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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265

“好吧, 看來這是另一件我們需要談談的事。”內心翻江倒海的德拉科努力保持著波瀾不驚的表情和語氣, “讓我換一種說法,我必須回莊園通知我媽媽。”

“太危險了。”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你不僅沒有完成伏地魔的任務, 你還阻止了西弗勒斯替你完成任務。”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德拉科, 我很高興你選擇了正確的一方,但是我們都知道,伏地魔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必須把你藏起來。”

“如果你需要我完成那個任務的話,現在還不算晚。”西弗勒斯嘲諷地說, “反正知道所有我和德拉科背叛的人都死了或者是將要死。”

鄧布利多抬頭和西弗勒斯對視著,兩人都是面無表情,空氣中卻充滿了莫名的張力。

過了一會兒, 鄧布利多率先移開了視線,“我很抱歉,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

鄧布利多和西弗勒斯都知道西弗勒斯不會繼續執行那個殺死他的任務了, 這本來就是鄧布利多在勉強西弗勒斯。勉強西弗勒斯殺死一個他敬愛的老人,雖然這個老人早已時日無多了, 殺死他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仁慈,雖然殺死這個老人可以讓西弗勒斯得到伏地魔的信任, 但西弗勒斯對此是極厭惡和不情願的。

德拉科的那一推給了西弗勒斯一個理直氣壯的不用執行這個任務的理由:如果西弗勒斯不救德拉科的話,德拉科一定會被那四個食死徒殺死,而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學生在他們面前被殺死。一旦西弗勒斯動手救了, 那他就是背叛了黑魔王,即使殺了鄧布利多也不可能再得到黑魔王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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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死了。”鄧布利多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向德拉科伸出手,“德拉科,我能借一下你的魔杖嗎?”

“恐怕不能。”德拉科舉起魔杖示意了一下,“獨角獸毛內芯。”

“啊,最為忠誠的魔杖,可以發揮出最穩定的魔法。十分適合你。”鄧布利多點了點頭。

西弗勒斯把他的魔杖借給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隨手揮了揮,又將魔杖還給了西弗勒斯。

正當西弗勒斯和德拉科一頭霧水的時候,哈利從角落裡顯現出來。

“嗨。”哈利十分尷尬地打了聲招呼。

哈利沒有想到,他曾經極為討厭和鄙視的兩個人,德拉科·馬爾福和斯內普教授,竟然在最後關頭救了鄧布利多,這讓他感到既內疚又羞愧,面對他們的時候難免有些不自在。

當然,西弗勒斯和德拉科也不是很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哈利——德拉科還好,他在原來的世界和哈利雖然亦敵亦友,但是關係還算不錯。西弗勒斯就十分不想見到哈利了。西弗勒斯也明顯地表示出了這種不喜,他轉過頭,將哈利當空氣。

“我必須得給媽媽傳個信。”德拉科轉移了話題,緩解了現場尷尬的氣氛,“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

銀色的霧氣從德拉科的魔杖頂端噴出,在空中形成了一條銀白色半透明的小龍。

哈利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他一直以為馬爾福是遲早要成為食死徒的邪惡的人,但是沒想到馬爾福竟然能成功施展守護神咒這種充滿了正能量的咒語——好吧,從今天的事情來看,馬爾福也沒有那麼壞,或許一直以來都是他過於偏見了。

“這是什麼?”哈利好奇地問,他從未見過這種生物。

“這是龍,東方的龍。”德拉科看著他的守護神,眼神是哈利從未見過的溫柔。

德拉科已經很久沒有用過守護神咒了,他也不知道他的守護神從蛇變成了龍——和安妮塔的守護神一樣的龍。

“告訴媽媽,任務失敗,啟動馬爾福莊園所有的防禦陣法,將莊園隱藏起來,在得到我的進一步訊息之前,不要出門,也不要讓任何人進入莊園。我會暫時留在霍格沃茨,這裡很安全,爸爸那裡我會想辦法的,我們都不會有事的。”德拉科對守護神說,銀色的小龍蹭了蹭德拉科的臉頰,消失在空氣中。

德拉科看著小龍的眷戀目光,讓哈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德拉科對鄧布利多說。

“不是現在。”這次阻止的是西弗勒斯,他扶起顯得愈發虛弱的鄧布利多,“我們必須馬上去我的辦公室,越快越好。”

“我和哈利來吧。”德拉科示意哈利去扶鄧布利多,“我們不知道校園裡還有多少食死徒,你最好保持戰鬥力。”

西弗勒斯將鄧布利多交給哈利,對著德拉科噴灑毒液,“是啊,食死徒們多虧了你的幫助。”

德拉科委屈,但是德拉科沒法解釋,因為這破事確實是這個世界的德拉科做下的。他訕訕地轉移話題道,“從這邊走,我知道一條秘密的通道,應該可以繞過交戰區。”

德拉科率先下了樓梯,在離樓梯口還有最後十級臺階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裡已經可以看到走廊上的情況了——那裡塵土飛揚,不時閃過幾道紅色和綠色的光,顯然食死徒和霍格沃茨的師生正在激戰。

德拉科沒有繼續往下走,而是在牆上摸索著。他摸到一個蛇頭狀的圖案,用魔杖在圖案上有規律地敲擊了幾下。牆向兩邊挪動,顯露出一個向下的通道。

“這條通道直接通往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

德拉科往旁邊讓出了通道,其他人經過時,都給了德拉科一個奇怪的眼神,尤其是西弗勒斯,看著德拉科的眼神尤為意味深長,畢竟這個通往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的密道連他這個斯萊特林院長都不知道。

德拉科委屈,但是德拉科沒法解釋。這個世界的德拉科真的沒有暗戳戳地計劃做什麼壞事!而德拉科之所以知道這個密道,是因為他有一個霍格沃茨城堡對其好感度滿點的女朋友,安妮塔知道城堡裡所有的密道和隱藏的房間,甚至只要她想,霍格沃茨城堡願意給她開闢通往任何房間的通道。德拉科當然是沒有這個待遇的,但是他和安妮塔揹著西弗勒斯和湯姆偷偷約會的時候,走過不少秘密通道。

四人順利地抵達了西弗勒斯的辦公室。西弗勒斯在辦公室的瓶瓶罐罐中飛速地跳出其中的幾瓶,灌進了鄧布利多的嘴裡。鄧布利多的臉色稍稍紅潤了一點,雖然看上去依然虛弱,但至少不再是蒼白得像是隨時會死去。

“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校長他會好起來的,對嗎?”哈利擔憂地問。

西弗勒斯垂下眼,沒有回答。

哈利看看西弗勒斯,又看看鄧布利多,眼圈紅紅的,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

鄧布利多安撫地笑了一下,“當然,我會好起來的。”

哈利含著眼淚,使勁點了點頭。

西弗勒斯和德拉科俱是沉默。

“德拉科,婆娑石磨成粉末;哈利,鼻涕蟲切片。希望你們長滿了芨芨草的腦袋裡還剩下一點一年級的魔藥處理技能。”西弗勒斯一邊指揮德拉科和哈利處理藥材,一邊架起坩鍋熬魔藥。

德拉科和哈利埋頭幹了起來,他們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處理過魔藥。

熬魔藥的間隙,德拉科去洗手間洗他那根滿是汗漬的魔杖。他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這個世界的德拉科比他十七歲的時候要削瘦憔悴得多,臉色是不健康的蒼白,有著深深的黑眼圈,看上去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了,眉眼間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鬱,眼神恐懼而怨毒……

等、等等……眼神恐懼而怨毒?!

“你做了什麼?!”鏡子中的德拉科憤恨地質問道,“你應該殺了鄧布利多,這是你的任務!但你做了什麼?!”

“不,這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德拉科冷靜地反駁,“你的靈魂還在,這是你的身體,只要你想,你隨時可以奪回自己的身體,但是你沒有。因為你在逃避,你不敢殺人,殺人比你想象中難多了,所以你懦弱地希望我來替你殺。”

自己永遠是最瞭解自己的人,戳痛點也是一戳一個準,鏡子中的德拉科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接著又慢慢漲紅了,“我會殺的!我必須那麼做!黑魔王命令我殺了鄧布利多,不然死的就是我,我別無選擇!我會殺了鄧布利多的。”

“我就是你,而且是長了兩歲的你,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德拉科嘲諷起自己來也是毫不留情。

“你至少可以讓斯內普教授殺了鄧布利多!他答應了我母親,會幫助我、代替我執行這個任務。如果你沒有阻止他……只要你不阻止他,黑魔王的任務能完成,爸爸會回來,馬爾福能重新拿回屬於它的榮耀,一切都會順理成章。你搞砸了一切!”鏡子中的德拉科怒吼道。

“我不能讓西弗勒斯殺鄧布利多,這會毀了他的。安妮塔要是知道我眼看著她爸爸傷害自己卻不做點什麼,她會罰我睡一輩子書房的。”德拉科說。

“誰他媽是安妮塔?!”鏡子中的德拉科憤怒得連貴族的矜持都忘了,直接爆粗。

“哦,安妮塔是我未婚妻,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德拉科淡淡地說,臉上炫耀的神色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鏡子中的德拉科:……單身狗沒有人權嗎?!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怎麼辣麼湊表臉?!等著,他一定會找到這個世界的安妮塔的。

鏡子中的德拉科眼圈紅了,“你光想著你的未婚妻和你的岳父,你想過爸爸媽媽嗎?不完成這個任務,黑魔王不會放過他們的,我們都會死。”

眼看這個世界的自己快被自己欺負哭了,德拉科連忙安慰道,“別擔心,我會解決的。”德拉科伸出手,隔著鏡子摸了摸這個世界的德拉科的腦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相信我,黑魔王蹦躂不了幾天了。爸爸媽媽都不會出事的,我會確保這一點。”

“哼!”鏡子中的德拉科臭著臉,“你捅的簍子,你當然要負責解決,難道還要小兩歲的自己幫你解決嗎?”

說完,鏡子中的德拉科頭也不回地消失了,鏡子中重新倒映出了德拉科的臉。

“喂,我把身體還給你。”德拉科說,“我可以暫時以幽靈的形式存在。”

“不要!”

德拉科發現自己無法離開這個身體了,“你快回來!”

雖然兩個世界差不多,但是德拉科一點都不想被困在這個沒有安妮塔的世界。

“不要!”

被年長兩歲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欺負了那麼久,這個世界的德拉科當然要抓住機會狠狠報復。

這個世界的自己怎麼那麼討厭?!

但是德拉科毫無辦法,畢竟這具身體是他的,他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就在德拉科和自己吵架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開啟了一個空間門。

德拉科將魔杖放在胸前,擺出戰鬥的姿勢,警惕地盯著空間門。

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從中跳了出來,她有著一頭卷卷的、十分柔軟的黑髮,胖嘟嘟的小臉,和一雙猶如春天新長的嫩葉一般的綠色大眼睛,可愛極了。

“德拉科,你遇到麻煩了嗎?怎麼那麼久?”小女孩用又軟又萌的小奶音老氣橫秋地抱怨道。

德拉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安妮塔?”

“嗯哼。”安妮塔不滿地鼓了鼓臉,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嫌她這個電燈泡礙眼,直接把她丟過來找德拉科了,連身體都懶得給她換。其實安妮塔一點都不想讓德拉科看到她這幅幼齒的樣子。

德拉科噴笑,短手短腳的安妮塔真的太萌了。

而且安妮塔在中土世界的時候還嘲笑過德拉科,現在輪到安妮塔五短身材了——德拉科當時好歹還是成年人呢,安妮塔完全就是幼崽了。不得不說這世界真是報應不爽啊。

“別笑了!”安妮塔惱羞成怒,幼崽炸毛也顯得萌萌噠。

德拉科完全把持不住,一把抱住安妮塔,蹭了蹭她柔嫩的小臉。

安妮塔嫌棄地轉開臉,用胖嘟嘟的小手努力擋開德拉科的大臉。

好在德拉科也不是很想用這個世界的身體擁抱安妮塔,這個世界的德拉科的靈魂還在這具身體裡呢——雖然安妮塔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身體,但容易吃醋的男人沒有道理可以講——所以他從善如流地放開了安妮塔。

“我們該回去了。我已經找到格蘭芬多了,就差你了。”安妮塔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

“等一下,我得解決一點麻煩。”德拉科說,“我實在不忍心看這個世界的自己那麼弱雞地被人欺負。”

“你才弱雞!”這個世界的德拉科抗議道。

旁觀的安妮塔滿頭黑線,這黑的不都是自己嗎?

德拉科繼續安利道,“而且你不想見見這個世界的西弗勒斯嗎?”

沉默了一下,安妮塔點了點頭。

路上,德拉科大致給安妮塔講解了一下這個世界的事情。

“原來你穿的原著的世界啊。”安妮塔感慨道。

德拉科不解,“什麼原著的世界?”

“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們的世界是一本書嗎?”

“你沒有!”

安妮塔無辜地眨了眨眼,“好吧,現在你知道了。”

“簡單的說,世界是由無數個平行宇宙組成的,一些宇宙的片段可能會被另一個宇宙的人捕捉到,如果那個人正好是作家的話,就可能會被寫成書。我們兩個之前去的中土世界,在我們原來的世界就是一本叫《指環王》的書。這個世界的軌跡和在《哈利·波特》的原著一樣——哦,不對,之前一樣,現在已經不一樣了。我們那個世界因為有我媽媽和我兩個變數,所以劇情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安妮塔解釋道,“當然了,說不定在某個世界,也有一本書記載了我們的故事,只是我沒有讀到過罷了。”

德拉科花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一資訊。

這一個世界的德拉科則被這個資訊弄得差點宕機。

德拉科拉著安妮塔的手回到了西弗勒斯的辦公室,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德拉科介紹道,“這是安妮塔,我的未婚妻。”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德拉科!

眾人齊齊向德拉科投來譴責的、彷彿看著禽獸一樣的目光。

德拉科:我不是!!我沒有!!你們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