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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風雅平安京(完)

黑晴明的動作極快, 在場根本沒有幾人反應過來——或者說不是沒有人反應過來,林瑩確實發現了黑晴明的動作, 但從不認為他會加害與她, 所以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 而八百比丘尼同樣看到了黑晴明接引,但她卻垂下眼簾當做沒看到。

從黑晴明手中飛出的陰陽術朝著林瑩激射而去, 直接將三頭身的她籠罩進去, 這一道陰陽術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種, 但在被這道陰陽術打中的下一刻,林瑩便眼睛一閉失去意識直接倒了下去, 被跪在她身前的晴明一把接住。

在林瑩倒下時, 她背後隱隱綽綽浮現出一隻兇獸的虛影,這兇獸一爪按在身前仰天怒吼一聲,它瞪著一雙兇惡可怖的眼睛冷冷瞪了黑晴明一眼, 最終還是沒有反擊, 而是徐徐消散於空氣中,就好些從未出現過。

“你做什麼?”白晴明懷裡攬著暈厥過去的林瑩,眼中露出驚怒交加之色來,他抬頭看向黑晴明, 眼中掠過一抹冷厲之色, 冷冷質問道, “你既然記得過去所有的記憶,又與她關係不淺,為什麼要對她動手?”

目光深邃複雜, 又微帶幾分不屑的瞥了白晴明一眼,黑晴明冷冷開口說道:“所以我剛才你說了,你是個蠢貨。”在白晴明出言反駁之前,他便冷笑一聲,冷冷道,“你剛才說你打算去妖之森?你是覺得妖之森承平太久,想要把妖之森也卷進來嗎?”

白晴明眉頭緊鎖,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把妖之森卷進去?”他抬頭看著目露不屑的黑晴明,深吸一口氣,“既然你記得一切,那你一定知曉一切的來龍去脈,你到底要做什麼?妖之森到底會捲入到什麼事情中?”

黑晴明冷笑一聲,實在懶得搭理什麼都不知道的另一個自己,他抬頭環視了一圈,透過楓葉紛亂落下的紅楓樹,他彷彿看到了隱藏於樹林之外的人,扇子輕輕在掌心一敲,他揚聲喚道:“出來吧,我察覺到你們的氣息了。”

又瞥了一臉茫然的白晴明一眼,黑晴明深覺不屑,萬分不想承認這個傻瓜跟他是一個人,他哼笑一聲,帶著幾分散漫和淡漠的說道:“我知道妖之森一定會派遣妖怪在暗中保護他的。”

否則林瑩不可能這麼精準的一下山就能找到晴明,而以妖之森對他的感情,在他突然失憶後不可能放任他不管。雖然沒辦法明面上接近已經失憶的白晴明,但暗中的保護卻一定不會少,畢竟晴明當初在使用禁術時,並沒有將童男、童女的記憶剝奪。

在黑晴明話音落下後,颯的一聲,一道影子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一個頭戴帷帽的女人便站在了黑晴明身前。她頭上戴著的帷帽上垂下來的布匹極長,幾乎快要垂到腳踝,而她雖然穿著完好無缺的衣裳,但手臂上羽毛和卻遮不住,顯然並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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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突然出現帶著帷帽的女人一現身後沒有去管場中的任何人,只垂眸看向軟倒在白晴明懷裡的林瑩,目中滿是憐惜溫柔,滿滿的都是母愛,她輕嘆一口氣,語氣又是柔和又是慈愛:“她確實不該再強撐著了,讓她睡過去也好。”

見到來人,就是黑晴明也不由愣了一下,目中掠過幾抹溫情和些許羞窘,他輕咳一聲方才說道:“姑姑?”之前在暗中盯著白晴明的妖怪明明是童男和童女,怎麼姑獲鳥就突然出現了?

姑獲鳥雖然加入了妖之森,但因為她的秉性,她很少留在妖之森,反而經常奔波在外去照顧那些被拋棄的小孩子。不過在晴明生活在妖之森的那五年裡,姑獲鳥經常會回到森林照顧她心目中的小寶寶晴明,對於童年照拂他良多的姑獲鳥,晴明很熟悉,也很感激。

思及姑獲鳥的本性,黑晴明瞥了一眼軟倒在白晴明懷裡臉頰白嫩嫩、圓滾滾的三頭身林瑩,他心下很快瞭然姑獲鳥先童男童女現身的原因了。姑獲鳥一腔母愛,面對小孩子時總是忍不住心中的慈愛和關切,林瑩妖形退化到幼生期,可不就是讓姑獲鳥母愛洋溢、難以剋制。

晴明現在已經成年了,姑獲鳥雖然還是很喜歡他,但對他卻沒了他幼兒時的慈愛,聞言只隨口應了一聲黑晴明,便朝白晴明伸出手,嗓音輕柔如水,浸滿了母愛和溫柔:“讓我來抱著她吧,你沒經驗,不懂得怎麼照顧小孩子的。”

在姑獲鳥溫柔卻不失強硬的將暈過去的林瑩抱進懷裡後,黑晴明無視其他人或探究或驚愕的眼神,只對姑獲鳥說道:“妖形退化到幼生期,一是因為她損耗了大部分的妖力,二卻是因為她將迎來第二次的生長。”

“後者對於她來說至關重要,如果在這段時間裡讓她再受傷、或者損耗妖力,她日後成年時需要邁過的關卡會更險峻。在她實力恢復秩序,你們要守護好她,不要讓她再離開妖之森涉入到險境當中。”

姑獲鳥無比熟練的抱著林瑩,讓她舒舒服服的躺在她懷裡,扎著高馬尾的頭抵在她胸口。對黑晴明的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但姑獲鳥卻是說道:“我們當然知道以她目前的情況留在妖之森最好,但她擔心你…們,執意要離開森林來找你…們,我們也沒有辦法。”

她其實只想說“你”的,但瞥了眼黑白晴明,認識到他真的作死自己把自己分成了兩半,姑獲鳥不得不中途改口換成“你們”。

黑晴明眼神微微一變,但臉上仍是一片淡漠,他只淡淡道:“現在就麻煩姑姑帶她回妖之森,等她度過第二次成長期再允許她離開妖之森。”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妖之森其他的妖怪們最好也不要輕易離開森林,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連我也不清楚。”

折起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掌心敲擊著,黑晴明目光悠遠,他低聲道:“人類因貪婪和邪惡所鑄下的罪惡,不該牽連到無辜的妖怪們。她既然花費大力氣在妖之森外佈下了結界,說明她也是不希望妖之森捲入這場大亂之中去的。”

黑晴明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姑獲鳥也很想答應他,但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姑獲鳥搖頭嘆道:“晴明,你是不是忘了,小瑩是妖之森的王者,是最強的妖怪,如果她執意要離開森林——”姑獲鳥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我們誰也攔不住她。”

一陣微風拂過,捲起楓葉林裡落了滿地的火紅楓葉,除了葉片被吹動發出的簌簌聲,林中一時陷入到難捱的寂靜中去,無人再開口說話,眾吃瓜群眾臉上都露出驚愕之色,偷偷瞥一眼姑獲鳥懷裡的林瑩,怎麼也沒辦法相信她有那麼厲害。

黑晴明……黑晴明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因為正如姑獲鳥所言,林瑩很強,妖之森內沒有一隻妖怪是她的對手。她做下決定的事情,就算妖之森一群妖怪衝上來阻止也是無能為力的,畢竟那什麼……林瑩攻擊又不是一次只能攻擊一個人,而且真當她身上的猙是開玩笑的?

白晴明旁聽了一會兒,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黑晴明是另一個他,而他們會分裂成兩個人都是因為以前那個晴明暗中的謀劃。不管這個謀劃是什麼,總之會掀起一場大亂,而黑晴明不希望讓林瑩和妖之森捲入這場大亂中受到傷害。

沉吟一二,白晴明以扇輕輕敲了敲掌心,嗓音清透郎朗的說道:“茨木童子不是要忙著治療酒吞童子嗎?她若是要幫忙的話總要分些心思過去,若是治療酒吞童子的事情不順利,她不就被絆住腳,抽不出時間離開森林了嗎?”

“你們完全在茨木童子忙碌著治療酒吞童子時暗中偷偷搗亂,讓治療酒吞童子的進展變慢,多拖一段時間。至於偷偷搗亂的辦法……”白晴明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純然無辜的微笑來,“你們可以對酒吞童子壞了的腦袋出手啊,比如往裡面倒點酒什麼的。”

酒吞童子:……我艹,mmp!mmp!!

這時,吃瓜群眾之一的博源雅目光嫌棄的瞥了眼腳邊抖成篩子的白毛團,無語又嫌棄的說道:“小狗,你抖什麼?炸毛炸成這幅毛球的模樣,更難看了。”

“我就知道晴明大人他是個白切黑。”小白瑟瑟發抖的把腦袋縮起來,“太可怕了,小白再也不敢惹晴明大人生氣了。”它覺得,晴明大人這個提議肯定有一部分是因為酒吞童子惹惱了晴明大人!

白晴明的提議讓姑獲鳥和黑晴明一時沉默,最後也許是真的認為這個辦法有點可行性,姑獲鳥帶著蜜汁沉默的點了點頭,語氣艱澀道:“我會把你們的話轉告給森林裡的大家的,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具體還是要看大家怎麼行動。”

換句話說,如果妖之森真的打算按照白晴明出的餿主意給茨木童子治療酒吞童子的事情搗亂藉此拖住林瑩,那到時候就會是整個妖之森的妖怪們一起上陣了,到時候大家一起搗亂的話,作為被搗亂的酒吞童子……嗯,祝福他吧。

在姑獲鳥抱著林瑩離開後,黑晴明便也打算離開,他原本不打算這麼早接觸白晴明的,要不是因為林瑩突然現身,現在還不到他與白晴明見面的時候。

“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白晴明見黑晴明打算離開,連忙開口叫住他,他心裡還有好多疑惑和不解等待解答,怎麼能放走黑晴明。

黑晴明冷笑一聲,不屑又輕蔑:“我卻沒有任何話想跟你說呢,你有本事的話,就自己去調查。”留下這句話後,黑晴明很快就離開了紅葉林,再無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的劇情就是過渡了。時間線會一直往下走的,她都還沒真正成長到巔峰,不會離開這個世界。接下來應該是犬夜叉、滑頭鬼,然後我特別喜歡一把刀,我一定要把他寫出來,而且這把刀也跟林瑩很有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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