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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兩個女孩兒的初戀

  兵不厭詐?

康若然調整自己的表情,重新躺回到床上去。天花板一片空白。

“我倒想聽聽你手裡的籌碼,也許我們可以把彼此的底牌都露出來,看這一局到底會鹿死誰手!”

流年沉吟,開始不說話。康若然則靜靜等待,叫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兵不厭詐,他也許手裡什麼籌碼都沒有,他是詐糊。當時他能夠騙自己,那是因為當年那個叫做康若然的女人愛他甚過了愛自己。現在?

她在心裡冷笑,一切都不可同日而語。

再說,她現在是誰都可以嚇唬得了的嗎?顯然不是。

康若然猜測兵不厭詐,這些年來流年雖也在官場上歷練,但畢竟不像自己父親那樣如魚得水,有時他甚至於那套爾虞我詐的官場生存術頗為鄙夷。

康若然抬眼看了一眼眼前人。

若非自己父親,你流年能有今天?

“你不能碰陳莫菲。”流年道,“你父親為官這麼多年有多乾淨我不知道,但有多不乾淨我略知一二。”

康若然陡然心驚:這是流年正式向我宣戰了嗎?從此以後我們都是敵人了嗎?開弓沒有回頭箭,於彼此來說都是啊。

“你流年也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康若然嗤之以鼻,“那可是你們整個流家的大恩人。如果沒有我父親,你們一家三口進監獄蹲班房的蹲班房,守活寡的守活寡,至於你......你以為你有機會,有錢上大學或者出國留學?”

康若然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正中靶心。哪一條都是流年不願提及的隱痛,尤其康若然還把話說得那樣刻薄。守活寡,什麼叫守活寡?哪怕他們之間有什麼嫌隙或者齷齪,至於牽累到老人嗎?

可自己父母是老人,人家老康家的老頭老太太就不是老人嗎?

可那又怎麼同?他自己的父母不出手甘預自己兒子的生活,但是康若然父母不同,他們甚至在他出來照顧康若然的時候暗地裡朝陳莫菲下殺手。

陳莫菲是個孕婦!

流年惡狠狠的想。那事兒出的一定不小,好在陳莫菲見過點兒風浪,又有陳喬在身邊,否則一著急一上火,說不準會出什麼意外!

可能,這也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做的一切都是手段而已,目的就是讓陳莫菲自己先沉不住氣出事兒,那樣他們還可以把自己給擇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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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由咬住下嘴唇,“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君子!”他不由停頓一下“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我犯你了嗎?”

是啊,康若然犯他了嗎?沒有。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流年先出手把她扯下水,不但如此,他還帶她游到海中央,然後自己開著船走了,海上陰雲密布,狂風怒號,康若然聽見流年對自己說:對不起。

然而,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回一句沒關係。犯了錯,對方可能原諒你,也可以選擇不原諒你。

康若然不肯原諒流年。

然而她報復的方式有點兒殘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康若然咬住下嘴唇,她不在乎那八百。八百就八百。這世間什麼不需要付出代價?更何況是復仇?流年是她的命,如果可以,她甚至可以不做康若然,做流年的影子,這樣他走到哪兒就必須把她帶到哪兒,再也不會跟她分開。

所以那八百其實不是她康若然自己的,是流年的,一直都是流年自己的。流年,你有多傻,沒人比我更喜歡你,你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原本就擁有的東西。

她別過頭去,眼淚從眼角滑下來,先是濡溼了頭髮,後來濡溼了枕頭,發和枕粘著在一起,浸潤皮膚,又涼又溼。康若然不安的挪動一下自己的腦袋。可眼淚不受控制,這真讓人難過。

她只好側過身來躺著,康若然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皮膚遭了殃。

她突然間很想家。

“這個時間國內是幾點?”她問流年。

她想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

康若然不記得什麼時候有人對她說,女人年輕的時候總想離開家,遠走高飛;結了婚後又會總想回家。為什麼會總想回家?因為終於知道沒有人可以比父母對自己更好。

康若然強迫自己對自己硬下心腸來。她突然間意識到好多女人可能一生從未長大過,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她們還是喜歡回家去找爸爸媽媽尋求庇護。

她已經不小了,父母也都太老了,其實早就不應該再讓父母為自己操心,應該由她來妥善照顧兩位老人家了。

康若然吸了吸鼻子,本來想嘆口氣,卻又不想向流年示弱,讓他覺察到自己哭了。

他會心疼嗎?

當然不會。

康若然心裡十分清楚。

那為什麼還是不敢在他面前哭?她從前難過了都會去找流年哥哥。

流年哥哥。

康若然想到這個稱呼,那時情景也能想起來片言隻語。但卻讓人覺得恍惚,似乎隔了有一個世紀那樣長的時間。不不不,別去想,那些影象再清晰、再令人難以忘懷畢竟已成過去,而她和他,他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這兒康若然心裡不由一陣抽搐,她不曉得為什麼命運會如此殘忍,突然間就拐了彎兒,殺得她措手不及,她一點兒精神準備都沒有。

“關於世界、人生、命運的真相,有時人真要及早意識到才好。”

不知怎樣,她突然間想起這句話。這話還是她剛剛認識陳莫菲時陳莫菲對她說的。那時康若然接近陳莫菲的目的還是打探流年的過去,她從來沒想過流年的過去就是陳莫菲。

當時兩個女孩兒各懷心腹事,最後還是談到了自己的初戀。那時她們並不知道彼此的初戀竟然是同一個人。當然康若然向陳莫菲坦白了,可陳莫菲沒有。她只說高中時認識一個男生,也是他主動追求自己的,當時以為自己遇到的是真命天子,沒想到對方竟然不辭而別。

不辭而別。

康若然握手成拳,將手指牢牢攥進掌心,指甲差一點兒就陷進肉裡,可能太瘦,她竟然感覺不到疼。

不辭而別。

康若然再一次在心裡重複。

不辭而別。

康若然第三次在心裡強調。

當初她就該意識到,康若然一直都知道流年家出了什麼事兒,那時他們狼狽非常的從另外一個城市投奔他們而來。他們,噢不,流年,就是一頭忘恩負義的狼,是農夫與蛇裡的蛇。眼淚不受控制,其實沒法兒隱瞞,康若然索性也不想隱藏,反正他也不會在乎,我難道不應該哭嗎?

不辭而別。

康若然恨透了這個字眼兒,她責怪自己怎麼當初竟然那樣笨!

“怎麼不去找他?”當時的康若然問,那時她仍舊覺得自己是天之嬌女,世間一切醜陋都跟自己沒有關係。她穿好看而舒服、價值不菲的長裙,戴著一頂黑色闊邊棉布帽子,那帽沿底襯是淡色小碎花,很好看。康若然的長頭髮從帽子兩邊傾瀉。

而對面的陳莫菲則一副隨便打扮,據她自己交代她有時都不梳洗就出門來見她。

“有什麼關係呢?”康若然當時對她說,“我們是好朋友,是閨蜜,我不在乎。”

但康若然自己心知肚明那不應該被叫什麼在乎或者不在乎,她其實是在心裡面鄙夷這樣的陳莫菲的,甚至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女人竟然會是自己的情敵!

怎麼可能?

她哪裡比我好?

打從知道陳莫菲跟流年是舊戀人而且還舊情復燃了起,她無時不刻不在心裡質疑,可該去質疑誰她倒並不清楚。

長相、家世、學識、內涵。她陳莫菲真沒有一處能跟她康若然匹敵。

唯有這一樣,唯有流年愛上了她卻不愛自己,流年這麼多年都為這個女人守身如玉。

上下牙齒咬合在一起,切膚的、難以令人忍受的疼。

而且那疼居然可以透過牙齒進行傳導,先是牙齦,後來是皮膚,再後來是心臟。

真的疼。

“沒有。”當時陳莫菲淡淡的說,目光無處著落。當時康若然還在心裡替她惋惜,覺得人生真是,造化弄人。而女人也真是,女人是什麼呢?女人總是放不下自己的第一任男人。康若然其實一直不大認同這句話,因為她認為女人放不下自己的每一任男人。愛情讓她們嚮往,但愛情也總會讓她們受傷。

如果女人是飛蛾,愛情就是火光。女人一輩子都是向火而飛的蛾子。

“他也沒來找你?”

康若然問。

陳莫菲搖搖頭。“沒有。”

“沒有就沒有,現在你有陳喬,陳喬有多優秀。如果你還是不開心,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他,現在科技、資訊和媒體這麼發達,我們找到他,說不定他一事無成,有將軍肚,頭髮還是地中海。”

陳莫菲便笑了,她在心裡勾畫出來一個那樣的流年來。然後在心裡問自己,如果流年真的變成那樣,她還會對他念念不忘,無法釋懷嗎?

也許不會吧。

人都是現實到近乎殘忍的動物。

“人都是現實到近乎殘忍的動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