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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42

趙寒煙看了眼那邊的段思廉, 勾勾手指示意白玉堂和她去牆根兒底下說悄悄話。

白玉堂愣了下,到底乖乖地跟著去了。

“你怎會從郡主府出來?”趙寒煙眼色不善地審視白玉堂, 還特意看了看他的袖子 、腰間和胸口裡是否藏了什麼東西。郡主府的庫房裡可有很多她珍藏的寶貝,都是太后和皇帝賜給她的獨一份兒, 而且趙寒煙都喜歡,所以她肯定要護住自己的寶藏。

白玉堂站得與趙寒煙很近,下巴再往前走一寸,就能撞到趙寒煙的額頭了。對方身上淡淡沁人的茶香味兒很好聞, 從他的角度看趙寒煙, 正見她低眉順眼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一副很探究的模樣。

白玉堂盯著她白白的額頭, 不知為何喉嚨一熱,張嘴的時候嗓子自然帶點沙啞:“看什麼呢?”

趙寒煙沒回答, 還在看, 白玉堂退了一步。

再說段思廉剛剛看見有人從郡主府裡翻牆出來,抬手就要示意屬下要把人捉起來, 但才發現趙寒煙和這個人認識,便暫且示意手下不必動手, 等弄清楚情況再說。

此時段思廉一刻不放鬆地盯著白玉堂,很防備和警惕。但是盯久了,段思廉有點不太願意去看了。怎會有男人長成這個樣子?老天爺怎麼想的?該把他那張臉上的俊勻一下,多分點給那些醜的不能看的人,不然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段思廉扭過頭去,強迫自己不必再看白玉堂。在大理, 他可是常受女子們爭相追捧的美男子,但是這一到東京城還不足兩天,他就見到了一個又一個比他好的人。好好的一顆明珠就這麼被比得晦暗無光,他心情哪裡會爽。思及此,段思廉又去掃了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感受到了段思廉那邊投來不善的目光。輕笑一聲,連正眼看都不看段思廉,只專注回答趙寒煙的再一次問話。

“我來辦點事。”

“辦什麼事要翻牆,可是做了樑上君子?”趙寒煙咬字清楚地問白玉堂。

“別誤會,我到哪兒都翻牆,去開封府不也這樣麼。怎麼,幾日沒去你那,這麼快就忘了我的喜好?”白玉堂半開玩笑地問。

“在主人家允許下翻牆和不允許下翻牆,可是兩個意思。你現在可是盜賊了!”

白玉堂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成功轉移話題,趙寒煙還這麼揪著不放。想她是開封府的捕快,大概是懷著對付賊匪的正義之心,倒可理解。

“沒拿東西。”白玉堂有點驚訝自己為什麼會解釋這麼一句個,平常不管是誰問,他必會不爽,而且堅決不會回答。

趙寒煙:“那你認識平康郡主?”

白玉堂乾脆點頭,用略帶挑釁的口吻對她道:“不信你去問,反正郡主人就在府裡。”

白玉堂是料定她以捕快身份無法見到郡主,才敢這麼耍賴講話。

雖明知對方在胡扯,但是此時此刻她總不能為了揭穿白玉堂,亮出她郡主的身份。而且就是亮出來了,以白玉堂的機敏,他肯定會更有理由說他還真認識郡主了。

“怎麼樣?還有什麼需要我解釋?”白玉堂見趙寒煙一副吃憋的模樣,把粉嫩的嘴兒嘟起來,很有趣,偏偏就又多嘴問一句趙寒煙,故意刺激她。

趙寒煙沒說話,當下場合不合適,容後她之後好好算這筆賬。

“大白天有這麼多人親眼看你從府裡翻出來,你要怎麼解釋?”趙寒煙小聲問白玉堂。

“隨他們的便。”白玉堂最不受威脅,冷哼一聲。

在旁等待多時的段思廉見倆人有交頭接耳嘀咕半晌,耐心耗盡,走過來問:“趙小兄弟,你和這位認識?”

趙寒煙不太想承認地點了下頭。

段思廉隨即目光肅穆地打量白玉堂:“那請問這位仁兄為何要冒闖郡主府?”

白玉堂冷笑,正打算狠狠反駁段思廉‘再多嘴就吃他一刀’,趙寒煙卻先於他出口。

“他是郡主府的侍衛。”趙寒煙道。

白玉堂愣了下,狹長的鳳目飛速流轉,看著趙寒煙。

“白侍衛,我勸過你多少次了,以後出入不要翻牆,別人會以為你是賊!”趙寒煙又非常嚴厲訓斥的口吻對白玉堂道,最後一個‘賊’字咬的特別重。

白玉堂從沒有見過趙寒煙這麼兇的對自己說話,雖然他明白小廚子現在是為自己打掩護。其實根本不必如此,他又不在乎,但小廚子的好意難卻,唯有心領。

“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白玉堂略用生硬的口氣,壓低音量回答。

段思廉不太信地問趙寒煙:“真的是侍衛不是賊?”

“段小王爺莫要開玩笑了,我身為捕快,怎會認識賊。小王爺莫非有所懷疑?”趙寒煙借用了白玉堂剛剛的那招,“那小王爺儘管可以敲門去和郡主府的人核實。”

段思廉本來是有懷疑的,但是趙寒煙這麼一說,他反倒不好意思了,忙推辭說沒有。

“不過瞧這位侍衛的衣著打扮可真是新鮮。”段思廉打量白玉堂那一身飄逸的白衣,略有些疑惑。

“小王爺可能有所不知,平康王夫妻雙雙去世後,郡主府內所有人都穿白衣。而今雖然出了孝期,但有一些是侍衛還是會保留穿白衣的習慣。”

趙寒煙覺得自己胡謅的本領已經因為白玉堂的關係,登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白玉堂在旁聽得直忍笑,連連點頭應和趙寒煙的說法。

“原來如此,那這位仁兄,剛剛抱歉誤會了。”段思廉對白玉堂拱了下手。

白玉堂挑眉掃了一眼段思廉,雖然心中甚是不喜他,但還是禮貌地回禮了。

“趙兄弟怎麼會去跟大理小王爺走在一起?”白玉堂問。

趙寒煙就和白玉堂簡單的講了開封府負責迎接段思廉的情況,“今日小王爺想出來走走,我便陪他。”

“噢,可為什麼要走到郡主府這裡?”白玉堂反過來懷疑段思廉。

段思廉立刻避開白玉堂的目光,略有一些緊張。她似乎生怕自己的心思會被平康郡主府的侍衛看穿,但他這副樣子會引得人越加好奇。

“我們只是偶然路過此地。”段思廉道。

趙寒煙不懂地問段思廉:“不是小王爺點名要來這裡麼?”

段思廉尷尬不已,趕忙給趙寒煙打眼色,希望她儘快改口。偏偏人家剛好這個時候把目光轉向了別處,去看那名白侍衛,害得他眼神根本沒遞過去。

段思廉心聲:這小廚子除了做飯好吃,做什麼都笨!

白玉堂更加懷疑段思廉:“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們郡主奉聖命在府中清修,閉門謝客,就是皇親國戚來了也進不得這裡,段小王爺就更不合適了。那既不是在我們郡主的允許之下,段王爺跑到我們郡主府外徘徊到底是有何目的?”

“我……我……”但是也沒有料到一個侍衛而已,居然會當眾這麼直白的質問自己,而他也也確實想不到什麼合理的理由解釋。

太尷尬了。

“其實我也奇怪,小王爺為何一定要來郡主府。小王爺若什麼苦衷,還請道明。”趙寒煙逼段思廉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這無緣無故地跑她家門口來轉悠,實在是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段思廉的臉變得通紅,也沒說出什麼來。白玉堂當然不會放過他,用什麼‘大丈夫該有話便說’、‘唯唯諾諾不是小君子所為’之類的話激將段思廉。

段思廉果然承受不了這一套,最後支支吾吾地坦白承認:“我仰慕平康郡主。”

趙寒煙:“……”

白玉堂:“……”

“小王爺見過平康郡主?”趙寒煙追根問。

段思廉有些羞澀地點點頭,“八年前見過一面,便印在骨子裡了。”

八年前,平康君主還是平康郡主,趙寒煙還沒來。

趙寒煙琢磨這兩人可能還真有一段什麼她不知道的回憶,總歸她得弄清楚。畢竟趙禎的心聲裡也曾提過要利用段思廉把她弄回宮去。

當下這個場合不適合說太多,趙寒煙就和段思廉建議去狀元樓,“那裡的菜全東京城最有名。”

段思廉卻沒那個心情,他可是剛被逼說出了實話,覺得窘迫,再說他對趙寒煙的印象也沒那麼好了,太不夠聰明機靈了,轉頭就把他賣出去。所以段思廉沒心情繼續逛下去,此刻只想要回開封府。

趙寒煙使了個眼色給段思廉,“白侍衛也一同去,對麼?”

段思廉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白侍衛去不去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又多一個人吃飯而已。但轉即他恍然明白過來,人家可是平康郡主府的侍衛,若是能和他交成朋友,那他以後就有可能瞭解平康郡主的喜好,甚至和郡主通訊……

段思廉高興了,讚許地看一眼趙寒煙,心中暗歎這廚子總算機靈了一回。段思廉立刻熱情笑著,邀請白玉堂跟他們一同前往狀元樓吃酒。

白玉堂繼續去看趙寒煙。

趙寒煙伸手示意白玉堂先走。

白玉堂只好順應著趙寒煙的意思,跟著移步到了狀元樓。就在段思廉和掌櫃商量房間的時候,白玉堂湊到趙寒煙身邊,小聲問她什麼意思。

“幫個忙,查一下這位小王爺到底什麼目的。”趙寒煙說道。

白玉堂笑了,“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懂的。”

“知道了,給你做烤紅鯉魚。”

“還要再加兩個菜。”白玉堂提價道。

趙寒煙應下,“行,一會兒要配合我,別亂講話。”

因面前有美食的誘惑,白玉堂此刻十分乖巧地點頭。

三人在狀元樓的雅間內落座之後,段思廉做主點了菜,就起身要親自為白玉堂斟酒。

平常人遇到王爺給自己斟酒這種事兒,那一定要起身相迎,客氣道謝。白玉堂卻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安然受著段思廉的伺候。

段思廉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尷尬了下,倒完酒之後就在白玉堂身邊坐下。

“白兄弟在郡主府做事辛不辛苦?”段思廉問。

“還行。”白玉堂簡單敷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段思廉尷尬地繼續倒酒,接著問白玉堂:“那白兄弟每次守衛的時候都能看到郡主麼?”

白玉堂看趙寒煙,趙寒煙對他點點頭又搖頭。

白玉堂:“有時能,有時不能。”

“啊,原來如此。”段思廉嘴上賠笑,心裡頭已經隱忍到了極限。

趙寒煙:“這裡也沒有別人了,正好大家喝酒閒聊,小王爺何不與和我們講講,當初和平康郡主如何結識,可有什麼奇緣?”

段思廉有點不好意思笑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我當年隨使臣來北宋的時候,曾應邀去過平康郡王府,見過平康郡主一面。郡主杏目桃腮,善解人意,我們在一起玩得很好,就說過互訂終身的話。而且我這次來,除了在大理皇帝初始大宋外,也是要來兌現自己當初的諾言。”

“八年前,你才多大,郡主才多大,兒時戲言怎能當真?”白玉堂拿很新鮮的眼神打量段思廉,覺得他真是一個武斷決定自己人生的蠢貨。

“誒,白兄竟不懂這個?這才叫青梅竹馬呢!”段思廉把這事說開了後,沒有之前那麼窘迫害羞了,越來做大方提及,“不瞞二位,段某打算過幾日宮宴之時,向貴國皇帝道明心意。但是在這之前,我其實還挺想先確定一下郡主的意思,若是人家不願,我若強求便不好了。”

段思廉說完這些之後,就嘆了口氣,一副十分發愁的樣子。

趙寒煙見狀忙道:“便讓白侍衛傳話,問一下如何?”

這一次小廚子終於沒有讓他失望,段思廉讚許一眼趙寒煙,轉而笑看向白玉堂,問他是否可以。

白玉堂撇了下嘴,“有點難,白某畢竟只是一名小小的侍衛。”

“我也覺得直接捎話有些唐突了。那白兄弟可知郡主平常都有什麼喜好?”段思廉退一步再問。

“吃。”白玉堂看了眼趙寒煙毫不猶豫地回答。

“吃?”段思廉驚訝,高門貴女一向被教導得端方賢淑,愛好多是彈琴作畫之類,萬沒想到對方突然回了一個‘吃’。

“嗯,對,我們郡主很喜歡吃,只要是好吃的東西她都喜歡。”白玉堂補充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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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煙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在心裡腹誹白玉堂亂講,這說得明明就是他自己。

“啊哈哈哈,”段思廉用笑容掩蓋自己的尷尬,“那可真是緣分啊,我一樣也喜歡吃。”

段思廉心聲:堂堂郡主進不去撫琴弄畫,只喜歡吃,那身材不得吃得跟豬一般!哎,若人長得又太醜,娶回去也就只能當擺設。

趙寒煙覺得不對,若是段思廉見過平康郡主,他應該大概知道平安郡主的長相,心聲裡怎麼會假設人長得太醜?

趙寒煙繼續試探段思廉:“這愛吃可有福氣。對了,小王爺八年前見郡主的時候,郡主就愛吃麼?”

“這……也有點,不過那會兒見面時間少,沒有太深的感覺。”段思廉含糊解釋道。

段思廉心聲:我哪裡知道她愛不愛吃,從沒見過這個人!

趙寒煙到段思廉的這個心聲之後,一種噁心感油然而生。難不得她之前就覺得這個段思廉哪裡奇怪,原竟是個偽君子。說話辦事看起來熱情不拿架子,很隨和,也很受歡迎,真如謙謙君子一般,但實際上心裡所想真正所幹的事兒全都是猥瑣小人的一面。

他之前在開封府的那些表現,估計也都是偽裝。

三人散了酒席之後,就一同回開封府。段思廉很納悶為何白玉堂也要跟著。

趙寒煙和他解釋白玉堂在放值了閒著無事的時候,就會找她玩兒。段思廉覺得這也正常,再沒有多問什麼,他回到開封府之後就快速跟著這兩個聊不來的人道別。

白玉堂則跟著趙寒煙回到廚房,一邊幫她擇菜,一邊感慨段思廉不是什麼好東西,讓趙寒煙以後離他遠一點兒。

“都用不著我煩他,他已經先煩我了,放心。”趙寒接過白玉堂挑好的白菜,用刀切起來。

“一會兒晚上就給我吃白菜?”白玉堂問。

“對了,我之前的話還沒有問完呢,好好的為什麼會去郡主府?”趙寒煙抓著手裡的菜刀,看著白玉堂。

“馮高失蹤了。”白玉堂道。

“這和郡主府有什麼關係?”

白玉堂:“有人和我提供訊息,說他人躲在了平康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