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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婚姻的意義

  陳莫菲低下頭來,覺得自己是變得有些自私了。易地而處,她是康若然呢!十幾年,時間不長也不算短,康若然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流年身上,時間是什麼?對男人、女人來說時間都是生命。

沒經歷過,怎麼說原諒?

是她她也不會原諒。

陳莫菲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趾尖,陳喬開了門,先進來的倒不是他,陳莫菲一眼就看見那些青蔥似的綠,白的紅的,紫的黑的,人間的顏色,越熱鬧越可愛。

她像他的妻子一樣站起來,一直迎到門口,然後從陳喬手裡接過那些花花綠綠,陳莫菲覺得自己接過來的是俗世煙火。那讓她覺得自己離人間很近。跟流年結婚這麼久,除了滿了她心中的某些隱密的夙願,其他則了了。

陳莫菲臉一紅,這一紅落進陳喬眼裡。他不曉得女人為什麼臉紅,卻莫名愛看,本來失了業,前程未卜,還吃了康老爺子那樣大的一個啞巴虧,多少鬱悶多少不甘心,這樣一個小細節,剎那煙消雲散了。

陳喬擋開陳莫菲。

“不用你,我可以。”

那麼多袋子他不也是一個人拎上來的?

進了廚房,水聲,切菜聲,吸油煙機的聲音,陳莫菲聽著這些聲音,莫名心安,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剛才是一直一直的繃著這根筋,她跟到廚房門口,問:“流年那邊怎麼樣?他一個人能忙得過來?那件事兒我不大相信,我覺得裡面應該有誤會。”

“說得太客氣了。”陳喬答。“不是誤會,我看就是個陰謀。”

他說著又扭著爐灶的開關,爐灶裡冒出藍汪汪的火來,陳喬看陳莫菲一眼,伸手將拉門帶上,“你先出去,有油煙,對皮膚不好,該不漂亮了。”

他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陳莫菲覺得那笑僵硬極了,一點兒也不好看。陳莫菲猜測他有心事,陳喬確實有心事,陳莫菲靠近時他正在想流年父親跟那個女人的確切關係。男人他瞭解,人性他瞭解,流年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不大能理解。

這得多大的心才能在這樣的時候尋歡作樂?再有,這種社會、這種年頭,不至於的,因為這事兒去投河自盡?

陳喬忘了拔拉菜,菜葉有點兒糊了,沒關係,一會兒他來吃,如果他要扔掉莫菲一定不允許。他不願意惹得她不高興,陳喬始終覺得人性裡有至賤的東西,還有因果迴圈一說,比如他從前曾經交往過的那些女朋友,他從來沒在乎過她們是否高興,也從來沒看過那些女人的臉色,現在?陳莫菲面部小小表情肌的變化都能讓讓如履薄冰。

飯菜將好時流年來了電話,打給陳莫菲。兩人說了兩句話便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問她有沒有吃飯,身體怎麼樣,告訴她不要耽心這邊,他一切都可以料理好。

陳莫菲說吃過了,身體沒什麼,一切正常,囑咐他也注意身體,告訴他別上火。

然而她在這邊握著電話,流年在那邊握著電話,直到陳莫菲在電話裡聽到康若然的聲音。

康若然揚著聲音從遠處喊他。

“流年,你過來。”

流年回過頭去應了一聲,告訴陳莫菲要照顧好自己。陳莫菲點著頭,說“嗯”。卻發現不等自己說完,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告訴自己不應該生氣,這是非常時期。她覺得命運特別喜歡跟她開玩笑,她等了流年那麼多年,現在終於在一起,卻仍舊像是......像什麼呢?她說不好,不太好界定。情婦?不。原配?也不。她不知道自己像什麼。

婚姻。

她再一次將這個概念拿出來細細審視。

婚姻到底是什麼?

婚姻跟愛情到底是什麼關係?

走到如今,她跟流年之間還有愛情麼?

陳莫菲覺得說不好。兩個人結婚的目地應該是什麼?

最近她常鑽牛角尖,這幾個問題總有事兒沒事兒往她腦袋裡鑽。

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流年娶了我到底有沒有後悔?如果他娶了康若然應該不會有這些事兒吧。

康若然,康若然不是身體不好麼?她去那裡幹什麼?一定是去安慰老太太的,所以她也不便出面,更何況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孕婦不宜出席那樣的場合,沒毛病。

“開飯嘍!”陳莫菲回過頭來,發現飯菜均已上桌,陳喬脖子上掛著圍裙,很像一個家庭煮男。陳莫菲甩甩頭,試圖把剛才那些想法兒拋開,她艱難的起身,肚子如今已經很大,她現在走路越來越有孕婦範兒,大多數時候都用手支撐著後腰。

她老闆說她現在走路像企鵝,還勸她在家養胎。

“你這一大一小我哪兒擔待得起?真出事兒怎麼辦?”

老闆看她死也不吐口,則疊聲自認倒黴,“工資按80%開怎麼樣?夠意思了,好!”老闆咬咬牙,“全額開。真不知道上輩子怎麼欠下了你。”

陳莫菲也不理她,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然而次一日又準時出現在店裡,搞得老闆十分無奈。

她對老闆說,“讓我來吧,不然在家裡胡思亂想。”

老闆瞅瞅她,說她何苦呢!人生不過百年,女人的好日子更短。怎麼就那樣想不開呢?陳喬多好!

陳莫菲眨巴眼睛這才想起自己當初為了應聘成功跟老闆是扯下了謊的。她很想找個人說說她的故事,不是為了傾訴,也不是為想找個人傾聽,就是想跟個人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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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聽完了直抻脖,“情種!”她說她,“女人當了情種要受苦的。”她又說。

“作孽。”她後來說。

陳莫菲問老闆,那老闆姓馬,叫馬麗,挺俗的一個名字,老闆馬麗也是一個挺俗的女人。長得不漂亮,但打扮時尚,穿衣戴帽有看頭兒。老闆馬麗從來沒跟她分享過自己的私生活。店裡沒什麼人,人們都去支援馬雲爸爸了,那個又矮又小的醜男人,是女人中的頭牌,一個大促女人們蜂擁而至,把實體店鋪頂得夠嗆。

馬麗老闆的生意也是勉力支撐,其實全靠一些老主顧,再想開拓所謂的新業務是不可能的了。她現在也不想了,陳莫菲現在在幫她搞什麼線上店鋪,她不太懂,但陳莫菲又不計報酬的幫她搞,那就讓她來搞好了,萬一真能賣火了呢?

“你老公呢?”陳莫菲在職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不大問別人的私事。她總認為那些跟一個人的職業素養沒一毛錢關係。但今天她想問。

馬麗老闆跟陳莫菲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對她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知道她這個人為人做事都極有分寸,所以當陳莫菲剛一問,她愣了一下,猶豫了那麼幾秒,似乎是在掙扎著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和盤托出。

幾乎馬上,馬麗老闆作出了選擇。

她燃起一支煙來,又掐滅掉那煙。她是顧著陳莫菲肚子裡的娃。吸二手菸不好。

馬麗老闆是個講義氣的女人。

“離了。”她輕描淡寫,“18歲,高中沒畢業就跟了他,那時他是個社會上的閒散青年,身後跟一群找不著工作,混吃等死的閒人。小啊,眼皮子淺,什麼都不懂,不用怎麼追就上鉤了,跟他在一起,後來結了婚,好在一直沒要小孩兒,結婚以後發現這王八羔子啥都幹,就不幹正經事。開始讓我抓住跟別人在一起時還跟我道歉,起誓發言的,到後來誓也不起了,言也不發了,還他麼的揍老孃。再等兩年,我看沒希望,就離了。”

“離得好。”陳莫菲聽完說了三個字。

“你呢?”馬麗老闆又忍不住要去拿煙,不過手指碰到煙盒便忍住了。陳莫菲注意到她的手指在不停的摩挲那煙盒,彷彿這樣就實現了吸菸的目地似的。

“抽吧。”陳莫菲看了馬麗老闆的手指一眼,“我出去轉轉。”

“得。”馬麗老闆一把拉住她,“你在這兒,我出去轉轉,興許碰著個小鮮肉。嘿嘿,”馬麗老闆已經站起來,兩根手指夾著一支香菸,另外一支手裡是打火機,陳莫菲曉得她的煙癮大,這煙癮什麼時候練成的呢?興許是那些年她跟自己男人拉鋸的時候吧。

馬麗老闆已經踱出了店裡,外面也沒什麼人,從這頭兒能望見那頭,這該死的世道,生意真是難做極了,她又朝前走兩步,把煙點上,長長的吸了一口,這才稍微緩和心情。

那段舊時光-----馬麗老闆又朝前走了兩步,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回憶,馬麗老闆記得有一次半夜醒來,男人拿死魚一樣的眼睛正盯著她,把她嚇死了,忽的坐起來,那天她身上好些地方都掛了彩。

“我找女人怎麼了?”馬麗老闆記得那咆哮著,“老子跟你早夠了。”

那些過去她不想去回憶,唯一可惜的是當時還失去了另外一件珍貴的東西。算了,馬麗老闆想,如果真生下來也是單親,弄始她的日子是有多難啊,什麼也給不了孩子,再說,人活著多苦,活著就是遭罪。不來,不來正好。來了就是錯,沒有對的。誰來誰後悔。再說了,人來有什麼意思呢?九死一生的,沒意思。儘管總是這麼勸自己,她還是想他,有時候做夢,或者在街上看見別人的家的小孩子,那粉嘟嘟的一小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