佻的語氣說起過“琴歌”二字。

不是因為畏懼琴歌盛寵,而是那個人的身份,在他們心中已然不同。

秦人尚武,那人一人一劍,足以睥睨天下,便是真和陛下是那種關係,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豈能以孌1寵視之?

******

全員備戰已經過去三日,秦鉞難得閒暇回宮一趟,便看見琴歌又躺在塌上看著書睡著了,他赤著腳,身上就一件輕軟的白袍,漆黑的長髮安靜的散落在他肩上、背上,顯得格外溫順。

秦鉞替他蓋上薄毯,坐在塌沿上,看著少年平靜的睡顏,漸漸有些痴了,而後又苦笑:這個人,哪怕離他再近,還不是一樣抓不住,又……放不下。

……

等琴歌睡足了覺睜開眼睛時,便看見秦鉞正在拭劍,他還沒起身,秦鉞便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似得開口道:“醒了?”

琴歌嗯了一聲坐起來,如今已經快要入夏,白天太長,他一到下午便有些犯困。

“先前我說的,讓你同我一同出征的話,”秦鉞猶豫了一下,道:“不過是玩笑,等明日我出發以後,你就回質子府吧。”那日不過是一時氣憤……這少年的身體,哪裡經得起戰場的折騰。

琴歌又嗯了一聲,沒有多大的反應。

秦鉞手僵了下,一回頭便看見少年正揉著眼睛打哈欠,眼中還擒著淚,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樣,也不知道將他的話聽進去沒有,遲疑了一下,又道:“如果我不回來了,你就回南楚——我會吩咐陳策和秦逸。”

少年再嗯一聲,秦鉞正有些懊惱,只聽少年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那要是你萬一回來了呢?”

萬一……秦鉞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蠻力擦著手中的劍:這少年同他說話,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琴歌醒了瞌睡,用冷水洗了把臉,斜靠在秦鉞面前的椅子上,道:“陛下應該很清楚,你關不住我……你越關,便越關不住。既然如此,你我何必再玩這你追我逃的把戲,倒不如都爽快些的好。”

秦鉞看著他,他發現這少年除了練功練劍尚算刻苦外,其餘時候都閒散的緊,或躺在軟塌上看書,或倚在椅背上吹風,做什麼都帶著些漫不經心,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值得他全心全意去關注的。但這一刻,他卻是格外認真。

秦鉞將長劍入鞘,問道:“你待如何?”

琴歌坐下來,道:“我助你退齊,你放我回楚。”

“……如果你做不到呢?”

琴歌淡淡道:“那我陪你戰死沙場。”

秦鉞定定看著琴歌,許久之後,才緩緩舉起右手,琴歌抬手在他手掌上輕輕一擊,道:“君無戲言。”

“自然。”

正如這少年所言,這個人,他關不住,沒有人能關得住他。

“如果你不疑心我是奸細的話,”琴歌道:“我需要三樣東西,第一,戶部的賬冊,第二這次準備出戰的軍隊數目、方位、兵種,第三,我需要一些口供。”

“口供?”

琴歌點頭:“秦都的大牢裡,抓了很多齊人奸細,以及和他們接觸過的商人,我需要他們最詳盡的口供,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甚至神態、語氣。”

這些人,都是齊王用完後留下的棄子,齊王物盡其用,用他們扯出連橫,坑了琴歌一把……琴歌豈能不小小回敬一下?

“可以。”

……

晚間,秦王寢宮的正殿之中燈火通明,明日便是秦王御駕親征之日,全大秦最位高權重者,皆集中在此。

包括秦鉞在內,十多人正襟危坐,琴歌依舊一身白色儒服,坐在秦鉞身側,在他們面前的牆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地圖,地圖上,用不同顏色的筆,寫著許多小字。

“高百丈,路艱險,牛馬不能行。”

“水深且急,有橋,寬三尺,承重不過十人。”

“有匪千人。”

“林密,瘴氣。”

“城,高兩丈,丁數百。”

“……”

琴歌待眾人仔細看過,才道:“這是韓、趙兩地部分的地圖,這上面的註釋,是我從齊人和外地商販口供中獲取的資訊。黑色小字,是商販順口說起之事,褐色所書,是齊人主動問起之事,而綠色的,是負責此事的齊人權貴親口過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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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得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大秦在糧草兵力上,雖暫時居於劣勢,但並非無法可想,最令他們頭疼的,是不知道齊人將從何處入侵——齊人來去如風,等知道訊息再組織兵力前去攔截,早不知損失了多少土地了。至於派探子……齊人行軍,比探子還快,探子還沒回來,齊人都已經先到了,作用有限的很。

如今有了這種東西,齊人的入侵方向,便不再是無跡可尋,尤其那位齊人權貴,他親自關注打探過的地方,應是重中之重。

琴歌起身,手持炭筆,順著地圖上褐色、綠色的標誌,描繪出數個路線,然後又將其中幾條劃去,道:“剩下這三條,不敢說一定就是齊人行軍的路線,但卻至少是齊人曾考慮過其可行性的。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所以這些線路作用有限,但是,我們至少能從中推測出齊人可能入秦的地點。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有可能。”

一人皺眉道:“行軍打仗,哪有一開始就將線路暴露給對手的,你這東西到底可不可靠?若這是齊人陰謀,我們把人都調過去,結果他從別處入侵,豈不一開始便落了下風?”

琴歌道:“齊人世代居住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中原腹地他們從未涉足。中原地形複雜,山川河流眾多,齊人很不適應,出於本能,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打探周邊環境。齊人絕不會想到,我們會將他們每個人說的每句話,都還原出來,繪成地圖……所以這東西應該是可靠的,但不排除他們忽然找到更合適的嚮導,從別處入侵的可能。所以,我們最好在將這裡、這裡這些地方,也算進來。”

原本還聽得津津有味的人開始面面相覷,道:“我大秦原本就兵力不足,你畫了那麼多地方,根本不可能一一佈防——說這麼多不都是廢話嗎?”

琴歌道:“何須一一佈防?”

他在地圖上畫出三個圈,道:“想死守邊境,不讓齊人踏入大秦一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能做的,是將兵力調集在這三處,然後在邊境各處設烽火臺傳遞訊息。如他們從雙昌谷入秦,則由門陽城出兵,前往石關攔截,可以逸待勞,逼他們在不利騎兵的環境中作戰;同樣的,若他們走州壩郡,則由單野城出兵,在垣山城攔截……”

他一連說了十多處地方,最後道:“這三處屯兵之地,可以輻射所有秦齊邊境,而且之間又能相互呼應,便是他們不從這些地方入境,也可隨機應變,至少不至於一開始便手忙腳亂。”

他說完便坐下,那幹人正聽得入神,見他忽然不說了,眨眨眼,問道:“然後呢?”

琴歌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如今尚未交戰,我就在這裡說什麼然後,那就真的是紙上談兵了!我不過分析局勢,後面的事,自有將領調兵遣將。”

“現在設烽火臺,來得及嗎?”說不定命令還沒傳達到,齊人就先打來了。

琴歌道:“不急,齊人入侵,還要再等幾日呢。”

“你又知道了?所謂兵貴神速,他們既然要打仗,難道還等咱們準備好不成?”

他們自然不會等秦人準備好,可是他們得等齊王回國……琴歌不答,道:“然後是糧草的問題……大秦不是無糧,只是大秦朝廷無糧,而大秦本土因年年征戰,所耗甚大,也無糧,但韓魏趙三地有糧。只是韓趙魏三地人心未穩,直接徵糧容易引起民憤,所以徵糧,不如捐糧。”

太叔志道:“可是那些地方,徵糧都徵不到,何況是捐糧?”

琴歌道:“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如今諸國之中,貧富不均皆十分嚴重,九成的田地,集中在一成人手中。你去按著人頭,一家一戶的要糧,對窮人來說,等於是要他們的命,自然徵不到糧。但那些富戶卻不同,他們手中有吃不完的糧食,而他們需要的東西,又恰是你們有的,隨意拿一些出來,糧食問題便解決了。”

太叔志若有所思,還不等他想出頭緒,便有人直接開口問道:“他們要的是什麼?”

“要安穩,要國雖破了家不亡,要雖然換了君主,但那些田地和財富,依舊合理合法的歸他們所有,”琴歌道:“只要頒旨,讓這三地之人,拿地契去官府按田畝繳納一定糧食,便可換取大秦官府發放的地契,又或者直接捐納多少糧食,就可得到某個虛職,成為大秦之臣,類似種種,自然就有糧食源源不斷送來。”

“……”

這一夜,秦王寢宮中的燈光一直亮到五更天,琴歌回房補眠,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又被人叫醒,於是搬到馬車上繼續睡,連出征時熱血激昂的宣誓,和送行百姓的哀嚎哭泣,都沒能將琴歌叫醒。

五日後,大秦官兵到達駐紮地點,各地的烽火臺早已築好,又三日,烽火起,戰火燃。

齊人果然從三條路線之一入秦,是以入境不久就遭到阻擊。齊秦各有優勢,幾番交戰之後,戰事呈膠著狀態,雙方各有勝負,打的難分難解,均傷亡慘重。

前方戰火紛飛,後方一個平坦的山谷中,卻悄然駐紮著數千兵士,在這數千士兵的拱衛中,有一座堪稱豪華的帳幕,韓樸正在裡面抱怨:“這裡是戰場啊,我們要不要這麼閒?”

“閒的是你,不是我,”琴歌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吩咐道:“備三萬人四日糧草,送入雙峽嶺備調。”

“是!”

“在淮水下游平安渡,設帳幕食水,準備收束敗兵。”

“是。”

“從廬州城調十萬糧草,至武安城備用……讓他們繞道雙廈,隨時準備放火燒糧。”

“是。”

戰爭持續了一個月,對於琴歌一些莫名其妙的命令,再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唯一的回答,就只有一個“是”字。私底下,不知有多少人議論,若是這一仗,讓琴歌公子指揮的話,說不定早就贏了。

而在前方打仗的將領,也覺得前所未有的舒適——不管他們打仗打到哪裡,不管是多麼突然的命令,都全然不必擔心沒有飯吃,有個彷彿未卜先知的傢伙,總能將吃的及時送到他們嘴裡。不被後方掣肘,可以甩開袖子盡情幹架的滋味,真是不要太爽啊!

一炷香的時間,琴歌將戰報、賬簿看完,將帳篷裡回話的人都打發走,韓樸又開始碎碎念:“我說,你準備在這裡呆多久啊?都住了半個多月了!這裡是戰場啊,戰場!到現在,我的劍都沒見過血呢!”

琴歌道:“這裡涼快啊,自然能住多久就住多久。”

又問道:“你要見血,見誰的血?秦人?齊人?”

韓樸理所當然道:“當然是齊人,你現在不是站在秦人這邊嗎?”

他忽然一愣,道:“不對啊,我記得你說過,要平衡他們的力量,為什麼忽然這麼盡心盡力幫秦人?呃,難道你準備和秦鉞好……那個,最後一句當我沒說。”

琴歌皺眉,道:“你哪裡看見我盡心盡力幫秦人了?”

韓樸指著自己的眼睛,道:“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為秦人獻策,讓他們正面攔截住了齊人,還將他們的後方打理的井井有條,這還不叫盡心,什麼叫盡心?就差親自上陣殺敵了好吧!

琴歌看了他一眼,輕飄飄吐出一個字:“豬!”

韓樸瞪大了眼:“你又罵我豬!我、我我又哪句話說錯了!”

琴歌淡淡道:“我從未幫大秦對付齊人,我只是,讓他們將最精銳的力量,直接絞殺在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消耗,如此而已。”

“當然,這也是秦人自己的選擇,否則他們只需要收縮防線,守好大秦本土,等齊人失去銳氣,力量分散的時候,再行出擊,結果會比現在好的多,損失要少的多,”琴歌道:“但秦人的驕傲,讓他們不可能這麼做,他們不可能將自己的土地主動讓給齊人,哪怕是暫時的,所以我也算是幫他們一把。”

“如此,一是遂了秦人之願,抵禦住了齊人入侵,二則韓趙百姓不至被齊人肆掠,三則,如此硬碰硬的一戰,齊秦兩地將精銳盡失,南楚數年內將安枕無憂。”琴歌道:“最重要的是,我沒多少時間耗在這裡了。”

“什麼意……”什麼叫沒有時間?

韓樸話未說完,忽然神情一變,猛地伸手抓住一物。

琴歌見韓樸就要追出去,低喝一聲:“回來!”

韓樸一愣站住,琴歌從他手中接過一截竹管,抽出裡面的紙條,上面只有區區數字:“好戲終散場。”

韓樸擰過頭來看:“什麼意思?”

琴歌不理他,將紙條扔進火盆,左手執筆,在紙上寫了數語,交給韓樸,道:“知道交給誰嗎?”

韓樸一直看著,差點驚呼出聲,道:“你,你這是……”

紙條上只寫了十幾個字:“陛下駕崩,太子失德,請速回楚,吾等翹首以盼。”

琴歌淡淡道:“你隱藏身份,暗地護送他們一程,我會在路上接應你們。”

韓樸結結巴巴道:“楚王死了?真的還是假的啊?不會是你幹的吧?你怎麼做到的?你、你這可是弒君啊!”

琴歌道:“嗯,是弒君。”

心中略有些納悶,怎麼楚王殺得,秦王就殺不得呢?回頭再拿齊王試試?

韓樸凌亂了:“你,你你……”

他自己已經夠離經叛道了,可這琴歌,比他還過分,他刺殺了幾次敵國的國主,就自覺很了不得了,可這位,直接將自己的皇帝弄死了……這是弒君啊,不忠不義……這是最壞最壞的奸臣才幹的事兒啊!

琴歌對他的反應這麼激烈很是不解,道:“我早說了要光明正大的回楚,何謂光明正大?難道被秦王釋放就算光明正大了?錯了,作為質子,真正光明正大回楚的方式,只有回國登基一途!作為侍從,自然也只有跟隨新君回國,才是最光明正大的。”

韓樸腦子一片混亂,抓住一條說一條:“可,可你不是和秦鉞說好了,你幫他退齊,他放你回楚嗎?你不會是準備撂挑子吧?你這要一走,大秦這邊可要亂了套了!”

“你放心,仗打完了我再走。”

韓樸撓頭道:“可你不是說,要在路上接應我們嗎?”

琴歌嗯了一聲,道:“仗打完了,我就去接應你們。”

韓樸快把頭髮抓掉了:“這邊不知道還要打到猴年馬月呢,我們十來天就到南楚了,你接哪門子的應啊!”

琴歌不同他繼續扯了,拍拍他的肩膀,道:“他們兩個沒怎麼受過苦,你路上多照應著點兒。”

將他推到門外,合上門簾。

韓樸在門口發了好一陣的楞,最後一跺腳,算了,還是先幹完活再問吧!

第二天凌晨,琴歌還未起身,便看見副將跌跌撞撞進門,急的一頭冷汗道:“公子,大事不好了,南面忽然出現了大批黑騎軍,至少也有萬騎……您快點換上普通甲冑,我護送你離開這裡……”

忽然想起琴歌的劍法,只怕自己跟著反而礙事,忙又改口道:“不,不對,您趕緊走,趕緊走,下官替您阻擋追兵……”

就這兩句話的功夫,地面已是一陣陣顫動,琴歌道:“吩咐下去,佈陣。”

“佈陣?布什麼陣啊!”副將大急:“我們這裡只有五千步兵,而且還多是新兵,就算再多五倍,也不是一萬黑騎的對手啊,琴歌公子……”

琴歌拍拍他的肩膀,副將終於安靜下來,琴歌再度道:“去,佈陣。”

“……是。”

作者有話要說:  眯著眼睛寫完,都不知自己寫了些啥了,困死了。這碼字速度,真是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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