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深陷在“自己並沒有盤子重要啊我還是去死吧”的這種極端消極情緒中的彼得?帕克並不知道被打包送走的海莉隨身攜帶了大概兩百萬美金的現金和價值六百萬美元以上的兩份禮物:一份是查爾斯?澤維爾刻有防護咒的寶石袖釦,另一份是總價超過五百萬美元的女款鑽石項鍊。
事實證明,夏朝這個人,如果真的想從她現在的行為習慣推測她以前是個什麼人還是挺容易的。
當然也可以說她壓根沒打算認真掩飾。
比如財富,比如實力,比如她似乎永遠都無法挖掘乾淨的過去,還比如她對自己人近乎毫無底線的大方。
所以當查爾斯看過另一份足矣讓瑞雯尖叫的奢侈禮物後,只是嘟嘟囔囔的把袖釦放進了書桌右手邊的第一個抽屜裡――一個隨時都能拿出來的位置。
好吧他知道自己這份如果真論實用價值的話其實要比瑞雯那個除了炫瞎女人眼睛之外毫無作用的好看項鍊強多了,但是沒人說他就不能就外觀問題生點悶氣對吧。
而且瑞雯還能隨時隨地去找她偶爾還能拿到點有趣的小玩意,到自己這裡就莫名的有點慫,這麼多年除了偶爾寥寥可數的幾個電話之外只得到了這麼一個小禮物。
智商自動下調二十歲的查爾斯?最強心靈感應者?澤維爾,在自己新學生面前露出了一種近乎孩子氣的鬱悶表情。
“……你知道麼我看到這個東西我覺得她這是故意的。”盒子放進抽屜裡還不到三十秒就被他刷的一把抽開抽屜又拿在了手裡,表情還異常嫌棄:“她一定是在報復我以前總是嘲笑她八百米跑賽超過十分鐘。”
海莉的臉上滿滿都是“你這麼說她居然健康的活到了現在只是坐輪椅天哪這真可怕”的表情。
“哦不女孩,輪椅和她沒關係,我坐輪椅之前她已經離開我了……但是問題是後來!後來瑞雯告訴她我坐輪椅了你知道她什麼反應嗎?她居然特意打電話和我說‘哦親愛的查查你這回八百米一定會超過半小時因為我會讓你的輪椅上多出那麼十幾二十個死靈陪你一起跑’……”
查爾斯說到這沒什麼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盒子依舊被他牢牢地捏在手上。
海莉撓撓臉,抓了把椅子坐下來。
她發現了,她的這位校長已經完全把她當做了臨時的情感傾聽觀眾,這沒什麼,只是如果手裡有爆米花和可樂就更好了。
女孩做出了一副認真聆聽的表情,並把“夏朝體力十級殘廢”的標籤加進腦子裡。
――也許還有個“不分場合的記仇”。
查爾斯和海莉絮叨了整整一個下午,講的全都是以前的故事。
瑞雯再一次進來的時候,已經是臨近黃昏――她的兄長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炫目而燦爛的夕陽晚景,桌子上除了本攤開的書,還有一個開啟的空黑絨盒子。
查爾斯低頭整理著新換好的袖釦,扭頭對走到身邊的瑞雯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好看麼?”他緊接著就自己搖頭否定了之前的問句,笑著說道:“她的眼光一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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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回屋之後本來還打算給夏朝打電話,一眼瞥見那一箱子還不知道如何處理的錢,立刻又縮了回去。
……還是先把當務之急處理完之後再說吧,朝的話不著急,她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盤算。
女孩略帶了幾分黑氣的在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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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把彼得?帕克帶進家裡的夏朝剛把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立刻就打了個噴嚏。
彼得收回好奇打量著屋內擺設的視線,盯著店長挽起袖子後皮膚白得近乎有些病態的手臂,有點擔心的開口勸道:“不如還是把外套穿上吧?萬一著涼了呢?”
夏朝怒瞪:“在家又不會感冒!”彼得看了一眼夏朝瘦沒二兩肉的纖細小身板,心想這麼瘦我沒變異之前都能扛起來說不定店長還真是個病秧子呢,結果夏朝立刻扭過頭,眯著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我不是病秧子,我只是瘦!”
……好吧,不驚訝,雖然他還是沒忍住想讀心術是女巫標配嗎?大概吧。
彼得少年對店長身上的一切新發現的設定都表示自己全部可以接受良好。
認真強調自己不是病秧子的店長還是先去廚房煮紅棗姜糖水。而從門口玄關的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換上的彼得盯了鞋櫃幾雙男女款都有的新拖鞋好幾秒的功夫,然後才慢吞吞的走到了客廳裡。
夏朝的家是帶了個漂亮花園的三層別墅,寬敞,明亮,屋內的擺設都是以舒適大氣為主――傢俱擺放的密度和舒適度基本上可以滿足夏朝走兩步就想倒下這種懶癌晚期患者,客廳裡鋪著花紋簡單大方的羊絨地毯,踩在上面非常舒服。
屋子裡最多的是隨處可見的是草稿一樣的東西,它們存在於這裡的任何一個隨手可及的角落,從地上到沙發把手上,甚至扶手上還掛了幾張。
彼得隨手拿起一張,上面用張揚漂亮的花體字寫了些他完全看不懂的東西,他只看了幾眼就覺得頭昏腦漲只得訕訕放下。
不過也許是因為屋子裡這種極富生活氣息的日常凌亂感讓他回想起自己比起這裡只會更亂的小房間,那種得知了夏朝女巫身份生出的距離感瞬間消失。
“你櫃子裡的拖鞋……”他歪著頭看著在廚房忙忙碌碌的夏朝試圖尋找話題,卻尷尬的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端著杯熱騰騰的紅棗姜糖水走出來的夏朝淡定的接過他的話頭:“為了幾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客人,不用管是給誰準備的。”
“……哦。”
敏銳的聽到了一點隱藏在平靜語氣之下的自我諷刺感,彼得抿著嘴有點無所適從。
“我們先來看看你的異變程度吧……看起來除了力量增大後抗毒性也有所提高。”
夏朝沒理會有點手足無措的彼得,她垂著眼只抿了一口熱騰騰的姜糖水,然後就皺著眉就把它放到了桌子上。“比起這個我還不如喝威士忌暖得快一點。”
夏朝這回直接坐到了彼得旁邊,拽過男孩的胳膊直接把袖子擼了上去,一條極淡的青色痕跡從手肘處順著血管的位置蜿蜒而上,男孩盯著這個多出來的東西,嘴裡發出了一聲不輕不重的“哇哦”。
這一個語氣詞裡夏朝沒感受到一點驚恐或者類似的情緒,更多的是一種讚歎。
也不知道他是在感嘆那條一看就非常危險的青線在自己胳膊上看起來真好看還是夏朝捏著他胳膊時冰冷細長宛如藝術品一般的手指。
這回換成了夏朝有點無語:“……你怎麼這麼不擔心。”
“你又不會害我。”彼得下意識盯著夏朝低下頭露出的白皙脖頸和領口鎖骨回答道,一秒之後因為衣領裡美好的陰影尷尬的移開視線,又忍不住盯著她濃密卷翹的睫毛和柔軟唇角看個不停。
夏朝專注於彼得手臂的變化和他血液裡特製的測試毒素流淌的速度,一時間居然沒注意到男孩盯著自己看的聚精會神完全沒在乎自己的胳膊,她冰涼的指尖在他的手臂上無意識的擦過那一條細細的青絲:“正常來講,這條線應該是到了你的這裡,但是現在還有……四指左右的距離,非常不錯的抗毒性。”
她並起自己的手指放在了彼得的手臂上比較了一下距離,冷不丁抬起了腦袋。
然後她的臉頰被男孩停在那裡好久的的手指戳了一下。
“……”
兩人同時陷入了無語的沉默。
“……對不起但是朝你真的太好看我沒忍住!!!”語速極快的說完這一句後彼得立刻抽回自己還捏在夏朝手裡的胳膊,在沙發裡羞恥的滾成了一團。
夏朝用食指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你的反應,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你知道正常人知道自己在不知道什麼情況下就被下毒會是什麼反應嗎?”
她的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
彼得覺得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夏朝還坐在那裡他能從沙發這裡直接滾到地毯的盡頭。
“……心眼真大。”最終,夏朝一臉無奈的只扔給他這樣一句評價。
一米八幾的高個男孩恨不得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彼得抽過抱枕捂在臉上,被夏朝毫不客氣的扒掉了:“先起來喝藥,這個毒沒什麼大麻煩但是還是把解藥給我喝了――”
彼得哼哼唧唧的捂著臉不願意動,露在外面的耳朵紅得彷彿可以滴血:“反正你都可以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毒了那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解毒也可以吧?”
“快起來!這麼大的人了為什麼會害怕吃藥!”
“因為你給我的藥每次都真的非常可怕啊!”彼得把臉蒙在抱枕後面叫起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腥苦味的黑色藥湯啊!?感冒藥居然還有七彩變色會發光的!!”
良心狗叼走?黑魔法大觸?熱愛作妖從不好好做藥的魔藥大師?夏朝表示自己在給彼得的那些年的內服藥上真的是毫不心虛,依舊試圖把整個人都埋在沙發裡的彼得挖起來喝藥。
彼得少年不為所動!
彼得少年不動如山!
彼得少年甚至在想店長的力氣真的比預料之中還要小!一點都不害怕!這個力氣這個體重他可以抱著跑五圈不喘氣!
夏朝五分鐘之後終於選擇放棄,她極為粗暴的撩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插著腰氣喘吁吁的站在沙發邊上。
“……你再不起來信不信我扒你褲子。”
彼得噌的一下跳了起來,紅彤彤的臉上似乎還有點不可言說的小羞澀。
“……那算了,我今天內褲花色不太好看。”
夏朝終於狠狠踹了他一腳。
……但是真的一點都不痛誒。
少年機智的把這句感嘆咽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