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娃來了”這檔節目是由寰球國際出資辦的,節目組的人也都是寰球國際的人, 製片人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家公司的老總啊。
可她現在很亂, 咋回事兒呢?
怎麼自家老總出現在要出演自家節目的藝人的經紀人的家裡?
還是一大清早。
還他媽的穿著浴袍?
還一副清晨事後的樣子。
製片人凌亂了。
更凌亂的還在後面, 顧星從臥室裡跑了出來, 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見到外人也不害羞,落落大方的伸手打招呼:“嗨。”
製片人覺得手腳都不是自己的, 動作僵硬地“嗨”了聲回去。
咽了咽口水,“原來你們結婚……這麼多年了啊?”
還他媽有個這麼大的小孩?
“……”
“……”
陳清夢用了短暫的時間快速地解釋完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小姑娘是她朋友的孩子, 她接過來住,過幾天進組也方便,至於許星河……他們是老同學,住在一個小區,他家浴室堵了,所以他過來借她家洗手間洗個澡。
僅此而已。
她和製片人面對面的坐在樓下咖啡館裡。
等她說完, 製片人還是一副走神的模樣。
陳清夢也不知道她這是信了、還是沒信,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編的挺像回事的了,至少比整容和路過聽上去要靠譜的多了。
“合同呢?”她伸手在製片人面前揮了揮,覺得還是談正事比較重要。
“啊, 合同。”製片人終於回過神來,她把合同拿給陳清夢,就合約事宜進行詳細的講解,講解完之後, 恢復工作狀態的製片人嘴角掛著恰到好處地笑,“那個小姑娘就是要上節目的女孩兒啊?她叫什麼?”
陳清夢說:“clemence。”
在這種節目上,是不用透露真實姓名的,也沒有必要,陳清夢仔細地看了遍合約,確認無誤後,她說,“她父母不在身邊,所以合同由我籤。”
“這樣不好吧?”
“沒事的,我和她家人向來都是這樣。”陳清夢說的曖昧。
製片人也信了,“是你閨蜜的孩子啊。”
她笑笑,問咖啡館的服務員拿了紙筆,在合同上簽上她和顧星的英文名。
談完合同,她也無心和製片人交談下去了。
製片人看出來對話時她的漫不經心,陳清夢這人,看上去似乎很好相處,對誰都好,做事禮貌又周到,臉上總是掛著如沐春風的笑,但是她給你的感覺就是只能到這裡為止了。
再進一步,很難,往後退一步,又不捨。
她在人際交往中,做到了八十分,剩下的二十分,是她不願意給。
製片人也無心再窺探下去,只是分開的時候用調侃的語氣問她:“真沒想到你和我們總經理還有這層關係在,你說你要是早點說,陳源的合約也沒必要這麼糾結不是麼?”
陳清夢的語氣裡也摻雜了幾分虛情:“那你不是最討厭關係戶的了麼,我要是早點說,到時候陳源一進組,你可不得用有色眼鏡看我們家陳源。”
製片人捂著嘴笑。
氣氛表面上看似明朗了,實則更曖昧了。
但對話到這裡戛然而止最好,八卦老闆的隱私,可不是件好事情。製片人起身,“我還有公事,就先走了,我們月底片場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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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見。”
陳清夢送走製片人之後,沒第一時間上樓,她轉身去了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包煙,找了個樹蔭處,點了支菸。
許久沒抽了,點菸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都在抖。
沒有人知道,她是向許星河學的抽菸。
許星河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學生,大家對他的認知出現了偏差,這不怪別人,許星河他是真的有能力掩藏住內心裡如深海般深不見底的慾望與野心。
站在學校食物鏈最頂端的男生,身上的校服永遠齊整、沒有一絲褶皺,是每週固定的升旗手,是學生會裡眾人仰望的學生會副主席,除卻性格清冷孤僻以外沒有任何缺點。
就連陳清夢一開始也以為他純良的不行。
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照面,是在學校的後山。
陳清夢從錢伯煬那裡順手拿了包煙,她學著錢伯煬抽菸的姿勢,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往嘴裡送,嫣紅的雙唇抿住菸屁股,點打火機的動作有點兒磕磕絆絆,手滑了幾次,才終於點好煙。
叼著煙,吸了一口。
“咳咳咳——”她捂著胸口咳出聲,煙嗆嗓,喉嚨生疼,連帶著整個呼吸管都不太順暢了。
就在她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裡,響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短促的譏諷笑聲。
“誰啊?”陳清夢站起身子,左右看看。
掠過一簇灌木叢,她看到了坐在石頭上的許星河。
他拿煙的姿勢老練,往嘴邊送,抽了一口,白霧繚繞,煙霧迷散在清澈天光中,他清朗眉眼模糊了幾分。
一看就是個老煙槍。
陳清夢想到好友對他的評價——人許星河和咱不一樣,別人是三好學生,許星河是全優學生,好學生中的好學生,咱是啥?咱是校紀校規中不讓做的事兒都做了的壞學生,你喜歡一個熱愛學習的好學生幹什麼?
可是哪裡的好學生抽菸的姿勢這麼老練的。
她抬高聲音,問他:“你笑什麼?”
“抽菸都不會?”許星河把煙掐了,他目光淡淡,穿過塵埃落在她的身上。
陳清夢:“你們好學生連學抽菸都比別人厲害是嗎?”
她的目光直白又火辣,語氣裡無不充斥著挑釁意味。
許星河的視線從她的臉上往下移,她沒穿校服,穿了件自己的衣服,很短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腰線,在陽光下,她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百褶裙很短,堪堪遮住屁股。
裙襬下的雙腿纖細又筆直,她站著的時候一條腿歪著,雙腿中間有縫隙,陽光穿過蓊蓊鬱鬱的樹葉,落下陰影。
那條陰影不偏不倚,講她的下半身劈成兩個部分,最陰暗的那部分裙襬翩躚。
像是某種無聲的邀約。
許星河的喉嚨一緊,小腹處有股無名之火湧動。
陳清夢沒意識到不對,朝他抬了抬下巴,“喂,”她的聲音飄飄然的,像是羽毛滑過耳朵,又激起一陣顫慄,許星河眯著眼,目光遙遙地看向她,“怎麼?”
“接吻嗎?”她說。
許星河眼神一凜:“什麼?”
“我想嚐嚐好學生嘴裡的煙,是不是沒有那麼嗆鼻。”她往前走了一步,笑容明媚綻放。
許星河站起身來,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許久,她眼裡的狡黠笑意淌了出來。
是個惡作劇。
他卻有過那麼一瞬的期望,不渴望煙過嘴的澀感,渴望她嫣紅雙唇吻過自己唇瓣的快感。
他冷笑著離開。
站在原地的陳清夢大喊:“真的不接吻嗎?我的初吻哎,你真的不試試嗎?”
腳步沒有停留,但心臟在那個時候加速跳動。
後來陳清夢跟在許星河身邊,卻鮮少看到許星河抽菸,她問起這件事的時候,他語氣淡淡地說:“不想抽。”但是她每次找他,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濃重煙味。
或許不是不想抽,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抽。
陳清夢為此調侃過幾次,也威逼利誘過,試過各種手段,類似於:“我喜歡你抽菸的樣子,我覺得特帥特迷人,許星河,求求你抽根菸吧。”
半是被氣的,半是被逗的,他笑出聲,“我們還是個學生。”
“那你不也會抽菸嗎,而且比我還行,你教教我吧,你教教我好不好?”她撒潑耍賴的本事一直沒變,纏了許星河一個多月,最後許星河沒法,只好教她。
其實仔細想想,他身上吸引她的,從來都不是那閃閃發光的一部分,而是藏在私底下,被她無意窺探到的那被鎖在黑黢深處的黑暗部分。
一根煙點燃,她只抽了一口就沒再抽了。
她依然不太會抽菸,哪怕師從高考狀元,學的時候也是從未有過的專注和認真,但她依然沒掌握任何技巧,囫圇的一口塞,跟吸奶茶裡的珍珠一樣的抽菸。
煙確實提神,也令人萬分清醒。
已經是白天了,夢也有醒的那一天。
昨晚的一切就當作一小段插曲吧。
她或許心軟過、心疼過,也有過回頭的柔軟時刻,但到底她要面對現實,父母在早上發來了微信,詢問她和陸續是否還有聯絡,文字裡帶著小心翼翼,但又直白露骨:他家條件雖然沒咱家好,但是女孩子麼,沒必要高嫁的,高嫁的生活不好過的,咱們條件好一點,有底氣一點的。
高嫁。
這兩個字自從她回來,他們有意識無意識地常在她的耳邊提起,不管是真的有意還是真的無意,她是真的聽了進去的。
她扔下煙,給父母回了微信:嗯,我知道。
轉頭又開啟和陸續的聊天框,聊天截止在上個禮拜五,陸續問她週末是否有空,城北有一家西餐據說很不錯。
她給他發消息:城北那家西餐廳我買了一瓶紅酒。
陸續竟然是秒回:明天是週六,有時間一起去吃嗎?
好。
她發完訊息,收起手機。
抬頭,夏日烈陽刺眼,她眯著眼,從樹葉的縫隙中看陽光。
那就試試吧,愛一個不是他的人試試吧。
如果不行……
那就回去再追他一次好了,人生原本就是無限的循環往復,不到最後,誰知道結局是什麼。
趁她還年輕,多愛幾個人試試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不試一次,她不會死心,也不會看清——她這輩子真的只能愛許星河這個事實。
且讓她試試吧。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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