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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095

龐太師驚訝地看著鄭氏:“你這樣會把他寵壞!”

“清風這兩年跟在昱兒身邊, 沒學半點好,言清這孩子就是被我養得太正直, 才會看不慣他。死了就死了,死了是為民除害。你不讓我那庶弟知道就是了, 有什麼要緊。”鄭氏再一次和龐太師強調這事不重要,暗示他不必計較,但讓龐太師要處理好後續事宜,別給龐言清添麻煩。

龐太師很無語地看著鄭氏:“你不要我管, 還要我替他處理後續的麻煩。”

“你殺的人在少數?”鄭氏的臉突然冷下來, 嚴肅地看著龐太師, “這些年郎君的事, 我可從沒過多嘴問過。我早說過,什麼事在我都能將就過去, 偏兒子的事不行, 已經死一個了!”

“好好好,聽你的便是。我也沒說不管, 我待言清如何你會不清楚?我不過是擔心這孩子以後劍走偏,最後害了他自己。”妻子護子心切, 讓龐太師很無奈。不過轉念想想,自己也就是發個牢騷,言清那孩子脾氣太倔,他一向拿他沒有辦法,最後還不是慣著。

“說一嘴巴了,以言清的秉性, 必不會給你添麻煩,他可比老大聰明機靈百倍。”又一次提起大兒子龐昱,鄭氏胸口忍不住悶堵起來,眼裡閃出淚花。

龐太師忙勸慰鄭氏兩句,見她還不好,也失了耐心,藉口還有公事就去了。

鄭氏也不怪他,知道他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比誰都傷心。

“夫人,忘塵來了。”丫鬟回稟道。

鄭氏允人進來,就見忘塵捧著個三寸長的方形錦盒來。鄭氏聽說是自己兒子送來的東西,沉鬱的心情頓時得到了紓解。

她笑著接過來,開啟瞧,錦盒裡頭竟放了一個手掌大的木雕小人,雕刻得栩栩如生。小木人是個婦人,面容慈善,杏眼含笑,髮髻上有一根月牙形的花釵很醒目,婦人雙手疊在胸前,左手手腕上還掛著一個玉鐲,右手卻沒有。

鄭氏本瞧著小木人兒的面容就有些面熟,看了釵之後更有些確信了,順便瞟了眼自己左手手腕上的唯獨戴著那個玉鐲。鄭氏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剛剛因思及龐昱的死而帶來的不快,都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公子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雕這個,起先還破了手。那幾天生怕被夫人發現,都不敢來見您。”忘塵解釋道。

“做得是精巧,若不說我還以為是那個厲害的手藝人做的呢。瞧這臉摸著十分細滑,我常戴的釵、鐲都細緻地刻在了上頭,這裙子也是,上頭的刺繡花瓣都沒少一瓣。他真用心了。”鄭氏感動不已,眼眶紅了,感慨這孩子太懂事、孝順,讓她既歡喜又心疼,明明身子不好的,還花費精力做這個哄她。

“夫人可切莫哭,公子做這個本就是為了討夫人高興,公子說能博夫人一笑就知足了。”忘憂忙道。

鄭氏笑著稱是,用帕子擦了擦眼,又問忘憂最近龐言清的情況如何,有什麼異常,又或者唸叨什麼人沒有。

“公子最近在找玉料,小的琢磨著公子是想玩雕玉了,至於唸叨什麼人卻沒有。”

“還常去五樓的望臺?”鄭氏問。

“還時常到五樓,卻不像以前那樣在望臺了,總站在西窗邊看。”忘塵圖示回答道。

鄭氏不解挑眉:“西?”

忘塵補充:“就是開封府的方向。”

鄭氏因不知平康郡主而今已經是開封府的廚子了,所以此刻很想不通,眉頭緊皺,萬般不解。忘塵心裡卻清楚,不管他家公子望哪一邊,那都是一個意思。

……

張府。

趙寒煙和白玉堂開始搜尋張大姑娘的住所,廳內的地面很光潔,連灰塵都沒有,更不要說紙團了。趙寒煙順便把花瓶、窗臺和窗外都看了,然後去了寢房,也沒找到。再去耳房,臨窗正擺放著一張檀木桌,桌面靠左放著棋盤棋簍,靠右擺有筆墨紙硯。檀木桌邊還有一白瓷畫缸,但裡面沒放畫,都是些寫過字的宣紙,滿是褶皺地。

這宣紙之前被搓成團,後又被展開,才會這樣。

“這應該是今晨開封府的衙差們子在搜查的時候,挨個紙團開啟檢視線索。”趙寒煙琢磨道。

白玉堂點頭,又道:“昨晚夜我探時,她們就是在這裡下棋。”

趙寒煙把那些開啟的紙團又看了一遍,發現裡面寫得都是對子。偶有兩句別的,也都是“你輸了”、“罰三杯”之類的對話,看起來應該是倆人邊下棋邊做對子,去比輸贏,內容上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當趙寒煙把缸內的紙全取出來之後,發現缸底有一團指甲大的黃紙,趙寒煙正要去取來看,被白玉堂攔住了。

“小心有毒。”白玉堂說罷,就拿了絹帕將紙團取出,慢慢將紙團展平給趙寒煙瞧。

趙寒煙手黃紙上面扇了扇,吸了下味道,轉頭問白玉堂有沒有聞到。

“炸魚味。”白玉堂道。

趙寒煙指了指紙上面的兩處油點,“這就是毒|藥放在食盒裡的證據。”

“嗯,必放在第一層了,炸物油多,還帶著魚腥氣。”趙寒煙拿了一張乾淨的宣紙,把白帕子上黃紙倒在了宣紙之上,然後緊密地包了三層,“以免它味道散掉。”

白玉堂順口就贊趙寒煙聰慧。

二人隨後回了開封府,剛進門就看到王朝迎他們。

“公孫先生正在三思堂質問薛掌櫃,薛掌櫃什麼都不認。先生起初使詐說張大姑娘和呂二姑娘都認了,這薛掌櫃絲毫不改面色,直說冤枉,願意和兩位姑娘對峙。後又聽公孫先生威脅,他整個人更怒了,說開封府不講理,若要對他嚴刑逼供,他就以死明志。相信天理昭昭,他死後終會有人證明他的清白。

可誰敢讓他死啊,咱們開封府現在是非常時期,多少人盯著我們。稍行差踏錯,咱們大人只怕都被那龐太師參得會性命不保。我看這薛掌櫃是真厲害,他好像知道我們的盤算一樣,吃準了我們沒證據,言談無懼色,很‘行得正坐得端’。”

“我知道了。”趙寒煙應和道。薛掌櫃這些反應早在預料之中,所以也不算驚訝。

王朝趕忙詢問趙寒煙和白玉堂有沒有找到那張包毒的紙,是否得到了可以直接指證薛掌櫃的證據。

王朝用特別希冀地眼神看著趙寒煙,拱手拜託趙寒煙和白玉堂二人可一定要說點好消息給他。

趙寒煙點頭,“是找到一點。”

“一點就夠了!”王朝特別知足地嘆道,請趙寒煙和白玉堂趕緊快去三思堂支援公孫先生。

三思堂內,公孫策與薛掌櫃已經兩廂無言,用眼神對峙。

公孫策隨後聽到門外傳來匆忙而明快的步伐,心裡有了底氣,再看薛掌櫃,他似乎有點開始‘虛’ 了。

趙寒煙和白玉堂、王朝隨後進堂。

薛掌櫃扭頭看了眼趙寒煙,依舊沉默。

公孫策去取茶喝,似乎也不著急質問的事了。

趙寒煙打量一番站在地中央的薛掌櫃,問公孫策:“他也算和我們開封府有緣,給個凳子坐坐?”

“給凳子?”王朝驚訝嘆,隨即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小廚子的什麼戰術,忙補充道,“我來!”

王朝趕緊去搬了一把長凳來,放在薛掌櫃的身後。

“請坐!”

薛掌櫃因被這樣對待,反而心中忐忑猜不出他們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他沒有立刻坐下,而是看向公孫策。

公孫策喝完茶,伸手示意薛掌櫃:“開封府可不是什麼嚴刑逼供的地方,薛掌櫃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我們必然不會對你如何。”

薛掌櫃猶豫了下,隨即坐在了長凳上。

“昨夜忘憂閣有小二曾去過張府送飯,這件事薛掌櫃可認?”

“認。”

趙寒煙把剛剛撿到的那張黃色紙包晾給薛掌櫃看。

“聞到味兒了麼,看到這上面的油點沒有?”趙寒煙讓衙差把昨晚忘憂閣的食盒端給薛掌櫃看。

薛掌櫃看了之後,緩緩開口解釋:“這事我昨晚其實並不知情,昨晚我並不在忘憂閣,是店小二自己接了活兒,就照著人家定菜的要求去送菜。菜錢記在賬上了,我早上回來的時候,看到賬本才知道張府定過飯。”

趙寒煙:“既然薛掌櫃不知道,那就要好好徹查忘憂閣了,先查封,再拿人,挨個審問。薛掌櫃昨夜人在哪兒,也請交代清楚。你該知道,這件事即便你沒有直接參與,做事的是你手下,到底是在你們忘憂閣出的事,你難逃干係。”

“我昨夜在三春樓算賬,三春樓的夥計都可以為我證明,還有不少客人也在。”薛掌櫃接著對趙寒煙道,“還請諸位好生徹查,還我清白。我確實是清白的,只是我這人比較倒黴,最近總是和一些奇怪的案子扯在一塊。”

公孫策慣例問薛掌櫃可還有話要交代,薛掌櫃搖頭。

公孫策覺得以薛掌櫃這個情況,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他這個人是證據亮哪一步,他就會說到哪一步,再多的話肯定不會多說。

“何不就讓薛掌櫃在牢內歇息一番,冷靜一下,或許就能想什麼細節幫助我們破案。”趙寒煙提議道。

公孫立刻叫人帶走薛掌櫃後,又命人王朝等人去把忘憂閣眾人都帶回來審問。

王朝審完這些人之後,就和眾人回稟情況。

“店小二說廚房菜做好後,就放到食盒裡了,他期間連看都沒看,直接送去了張府。食盒裡的八個菜當時是由三名廚子一同做,大家每做完一樣就會放裡頭一樣。最上層的兩樣炸物是一個姓魏的廚子所做,糕點則早就做好,最後被姓王的廚子裝入。當時最後一層裝好的時候,倆廚子都在食盒邊,沒看到第一層食盒裡放了什麼別的東西。”

趙寒煙後來拿著吃食去重新問了店小二和三名廚子,從他們的心聲中基本可以判斷他們的供述為真。

“毒放在第一層,相對於底下的兩層來看,其實更有暴露的風險。如果是廚子或是店小二的話,他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把藥藏在下面比較深的地方。我想放藥人應該是在等菜裝好後,趁人不注意,急忙塞了進去。”

趙寒煙揣測罷了,再問店小二在取食盒之後,手是否離開過食盒,店小二堅決說沒有。

“你再想想。”趙寒煙讓他別急。

“好像是有一人,因我不小心撞了他,他讓我給他擦鞋,我便暫時把食盒放下了。”店小二回想罷了,害怕地告知趙寒煙那個人的身份,正是禮部尚書曲榮發的兒子曲長樂。

“這麼說來,薛掌櫃真無辜?”白玉堂皺眉。

“薛掌櫃出現在太多巧合裡,其實他不大可能是無辜的。”趙寒煙忽然想起什麼,對白玉堂道,“倒也有另一種可能,他真的無辜,卻在故意製造這些巧合,讓我們把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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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太可能吧,誰會閒的沒事,往自己身上攬嫌疑?”王朝不信。

“所謂‘聲東擊西’。”公孫策皺眉。

白玉堂冷冷開口,參與討論:“查出他目的為何,那一切就都瞭然。”

“這麼做很冒險,很容易讓他陷進去,被誤認為是兇手而喪命。如果故意為之,這個薛掌櫃背後肯定有個大秘密。”公孫策揉了揉太陽穴,儘管下毒的事現在出現了嫌疑人,但依舊令他愁眉不展,恐其中還有變數,“曲長樂乃是禮部尚書之子,身份高貴,需得稟告包大人之後我們方能抓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暫且先把薛掌櫃關在牢內,想法子多探他這人的虛實。”

公孫策又問給張大姑娘、呂二姑娘臉下套的辦法。

“倆姑娘的‘主人’會是怎樣性子的人物,又會以如何的方式和她們聯絡?”

“這個人本身就是權貴,才會把她們安置在那麼大的宅院內,讓她們過富足日子。姑娘毋庸置疑,都對‘主人’十分敬重和崇拜。在她們眼中,‘主人’主宰一切,賜予了她們一切。簡單來講,主人於她們,像是皇帝於我們而言。她們眼中的‘主人’無所不能,派人去監獄聯絡她們也屬正常的事,聯絡本身不會引起她們的懷疑。但傳話人的身份如果錯了,就會激起她們的懷疑。”

“這還挑身份?”王朝驚訝問。

“當然,傳話人最好是開封府內稍微有點身份的。比如牢頭,比如史判官,這樣會讓她們更容易相信,反而若是掃地的下人或是鄰間剛來的犯人,會讓她們生疑。”趙寒煙解釋道。

王朝呆了呆,感覺自己又漲見識了。

趙寒煙:“從這位‘主人’的行為處事來看,可推測他是個膽大妄為卻行事縝密,且頗有才華又很吸引人的男人。簡單來說就是:有才,自負,說一不二,順他者昌。若以‘主人’的脾氣來給兩位姑娘傳話,必須遵循這四點。”

公孫策應承,謹記這四點,多謝趙寒煙幫忙分析。

王朝已經聽傻眼了,儘管他早就知道小廚子觀人心很有一套,可是聽他這麼說完之後,還是會像第一次聽到一樣驚嘆不已。現在在他眼裡,趙寒煙就跟閃閃發光的金佛一樣,讓他有種跪下來膜拜的衝動。真遺憾馬漢張龍他們不在,不然肯定會和他一樣驚歎。

此時盯著趙寒煙的人不止王朝,還有個人看得比他更久,甚至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白玉堂在聽到趙寒煙和公孫策告別的話後,把目光落在了趙寒煙作揖的手上。那處白而纖細的手腕,他很想再握一次,並證實一件事。

白玉堂跟著趙寒煙離開三思堂,又跟著她到了廚房。

蘇越蓉之前做的風乾拉麵好了,每一根都很細。

趙寒煙到廚房後,就讓來旺水開了,把細面下鍋,用長竹筷不停地攪拌。接著就把細面挑出,放到冷水裡過一下,濾水放到盤中。

趙寒煙取來一盆蝦,擼起袖子認真用麵條纏繞每一隻蝦身。纏了兩盤蝦之後,趙寒煙才反應過來什麼,看向那邊正安靜看自己的白玉堂。他今天倒奇怪,跟自己到廚房這邊來,不說話,她做這麼新鮮的東西,也沒問是什麼,更沒提出要幫忙。

趙寒煙:“有心事?”

白玉堂眼皮動了動,從趙寒煙身上移開,看向別處,“發呆,想案子。”

有那麼一瞬間確實在想案子,想小廚子分析兇手的性格時如何專注惹人注目,令人嘆服,故他的回答不算撒謊。

“很難纏是吧?”趙寒煙邊纏著蝦邊嘆道,“所以我忽然想做這道菜給大家吃。”

白玉堂這才注意到趙寒煙手裡的東西,又看她已經纏好了兩盤。禁不住在心裡質問自己,竟然盯了那麼久?

“你這是在做什麼,倒是新鮮,麵條纏蝦?”

“對,叫面線蝦。”趙寒煙回道。

白玉堂本想問這麼做能好吃麼,但轉念想小廚子出手的飯菜哪有不好吃的,何必去問廢話。

“那你案子想出頭緒沒?”趙寒煙問。

“你分析的那位‘主人’的性子,聽起來倒很和吏部尚書曲榮發相像。年前曾偶然得見過他一次,在狀元樓,和另外兩位尚書一起,但他卻走在中央,談笑風生,說話很有一套,也看得出人很倨傲。雖說此人是受了龐太師提拔才迅速升遷,有而今的地位。但這個人若沒些才華,又怎會入得了龐太師的眼?”白玉堂道出自己的看法。

趙寒煙認真聽完之後,點點頭,“八成是他了。”

“以前說話很嚴謹,怎麼這次聽我隨便一說,就八成確定?”白玉堂笑問,心裡是有點期盼聽到趙寒煙說點什麼他會開心的話。

“龐言清也說是他。”趙寒煙老實道。

白玉堂皺眉,“你和他沒見過幾面,卻異常信任他的話,人或許不壞,但你這般是否有些太不謹慎?”

趙寒煙咳嗽兩聲後,對白玉堂解釋道,“或許就是因為小時候我在廟裡和他見過面,長聊很久的緣故。他自小就跟人不同,再見面我能感覺出他沒怎麼變,只是人比以前更堅強了些,那會兒他真的很脆弱,脆的就跟雞蛋皮一樣,人不壞的。”

白玉堂點點頭,順便洗了手,幫趙寒煙纏蝦。麵條有些滑,想保證蝦身都被麵條好好地包裹,需要耗費一些耐心和工夫。

“反正也要等,幹這活兒還可順便平靜一下腦子。你專注纏這個的時候,就不會因這樁案子太過心焦了。再說案子再大,大家總要吃點東西,不然哪有體力繼續辦案。”

晏殊從夾道出來後,就著急要跟倆人打招呼,卻見這兩位俊俏的後生都忙著看蝦不看他。晏殊禮貌等了等,想等他們主動發現。結果自己卻發現倆人越聊越投入,完全無視他。

是時候提示一下他們,自己的存在。

“你們這是做什麼好吃的呢?”

趙寒煙看到晏殊,意外驚喜:“晏大人怎麼來了?”

“聞到你要做美食的味兒了,特意趕來赴宴。順便告訴你們一件事,鄭清風死了。”

“鄭清風是誰?”趙寒煙不解問。

“龐太師的外甥,這廝只比龐昱少混賬、殘忍那麼一點點。剛好人死在開封府轄界外的梧桐縣,所以這事歸我們刑部管。”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這個薛掌櫃背後肯定有個大咪咪。”又一次被我打的錯字逗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