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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七口人

菊裡花鈴好奇地問:“你對別人也這麼小心防備、事事計較?”

高晏:“只針對心懷不軌算計我的人。”

這話回答得毫不客氣, 但讓人無從反駁。

確實是菊裡花鈴做得不厚道,怨不得高晏刻意針對。

高晏本性是溫和的, 習慣照顧他人,譬如楊棉和宿江就被他當成弟弟妹妹那樣來照顧。

但他也是錙銖必較的, 早年為生活奔波也曾被欺騙過無數次。

所以高晏不能容忍被利用和算計,否則他就不會跟狗比遊戲互懟到現在。

菊裡花鈴理虧,不再說其他話來刺激高晏,而是講述自己進入遊戲場遇到的事情。

“我的身份是一名島國畫師,跟下僕走失流落到古鎮,暫時在古鎮住下來。白天的時候, 我找了許久也沒有見到旅舍, 向路人一問才知道沒有旅館。路人指引我來到陳青山的宅邸要塔骨, 他不讓我說其他的話。”

高晏:“我的情況跟你差不多。”停頓兩秒, 繼續問道:“你見過其他玩家嗎?”

菊裡花鈴:“沒有。我進來後順便逛了一遍宅邸,發現除了陳青山還有一名玩家, 夜晚的時候發現玩家身影就偷偷跟著出來,結果這玩家是你。”

高晏眉頭皺起, 中級場肯定還有其他玩家, 只是這一次玩家們不會聚集在同一個地方。

“我猜測中級場玩家可以藏匿身份。”

菊裡花鈴:“你的意思是說中級場玩家都各自有個身份掩飾他們玩家的身份?不對, 你我都是外鄉人, 遊戲一向公平。鎮民也提到古鎮封閉,幾乎沒有外鄉人闖進來。既然你我是以外鄉人的身份闖進來,那其他玩家應該也是外鄉人的身份,藏匿不了身份。”

高晏指出來:“這個遊戲場設定如此, 如果下個遊戲場不是呢?在不能分辨誰是玩家、誰是npc和boss的情況下,恐怕有人渾水摸魚增加通關難度。”

菊裡花鈴:“大型恐怖逃生狼人殺遊戲?”

高晏提醒了她一句就沒再說話。

菊裡花鈴又說了其他資訊,高晏則根據她給出的資訊斟酌著將鄉謠裡藏著的線索告訴她。

聞言,菊裡花鈴呢喃:“涉及到那麼多神明?看來很麻煩。”

高晏對此不置可否。

兩人同行,本是要各自回院子,卻在中途又聽到聲響。

高晏和菊裡花鈴對視一眼,不發一語便朝著聲源處走去。兩人來到一個大院子,站在門口就聽到了那聲音,是一首地方小調唱出來的鄉謠。

菊裡花鈴聽不懂,她雖然會普通話,但方言就不懂了。

“唱的什麼?”

高晏:“鄉謠,提示裡的鄉謠。這聲音……是陳青山的。”

菊裡花鈴:“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她立刻熄滅火光,提著白紙燈籠躡手躡腳的走進去。高晏也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看見大院子的走廊上掛著白紙燈籠,眉頭微蹙。

普通人家的屋簷下不會掛白紙燈籠,除非家裡有喪。

窗戶是紙糊的,透過燈光能看見屋裡充滿無數人影,那些人影來去匆忙,腳步聲也很多,而且混亂。

鄉謠從屋裡頭傳出來,伴隨著腳步聲以及砌木頭的聲響,叮叮噹噹,好不熱鬧。

菊裡花鈴:“都是人?”

高晏將白紙燈籠放在草坪上,走到廊道外邊,避開火光照射到他的影子然後就攀爬到屋頂上掀開一塊瓦片往下看。

菊裡花鈴重新畫了一張黑貓式神放出來,代替她輕巧的跳上屋頂,眼睛共享後同時也瞧見屋裡的情景,不由驚詫。

但見屋內有七-八隻兩米來高的古怪人偶在屋內走來走去,有的拉著鋸子,有的拿錘子和斧頭砍著木頭,而旁邊則擺放著色彩鮮豔的寬大衣服和竹骨骨架半成品。

這些古怪人偶身上穿著古時候的衣服,有的還穿著城隍的官服,腦袋是個碩大無比的人偶頭顱,看上去熱鬧又詭異。

這些古怪人偶就是塔骨,只是不知道屋內的塔骨裡裝著是人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亦或者,裡面什麼都沒有。

以柔婉女音唱著鄉謠的是一個女姑形象的塔骨,兩米高、一米寬,頭顱碩大無比且雪白光滑。她正握著鋸子切割木頭,一邊切割一邊唱著鄉謠。

有時候是割據的刺耳聲響蓋過她的歌聲,有時候則反過來。

當唱到‘惡煞跑到你家床底下,一家七口死光光’時,其他塔骨則會齊聲跟著吆喝,而女姑形象的塔骨就會捂住嘴巴發出刺耳的歡樂笑聲。

吆喝三遍後,塔骨們停下來,女姑繼續唱,唱到‘矮仔爺、翁仔神’時忽然換了歌詞,變成‘屋頂偷看的人摔斷長脖子’。

高晏面色一變,藉著夜色迅速滾落屋頂。

衣角剛翻下屋頂的那一刻,一柄鋸子穿透屋瓦將黑貓切割成兩半。半晌後,一個雪白光滑且碩大無比的頭顱從屋頂冒出來,轉了兩圈沒有發現詭異的東西。

接著,它看見屋頂被切割從兩半的黑貓,於是嘟嘟囔囔的用詭異的小調唱著:“一隻黑貓呀!屋頂偷看的黑貓切成兩半。”

它又慢吞吞的巡視了一遍,沒發現異常才鑽了回去。

屋內沉默了片刻,接著就是竊竊私語,好似其他塔骨在詢問女姑塔骨,而女姑塔骨正在回答問話。

高晏滾落屋頂,悄無聲息的落在草坪上,立刻撿起兩個白紙燈籠塞到菊裡花鈴的手上,然後帶著她再次跳到破了個洞的屋頂趴下去。

“趴下,別出聲。”

菊裡花鈴雖不解其意,但很配合,迅速趴在黑色的屋頂上,儘量讓自己完全融於黑暗中。

沒過多久,一隻白無常塔骨推開門走了出來,繞著庭院轉了一圈,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最後他停在高晏兩人剛才所站過的草坪上,剛好就踩在了方才放白紙燈籠的位置。

白無常塔骨抬頭看向屋頂,它一走出來才發現身高竟是快到三米。而屋頂距離地面四米高,只要退後一兩步再抬頭看就能見到趴在屋頂上的兩個白紙燈籠。

黑暗中,高晏和菊裡花鈴完美的藏匿於夜色中,但兩個白紙燈籠無法掩藏。

只要發現了白紙燈籠,高晏兩人就逃不了。

白無常塔骨向後退一步,碩大的腳掌落在草坪上,壓倒了柔嫩的小草。

高晏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跳飛快,他尚且不確定自己和菊裡花鈴能否在七-八隻塔骨的包圍下逃跑。他緊盯著白無常塔骨,對方看不見他,但高晏看得見。

屋頂漆黑,而屋簷下有火光。

白無常塔骨退了兩步,站定後慢慢舉起白紙燈籠,剛好照亮了高晏雙眼的一剎那,他手中的楊柳軟鞭與屋內一句呵斥同時出現——

“高爺,天快亮了,骨頭架子還沒搭起來。你在外面偷什麼閒?”

白無常塔骨聽到這呵斥便立即放下白紙燈籠走進屋,而高晏則松了口氣,緊捏住楊柳軟鞭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白無常在民間也被稱為七爺、高爺,同黑無常別稱並排,後者別稱為八爺、矮爺。

剛才屋裡有人喊的‘高爺’就是白無常的別稱。

高晏低聲:“走。”

他提起兩個白紙燈籠,本想再帶菊裡花鈴下去,但對方用了式神將自己帶下去。見狀,高晏沒說什麼,落地後便立即離開院子。

走出很長一段路之後,高晏才說道:“剛才喊話的人是陳青山。”

菊裡花鈴:“你見到了?”

高晏搖頭:“聲音聽出來了。而且他是製作塔骨的手藝人,在屋裡也算正常。只是不知道那七-八隻塔骨是怎麼回事。”

菊裡花鈴冷不丁說道:“七隻。”

高晏:“什麼?”

“屋裡一共七隻塔骨,我仔細數過了,還有一隻是死的,始終沒有動。你說七這個數字跟鄉謠裡‘一家七口死光光’的七有沒有關係?”

高晏想起女姑塔骨唱到‘一家七口死光光’時格外興奮,連唱三遍才停下,也猜測並非巧合,只是現在難以下定結論。

想了想,高晏選擇將鄉謠中所有線索都告訴菊裡花鈴。

菊裡花鈴驚訝:“為什麼突然告訴我?”

高晏:“你救了我兩次。”

一次是剛才在牆頭上,一次是在屋頂上,兩次裡,菊裡花鈴都用黑貓式神救了他。

高晏有仇必報但同樣有恩也一定會報答,他很感謝菊裡花鈴救了他兩次。

“我會還你,但救你長姐就算了。你們算計我的事情,我還記著。”

高晏擺擺手,但還是將菊裡花鈴安全的護送到她的院落才離開,回到屋中躺到床上,盯著床帳,想著褚碎璧入眠。

第二天天亮。

高晏起床,肚子很餓。他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夜晚又跑出去撞到兩撥鬼怪,運動量巨大導致大清早被餓醒。

高晏洗漱完畢後,先找出顆糖放進嘴裡含著。他的身體強化後,一些小毛病諸如胃痛、低血糖等都被治癒,不過吃糖的習慣還是儲存下來。

伸了個懶腰後,高晏出門,離開院子前往陳青山居住的院子。

路上遇到菊裡花鈴就同行來到陳青山的院子,剛進院門就看見他正蹲坐在門口臺階上削著木棍,當高晏兩人走進就聽到他頭也不抬的說道:“吃的在屋裡,到時候食宿費都得一塊算。”

高晏抬腳進屋吃早餐,他現在已經接受陳青山特別正常的人設了。

活靈活現,整個古鎮和鎮民都那麼真實,彷彿現實中有個封閉的古鎮也是這般古怪,那裡有詭異的事件發生,也有正常的人類,還有暗中伺機而動的鬼怪。

中級場跟初級場果然不一樣。

高晏心中感嘆,嘴巴沒停過,直到填飽肚子他才出門坐在臺階上曬著太陽。

半晌後,眯著眼睛昏昏欲睡的詢問:“陳青山?”

陳青山應了聲。

高晏:“製作塔骨的材料要怎麼獲得?”

陳青山:“兩個元素,骨和皮。”

高晏:“竹骨和紙皮?”

陳青山:“對。”

高晏:“聽起來不難獲得。”

陳青山抬頭,直勾勾盯著高晏,雙眼很渾濁,透露出奇怪的神色:“外面的城鎮確實不難獲得,但古鎮裡沒有竹子和紙。”

高晏訝然:“沒有?!那你之前的塔骨怎麼製作的?”

陳青山露出奇怪的笑:“我怎麼知道?我負責提示一句,他們自己拿來送到我面前,我就製作了。我不管材料是什麼,怎麼拿來的,只要皮和骨齊全,拿其他東西來代替都可以。”

高晏表情恢復淡漠,陳青山見嚇不到他便也恢復面無表情,低頭繼續削著木棍。

高晏忽然詢問:“用木頭削成的木棍能用來充當骨頭嗎?”

陳青山:“不能,容易斷。過火的時候容易燒起來。”

過火,鄉謠中也出現了這兩個字。

【尪仔過火消災厄,大仙死在火海中。】

尪仔即為神偶,在遊神會走遍十裡八鄉後迴歸神廟前要淌過火堆,寓意驅邪避禍得到清靜的意思。追隨在神偶後面的塔骨也得過火,如果材質不能防火的話就會燒起來。

高晏:“我記得製作塔骨的‘皮’不是用紙,而是麻布。”

陳青山:“麻布也會燒起來,用‘紙’才不會。‘紙’不會燒起來的。”

高晏:“以前製作塔骨的材料你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嗎?”

“知道,但我不告訴你們。反正你們自己會知道,只要是人都會知道。就算你們不知道,他們也會引導你們,讓你們知道。”陳青山充滿嘲弄和惡意的說道:“真正要塔骨的人,不是你們這些外鄉人。”

高晏:“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同陳青山道了聲謝便出門。

高晏和陳青山說話的時候,菊裡花鈴就站在他們身後的門檻邊聽著,聽到‘我知道了’這句話時,她眼神一閃,猶豫半晌還是跟了上去。

陳青山說話的時候用的方言,菊裡花鈴聽不懂。

這就是中級場的可怕和真實之處,玩家不再能聽懂任何一國語言以及方言。不過出於公平,遊戲場一般不會讓玩家單獨進入陌生語言的環境。

要麼全都聽不懂,要麼全都聽得懂。

菊裡花鈴聽得懂中文,但是不懂方言,遊戲場關於這點的判定有些粗-暴簡單。

再加上她是主動進入‘遊菩薩’的遊戲場,短板就出來了。

離開陳青山的宅邸後,高晏沒入巷子深處,在拐彎的時候跳到屋頂甩掉了跟上來的菊裡花鈴。

他們雖然合作了,卻算不上是能將後背放心交予彼此的夥伴,頂多算是隨時可插一刀的盟友。

高晏來到熱鬧的大街上,隨意逛了不少地方,發現古鎮裡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寺廟。

有時候拐過一條巷子就能見到一座小寺廟,拐過一棟宅落就能見到一座大寺廟。

古鎮的人崇神、信神,毫無疑問。

高晏又從街上販賣的春聯、燈籠等物得知昨天是元宵十五,‘正月十五遊菩薩’,想來夜裡看見的遊神會就是昨天正月十五的盛會。

鄉謠裡除了正月十五還有正月二十,距離現在還有五天。

剛剛好是玩家們六天生存時間的最後一天。

眼前是座青山靈安尊王宮,宮殿位於河岸邊,巍峨壯觀,殿內香火鼎盛且香客如雲。

煙火繚繞,焚燒紙錢的寶塔旁邊還有個火堆,火堆冒著熱氣,廟祝用長竹竿不時翻著火堆,時不時能見到熾熱的火光突然大盛起來。

火堆邊緣依稀可見被燒剩下幾片彩色紙片和竹篾,高晏在一片彩色紙片前駐足,彎腰撿起那片彩色紙片和一塊竹篾。

觸感都有些不同於普通的紙片和竹篾,高晏不暇細思,將紙片和竹篾都收進口袋裡便繼續走進青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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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聽著算命先生的吆喝,越靠近就越響亮——

“算命!算命!不靈不給錢!靈了給兩倍!”

高晏心想哪個傻逼會上當?

結果他就被算命先生纏上硬要他花錢算命,高晏舉起拳頭就掄了過去:“俞小傑,你皮太癢了?”

算命先生打扮的俞小傑當即跳起來,扔掉他一身吃飯傢伙,一把扯掉下巴上的山羊鬍驚訝的喊:“高晏,我全副武裝你也認得出來?行啊,厲害。”

高晏:“你嗓門挺亮,想聽不出來還真難。”

“嘿嘿。”俞小傑撓撓後腦勺:“說明我們現實中互動半年還是很有用的。”

自晉級場出來後,俞則和俞小傑就利用他們各自的人脈找到高晏的所在,原本是想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結果他倆被高晏招待了一次後就在附近租房,時不時提著點菜過來蹭飯。

飯桌和酒席是最容易滋生友情的地方,幾十瓶冰啤磕下去,感情就升溫了。

高晏後來預設兩人是朋友、夥伴,只是沒料到俞小傑跟他中級場是同一場。

“俞則不在?”

“不在同個遊戲場,我們分開了。”俞小傑說道:“本來還是要一起進遊戲場的,但中間不知道哪兒出了差錯,我就跑進這個遊戲場了。還好遇到晏哥你,要不然我一個人該多寂寞。”

高晏:“你怎麼跑到青山宮門口招搖撞騙?”

俞小傑:“這怎麼能說是招搖撞騙呢?我確實會算命,特別靈。”

高晏:“你給我算算?”

俞小傑:“我看你面相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

高晏:“他們呢?”

他指的是青山宮絡繹不絕的行人。

俞小傑笑嘻嘻:“那我看不出來,死人沒有命數。看死人命數就是在為難我。”

高晏眉心一跳:“死人?”

他看向熱鬧的行人,他們或行色匆匆,或面帶虔誠,小販吆喝,買家討價還價,小孩啼哭,母親哄著幼兒,這樣一幅熱鬧的人間百態竟然全都是虛假的?

青天白日下,寒芒籠罩大地。

高晏:“沒活人?”

俞小傑:“沒有。”

高晏相信俞小傑的話,因為他跟唐則都曾學過算命堪輿,因此懂得看人的面相。

當初唐則就是看出高晏面相逢凶化吉才二話不說就跟他結交,俞小傑看相的功夫沒唐則厲害,但也算大師級別。

昨晚見到詭異的遊神會,高晏也知道古鎮古怪,只是沒料到中級場真會如此大手筆,整個鎮子的居民都是npc。

高晏:“你在哪兒落腳?”

俞小傑:“就這兒。”

高晏:“青山宮?住裡面還是外面?”

俞小傑:“我來的時間不巧,剛好天黑,接著又發現路人面相全是死氣。然後遇到廟祝,我問廟祝最近的旅舍在哪兒。廟祝說鎮裡沒有古鎮,讓我在廟裡住下來,前提是不能被其他人發現,進入廟裡後不能發出聲響,無論看見什麼都別說話。”

高晏:“所以你昨晚就在青山宮主殿裡住下來?”

兩人向前走,跨進青山宮主殿的大門,旁邊香客越過他們來去進出,表情虔誠。殿內白煙繚繞,每個進來的人都刻意放輕腳步聲,說話也變得細聲細語。

主殿供奉著青山王的神像,神像威嚴不凡,令人一望便生出敬畏之心。

俞小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就躲在青山王神像後面,天黑的時候大門關了,門口有竊竊私語聲,我覺得古怪就在自己的腦門上抹香灰,然後躲起來。在神像後面看見白天裡見過的香客和廟裡的小道士、廟祝,青面獠牙,闖進廟裡四處摸尋,應該是在找我。”

“後半夜的時候,我又聽到敲鑼打鼓聲,越來越近。當時廟裡沒有東西,我就跳下來透過門縫偷看,見到外面是遊神會的盛景。正好到了神像過火回廟的時候——”

俞小傑指著青山王神像兩側擺放的幾個大小神像說道:“就是這些神像,裡面沒有青山王神像。”

高晏也把自己昨天的遭遇告訴俞小傑,同時說道:“你看見的遊神會,我也看見了。幸好你昨晚沒出去,他們會撕碎活人以及帶有活人氣息的東西。”

俞小傑:“還挺兇險。”停頓片刻,接著說道:“所以這個遊戲場通關要求是活過第六天?”

高晏不答反問:“昨天廟祝要你做什麼?”

俞小傑想了想,隨意說道:“他要我幫忙找不會燃燒的紙。”

高晏頷首:“是這樣了。”

俞小傑愣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臥槽!不會就是我通關要求吧?找不會燃燒的紙?!”

高晏:“應該是。每個玩家接觸的第一個古鎮居民,根據他們提供的居住地方進而踏入陷阱,完全他們提出來的要求就是通關方式。”

他本來以為只要活過六天就好,看來中級場果然沒那麼仁慈。

高晏:“我的通關要求應該就是協助陳青山完成塔骨的製作,製作自然由陳青山一手包攬,但他需要材料。塔骨材料是紙和骨,塔骨要過火,不能被燒燬,所以也需要不會燃燒的紙。”

俞小傑:“意思是說,我要找的不會燃燒的紙其實就是製作塔骨的材料?”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提到塔骨就是神像,準確來說是空心神像。

還有就是塔骨一般是小鬼之類的陰差說法,其實不太對,有些地方是這樣,但有些地方不是,不過大多塔骨是鬼卒、鬼將。

臺灣的塔骨則有哪吒三太子。

ps:文中青山宮非現實中的青山宮,不會出現黑青山王的情節的。

我對北方的地方神不太熟悉,所以就只說一下南方的地方神。南方,尤其是廣粵地帶的神有個共同點,信仰的神明多是歷史中某些為百姓做出貢獻的官員或英雄式人物。

譬如青山王是南宋時打海寇的將領張悃,比如媽祖,比如三山國王。

這些地方神明基本都是當地百姓結合一些歷史人物或編造或根據其功績新增神鬼之說,進而塑神像造神廟供奉,成為民俗特色裡的神明。

(較為經典的就是潮汕的韓公祠,韓愈被貶潮州,做出利民之事,離開後,當地百姓就建了韓公祠,到現在還是儲存完好的景點。)

廣粵地區很多神像、寺廟,經常初一十五拜拜,很多人認為這是迷信,其實只是傳統習俗以及對先人和偉人的尊敬罷了。

當然確實不乏有老一輩很迷信,也有過算命的,算命說得很準,但我總覺得對方是用了些大資料、大機率之類的手段來推測。

可惜沒能弄懂。

pps:我會在作話裡寫一些查到的有趣的資料,如果不感興趣可遮蔽作話。

ppps:菊裡花鈴肯定還是有戲份的,她和那個死去的姐姐跟高晏有因果,遲早要解決的,而且她跟她的姐姐是幫助高晏成長的重要角色。

至於其為人和作為,因人的性格和立場不同而定,沒什麼洗白不洗白的,只是根據目的和利益而做出的選擇罷了。

高晏和她合作,但也不是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