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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世界二 公子琴歌

第三十三章

獨自站在森冷的刑房, 琴歌看著垂著頭被掛在牆上的中年漢子,苦笑:原來自己每次被鎖在上面時, 是這般模樣。

隨手撕下一截衣襟,用冷水打溼, 琴歌上前, 捧起那人的臉, 細細擦拭。

一身血汙的青衣中年□□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待看清眼前的人, 眼中先是閃過驚喜,而後卻是驚慌,啞聲道:“你……你是誰?”

琴歌給他輕輕擦去臉上的血汙:“連叔。”

連橫眼中淚光閃動, 人卻劇烈掙扎起來:“你到底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滾,你滾!滾!”

“連叔!”琴歌如何不明白他的用意,眼中一陣酸澀, 按住他的肩膀, 低聲安撫:“別怕,沒事……沒事。我沒事, 你也不會有事。別怕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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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門被重重開啟,連橫眼中露出駭然之色, 琴歌緩緩轉身,將連橫擋在身後,看著進來的一行人。

秦鉞走在最後, 逆著光站著門口,高大的身影彷彿將大門內外分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門外是午後燦爛的陽光,門內是陰冷幽暗的刑房。

因為逆著光,琴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他此刻的模樣很是可怖,彷彿從陰影中走來,要擇人而噬的野獸。

秦鉞在門口站了好一陣,才緩緩進門,他步伐雖慢,步幅卻大,這般一步步走進來,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逼人氣勢。

秦鉞在刑房中央站住,他明明只是一個人,卻給人他一個人便充滿了整個刑房的錯覺。秦鉞看著琴歌,他第一次看見琴歌對一個人顯出這種保護的姿勢,自嘲一笑——這個人,他不是沒有心,他只是不曾對你動心,不曾對你用心。

“琴歌,”秦鉞喚道:“過來。”

他的語氣盡力平靜,只帶著少許苦澀和疲憊:“過來,琴歌。”

琴歌皺眉,秦鉞的狀態有點不對勁,他只喜歡同冷靜的人對話。

“琴歌。”秦鉞的語氣透出絲絲危險的訊號。

琴歌上前兩步,微微一笑:“秦王陛下。”

他此刻才看清秦鉞的模樣,從來強橫自信的秦鉞,此刻看起來竟帶了幾分狼狽,秦鉞一雙佈滿血絲的眸子盯著琴歌看了許久,才開口:“我問你。”

琴歌看著秦鉞。

“你為什麼忽然提醒陳策注意寡人的安危?”

“偏殿起火的時候,你在哪裡?”

“這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他做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琴歌默然。

若無連橫在此,這些問題,他怎麼說都好,不答也沒什麼,可連橫在這裡,他說什麼都是錯。

琴歌苦笑,他慣以常理推斷人事,但這世上偏偏就有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如齊王這瘋子,自損一萬也要傷敵八百。

這瘋子這次不知暴露了多少底牌,就只為了將連橫牽連進來,給他找個麻煩——早知齊人負責此事的,會是齊王這瘋子,他當初便不該讓連橫挑唆的如此明顯,讓他起了疑心,查到兩人關係。

看著眼前的少年這種時候還在走神,秦鉞握拳,冷喝一聲:“陳策!”

身後傳來利刃出鞘的聲音,琴歌瞳孔微收,卻並未回頭,只見秦鉞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問,你答,答錯一個字,答慢一個字,他人頭落地。”

琴歌翻腕,旁人還未看清他的動作,他手中的匕首已經放在了秦鉞的頸側,琴歌淡淡道:“他人頭落地,你人頭落地。”

少年的表情平靜冷淡,頸側的匕首冰冷鋒利,沒有半分顫動,秦鉞很想騙騙自己,這少年只是在威脅他、嚇唬他,可是他知道——不是。

他真的會為了那個微不足道的下人,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秦鉞忽然大笑,笑的眼中淚花都要出來了。

那一聲疼,原本已經讓他退縮,已經讓他決定放手……

可這少年,醉劍殺人,風華傾世。

可這少年,一語輕言,救他性命。

可這少年,在火海中飄然出現,冒死救他脫險。

可這少年,香甜的睡在他的寢宮,他坐在床前,看著他,聽著他的呼吸,滿足的就是擁有了全世界……

他真的已經習慣了,在最高興、最滿足的時候,在似乎終於看到希望的時候,被他狠狠在心口捅一刀。

他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

秦鉞的情緒很不對勁,琴歌此刻的情景卻更不對勁。他想過直接殺了秦鉞,飛刃刺死陳策,然後一人一劍殺出大牢,趁秦都大亂時消失無蹤……他不僅想了,而且也試了,然而他做不到。

又是這種感覺。

當初他醉酒,一劍抹向秦鉞咽喉時,他就有一種彷彿被整個世界所排斥的感覺,如今又是。

他的手只要微微一動,刀刃下那根青色的血管就會被他劃開,鮮紅的血就會噴射而出,可是他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下手的那一瞬間,他彷彿被整個世界所排斥,包括他的身體,都在排斥他……

疼痛從手腕傳來,匕首叮噹一聲落地,秦鉞原本是被怒火衝昏了頭,才冒冒失失去抓琴歌的手腕,不想卻意外得手,微微一愣後迅速反應過來,反身將他按住。

琴歌及時伸出左手按住桌面,才避免臉頰了和桌子親密接觸的尷尬,還未開始反抗,肩膀便秦鉞死死按住,右手更是如同被鐵箍箍住一般,半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琴歌苦笑:這操蛋的世界,自己這是得罪誰了?天子天子,難道真是老天爺的私生子,別人動他不得?

肩頭一陣劇痛,琴歌悶哼一聲,知道這是秦鉞的警告,抿唇不再胡思亂想。

秦鉞低沉的聲音傳來:“寡人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齊人要謀刺?”所以才會警告陳策,讓他小心行事。

琴歌閉了閉眼,嘆息:“……是。”

“偏殿起火時,你是不是和齊人在一起?”

“……是。”

“連橫慫恿齊人刺殺寡人,是不是你的指使?”

“……是。”

“琴歌!”秦鉞怒喝一聲,粗喘幾次後,終於將聲音又壓低了回去:“好,好……指使行刺的人是你,提醒行刺的人也是你,同齊人合謀的人是你,殺了王猛的人也是你,配合縱火的人是你,火場救人的人,還是你……琴歌,好,琴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寡人還真是小看了你……”

“這樣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是不是很得意?啊?”

是啊,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琴歌反省,所以才會大意讓齊王溜之大吉,被他在背後捅了一刀。下次再遇到這瘋子,什麼話都不說,一劍殺了。

秦鉞看著被他壓制在掌下的少年:困守在一個小小的質子府,幾乎足不出戶,就憑著一個老僕,一個侍衛,他難以想象,這少年是如何佈下這驚天之局的。

只可惜,這少年便是才華驚天,也從不肯為他所用。

“琴歌。”秦鉞貼近他的耳朵,聲音低沉溫柔:“琴歌,寡人把你關起來好不好?”

讓那雙唇,再也吐不出傷人的話,讓那雙手,再也刺不出殺人的劍,讓那雙腿,再也不能帶著你逃離寡人的身邊。

琴歌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閉了閉眼,道:“我救過你的命。”

“所以呢?”秦鉞冷笑,所以讓我放過你嗎?這個,恐怕不夠呢!

琴歌道:“放了連叔。”

“放了他,”秦鉞冷冷道:“寡人就不再欠你的救命之恩了,你可想清楚了?”

“嗯。”

連橫大急,道:“公子,老奴這條爛命不算什麼,您千萬別為了老奴……”

“連叔!”琴歌打斷他,轉向秦鉞:“我同他說幾句話。”

捏住肩頭的手鬆開,琴歌沒有趁機反擊,任由秦鉞單手解開他的髮帶,將他雙手束在身後——他既無法對秦鉞下殺手,便是反抗也無濟於事。

秦鉞鬆手,琴歌披散著長髮走到連橫身前,陳策看一眼秦鉞後,轉身退開。

連橫老淚縱橫,道:“都是老奴的錯,公子早吩咐老奴離開秦都,老奴……”

“連叔,”琴歌道:“這不重要。”

“公子,老奴連累你了,這下你……”

“這也不重要,連叔,”琴歌打斷道:“秦都的一切,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所以不管在對秦鉞,還是在對齊王上,他都帶了幾分漫不經心,因為這些事,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但也因此,他才會被齊王反咬一口,以致麻煩上身。

琴歌低聲道:“連叔,你要記住兩件事,第一,不要為我擔心,這世上,沒有人能殺了我,更沒有人能欺負的了我,我很確定這一點。第二,回楚找戲子,把我送去茶館的東西,交給他。若是一切順利,一個月之內,我就能回去了。”

他退後兩步,被不耐煩的秦鉞拉住胳膊拖到身邊,秦鉞冷冷道:“放了他,驅他離開秦都。”拽著琴歌向外走去。

“陛下!秦王陛下!”連橫忽然高聲道:“小人手裡有糧草數十萬擔,你放了我家公子,這些糧草,小人願意雙手奉上……陛下!”

秦鉞冷笑一聲,腳步不停。

連橫急聲道:“秦齊交戰在即,這些糧草可解一時之危……為一時之意氣,棄大局與不顧,此乃昏君所為,陛下一世英……”

秦鉞低頭看向琴歌,道:“挑起兩國之戰,然後用糧草贖身……這就是你的目的?”

琴歌隨口道:“陛下說是,那就是吧!”

秦鉞冷哼一聲,看向連橫,淡淡道:“你今日才知道嗎?寡人原本就是昏君。”

解開披風,兜頭披在琴歌身上,拉了人便走。

琴歌扭頭看了一眼連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連橫最後一句話,卻是神來之筆,他明顯的感覺秦鉞已經恢復了冷靜,甚至……心情還不錯。

忽然心情有些複雜起來:對秦鉞而言,似乎自己的目的“只是”為了挑起兩國之戰,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這個人還真是,意外的好哄。

秦逸看著秦鉞看似野蠻的用披風將少年從頭裹到腳,遮住他一身的狼狽,然後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過了門檻,親手託著他上了馬車……秦逸無語轉開目光,他很想知道,那個接到密報,知道琴歌和刺殺之事有關時,氣的幾欲瘋狂的人是誰。

這何止是雷聲大雨點小,簡直就是春風化雨了吧?

馬車上,秦鉞神情依舊冷峻,淡淡道:“寡人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寡人也不想知道……你救過我的命,我不會殺你,但也不能再放任你在外面繼續興風作浪。”

琴歌不答,只聽秦鉞繼續道:“寡人會親自看著你……”

親自看著……琴歌皺眉看向秦鉞,秦鉞頓了頓,有些不自然的轉開目光:“秦齊之戰結束,自會放你離開。”

******

大牢、後宮、大牢、質子府……琴歌算算他自從在刑房醒來之後,一直就被在這兒關幾天,那兒關幾天,手腳上乾乾淨淨不掛東西的日子,加起來才十來天,就算那十天,他也幾乎窩在小院裡足不出戶,這麼想想的話,他如今的日子竟然還不錯。

沒有手銬腳鐐,活動範圍是比整個質子府還要大上數倍的秦王寢宮,吃住甚至比秦鉞還要精緻幾分,除了那些宮女豔羨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自在以外,真的沒什麼不如意了。

拜他所賜,新任的秦王後到現在還沒有等到她的洞房花燭夜,倒是來“探望”過他幾次,都在殿外就被人打發了回去,沒讓他們兩個見面。

天氣已經有些炎熱,琴歌脫了鞋襪躺在軟塌上看書,外間又傳來滔滔不絕的聲音。

這些日子,秦鉞一面調集兵力佈防,一面召集眾人討論應對齊人之法,那些臣子也找了一些能人異士來,各抒己見。只是大秦因為攤子忽然鋪的太大,本就有些焦頭爛額,哪有餘力應對齊人的進攻?而且大秦一直攻多防少,在應對進攻上經驗聊聊,韓魏趙又尚未穩定,如今可說是內外交困……商議好幾日了,竟沒能拿出一個真正可靠的方案來。

不過這一次,似乎有點不一樣,聽外面眾人的聲音中帶了些亢奮——也就是說,這次想出的法子,是有幾分可行了?

將書放下,側耳聆聽起來。

外間,一身儒服的中年書生神色倨傲,正侃侃而談:“……齊人向來以擄掠為主,按他們的慣例,士兵只帶三日的糧草。我們只需將四野之民,遷入附近城市,然後據城而守。那些齊人最不善攻城,只要守過三日,他們自然無以為繼,只能撤去,這個時候,我們再出兵追擊,自然能大獲全勝……”

“趙先生此計大妙,”一個文官讚道:“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齊人優勢全失!臣都能想到那些齊人發現數十裡見不到半點人煙,四處都找不到食物時的情形……陛下,事不宜遲,您趕緊下令吧!”

“是啊陛下,誰也不知道齊人什麼時候就打來了,實在不宜再拖了……”

“陛下,如此妙計……”

“妙個屁!”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毫無預兆的插了進來,被打斷的眾人不悅的抬頭,只見原本以為空無一人的內間簾子被從裡面掀開,一個少年赤著腳走了出來。

一見少年的模樣,幾位老臣原本要脫口而出的斥責都縮了回去——這少年,可不只是陛下的心頭好那麼簡單,就憑他的絕世劍法,也有資格在任何場合說話。

趙先生的臉上卻顯出幾分輕蔑和幾分憤怒來:從秦王內室走出來的美貌少年,還赤著腳披著發,身份不問可知……他堂堂名士,被人再三請出獻策,居然被這種人斥責?

看向秦鉞,淡淡道:“陛下,此處既在商議國家要事,還請讓無關之人離去的好。”

秦鉞恍如未聞,看向琴歌,道:“你不是說懶得管我們兩國之事嗎?現在出來做什麼?”

琴歌自己尋了個地方坐下,淡淡道:“我是怕齊人滅了你們大秦之後,又打到咱們南楚去了。”

趙先生冷哼一聲,道:“無知之徒,信口胡言!”

轉向秦鉞,道:“夏蟲不可以語冰,陛下,請容晚生先告退。”

琴歌看向那趙先生,道:“你知道夏蟲不可語冰,可知道紙上談兵?”

趙先生扭頭,不肯同他接話。

琴歌不以為意,淡淡一笑,道:“你的堅壁清野之計,的確不錯,但前提是齊人糧草不足。其一,齊人在擄掠之時,只帶三日糧草,此次怕是傾國之戰,他們也會不備糧草?其二,齊人騎射天下無雙,五歲孩童便懂騎馬打獵。齊人來去如風,如今又正是萬物繁盛之時,他們每日只需派出十分之一的人手去附近打獵,便可填飽肚子,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知不知道,齊地以牧牛馬為生,他們出戰,每個人都備有雙馬,甚至三馬……就算一匹馬只夠二十個人吃一天,僅僅備用的馬,就夠他們吃三十天,三十天,你將所有兵力分散在城池等著他們進攻的時候,齊人都打到秦都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妙計妙計……果然是妙個屁!

最後太叔志乾咳一聲道:“那以琴歌公子之見,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忽然想起琴歌那句:你是相國還是我是相國?

又乾咳一聲,道:“你要是有辦法退了齊人,這相國,老夫讓給你做!”

琴歌淡淡道:“這幾日我在裡面,聽著你們誇誇其談,還以為自己是回了大楚了呢!你們如今的問題,是糧草不足、是兵力不濟、是知己而不知彼,結果你們討論的不是如何解決這些問題,而是痴心妄想讓他們憑空退兵。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只看你們如今這般模樣,就知道大秦這次怕是凶多吉少……”

又瞟一眼太叔志,輕飄飄道:“讓我退齊,給我相國之位有何用?拿十萬精兵來,我幫你們打啊!”

太叔志一噎。

秦鉞看了琴歌一眼,淡淡道:“狹路相逢勇者勝,說的好,這一戰,寡人決定御駕親征!”

“陛下!”

秦鉞抬手,道:“此事不必再議!”

轉向琴歌,道:“糧草不足、兵力不濟、知己而不知彼……你能解決幾個?”

琴歌起身,轉回內室,口中輕飄飄道:“一個都不能。”

秦鉞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那你同我一同出征!”

琴歌甩開他的手,道:“好啊,不過到了戰場上,我可不知道自己殺的,會是秦人,還是齊人。”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這個世界的背景和琴歌的身份,還有男主失去記憶,所以才一開始是處處受限,大殺四方自然是要有的,但路是要一步步走的!後面的世界就不會這樣了。

嗯,刻意加快了下進度,但是感覺有點倉促了,後面再調整吧。

現在實在太晚了,容多多明天再來找錯別字。

差點忘了說了,多多是新疆人,不是歪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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