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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十二章 戲言

歐辰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就對在旁邊的林夜道,“看來季欣華是要為藍英成為傳承者了。”

不久之後,歐辰的話就成為了現實。子不語的任務說明再次改變了,藍英也和錢多多一樣,被排除在受害者之外。

這個時候的歐辰和林夜早已經來到了榆林市。

準確點說,俞飛花,林超祥還有羅正清,歐辰和林夜,王天華還有顧天予都來過榆林市。

不過因為清和島的艾祺劉鳳誥母子同樣也很重要,所以林超祥和羅正清就前去清和島和蘇浩斌會合。

而俞飛花,歐辰和林夜,還有王天華、顧天予則重點對林鳳蓮進行觀察。

俞飛花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父親是一個武俠迷,所以給自己兒子取的名字也很具有武俠特色,飛花取自‘飛花摘葉’之意。

不過對俞飛花來說,這個名字他就覺得有點娘了,從小到大,經常有人看到他的名字就以為他是個女孩子,所以從小他就不喜歡這個名字。

少年時代他還鬧著要改名字,不過他的武俠迷父親堅決不同意。

後來長大了點,俞飛花就對改名字不抱希望了。

歐辰他們與俞飛花聊了幾句,就問起有關於林鳳蓮的情況。

實際上,俞飛花作為榆林市人,而且經過了前幾天的觀察,對林鳳蓮還是有所瞭解的,“林鳳蓮就是個很普通的中年女人,已經退休,在家中也不幹些什麼,偶爾出來買買菜,和鄰居聊天,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她目前的丈夫兩年前因為心血管的毛病提前退休了,我觀察的這兩天他每天都會出去搓麻將,不過金額很小,所以也沒什麼。”

“至於林鳳蓮的兒子,我倒是這幾天以來從來沒看到過,不過聽說他工作挺忙的,所以很少回來。”

“林鳳蓮和目前的丈夫還生了一個女兒,目前讀大學,住宿,所以我也沒見到她。”

聽完俞飛花的敘述之後,歐辰道,“林鳳蓮的兒子,你對他有多少瞭解?”

俞飛花想了想,道,“之前王天華調查出的資料顯示,林鳳蓮的兒子謝玉良從小成績就很優異,大學學的是心理學,大學畢業之後又經人推薦做了一位很有名氣的心理學教授的助手,幾年前他算是出師,目前開了一個心理諮詢室……”

王天華打斷俞飛花,“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不要重複這些無用的話,好嗎?”

俞飛花被王天華說的有些尷尬,然後道,“我正要繼續說了,謝玉良的心理諮詢室就開在市中心,我去過一次,謝玉良心理工作室名聲不錯,有不少人慕名而來,謝玉良也在他心理諮詢室附近租了一間房子,每天他就是回那裡住的。而且謝玉良年紀不小,但是好像還沒有女朋友。”

“不過,據說,前一段時間,謝玉良和一個帶著兒子的寡婦走的比較近。”

林夜皺著眉,注意到一個資訊,“又是單親家庭?”

“那你知道這對母子是誰嗎?”顧天予問。

俞飛花搖搖頭,“沒有。”

俞飛花一說出這話,大家都覺得俞飛花的事情沒有做到位,不過也不好說他,畢竟之前根本不認識。

之後,大家立刻安排人去調查謝玉良那邊的情況,當然,林鳳蓮也不能落下。

歐辰和林夜去調查謝玉良,顧天予和俞飛花繼續負責林鳳蓮這塊,然後王天華則是繼續發揮他駭客的才能,看看能不能夠查出點東西來。

而在這個時候,蘇浩斌的電話打到了歐辰的手機上。

蘇浩斌告訴歐辰,“我發現了一個情報,我從那小朋友的嘴巴裡知道了一件事,他媽媽之前和一個男人走的挺近,你猜那個人是誰?”

“誰?”歐辰問了一句,然後又說,“不會就是林鳳蓮的兒子謝玉良吧。”

“……”蘇浩斌停了一會兒道,“你猜的怎麼這麼準。沒錯,應該就是他。小朋友和我說,那個男人姓謝,而且還是個心理醫生。你說,有這麼巧的事情麼。”

“這還真是挺巧的,他們怎麼認識的你知道麼。”歐辰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蘇浩斌道。

歐辰又問,“謝玉良這裡好像和艾祺已經斷掉了,很久都沒來往過了。你那邊知道原因嗎?”

“這人家談戀愛的事情,我怎麼知道,我要是一問艾祺這件事,她保準把我趕出去。”蘇浩斌目前的狀態就是躲過艾祺,直接和小朋友劉鳳誥搭話。

劉鳳誥雖然古怪了點,但是蘇浩斌從他身上還是能夠得到不少的情報的。

但是艾祺,那就是直接對他避諱的很,蘇浩斌想找她聊點什麼,也做不到。

而且實話說,蘇浩斌也不太想和艾祺說話,艾祺現在什麼狀態呢,更年期提前的狀態。

當然蘇浩斌也不是不理解艾祺,家裡面沒個男人,工作又出現了問題,還有個小孩等著養,自己的父母不怎麼幫她,丈夫這邊的親戚現在也不幫她了,艾祺目前的生活可以說是走到了低谷中的低谷,所以現在的艾祺脾氣不好,焦躁不安,不好說話都是有原因的。

不過蘇浩斌真的對她沒轍。

所以蘇浩斌反而更願意和清和島上大家都避諱不及的劉鳳誥接觸。

現在艾祺和劉鳳誥這裡也不只有蘇浩斌一個人,林超祥和羅正清也過來了,蘇浩斌明顯好過多了。

蘇浩斌打完電話之後,歐辰對他身邊的幾人說了這個情況。

不久之後,王天華看著電腦上的一個畫面,招手道,“你們都過來看看。”

大家圍了上去,就看到王天華電腦屏幕上是一張攝像頭攝下的畫面,王天華將它放大,讓大家可以看清楚其中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就是謝玉良,艾祺還有劉鳳誥。

他們一起在大街上逛街。艾祺牽著劉鳳誥的手。

王天華道,“這是半年前,市中心攝像頭攝下來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和謝玉良之前有瓜葛的女人就是艾祺。”

“咳咳。”俞飛花咳了幾聲,聽他咳嗽的聲音,顯然俞飛花不是生病,只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我說幾句話啊,大家不覺得奇怪嗎?謝玉良為什麼會喜歡上艾祺這樣的女人?”

“我給大家仔細分析一下,謝玉良他三十歲左右,成熟穩重,還有日益向上的事業,長的還是儀表堂堂,老實說吧,像他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不好喜歡,偏偏要喜歡艾祺這樣的女人?”

“當然了,我也不是說艾祺不好,仔細看看,艾祺她長相身材還是可以的,但是問題是艾祺她年齡不小了,還有過丈夫,剩下一個兒子,而且工作生活很艱難,這從艾祺的臉色神態也可以看的出來。而且艾祺也不是那種自信樂觀有魅力的偶像劇女主角,怎麼謝玉良就喜歡上她了呢?”

“我覺得吧,這個謝玉良是不是心理有點毛病啊。”俞飛花說道,“我聽說所謂心理醫生,他自己的心理也是有問題的。而且謝玉良小時候就失去了父親,只有母親將他養大,後來母親還改嫁了,那這種情況下,謝玉良有點戀母情結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王天華哈哈笑著道,“你這猜測可真是離譜,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說不定謝玉良就對艾祺這樣的單身母親特別有感覺呢?”

林夜皺著眉頭,道,“我覺得你們純粹是想太多。如果謝玉良真的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產生了戀母情節,那他喜歡的女性型別應該都是差不多這一種型別的,但是謝玉良以前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人家是個年輕的大學女生,這和戀母情節沒有任何關係。如果謝玉良真的是有戀母情結,那肯定是從小開始,一直到大都沒有改變的。所以這不符合常理。而且謝玉良似乎已經和艾祺分手了。這又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是謝玉良突然變卦又不戀母了。”

“王天華,你能查到謝玉良為什麼會和艾祺分手嗎?”歐辰問。

“咳,蘇浩斌說的好,人家談戀愛的時候,我怎麼會知道?”王天華回答。

顧天予一直在旁邊聽著,這時候說話了,“你們還要談論這個戀母問題多久,我想我們應該想想這次任務的生機是什麼了。”

俞飛花道,“後天晚上就是林鳳蓮這個受害者的受害時間,怎麼接近林鳳蓮也很容易,林鳳蓮家裡目前只有她和她丈夫兩個人,她的丈夫每天都要出去搓麻將,半夜才能夠回來,我們晚上直接到林鳳蓮家裡就可以了。”

“我們分頭行動吧。”賓館裡很快就只剩下了王天華一個人在噼裡啪啦打著電腦。

林夜和歐辰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謝玉良的心理諮詢室。

路途中,歐辰對林夜道,“我覺得這個謝玉良很重要,他連結了三個人。”歐辰本來想說三個受害者,但是車子裡面還有司機在,所以歐辰換了一個詞。

林夜也同意歐辰的看法,“確實是這樣,在他身上或許我們可以發現一些重要的東西。”

林夜和歐辰很快到了謝玉良的心理諮詢室,兩人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慢慢等待著。

一直到下午六點,謝玉良才走了出來。

林夜和歐辰兩人立刻走了上去,謝玉良也早就從前臺小楊的嘴裡知道有人等著他。

謝玉良和兩人聊了幾句之後,三人就說好一起去吃晚飯,邊吃邊聊。

謝玉良儀表出眾,而且看著就給人一種好親近的感覺,這或許是心理醫生必備的技能?

在飯店點完菜之後,歐辰才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兩位是為了艾祺而來的。”

謝玉良聽到艾祺這個名字就愣了愣,然後看著歐辰和林夜,這兩位很年輕,但是即使如此也可以看出是非常出色的年輕人,他們竟是清和島人嗎?

謝玉良心中千迴百轉,不知道這兩位年輕人究竟是什麼意思,想了想,謝玉良還是說道,“你們可能有些誤會了。”

“哦?”林夜問道,“不知我們是怎麼誤會了?”

在謝玉良想來,既然這兩人是為了艾祺而來,恐怕很有可能是為艾祺來打抱不平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另一種情況,他曾經聽說清和島人相當排外,根本不允許清和島上的人和外人結婚,所以,也有可能這兩個人是來警告他的。不過自己和艾祺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面了,還是前一種可能性更高一點。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謝玉良還是決定向兩人說說清楚。

“我是在大概一年半以前認識艾祺的,之所以會認識艾祺,還是因為他的孩子劉鳳誥,當時我去清和島旅遊散心,結果看到劉鳳誥他正在被另外一個小朋友欺負,於是我上去幫忙,後來才認識了艾祺。”

林夜和歐辰兩人不說話,示意謝玉良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劉鳳誥也是父親早早過世了,哦,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就離開了我,所以我知道艾祺和劉鳳誥他們母子的情況很有感觸,所以後來……”謝玉良沒有說下去,但是林夜和歐辰都聽得出謝玉良話中的含義。

他和艾祺沒有男女之情。

謝玉良繼續說道,“但是我後來意識到我雖然和艾祺劉鳳誥母子是正常的接觸,但是別人可能並不是這樣看的,未免誤會,所以我就中斷了和對方的來往。”其實謝玉良之所以不再與艾祺來往並不是這個原因。不過他還是這麼說了。

不過謝玉良雖然在這一點上小小做了隱瞞,但是其他的地方並沒有撒謊。

林夜和歐辰本來也不是真的為了給艾祺打抱不平而來的,他們只是表現的模稜兩可一些,想要從謝玉良口中挖到更多的情報,至於謝玉良怎麼想的他們並不能夠左右。

不過顯然,效果是很好的。謝玉良似乎以為他們是來為艾祺做主的同鄉,並且還將他怎麼和艾祺和劉鳳誥母子怎麼相識,交往甚至斷了聯絡都說了出來。

而謝玉良和艾祺交往顯然也和俞飛花說的戀母情結沒有關係。

當然,林夜和歐辰本來也不覺得俞飛花說的有道理。

接著,林夜又問了一遍,“你說的是真的嗎?”

謝玉良點頭,“是的。不知道你們和艾祺是什麼關係?”

“其實我們和艾祺沒有任何關係,如果硬要扯一個關係出來的話,那大概就是十個月前她曾經當過我的導遊吧。”林夜回答。

林夜並不準備說謊說到底,因為這樣沒有意義,而且接下去很多事情他們是不能夠繼續以艾祺老鄉的身份來做的。

雖然歐辰和林夜已經知道謝玉良和艾祺劉鳳誥的關係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關於林鳳蓮,他們還有很多未知的問題。

首先有一個問題就是,林鳳蓮為什麼會成為這一次任務的受害者。

他們已經知道,之前的一些小孩子之所以會成為受害者是因為他們的母親說了一些話嚇唬他們,結果引來了鬼魂。

可是林鳳蓮為什麼會成為受害者?

她的兩個孩子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林鳳蓮不可能還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他們,更不可能對他們說一些‘不乖鬼魂就會來’的話。

而且林鳳蓮年紀很大了,不可能這麼說話。更何況兩個孩子由於工作和學習基本上很少回家,那麼林鳳蓮能說這種話的機會也是幾乎沒有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林鳳蓮說了類似的戲言,那麼受害者應該是謝玉良或是她和現任丈夫的女兒,而不應該是林鳳蓮自己。

可是現在,受害者卻是林鳳蓮。

而謝玉良,居然和其中三個受害者都有所關聯。

這其中難道沒有隱藏什麼緣由?

謝玉良看著林夜和歐辰,突然有一點迷糊。

原來他以為這兩位年輕人是艾祺的同鄉,然而,現在對方卻告訴他不是。

更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對方說和艾祺沒有任何關係,僅有的關係只是之前艾祺當過他的導遊。

這……真是太荒唐了。

謝玉良幾乎無法相信對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語。

如果說對方和艾祺毫無關系,那麼他怎麼會為了艾祺來找自己,他又怎麼知道自己和艾祺有過交往?

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如果對方只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那麼對方為什麼會來找自己,這簡直是不可能的情況。

謝玉良真的有些難以相信對方所說的話,但是對方如此信誓旦旦,神情鄭重,毫無任何說謊的痕跡,這令謝玉良知道,對方沒有說謊。

謝玉良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請你們將你們的身份說出來吧,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會來找我?”

歐辰從容道,“我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雖然艾祺劉鳳誥母子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現在他們卻遇到了一些困難。我們認為,或許你是那個可以解決困難的人。”

“困難?”謝玉良疑惑,“什麼困難?”

歐辰笑了笑,道,“謝先生,你對劉鳳誥瞭解多少呢?”

“劉鳳誥?”謝玉良心中一動,想到了劉鳳誥身上的奇異之處,舌尖微微覺得苦澀,“關於劉鳳誥,我知道他以前是個好孩子。可是清和島的人似乎對他有些誤解。”

“你覺得,那真的是誤解嗎?”歐辰意味深長道。

謝玉良知道,有很多欺負過劉鳳誥的人都會莫名遭到不測,甚至謝玉良自己,也是因為這一點而對劉鳳誥充滿好奇心的。不過後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關於劉鳳誥身上的那些謠傳,我也曾經聽到過。”謝玉良慢慢道,“但是我覺得,你們應該不會相信吧?”

“我們相不相信不重要。”林夜道,“曾經有許多人欺負過他,結果因為種種意外死亡了,那你覺得艾祺有沒有欺負過劉鳳誥呢?”

謝玉良沉默了一會兒,他曾經在劉鳳誥身上看到過那麼多的傷痕,他知道,那些傷痕都是艾祺弄出來的。可是自己不能說,不能責怪艾祺,甚至不能讓艾祺知道自己知道這些傷。只因為他是個外人。如果自己只是為了一時的憤怒和意氣責怪艾祺,最後受傷的還不是劉鳳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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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欺負,艾祺確實可以說是欺負了劉鳳誥呢,可是,她是他的媽媽。媽媽教訓兒子能用欺負這兩個字嗎?

可是,媽媽教訓兒子這只是人類的說法。

而在有些東西的眼裡,卻不是這麼看的。

謝玉良喝了一口酒,然後問兩人,“你們是怎麼知道艾祺和劉鳳誥的情況的?”

其實兩人只是知道有關於劉鳳誥身上的那些謠言罷了,林夜十個月之前曾經在清和島也瞭解了不少情況,知道清和島上曾經發生過幾起意外。時隔這麼久,林夜又從蘇浩斌那裡得知了劉鳳誥身上的流言,這麼一核對,林夜才知道,原來那些意外竟然和劉鳳誥有關。

而對於劉鳳誥,林夜也有過自己的猜測。林夜認為,劉鳳誥有一隻鬼魂時刻跟在他的身邊,而那些欺負過劉鳳誥的人都會被那些鬼魂用種種手段殺死。但是在外人看來,那些卻不過是意外罷了。

但是就算這麼長時間以來,那只鬼魂對劉鳳誥似乎沒有惡意,但是這可是鬼魂啊。

鬼魂視人類為仇敵,就算一時看起來對劉鳳誥沒有傷害。但是最終的結果究竟如何,誰能夠保證?

歐辰的這次任務,或許就是那只鬼魂殺死劉鳳誥的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