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
冬青還想說話, 眼角的餘光瞥見溫言手上的動作, 急忙閉緊嘴巴。
溫言捏著筷子,察覺到冬青細微抿唇的動作,散漫地笑了一聲。
廚房中採光極好, 溫言的襯衫紐扣從最上面紐到最下面,虛渺的薄光中無端透著股禁慾。
冬青嚥下嘴巴裡的雞肉,以手擋在唇邊,防止溫言再在她說話的時候喂她吃東西。
“偷吃獨食不好吧。”
栗子燜雞還沒上桌, 她就被溫言接二連三地喂了吃,感覺太不合規矩。
溫言聽完, 半挑了眉梢,側著身子,無所謂地說:“我喂的。”
“……”
溫言端起盛滿栗子燜雞的盤子,稍稍偏了頭,示意冬青先出去。冬青和溫言相處了那麼久, 想要看懂溫言的眼神輕而易舉,轉身拉開了廚房的玻璃推門, 出去了。
餐廳和客廳之間用橫隔斷開,透過雕花的紅木橫隔,溫母正在為倪要擠著手上被燙出的水泡,倪煙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看著就十分委屈。
晏辭推開蓋在臉上的《哈姆萊特》,半躺在沙發上,唇角的弧度似嘲弄。
他和倪煙從小就不對盤, 別說他是一個男孩子,他五六歲的時候,倪煙十四五歲,倪煙還不是照常欺負他。
每次也都是這種委委屈屈要哭不哭的樣子。他五六歲的時候,溫言十六七歲,在外公家消夏,倪煙故意折壞打溼的溫言的試卷想讓溫言陪她玩,最後卻對外公說試卷是晏辭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杯才溼的。
溫母一邊擠水泡,一邊問:“疼嗎?”
倪煙抽了一口氣,“疼啊,阿姨。”
溫母手下的力氣不變,“疼就忍忍,看你下次還會不會什麼都不會都往廚房跑。”
倪煙更委屈了,嬌嗔著,“阿姨,我不會可以學嘛。”
溫母笑著搖搖頭,低著頭專注地擠著水泡。
溫言走過去,瞥了一眼,從小醫藥箱中拿過一盒未拆開包裝的創口貼。開啟盒子,取過連排的創口貼,撕一個下來,撕開外面的貼紙,溫言的指尖拿著那個創口貼,等著溫母擠完倪煙的水泡。
“好了,最近幾天別下水,也沒什麼大礙,注意別感染就好了。”溫母拍了拍倪煙的手背。
倪煙轉頭眼巴巴的望著溫言,表情盡力看上去楚楚可憐、楚楚動人。
“溫言哥哥?”倪煙等了很久,沒等到預想中溫言給她貼創口貼的動作,不由地喊了一聲。
溫言的指尖還夾著那片撕開貼紙的創口貼,眸光清冷,“嗯?”
“……”倪煙有一瞬間的氣餒,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很快,她就調整好情緒,又喊了一聲,“溫言哥哥。”
晏辭:……
晏辭想可能最近比較流行的沒有abcde數的人指的就是倪煙這種的。
冬青:……
冬青覺得溫言的情商是真的沒救了。倪煙的意思都那麼明顯了,想說的話都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了,結果這人還是半點都不為所動。
倪煙半翹著被燙到的手指,端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溫言。
溫言一如她印象中的那樣,氣質溫潤淡和,卻偏偏長了一副如妖孽般的顏,很精緻的一張臉,偏女相,但卻被溫潤的氣質的中和了不少,尤其是輕裘帶緩、漫不經心勾唇的時候,這種男人天生就是極品。
溫言抬手,將創口貼的一角貼在木質茶几上,“你另一只手沒事吧?”
倪煙一喜,包著淚花的眼睛中漾開了一絲笑意,“另一只手沒事的。”
她的溫言哥哥還是關心她的,就像小時候一樣。
“嗯。”溫言語調不變的嗯了一聲,“那就自己貼吧。”
冬青:……
“哈哈哈哈哈哈哈。”晏辭不客氣地笑出了聲,薄薄的《哈姆萊特》都滑倒了鼻樑下方。
他哥真是越來越會當人了。
倪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一旁的溫母趕緊趕人,“晏辭和你哥哥去盛飯,你們不動手難不成還等著冬青和倪煙動手?”
“好的sir!”晏辭敬了個禮,放下書,直接反身從沙發上翻了下來,跟在溫言身後去了廚房。
冬青撕下被溫言貼在桌角的創口貼,問:“我幫你貼?”
“我自己來吧,不麻煩了。”倪煙的口氣不是很好,冬青也沒太在意。
由於溫言是突然回來,溫母又多炒了一盤西紅柿炒雞蛋。飯桌上的氣氛說不上有多融洽,溫言沒說話,晏辭抱著看戲的心理,冬青則低著頭沉默地數著米粒。
飯桌上,只有倪煙一個人在和溫母說話,溫母大多數時候只是做一個傾聽者,少有出言。
“阿姨,你覺得我適合什麼工作?”倪煙悄悄看了眼溫言,收回視線後問溫母。她大學畢業後,因為家裡父母的支援並沒有直接工作,而是選擇了出門散心。
“煙煙想做什麼工作?”溫母放下筷子,想了下,“你大學讀的是商務英語吧?”
“嗯哪。”倪煙語氣輕快,視線轉向溫言,“溫言哥哥,你們公司缺翻譯嗎?”
“不缺。”溫言說的是實話。
計算機專業的的專業課程涵蓋高等數學、線性代數、c語言、離散數學、資料庫和數據結構等等,除了數學要好之外,英語還要好,他們高階軟件工程開發師根本不需要翻譯。
“我開玩笑的。”倪煙輕笑了一聲,對溫母說,“阿姨,你覺得我去當老師怎麼樣?”
溫言回答不缺是她意料之中的,她就是隨口問問方便下面的問題。
溫母聽罷,“也不是不可以。”
“n中的英語老師呢?”倪煙緊跟著又問了一句。
溫母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溫茶,開口慢慢地說:“這恐怕不行。你沒有高中教師資格證。”
“我可以考啊。”倪煙說的很輕鬆。
溫母笑了笑,“非師範專業考教師資格證並沒有那麼容易,且非師範出身的專業素質大多不如師範專業出身的。本科類師範專業從大一起就接觸心理學和教育學的知識,憑藉這點就可以刷掉一大批人。”
“後期努力啊!”
“嗯。”溫母放下水杯,“煙煙要是想當老師,可以先考一個小學教師資格證,因為現在初高中招聘老師雖然明面上說本科及其以上學歷就可以,但真正的還是需要研究生及其以上的學歷。”
溫母說的很客氣,但意思也很淺顯,倪煙的學歷並不夠在n中當老師。
“那冬青老師呢?”倪煙看向冬青。
冬青正把自己碗裡的飯向溫言碗裡撥,溫言剛才給她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她根本吃不完,為了避免浪費她只能讓溫言多吃一點兒了。
溫言背靠著椅背,任由冬青往他碗裡撥飯,眼底的神色散漫。
“……”冬青頂著溫母的視線,只能放棄繼續往溫言碗裡撥飯的念頭,輕聲說:“我大學讀的漢語言師範,本科是帝都師大。”
帝都師範大學在民國時期就文人輩出,他們當中有不少教授學者領導了思想解放時期的進步思想思潮,是當時中國學術文化最開放最繁榮的大學,各種觀點百花齊放,且帝都師範大學最強悍的專業就是漢語言師範。
倪煙繼續挑刺,“不是要求研究生及其以上學歷嗎?”
“嗯。”冬青點了下頭,“我考了s大的在職研究生。”
“……”倪煙一口氣哽在喉頭。
s大的在職研究生。
s大最出名的幾個專業,歷史、文學、物理等等,這些專業在全國排名頂尖,相較之下倪煙的n市理工大學的商務英語本科文憑還真的不夠看。
“所以煙煙可以先考一個小學教師資格證,然後慢慢來。”
溫言放下筷子,“我先上去換個衣服。”
“嗯?”冬青疑惑地嗯了一聲。這個人她撥給他的飯還沒吃完呢,就想先溜!
“番茄湯汁滴到褲子上了。”溫言看了眼冬青,“你東西還在我這兒,一起上去?”
冬青一頭霧水,她記得她應該沒有什麼東西丟在溫言那兒啊,但溫言都那麼說了,當著倪煙的面她也不好再問,只能放下筷子跟著溫言上樓。
倪煙看了更氣,礙於溫母在,只能隱忍不發。晏辭挑了一筷子米飯,左手撐在下巴下面,笑了又笑。
他就坐溫言旁邊,他哥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的西褲上根本沒有滴到一滴番茄汁,八成是倪煙一張嘴一直在說個不停,讓他心煩了。
冬青跟著溫言上了樓,進了溫言的房間。
“我記得我沒有東西丟在你那兒啊?”
溫言抽過床邊櫃子上的黑色小盒子隨手拋給冬青,“給你的。”
小盒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到冬青懷裡,冬青雙手接住,“什麼?”
溫言背對著冬青,拉開衣櫃門,長指捏過襯衫領口的袖口,挑開,“上次說的口紅。”
上次說的口紅?
冬青想都不用想,腦子裡自動就蹦出了昨天溫言在車裡給她塗口紅又把口紅吃掉的畫面。
唇上一熱,腦海中的畫面跳轉。
在小春日和吃關東煮的時候,溫言好像和她說過試試tf03的。
冬青抬眸,就看到溫言背對著她,襯衫紐扣已經從上到下解到了最後一粒。白色的襯衫掛在男人線條優美的肩膀上,要掉不掉的樣子。
溫言解開最下方的一粒釦子,反手拉下身上的襯衫,露出完整的背脊。溫言雖然經常加班熬夜,但是皮膚很好,腰間沒有一絲贅肉,腰線很深,背脊的線條性感,蝴蝶骨明顯。
隨著溫言伸臂的動作,背脊的線條拉長,從窗簾縫隙中透過的薄光映在溫言的背脊上,莫名性感。
“……”
說脫就脫,都不提前打聲招呼的嗎?
冬青選擇眼觀鼻,鼻觀心,自發地背過身子,捏著黑色禮盒的指尖發白。她的定力差,越來越差了,尤其是面對溫言的時候。
閉上眼睛,冬青深深地吸了口氣。
柔軟的唇上有粗糲的圓形東西磨過。
冬青下意識張嘴咬過,嚼了嚼。
完整剝開的栗子滾進嘴巴,栗子炒熟的慄香讓人食慾大振,栗子酥軟又甜,帶著碳火味。
“栗子?”冬青睜開眼睛,“你什麼時候剝的?”
她都不知道溫言帶了栗子上來,還剝開了。他剛才上來的時候,手裡根本沒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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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溫言看了眼吃過栗子神情明顯放鬆了不少的冬青。
“我沒看到你拿啊。”冬青一下子又閉上了眼睛。
溫言他只換了襯衫,紐扣並沒有扣上,他的胸膛一覽無餘。
溫言似笑非笑,伸手從下到上一一紐上了釦子,修長骨感的指尖捏過紐扣,挑著輕佻的笑,問:“好看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早發!明天卿卿要趕車,更新可能會有點晚,但是盡力還是晚上8點整!突然好感慨,來晉江整整一週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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