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陳自然就等兩晚。
遲兩天回家, 對於白陳來說是無所謂。
反正在這兒住也是兩天,在那兒住也是兩天, 沒有多大的區別。
只不過,維先生所說的驚喜, 究竟是什麼驚喜?
白陳還是有點期待的,或者說,是有點好奇。
人們都說,如果好奇的話,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花。
白陳就是好奇了,他與這維先生認識了那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回知道, 他以前以為維先生是那種特別不喜歡說話的人, 可如今就看到了,並不是如此,還說要給自己驚喜。
這兩日,白陳都在屋裡面在畫畫。
他正爭取畫更多畫來賣給維先生。
很快, 就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了。白陳覺得時間過得可真快,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第二天晚上了。
明天他就要起身離開這兒了,也不知道維先生準備了怎樣的驚喜給自己。
白陳站在門口,他定定地凝望著外面,他不知道這驚喜什麼時候來。
他等了又等,可是等了許久後,還是沒有等來這禮物。
白陳困了,他想, 也許是維先生突然開的玩笑吧。
畢竟他跟維先生不熟,雖然認識已久,但是無緣無故,人家是不會給自己一個驚喜的。
也許當時維先生是搞錯了物件,這也是說不定的。
於是,白陳就上樓,他一坐在床上,就感覺到困,還沒有來得及打哈欠睡覺,就突然聽到“失火了!”
這一聲響起,白陳連忙下床往外面跑,他環顧四周,發現有許多逃難者和自己一樣,不斷地往外面跑。
待離開了大火現場後,退到安全的地方,白陳才看著這場大火。
經過調查,原來這裡的大火是虛驚一場,被工作人員給好好地控制住了,是不會燒死人的。
周圍的人們都松了口氣,白陳也松了口氣,只不過有點不想回這裡面去了,就怕又來一場“大火”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嘭!”地一聲,煙花炸開在空中,白陳愣住了,他看著這煙花,他倒不是因為這煙花的美而被震驚到了,而是煙花炸開後寫的一排字給震驚到了。
上面寫著:祝你生日快樂,白陳。
一見上面炸出這一排字,白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笑了起來,“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今天可是我生日。”
有一次白陳一不小心地對維先生說出了自己真實的生日,大約是在四年前的樣子,他沒有料到維先生竟然還記得他的生日。
不過這生日並不是這具身體的生日,而是白陳真正的生日。
不過,“沒有料到你竟然記得這麼清楚。”白陳嘆了這口氣後,就笑了起來,他用手機給維先生發了一句話,“這可真是個驚喜。”然後便朝著自己和煙花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謝謝你的煙花,它綻放得很美麗。”
發完這條簡訊後,白陳便又回去睡了。
白陳睡得很安穩,也沒有吃安眠藥,他感覺到心莫名有點暖。
而在另一邊,收到這條簡訊的某人,則只是微勾唇,凝望著螢幕裡的白陳,他低笑了起來,“不用謝我,白陳。”
驚喜已經送到了,睡了一覺後,白陳便回到自己的屋裡頭去了。
久違地回家,白陳當真覺得這兒有點陌生了。
他剛到這兒回家後,白陳就開始過上了三點的日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從之前那次事件後,他與維先生的關係比以前更好了,時不時地發短信聊天。
最初的時候,是兩天聊一下。後來,漸漸地,每隔一小時就至少會跟對方聊一下。
最後,到了現在,幾乎是每十分鐘就要看一下手機了。
白陳也覺得一切很奇妙,明明維先生與自己並沒有見過面,可他卻覺得跟維先生聊天聊得很投機。譬如一些事,一些想法,完全是跟他幾乎相同,讓白陳感覺到很高興。與維先生聊天時,白陳感覺得到了全身心的放鬆。
他莫名地愛上了跟維先生聊天的時光。
他覺得能跟維先生聊天,是一件特別放鬆的事。
維先生很友好,跟維先生聊天時,有時候自己字敲得慢,維先生也不嫌棄。
但為維先生不嫌棄,白陳反而有點嫌棄自己慢了,於是,白陳直接用語音跟維先生聊天。
起初的時候,白陳覺得也許這樣聊的話,維先生會感覺到不適應,但維先生說他不僅不適應,而且異常喜歡白陳這樣聊,白陳也就無所謂了,反正解放雙手,對自己是有好處的。
白陳也就自然而然開始用語音來跟維先生聊了。可維先生似乎不是很喜歡用語音,他一直都是敲字,不得不說的是,維先生敲字敲得特別快,快到了讓白陳完全不需要等待。
白陳覺得自己剛說了一句話,維先生就正好把接下來的話給敲了出來。
聊得如此投機,白陳都開始提出見面的事了。
這時候正好是晚上九點,白陳丟擲了這個問題,“我們見個面吧。”
白陳這句話說得很輕柔,“我挺想見見你的。”
對方那邊的人似乎頓了下,才敲了一排字,“見面是不錯的事情,但是人們總說距離產生美感,如果我們見面了,我怕我們日後會無法再這麼投機地說話了。”
“怎麼會?”白陳搖了下頭,他輕笑了起來,“不會的,我們見面後,依舊能說得如此投機的。”
另一頭的人苦笑了下,可他只是敲了一排字,“最近正好有點忙,無法走開,無法來見你。”
“沒時,你如果最近比較忙,就一個月後我們再見面吧,一個月後,我不信你還忙著。”白陳笑得特別燦爛,光是聽聲音都聽得出來。
一想到白陳那笑起來的模樣,那頭的人心就微微癢了起來,他其實也很想見白陳,但他不能見白陳,於是,他只是又敲了一排字,“不是不想見你,而是……”
“而是什麼?”白陳其實挺想見維先生一面的,不因為其他的,就是因為維先生不想見自己。
是啊,為什麼維先生會不想見自己呢?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這樣?還是說……維先生其實是一個有問題的人?
白陳不知道,但是他總覺得,要見一下維先生後,他才能安心,他怕與一個沒有見過的人再繼續這樣交談下去,他會跟這位沒有見過面的網友關係越來越好,好到他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白陳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走進的,可這維先生卻像是天生有一股魔力,可以讓他輕而易舉地住進來。
白陳覺得這是件壞事,特別大的壞事,可心中萬千想法,面上只是笑著說,“維先生,約個時間,出來見個面吧。”
那邊的人還想推拖,白陳只是說了句,“如果不見面的話,我無法再跟你繼續這樣語音聊下去了。”
“為什麼?”維先生發來這句話時異常快,可以看得出來這人的心焦程度。
“因為……”白陳故意頓了下,才輕笑了起來,“我不喜歡跟沒有見過面的人有過多的交往,不過我們還是恢復成以前的狀態,只是做畫畫的買賣者好了?”
白陳笑著說完這句話,他只是想逼逼這人而已,誰知道這人在沉默一陣後,敲了一個字,“好。”
白陳的笑僵硬了下來,白陳也沒有說話了,他只是敲了一排字,那就是,“你真的很不想見我。”敲完後,白陳與維先生的交談就畫上了句話。
白陳並不想這樣的,可是對方不肯見你一面,不這樣劃上句號,又能怎樣?
白陳只是微微搖晃了下腦袋,專心地畫畫。
他的日子又打回過去那樣,三點,吃飯,睡覺,畫畫。除了這三點之外,他似乎什麼都沒有做了。
每次交易完後,他就看著自己□□上的數字越來越多,從五位數,到六位數。白陳有點興奮,可是等後來錢越來越多時,白陳就已經麻木了,沒有什麼感覺了。
□□上的錢又變回了七位數,白陳就沒有什麼感覺,他只是覺得有點疲倦了。
白陳看了下任務進度,發現現在竟然才百分之七十。
白陳:簡直……太少了。
白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也許是等白墜淵結婚生子。可是如今還沒有這樣的動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墜淵才會結婚生子。
白陳覺得厭煩了,就在這時候,白陳的手機傳來“叮!”的一聲。
平日裡沒有人聯絡白陳,白陳掃了眼手機,劃開他,卻在看到上面的發言時,瞳孔微微收縮,卻見上面寫著:“我們見面吧,我果然……不想跟你斷掉。”
一看到這排字,白陳嘴角微微勾起,他回了句,“好,我們見面。”
白陳也不想跟維先生的關係就這樣斷掉。
他們約好了,和他重新聊起來後,他們就約好下周一見面。
白陳覺得渾身都充滿活力與動力,他感覺到異常地神清氣爽,他自從重新跟維先生聊天後,他似乎就感覺到越來越高興了,他的心情也愉悅之極。
眨眼間,就到了週一前夕,週日深夜了。
白陳說,“我很期待明天見面。”
可維先生卻似乎並不這樣想,他敲了一排字,“我擔心明天會出什麼事。”
“不會出什麼事的,我們只是見個面而已。”白陳覺得維先生實在是太看重這次的見面了,“就只是見個面,走個過場而已,放鬆,別怕,我不會吃了你的。”
“我知道。”維先生敲了一排字,“我只擔心你會生氣。”
“我會生氣?為什麼?”白陳愣了起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你長得很醜嗎?醜得慘絕人寰?放心吧,就算你很醜,經過這麼久的時間,我也發現你是一位心底很不錯的人,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維先生沒有接這話,只是說了句,“我只希望明天的你,能夠不發怒,能夠讓明天安然地過去。”
白陳覺得這維先生實在是太奇怪了。
第二天,他準時到了咖啡館,他正攪拌著咖啡杯,等待著那位維先生的到來。
他正在等待,他等了很久,突然,有一個人出現了。那個人相當地高大,一臉冷漠,那人不就是……自己的兒子白墜淵嗎?
白陳下意識皺眉,他心中有股不妙的感覺,他望向白墜淵的眼神相當地冷,他停下了攪拌咖啡的動作,他朝白墜淵說,“白墜淵,你來這兒做什麼?”
白墜淵一見白陳那冷淡的表情,他的眼神閃爍了下,就指了下前方的那位姑娘,他說,“我是來相親的,父親,你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一聽白墜淵這樣說,白陳的心裡頭突然松了口氣,他也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他側頭看了眼那姑娘,發現那姑娘長得挺好看的,他愣了下,便說,“是什麼時候……”
“三天前。”白墜淵說,“我長大了,是時候該成家立業了。”
“也對。”白陳若有所思地說,“確實是該成家了,趕緊去,別讓姑娘等太久了。”
白陳的態度突然變好了起來,不再像剛剛那樣冷淡。
見白陳因為自己是來相親,而不是因為別的,就松了口氣,白墜淵的眼神微微暗了下來,他朝這姑娘走去,這姑娘一見到白墜淵了,就笑了起來,他說,她低聲地說,“老闆,這是您要的檔案。”
“好了,你聽好了,你就在這裡扮我的相親物件,”白墜淵是臨時讓這手下過來送檔案的,他說,“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手下,你的飯碗就別想要了。”
這手下為了保住飯碗,點頭說,“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老闆您失望的!”
不過,她聽到白墜淵這樣說後,這手下也就知道為什麼要讓她這位手下來送這份檔案了。
之前公司裡明明有許多女員工,可偏偏就挑了她,沒有料到她穿得不那麼正式,有時候還是會有運氣的。
這女員工高高興興地喝著咖啡,跟老闆聊著天,她可想巴結老闆了,老闆那麼帥,如今讓自己假扮他的相親物件,誰知道會不會假戲真做呢?這這員工越想越歡快,這聊天也越來越起勁兒。
見他們聊得如此融洽,白陳也就放任他們聊。
就是……白陳看了下手錶,上面寫著已經是十二點半了。他與維先生在這兒約十一點半,如今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
白陳有點不耐煩了,他發了條簡訊問維先生,“你什麼時候來?”
維先生似乎很忙,只是回了句,“忙。”
見維先生這樣說,白陳只是攪拌著咖啡,他在想維先生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高大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白陳下意識皺眉,抬頭望去,就發現是一位異常迷人的男人過來了,他一見到白陳,就笑著說,“你是在網上跟我聊天的那人嗎?”
“是的。”白陳笑了起來,他沒有料到維先生那麼快就來了,他跟維先生開始聊天。
可遠處的白墜淵見到這人出現時,下意識蹙眉起來,他沒有安排這樣的人在白陳的身旁。而這人只是與白陳聊得很投機,這人也是畫畫的。
其實起初,白陳還沒有發現這人不是維先生,後來要離別了,這人要求留個手機號碼,白陳才知道,這人……不是維先生,“你是……”
“我是米金,我跟你在網上一塊兒聊的,你忘記了我嗎?”這人反而一臉怪異地看著白陳,白陳說,“那個……我想我們恐怕是聊錯物件了。”
白陳尷尬地笑了下。這時候一旁走來一位年輕的人,他喘著口氣,他一看到他們,就說,“剛剛服務員說,你們其中一個人是米金,我能冒昧地問一句,你們誰是米金嗎?我是在網路上約好的可裡亞。”
“你才是可裡亞?”這金一臉驚訝,“我剛剛似乎聊錯了人,我還以為他是……”
“你弄錯物件了。”白陳這下子明白了,他們完全是一個誤會,“抱歉,我剛剛浪費你的時間了,我想我們之前聊的完全是聊錯了,你們慢慢聊。”
白陳收拾自己的東西,付帳後,就離開咖啡館了。
剛剛的誤會可真夠大的,不是自己的網友,最後卻弄錯了,以為對方是網友。
白陳一出門,正想開車走時,卻發現自己的車突然……壞了。
“唉。”嘆了口氣,下車正想打計程車走時,卻發現……怎麼招手都沒車理。
現在正好是十三點左右,人自然突然變少了,也許是因為司機都去接剛吃完飯的客人吧。
白陳嘆了口氣,他靠著牆,正想是該走回去,還是該坐公交車轉車回家時,突然一旁走出來了一位人,正是白墜淵。
白墜淵一見到白陳,就說,“你的車壞了?”
這雖然是疑問句,但顯而易見,自己開不了車,在這裡開始招計程車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八成車開不了,壞了。
沒有搭理這個傢伙,反正白墜淵是明知故問。白墜淵也確實是明知故問,他走近白陳,說了句,“我載你回去。”
“不用了。”白陳拒絕了他,“我自己能回去。”
“父親,我帶你回去吧。”白墜淵突然喊白陳父親,白陳愣了下,白墜淵只是繼續喊,“父親,我是你兒子,我載你回家,是應該的,你不要亂想。”
聞言,白陳本來是想拒絕,可看到白墜淵那副表情時,他就沉默了,然後,就被白墜淵載了上去,坐在車上,開始回家去了。
這兒距離家裡大約要開半個小時,在這過程中,白陳沒有說話,只是抱著臂,冷漠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知道這次被違約了,心情定然是不爽的,而且,剛剛還以為是找到了人,最後卻發現,原來那是別人的網友,不是自己的。
白陳越想越覺得氣憤,但是卻又似乎覺得很正常,這維先生一看就知道是不想出來見面的,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出來見面呢?
白陳感覺到有點困了,他本來是不想睡過去的,可他就是犯困,靠著這窗戶就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就已經是下車的時候了。
這時候,白墜淵在一旁給自己蓋被子。
白陳拉了下這被子,說了句,“你的車上還有被子?”
“有時候需要在車上小睡一陣。”白墜淵看著白陳,“你感覺怎樣?”
白墜淵湊得很近,近到白陳覺得很微妙的地步,但白陳沒有說什麼,只是指了下窗外,“該下車了。”
白陳就把身子給坐著,把車門開啟,下車去了。
剛一下車,白陳就往家裡走去,一臉疲倦。他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來,換了幾把鑰匙,都沒有換到正確的鑰匙。
白陳覺得納悶了,他拿的是正確的鑰匙。
可誰知道轉了一圈門都沒有開,這時候,白墜淵突然握住白陳的手,“我來幫你開。”
白墜淵看了下鑰匙,就從其中拿出一把鑰匙,往門上一旋轉,門就開了。
“你怎麼知道這是開門的鑰匙?”白陳疑惑地看著白墜淵,“你不是已經搬出去住很久了嗎?”
“父親你總是喜歡下意識用右手壓住這鑰匙,所以,這門的鑰匙總是會有一點點地扭曲,只要看那把鑰匙有點扭曲,就說明父親你經常用那把鑰匙。”
白墜淵笑著說,“其他的鑰匙,父親用的次數不高,而且,父親你往日裡其實是很少會弄錯鑰匙的,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弄錯吧。”
“說得對。”白陳點了下頭,便進去了,可是剛進去,他就想把門給關住,只是白墜淵擋住了,“讓開。”
白陳讓白墜淵走開點兒,白墜淵只是說,“父親,我載你回家了,正好有點渴,能否喝點茶水?”
白陳本來是想拒絕,但是一想到白墜淵確實是那麼辛苦地送自己回家,也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好,你去吧。”
白墜淵高興可極了,他光明正大地進了白陳的房了。白墜淵把門給關了,白陳正想脫外套脫鞋子,白墜淵就搶先一步幫白陳脫了。
白陳不適應,他說,“不用了,我自己來。”白陳把白墜淵給推開了,他自己把衣服脫了,把鞋給放在鞋櫃裡,就上樓洗澡去了。
白陳不喜歡渾身髒兮兮的,白墜淵見白陳還是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怎麼變過,他就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他坐在沙發上,聽著樓上傳來的洗澡聲,他的眼神微微暗了下來,而當“碰!”地一聲傳來時,白墜淵更是毫不猶豫地上樓去了。
這時候的白陳,確實是不小心地撞到了牆壁。
其實很簡單,就是地上打滑,他沒有注意到,就不小心摔倒,頭碰到牆了,白陳捂著腦袋,他的頭快疼死了。
他剛洗完澡,本來想穿衣服,就出這等亂子,他真覺得心煩。
“父親,你怎麼樣了?”
白陳一聽到外面白墜淵的聲音,他就不想回答,他懶得聽白墜淵講話,他現在的心情可真的是糟透了。
白陳默不作聲,可嚇壞了外面正等著的白墜淵,他怕白陳是出了什麼事,他再敲了下門,白陳只是無視掉,他正靠著牆,休息著,他感覺到有點累,完全無法動彈。
而白陳越是這般不理會白墜淵,白墜淵就越是焦急,焦急之下,白墜淵就忍不住把這門給衝破,進來看看白陳怎麼樣。
於是,他剛一闖進來,就見到自家的白陳正躺在水裡,一臉煩悶,眼底一片冷漠,一見白陳這樣,就知道白陳是沒事了,只是他不想理會自己而已。
待見白陳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穿時,白墜淵的耳根泛起淡淡的緋紅,可他面上只是裝作若無其事,他說,“父親,你還好嗎
一聽白墜淵這樣叫自己,白陳只是冷漠地說,“還行,你出去吧。”
“好。”白墜淵自然是出去了,他不敢不聽白陳的話,況且,他怕再待下去,他會忍不住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的。
剛到門外,把門給關了,白墜淵就大口地喘了下氣,用手扯了扯衣領,他才勉強地控制住那股情緒。
白陳自然不知道外面的白墜淵在做些什麼,只是在洗澡完後,穿上衣服。
他覺得今天是糟糕的一天。
當他出來後,已經大約是兩點半了。
這時候,白陳還是沒有吃飯,就為了和所謂的維先生見面。
因為這次沒見到面,白陳打算把維先生拉入黑名單了,他覺得這位維先生完全不守時,浪費他的心情和表情。
於是,當手機有簡訊過來,是維先生發來時,白陳看都沒有看,直接無視掉,他看向白墜淵,“你最近過得怎樣?”
白墜淵見白陳完全不理會手機,眼神閃爍了下,可他沒有說起手機的事,他只是接起方才白陳的話,“過得挺好的,因為父親的緣故,我過得越來越好。”
“別說這些拍馬屁的話。”白陳不想聽這些廢話,他直接開門見山了,“你最近相中了喜歡的女孩子了嗎?”白陳說著,就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他慢條斯理地說,“女孩子是需要愛護的,如果你看中了人家可要好好地對人家,不能始亂終棄。”
“我會的,父親。”白墜淵見到白陳這樣盯著自己,他喉嚨微微發緊,他微垂首,他怕再這樣看白陳下去,他會忍不住……
白陳自然不知道白墜淵的的腦袋裡裝著些什麼不和諧的畫面,他只是冷漠地說,“好了,現在已經快到三點了,你可以滾了。”白陳毫不猶豫地指了下時鐘。
每當白陳說滾這個字時,就代表他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白墜淵可不想再惹怒白陳了,“那我下次再來見你。”
“好。”白陳點了下頭,便示意他可以走了。
白墜淵似乎很不想走,他看了白陳三遍,可白陳都完全沒有挽留的意思,最後還把他給轟走了。
將白墜淵給轟走後,白陳覺得一切都神清氣爽,他看了下手機,發現上面有一百條是來自維先生的資訊。
這時候的白陳也就放心了點,他剛剛正跟白墜淵吃飯,白墜淵是不可能玩手機的,也就是說,維先生跟白墜淵不是同一個人。
其實白陳是有點懷疑白墜淵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兒的,畢竟那可是他跟維先生約好地方。
那麼巧,偏偏出現在那兒,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如今他跟白墜淵吃了飯後,他就證明了白墜淵不是維先生了。
維先生可是一位成熟的男人,而光是從他的話語就可以看出來,怎麼可能會是白墜淵?
這也就是為何白陳剛剛會好心地留白墜淵吃飯,而不是直接讓白墜淵走。
既然飯都吃了,知道了白墜淵不是維先生後,白陳就直接把白墜淵給趕了出去。
而被趕到門外的白墜淵,自然也知道白陳為什麼會在這樣做,態度為何會轉變那麼大,正因為知道,嘴邊才忍不住出苦笑,他掏出了手機,看著上面的訊息,發現白陳還是沒有回自己後,他就知道,白陳是生氣了。
可他也不氣餒,只是看了下定時傳送的資訊,繼續往外發。
昨晚他想了下,他是不能來見白陳的。
如果他來見白陳,讓白陳知道自己就是那位維先生,白陳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跟自己來冷戰。
白墜淵可不想好一陣子都聽不到白陳的聲音。
他一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白陳對自己說話時,那溫柔的聲音,白墜淵就渾身熱血沸騰起來。
他控制不住自己不拿出手機,他上了車後,就看了下那些歷史聊天記錄,放了下其中一個白陳的聲音,當他聽到在這之前有一回,白陳對自己說的話時,白墜淵的眼神倏地暗了下來,他的呼吸紊亂起來。
白陳還不知道自家的白墜淵正在想著一些不和諧的事情,更不知道白墜淵在想著自己,白陳只是上了樓後,他就站在了陽臺那兒,看著遠邊的風景。
他莫名地有點疲憊了,他不知道在這兒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哦,對了,是為了完成任務。
但是任務一直卡在百分之七十,簡直就是要讓人抓狂起來了。
白陳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做一些對任務有利的事情了,他得趕緊完成任務,趕緊離開這個世界,繼續完成下個任務,他可不想再待在這兒了。
白陳向來就是想到了什麼,就會幹的的人,所以,白陳很快就給白墜淵發了條簡訊,上面寫著,“親愛的白墜淵,你是我這一生當中最寶貴的兒子,明天中午十二點,務必回家一趟,父親有話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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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墜淵收到這訊息時,他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但既然能跟白陳見面,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
於是,白墜淵就去見白陳了。
第二天中午,白陳讓白墜淵過來,白墜淵剛到,就見到白陳的身旁有三位長相漂亮的女孩子,她們個個都才二十多歲,看起來相當地美麗動人,而白陳則是跟她們談自己兒子的事,她們聽得津津有味,似乎還想要知道更多的事。
而當她們一見到白墜淵來了,個個都臉紅了起來,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帥的男人。
而白墜淵見到這樣的場面,如果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他就是傻了,他對白陳說,“父親。”
“嗯。”白陳應了下,就讓他坐下來。
“父親讓我來是為了?”
“給你相親。”白陳冷漠地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還沒有成家立業,實在是令人不齒。”自從認識了維先生後,白陳就對這位兒子沒有以前那麼上心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白陳就莫名地就有這種感覺,他對白墜淵說,“你自己看著辦吧,這三位女孩子,她們個個都優秀得緊。”
“我知道,父親。”
白墜淵特別認真地看著白陳,冷俊的臉已經讓這三位女孩子迷上了他了,她們竊竊私語,“他、他好帥啊。”
“比明星還帥。”
“受不了了。”
“好想嫁給他!”……
她們很興奮地說著。
白陳見白墜淵的神情沒有什麼感覺,就對白墜淵說,“如果你不喜歡她們,也沒有關係,總而言之,我只是想要勸你,你儘早結婚生子,不要再拖下去了,你的年齡不小了。”
可白陳剛說完這話,白墜淵卻接了句,“父親你也年紀不小了,你也該結婚了。”白墜淵定定地凝望著白陳,“父親都還沒有結婚,我怎麼能結婚?”
一聽白墜淵說這些話,白陳就說,“你是想說,只要我結婚了,你就會去結婚嗎?”
“不是這個意思。”白墜淵剛剛只是突然說了那話,他沒有想要白陳去結婚,如果白陳去結婚了,他後悔還來不及。
可白陳只是看著白墜淵,說,“好,我去結婚,”
白陳說著,就站起身來,他往外走,在臨走前,他看向那三位女孩子,“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聯絡了你們的家人,他們過會兒會來接你,你不用擔心他會對你們做什麼事。”
“不會的,我們一點兒都不擔心。”這些女孩子喜歡白墜淵喜歡得緊,完全不在乎。
她們看向白墜淵的雙眼充滿著痴迷。
白墜淵不喜歡她們,他看向白陳,他想要追出去,可白陳的一句話卻讓他停了下來,“你該多跟她們聊聊天。你父親我現在就去找人結婚,你放心,這事情會很快就結束的。”
說完後,白陳就轉身走了。
白陳走得很快,白墜淵完全追不上去。
白陳是開著車走的,白墜淵目送白陳走了。
白墜淵微微攥緊拳頭,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後,才對這些女孩子說,“你們好好地吃著飯,我先去看我父親了。”
白墜淵知道如果這些女孩們出事了,白陳定然會怪在他身上,白墜淵就給自己的手下發了條簡訊,讓他們務必護送這些女孩子,並且讓她們被她們的家人帶回家,絕不能有一刻的鬆懈。
待處理好這些事後,白墜淵就開著車去追自家的白陳了。
剛一追出去,就見到白陳正在一處大海邊正吹著海風,他正站在那兒,異常地安靜,他定定地凝望著海面,神情看不清的微妙。
見到白陳這樣,白墜淵微微邁步,正想上前打擾白陳時,突然看到白陳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而自己的手機微顫。
白墜淵開啟一看,就看到上面寫了一條,“維先生,你說我們能見面嗎?”
一見到這條簡訊,白墜淵的心跳就漏了一拍,他連忙藏在暗處裡,不讓白陳發現自己,他用手機回了條,“怎麼了?”
白陳這時候並沒有說話,而是用敲字,他的心情不是特別好,“我剛剛跟我的兒子吵架了,我說我要跟一個人結婚,但是一時之間,我竟然什麼人都想不到,我竟然……沒有一個可結婚的物件。”
白陳敲完這些後,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我說我們假結婚,你願意嗎?”
待發了這一條簡訊過去後,白陳發現自己還蠻期待維先生會同意的,他大約等了半分鐘後,見維先生沒有回答,白陳也知道自己這個請求太冒昧了,“我知道,我想要跟你假結婚,實在是太冒昧了。”
白陳說著,就開啟了語音,也懶得再敲字了,“你就當我突然一時想不開,說這些沒有邏輯的話吧,無視掉我剛剛所說的。”
白陳說完後,就把手機給關了,他回到車上,正想開車走時,突然聽到“叮”的一聲,可這時令人驚訝的是,這次對方用了語音,聲音異常地低沉而又沙啞,沙啞到了白陳有點認不清的地步,他覺得這嗓音好生耳熟,可是卻分辨不出來是誰的聲音,只是聽到那人說,“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白陳忍不住笑了起來,“好,我們明天就去結婚吧。”白陳說著,就開車往外走,“你家在哪兒?到你家,我們拿著東西,明天就去結婚,領取結婚證。”
白墜淵發了條簡訊過來,“你打算去那個國家辦結婚證。”
“那個國家?”白陳愣了下,才說,“那個國家都行。”
說到這兒,白陳輕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是跟你假結婚,就覺得很愉悅,無論是到那兒,都行。”
另一邊的那人沉默了下,就敲了一排字,“好,你今晚就到我家來,我帶你去辦結婚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