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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QingMeng

陳清夢回家之後,許星河已經不在她家了。

餐廳裡, 顧星坐在椅子上吃著早點, 見到陳清夢回來, 她塞滿了東西的嘴含糊地和她打招呼:“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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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夢走過來, 餐桌上放了包子、油條和豆漿。

“誰給你買的呀?”

答案顯而易見,——“許叔叔給我買的。”顧星嚥下嘴裡的東西,她小口地喝了口豆漿, 饜足般地笑眯著眼,“油條好好吃哦。”

我們國家的傳統美食當然全世界第一好吃啦!

陳清夢在國外的時候也非常想念國內的東西,西餐漢堡著實不是她的菜, 她剛去國外的第一年,大街小巷的找中餐館,後來家裡出事,也沒那麼多錢供她揮霍了,所以才動手下廚的。

等顧星吃早餐的功夫,陳清夢接到助理於露的電話, 說向薇的戲份月底也就是下週末殺青,女一號殺青也就代表著《後宮》這部戲殺青。於露問陳清夢殺青宴的時候會不會過來,並且話裡話外都透露著要她過來的意思。

陳清夢問她:“有人點名要我過去?”

藝人的經紀人罷了,哪裡會有那麼多人掛念?這個行業的水是深, 但潛規則的都是藝人,關她一個經紀人什麼事?而且圈內的人都知道,她和沈氏國際的沈總關係不菲,回國一年就成為了國內身價最高的經紀人, 說她沒有後門沒有背景,誰信?

“嗯……投資方說,最好一起吃個飯,再討論討論後續的宣傳以及是否可以和藝人展開可持續性合作。”

這話暗示的太明顯了,都接近點名要陳清夢過去了。

涉及藝人的未來,陳清夢毫不忸怩,“行吧,我下週五過來。”

接著於露把手機給了向薇,向薇問陳清夢:“顧星呢?”

“在吃早飯,我給你倆開影片吧,你倆自己說話。”陳清夢把語音給關了,開啟影片,拿了個手機支架把手機擱在支架上,放在顧星的面前。

母女倆進行了一個溫馨的早安talk。

等到她倆談話要結束的時候,陳清夢和向薇說了綜藝的事情,向薇表示一切都讓她做主,她沒什麼意見。

陳清夢露出一個舒心的笑來,她整個人一放鬆下來,就格外的沒個正形,眼神慵懶,眼尾微往上挑,挑出一個明媚妖冶的笑來,惹得向薇在螢幕那邊暗罵了句“妖精”。

“不過我最近挺忙的,我想把顧星送到我爸媽那兒,讓他們照顧一陣。”陳清夢琢磨許久,還是說了出口。

也不是忙,只是她對於照顧小孩這一事並沒有太多的耐心和用心。

她自己在生活的各方各面都是個小孩兒,家裡的衛生都需要靠保姆來維持,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去照顧一個六歲的小姑娘。

向薇是瞭解她的秉性的,“你爸媽那邊同意嗎?”

“我之前就和他們說了,他們開心死了,你也知道,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就想著抱小孩兒了。”陳清夢聳了聳肩,“每天都在問我小星星什麼時候來,我這聽的耳朵上都長繭了。”

向薇樂了:“他們也到了要抱外孫、外孫女的年紀了,你什麼時候生個小孩兒出來給他們玩玩兒啊?”

“我才不要生。”陳清夢不屑道。

她的眉眼低垂,神情裡有幾分的悵然,語氣很淡,“或許過幾年吧,找個合適的男朋友,結婚,生子。”

“發生什麼事了嗎?”向薇發現了她的異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可是自詡不婚主義者,怎麼幾天沒見,突然說要談戀愛了?遇到了mr right?”

“我可沒說過要談戀愛。”

“找個男朋友不是談戀愛的意思嗎?”

“找個男朋友又不一定要談戀愛。”

陳清夢雙手環在胸前,一臉無所謂。

向薇大吼:“你這個渣女,你要騙炮啊你這是。”

“……”

陳清夢:“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絕對沒有往那方面想過,真的!

向薇逗了她幾句,之後,說:“怎麼突然改變想法了?”

“就是覺得挺沒勁的。”

“挺沒勁的就想找個男朋友了?”

陳清夢抬頭看向窗外,夏日晴空,連雲都是透徹的白,她盯著一朵不知是什麼形狀的雲,淺淡出聲:“年紀到了。”

時間追逐著她,哪怕她保養的再好,但褪去那一層完美的底妝,眼角的細紋到底還是透露出了她的年紀。

人到了一個關頭,真的不得不屈服於現實。

向薇也收起了調笑的語氣,她倆雖然是合作伙伴,但在很多時候,她都以“姐姐”的身份和陳清夢對話。

但她表達的很含蓄:“哪有什麼年紀到了這麼一說,娛樂圈裡多的是四十多歲還單身的人,大家不也都不急麼。這種事兒,對人不對事的。”

其實她都明白這些道理,但是每個人都有羈絆。

好比如向薇,多年前生下的孩子,至今陳清夢都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誰;

又好比如她,她的家庭就是她的羈絆。

這些都是很難掙脫的。

吃了早餐,陳清夢便把顧星送到自己父母那兒去了。

陳爸陳媽對顧星的到來表示萬分喜悅,顧星是無論到哪個圈子裡都能迅速融入進去的交際高手,一點兒都不怕生。

陳媽帶著顧星去參觀二老特意為她佈置的小房間,陳爸則留在客廳裡,他喝了口茶,狀似不經意地問陳清夢:“和陸續怎麼樣了,你們後面有見過嗎?”

“前陣子太忙,沒來得及。”

陳清夢補充,“不過我倆約了明天一起吃晚飯。”

陳爸在聽到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喜笑顏開,“好的好的,這樣就好的,人小陸真不錯,家世、學歷,這些都很好的。”

陳清夢擠了個笑出來。

把顧星放在陳家之後,陳清夢下午就回了自己的窩。

下午三點。

許星河的花準時送達。

與此同時送到的還有一束花,同一個品牌,同一位送花小哥,“今天有兩束花,陳小姐。”

陳清夢接過兩束花,許星河送的是紅玫瑰,另外一束則是粉紅雪山,上面有張卡片,陳清夢摘了下來。

明晚六點半,我準時到你家樓下接你。

署名是陸續。

陳清夢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收盡。

門關上之後,她把陸續送的那束花隨手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轉身把許星河送的那束花拆開,插在花瓶裡,插好花之後,手機在響,是公司的人提醒她別忘了今天晚上要開會,她回房換了身衣服拿好東西,立馬趕回公司。

開完會之後幾個人去聚了個餐,散場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這個時間點,小區外面哪還有人在?她車速開到了60碼,轉彎的時候右腳都沒離開過油門,快到自家樓下的時候,迎面開來一輛車。

小區裡停車位緊張,道路寬敞,但總有一邊是塞滿了車。

偌大的車道窄了三分之一,迎面而來的車打著遠光燈,燈光白皙刺眼,直戳戳地刺進她的雙眼裡,拉扯著她的鞏膜,陳清夢伸手擋住光亮,一腳快速地踩下剎車。

輪胎與剛下過雨的地面摩擦,發出冗長的聲響。

雨後落葉溼答答地黏在地上,剎車踩到底,車速慢慢地降了下來,輪胎碾壓著樹葉,在靜默無聲的初秋夜晚,連蟬鳴聲都蕩然無存。

可許星河卻在這裡。

他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似的,遠光燈一直不關。

轉眼已然是八月了,就連日曆上寫著“立秋”的那兩個字都掀了許久,處暑迫在眼前。北方入秋向來比南方快一些,但北方的夏委實也沒有南方的炎熱。

夜晚的風清透湛涼,陳清夢無奈降下車窗,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面前的車油門被踩,徑直開了過來,車頭相距三四米的時候,它往右別開,兩輛車的後視鏡似乎都要碰上的親密距離。

車窗玻璃相對的一瞬,許星河乾脆利落地踩下剎車。

車子停了下來。

他把大燈關了,亮度退了大半。

兩邊的車窗都降了下來,許星河瘦削清冷的側臉漸漸清晰,他轉過頭來,目光很淡,但眼裡似乎氤氳了別的情緒:“我以為昨晚我們說好了。”

“昨晚?”陳清夢蹙眉。

許星河反問:“我們昨晚聊的很愉快不是嗎?”

昨晚的對話,確實能用愉快二字來形容的。

她不再對他豎起倒刺,平心靜氣地和他聊著這些年的生活,是重逢以來,從未有過的和諧畫面。

可“愉悅”並不能代表什麼。

陳清夢把車熄火,安全帶卡在她的鎖骨上,她不舒服的把安全帶也拔了,側著身子坐著,面對他:“我記得我們只是聊了故事,並沒有說其他的事情,不是嗎?”

“我們聊的很開心。”

“聊故事,都開心。”

換而言之,昨晚的人不是他,是任何一個人,場面也會這樣的輕鬆愉悅的。

許星河也是時候看清了,她沒有以前那麼單純好騙了,也不是說她現在複雜,只是……她沒有以前那樣全心全意、一心一意地喜歡他了。

喜歡會另一個人變得柔軟,她以前面對他的時候,溫順的要命。

現在不行了。

被追的人是她,該低頭的應該是他。

許星河甚至在想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想笑,這要如何形容?苦盡甘來?還是要用最近流行的那句話來形容——傲嬌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他莫名其妙笑了出來,陳清夢不解:“你笑什麼?”

“沒什麼。”許星河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你給我打電話了?”陳清夢轉身去包裡翻手機,手機拿出來,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她說,“沒電了,你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聯絡不上她,他很煩。

他很討厭那種感覺。

許星河說:“以後別這樣。”

“知道了。”她明顯是敷衍的態度。

其實許星河很想問的,你今天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手機沒電了為什麼不充電,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坐在車裡的闃寂時分,他大腦裡不斷的湧出了許多的東西,但到底還是——沒資格。

他以什麼身份說那些話呢?

前男友嗎?

他們甚至都沒在一起過。

所以現在,他啞然失聲。

可等了三個多小時,他到底是隱忍不了了,忍不住想問她,卻被她突然截斷,“你以後還是別來這裡了,讓人看到會多想的。”

“會被誰看到?”

他巴不得別人多想。

有風吹起她的頭髮,碎髮撩過眼睛,她眨了眨眼,伸手拿開,隨即用輕鬆的口吻和他說,“我最近在和人接觸,如果沒什麼大毛病的話,我和他會在一起,我不希望他看到之後多想。”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笑的。

但是許星河不是,他清睖寡淡的臉,隨著她說出口的內容,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藏著夜色的眼裡,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冷冽。

“會在一起?”他的聲音也冰冰冷冷的。

陳清夢臉上的笑容未改:“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吧?”

“那我呢?”他目光直視她,像是要把她全身上下都看透一般。

陳清夢的喉嚨發緊,藏在車裡的雙手緊握,她咬了咬牙,艱難地用輕鬆歡快的語氣說,“許總,您這在說什麼呢?我們不是合作關係嗎?”

“合作關係?”許星河氣的笑出了聲。

陳清夢:“對啊。”

他連車窗都沒升,一腳踩下油門,深灰色的奧迪眨眼就不見了。

留在原地的陳清夢渾身都在打顫。

天知道她說出那話的時候用了多少的力氣,她癱倒在位置上,彷彿一條涸澤之魚,除了喘息之外再無別的力氣。

怎麼辦……

她剛邁出第一步而已,就已然耗費了大半的力氣了。

這也是陳清夢第一次在想,在問自己:我這輩子,難道真的只許星河不可嗎?我就真的只能愛他一個人嗎?

別人真的不行嗎?

是別人不行,還是……我不行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早睡過了……

醒來之後忙別的事去了,忙著忙著忘了存稿箱……所以今天晚更了倆小時。

說好雙更就會雙更的,我寫文有幾年了,言而有信這一點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