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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結局(下)

(本章結尾嚴重脫離現實,慎!“

七海最終選擇了北海道大學並成功考取。

得知這條訊息的那一天,家裡的餐館比平時熱鬧許多,葵姐關門謝客大宴友鄰,周圍的人也不斷說得恭賀祝福之類的話,看上去一派喜氣的場景。可是實際的情形怎麼樣,每個人都再清楚不過。

長輩們大聲音稱讚“小七海有出息”發自內心的為她高興,背地裡卻又半是惋惜半是抱怨的提醒她最好考慮清楚――關東地區好學校並不少,又何必大老遠的飛去北海道,留下葵姐一個人怎麼辦好?

送走最後一批客人七海合上店門,尋思了好一陣子才回過頭。葵姐坐在位子上自酌自飲,整大堂就只剩下了她們母女兩個人。

“小七。”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徑直回屋,葵姐已經對著她招了招手:“過來陪媽坐會。”

葵姐年紀並不算老,甚至還依稀可以找到當年青春靚麗的影子,只是因為過度操勞而顯得有些憔悴,雙眼不知是因為喝了點酒或者勞累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少了白日裡的精明強幹,有一點紅紅的。

低頭將杯子底的酒一飲而盡,葵姐悶了半晌才開始說話,又彷彿自言自語似的,“很多人都說你性格像我,可是我卻覺得七海像爸爸多一點……你們姓源的啊,從來都是那麼不安分只想著飛出去。”

……七海沉默,不知該為自己辯解還是應該安慰對面的人,心中竟然沒來由的產生些許愧疚來。

“不過小七你是個讀書的料子,孩子有出息做媽媽的還是很高興呀。”葵姐說完便牽起對面女孩的手,細細摩挲起來,傳遞出帶著自豪的無言的關愛。

葵姐的手指關節有著很明顯的突出,七海的手被緊握著硌得有點疼,手背被葵姐手心因為起皮而有些乾硬粗糙的皮膚劃過,如同被針刺的感覺讓她不禁瑟縮了一下。

以為自己的動作輕微到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卻不想葵姐更為敏感的先將手鬆開收回,又報以有些尷尬的苦笑,“……老媽我一天到晚只顧著忙活著餐館的生意,等你大一點開始懂事就只知道叫你幫忙,讓你連像別的孩子一樣在媽媽懷裡撒嬌的機會都沒有……呵,現在倒好,想和女兒親近卻連個輕重都掌握不好真是……”

“媽。”七海伸過手想要握住葵姐的,對面的女人卻又一手握杯另一只手往裡倒酒,“我一個人在這坐會就好,你早點休息吧。”

回到房間裡後,七海對著鏡子發了好久的呆。

這麼多年以來,她很少有刻意對著鏡子照來照去的時候――就算內在再怎麼自我,在外人眼裡始終是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存在,而面對一臉陌生的五官只會讓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可是今天,她用心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居然發現從這張臉上找了似曾相識的痕跡,眼角眉梢隱約透出來那幾分熟悉正和前世的自己差不多!

這個發現讓她心中豁然開朗,她這才發覺以前所追求的輕鬆隨性的生活,不過是因為在這副軀殼的陰影下才選擇讓自己放任地隨波逐流而已。而曾經早已習以為常的起早貪黑的那種忙碌,現在回想起來已經無法讓她感到滿足,她迫切地想要去體驗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就算穿越後的生活是個無人喝彩的真人秀――你明明沒興趣還要為了生存而繼續下去,裝作很投入的樣子,那也要努力秀得精彩一點,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作主角的機會。

臨行的前一天晚上,七海瞅了一眼聊天工具上幸村的頭像,卻很快低頭打出了手上的電話。

“那個……”她頓了頓,不知道要以怎樣的口吻稱呼男孩乾脆省去,“我會去北海道大學。”

總擔心文字的表達無法傳遞語氣和情感,所以選擇了打電話給你,幸村。請你相信,這並非是我任性的選擇,也絕非要和你遠離。

“北海道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麼?去了也不錯啊。”男孩的聲音依然善解人意。

我有一種預感,七海,我們在漸漸靠近直到在一起……北海道大學是麼……

七海的大學生活比她想像中要快樂許多,而北海道也未曾讓她失望過――這片神秘的北國總會給人以出人意料的驚喜和奇妙。比如札幌的玫瑰園,還有富良野那一大片不遜於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海,與各色花卉交織排列,條條色帶彙集成久負盛名的“美瑛之丘”,本來以七海的性格,向來是“美景看看就好”,對景區裡的傳說軼事之類婆婆媽媽的東西並不上心,這回也禁不住觸景生情,一邊習慣性地叨咕“矯情”一邊暗自把導遊所說的花朵代表的花語記到心裡。

她在冬日裡漫步函館街頭,腳掌傳來隔著靴子與雪地摩擦的奇異感,耳朵裡迴盪著glay主唱teru滄桑的聲音,回到這支國民樂隊的出生地,連音樂也彷彿生出了靈魂似的比往日聽上去多出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她甚至去各式的食品工坊體驗自制手藝的樂趣,包括有名的“白色戀人”工坊,並且真的如願以償吃到了她這輩子最好吃的乳酪蛋糕……細膩的口感讓人回味無窮,國三和幸村在橫濱街頭一起吃乳酪蛋糕的的回憶也彷彿歷歷在眼前,從未遠去。

她也收到了葵姐的信,爸爸已經從遠洋船上下來,在橫濱海事局一類的機關做一些船務相關的工作,再也不用常年在外東奔西跑可以像普通的上班族一樣天天回家。七海在照片裡看到依偎在父親懷裡的葵姐笑得一臉幸福,臉色也比之前紅潤了不少,這也讓她多少覺得有一點安慰。

至於幸村,七海與他依然保持著以文字為主的聯絡。男孩的繪畫作品已經引起了當地一些藝術團體的關注,甚至還有fans一類的讀者開始收集他的作品,一開始只是在網際網路上小範圍的傳播,到後來漸漸開始有一些敏感的商家與他接觸,也許還有機會推出以他的藝術作品為主題的一系列衍生產品。

七海生日的那天便收到了這樣的禮物,一套幸村手繪的書籤,上面姿態各異不同色調的女孩形象正是她本人。抬手倒了倒信封,一張紙條飄然落於掌中: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試水之作,獨一無二,惟願珍藏珍重。

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可以從這些瑣碎之事中找尋一些蛛絲馬跡,但還是和之前一樣,幸村並沒有直白地表達諸如“我想你”、“我等你”之類的話,只是偶爾會說些在她理解來似乎男孩在有意無意地暗示他仍然是單身這樣的句子。

所以當現在七海站在幸村所就讀的那所大學的臺階上的時候,心中仍是有些惴惴不安,連握著行李箱把手的手也攥得緊緊的。

女孩身材勻稱,纖細的腳踝配以腳上那雙坡跟涼拖更顯窈窕,加之極具特色的東方面孔在周圍來來往往的歐美學生眼裡倒也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有幾位好事的男生想藉著幫助那女生搬行李的理由上前搭訕,卻在看到女孩只是將眼睛固定在前方某一處之後便都識趣著離開。

“喂,豬頭七!這裡!”綾乃招招手,小跑過來。

“我說你就不能小一點聲麼。”

“怕什麼,反正這群法國佬聽不懂。”

但是你身邊的這位聽得懂嘛……七海腹誹,心裡盤算的要怎麼和人家打招呼。

綾乃這才後知後覺拉過身旁一直微笑不語的男孩,“吶,人我給你帶來了,這兩年我一直看著他為你守身如玉!”又湊到七海耳邊低語,“接下來就要看你發揮了哦,我先走了。”說罷對兩個人眨眨眼,詭笑著走遠。

本來還想著有綾乃在可以緩和下氣氛,沒想到卻一點也指望不上,七海看了對面只是微笑的人一眼,身材較之兩三年前高了一點點,線條更為分明,膚色也更健康了――清秀依然但也再也不像曾經那樣看上去纖弱文靜。

“七海。”幸村終於還是開口,“你終於決定好了?”

“沒辦法,誰知道我那個鬼專業幹嗎非要兩年在日本國內兩年在你們學校進修……總之我是比別人努力了那麼一點啦,有機會過來看看順便……”七海咬咬牙,“順便來追你!”

“哦。”幸村不置可否,眼中似有狡黠閃過,“看樣子你剛剛過來,手續都辦好了?”

“學籍課程都解決了,宿舍那裡有也登記過,可是……我的室友不在我沒有鑰匙,所以行李還沒有地方放。”

“這樣啊。”男孩極其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行李,“不介意就先到我的屋子裡休息一下。”

“那就麻煩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向宿舍走去,一幢樓裡男生女生都有是個混合宿舍,只不過看樣子是將同性安排在同一間屋子。七海尋思著該找些什麼話題才好,於是脫口而出,“我感覺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幸村腳步驟然變緩,最後似乎是極不情願地停下,回頭,“你覺得我變了?”

“啊?啊……只是外表的感覺而已,我們一直有通訊所以其他方面我覺得還好。”有些訝異男孩過分緊張嚴肅的樣子,“沒有別的意思啦,再說你們搞藝術的不就是喜歡多變麼。”

“哦。”幸村表情放鬆了一點,“有些東西,還是不變的好,七海你還是那個樣子呢。”

說得褒貶不明的……難道我沒有長大一點麼?

七海還注意到,幸村這傢伙,即使跨到另一片國土上也依然“騷氣蓬勃”,一路上還有不少女孩嬉笑著對他打招呼,“精市”“精市”叫得熟絡無比。

“這些都是你的‘好妹妹’麼,叫那麼親熱。”七海不懷好意地發問,從前的幸村好像最怕被別人開這種玩笑,所以也就很難得地可以看到“神之子”略有窘色的樣子。

只不過這一回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幸村的回答倒是雲淡風清,“只不過一個稱呼,她們愛叫就隨便了……反正我喜歡的人從來也不會這樣叫我,無所謂。”

七海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為什麼總感覺幸村像是話中有話可是細想之下又抓不住任何實質的東西,但很快就看到男孩停在一扇門前,掏出了鑰匙。

“那個……”

“進來吧七海,這裡宿舍的佈局都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和洗手間,廚房和客廳是共用的,現在這間宿舍只有我自己住還是挺寬敞的,足夠讓你好好休息一下。”幸村進屋又隨手拉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是一間閒置的臥室,但是基本的生活用品像床櫃子書桌什麼都齊全,“困了就在那床上睡會,把你的房間號告訴我等她回來我和她聯絡……七海?你愣在那裡幹嗎?”

“唔……”出於某種奇怪的反應,七海吞了吞口水,“我的宿舍就是這一間。”

網上有一句在學生中流傳很廣的笑話:考試之前不要看不吉利的電影,比如《大紅燈籠高高掛》。

而七海也深刻意識到,《歐洲性旅行》那片兒也不能和男友說看就看啊!!那裡的男女主角最後在大學不也是分到了一間宿舍裡麼。

幸村也露出了她從來沒有在男孩身上見過的驚訝的表情,那情形就好像e部突然發現樺地其實是個大美女一樣,“那……那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居然還結結巴巴的。

“不知道。”七海回身想要扭開把手出門,“這宿舍也管得太差勁了吧,這可不行。”

“七海。”身後的男孩搶先一步按住她的手阻止了開門的動作,那種異樣又熟悉的觸感佈滿了整個手背,七海覺得自己的肩膀好像有點發抖。

強作鎮定地轉過身去,“怎麼了?”

“你要去哪。”

“去宿舍管理辦公室那,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七海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慌張無措,連呼吸也有些刻意的秉住――她轉過身子以後,幸村握著他手的那支胳膊剛好將她環繞,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要是這宿舍管理的那麼差勁,一旦又給分到別的男生的寢室怎麼辦?”幸村已經不見剛剛的驚訝,口氣平淡的就好像在閒話家常。

“這個……”

“至少我們也算互相瞭解,彼此不用太拘束。”七海被握著的手感覺到幸村的手指在她手背上來回撫摸著。

“可是……”

“而且我聽說學校的宿舍現在也蠻緊張,要是重新調配還挺麻煩要不少時間,你先在這裡住著等有空閒的時候再去辦理嘛。”

“幸……幸村。”

七海的頭微微向側偏移了一下,男孩剛剛一邊說話一邊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而最後那一句話幾乎是貼著她著耳朵說的,她甚至覺得幸村有幾回藉著嘴唇開合的機會輕輕吻了她的耳垂!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叫我的。”幸村倒也不再掩飾,語氣愈發地親暱起來。

“我說,那誰……”七海用盡最後一絲理智,一把把男孩摟在她腰間的另一支手抓下來,“我的行李還沒收拾呢。”

“不急,有我幫忙很快的。”一個反手,七海的胳膊被扳到了後面,身體前傾落進男孩的胸口。

“那,那你帶我去逛逛學校吧,聽說今晚有給新生開的歡迎會。”

“學校你以後會慢慢熟悉的,那幫人也是。”幸村你這無賴也耍得太明顯了吧。

“那我還要配鑰匙呢。”

男孩胸膛起伏像是笑了一下,七海被扳到後面的那隻手突然得以解脫,接著就感到無名指一陣冰涼,伴隨著金屬碰撞的聲音。

幸村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將鑰匙環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像帶著某種虔誠的意味似的,“現在只能給你這個,以後我們一起……住在更好的地方。”輕輕握住女孩的手,嘴唇又開始在手指上似有似無的親吻。

“可是……可是那誰,我們怎麼說也是分手以後剛剛複合,現在這樣也實在太快了。”

幸村又像剛剛在去宿舍的路上那樣,一下子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直直盯著七海,帶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事後源七海回憶,就算再有機會穿越個十次八次穿成個老妖精,也還是鬥不過眼前這個貌似純良的腹黑青年,所謂的“一物降一物”說的就是這麼回事吧,反正這輩子是栽定了!

“哦?”男孩的表情故作意外似的挑了挑眉毛,說出來的話卻是一本正經彷彿理所應當一般:

“我們什麼時候分開過了。”

七海有些暈乎,沒分開過,難道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是自己在胡思亂想,所以幸村從來也沒提兩個人的關係如何,也從來不說些有暗示的話――是因為人家根本沒有認為他們有分手也就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還是說幸村這傢伙真就那麼自大,認定了她不會變節,一定會被乖乖地勾引到法國。

“你啊七海,耍脾氣耍著耍著就當真了,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呢。”

看著對面一臉糾結的女孩,幸村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心中卻是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他忘不了那時告訴了七海自己要出國的決定以後,每一天盼望而來失望而歸是怎麼樣一種感受,他甚至在上飛機前還在祈願女孩拖著行李出現在機場,可是最後卻連心上人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之後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聯絡,幸村只好藉著給赤也寄送禮物將收貨人寫成七海讓她帶為轉交,還騷包地把自己的聯繫方式一筆一劃地寫了上去,心想七海這會總該明白了吧,但還是一點迴音也沒有。

卻不想在那禮物寄出了兩三個月之後,卻突然收到了小七海的回信。

這意外的驚喜讓他甚至寫回覆信件的時候,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一句話反反覆覆刪了改改了刪,最後只發了一句不疼不癢的“哦,那就好”過去――這還是他深思熟慮以後的結果。

可是剛剛按下了傳送件,他又開始後悔那句話說的不好。人越是在著急的時候,就越愛做“事後諸葛亮”。

――忙了一天有點累,聊聊天放鬆一下吧。

好在及時補發了一條資訊,總算是與小七海再度恢復了聯絡。

幸村自認並不是一個耐性很好的人,雖然在外人眼裡看上去他總是氣定神閒,也不過是因為甚少有什麼事會在他預想之外發生所以胸有成竹而已。只不過當心思為另一個人所牽動不是一切都由自己掌握,這種潛在的脾性才會被發掘。可是明明心急如焚卻不敢表露在外,他知道不能給七海逼得太急,況且看情況七海主動找他聯絡應該也是想通了吧,他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就為這事,那群被他壓榨了好幾年的小子們也終於找到了報復的機會,前不久的聚會上一群人還起鬨說“想不到部長大人還是個純情種子,好專一哦哦哦!!”,最後還是逼著他把那個交女朋友比他還多的切原赤也拎了出去又當眾給滅了個五感,才沒人敢吭氣。

不過還好,幸村輕撫著七海的臉頰,像是要把女孩臉深深印在心裡似的貪婪地連眼也不眨。他終於如願等到佳人回到身旁,之前所有的等待也都值得了。

“可是那誰……”七海依然在他懷裡做垂死掙扎。

“七海,把嘴閉上不要講話。”幸村將臉緩緩湊近。

……

……

“七海,把嘴張開啦!”

窗外,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時節,幾顆蒲公英的種子隨著時起的微風和陽光一起,旋轉著落在寢室的窗臺上滾了幾滾,又被風吹走帶到下一個未知的地方,也許是要見證下一對情侶的重逢。

蒲公英的一條花語,正是“尋找失落的愛”。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