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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96

“那龐太師有沒有為難你們刑部?”趙寒煙擔心問, 一雙眼都在晏殊身上。

白玉堂便安靜地看著趙寒煙,又把之前覺得不對的感覺翻出來, 目光偶爾從趙寒煙身上離開,去打量晏殊。

晏殊:“只打發人來收斂走了鄭清風的屍體, 算不算?”

“當然不算,太師大人對待你們刑部可真算是和善了。”趙寒煙感慨道。

“或許是因為鄭清風是外戚,上不得檯面。他父親是鄭家的庶出。”晏殊解釋道。

“原來如此。”趙寒煙想想又覺得不對,“既然上不得檯面, 又怎會勞動太師親自打發人來收走他的屍體?”

晏殊被趙寒煙問住了, 仔細想了想。

“他前幾年一直跟在龐昱身邊, 算是個伴讀吧, 為龐昱鞍前馬後。後來太師看他機靈,就讓打發他去京西路做了個小官, 三年連升兩級, 為當地李州牧舉薦升遷,確實有些考績。”

“還是個有才華的惡官了。”趙寒煙再問晏殊鄭清風因何而死, 身亡日期又在哪一天。

“就是你們發現錢石屍體那天晚上。鄭清風不知有什麼事著急回京,就帶人騎馬匆忙趕路, 偏抄了梧桐縣那處小路,那裡出了名的鬧山匪。據逃散了的家丁敘述,他們正是路遇了山匪劫財,鄭清風見他們人少,沒看在眼裡。不想那幾名山匪功夫好,三兩下就殺人取命, 嚇得那些家丁們都四下逃散。”晏殊解釋完了,笑問趙寒煙問這個做什麼。

“非常時期,多問問。要不然晏大人特意來告知我們鄭清風的死,是為何?”趙寒煙反問。

晏殊怔了下,哈哈笑:“覺得時間上巧合,也怕其中有什麼關聯。我剛辦案回來就聽說今天東京城內發生了大案,死了四十多人?因好奇,就更要來了。你們要幫包大人儘快破案,不然包大人在朝堂上可有得罪受了,必定每天都會被人參摺子問候一遍。”

趙寒煙應承。

“辦案總要花費時間,誰亂吠就讓誰來查。”白玉堂冷哼。

晏殊讚許白玉堂:“朝堂之上就缺白兄弟這樣有稜角,敢直言不諱之人,真希望白兄弟能與我同朝為官。”

趙寒煙忙攔著:“不行!有稜角的人不是沒有過,而今有哪個還在朝內?活不長久,晏大人可莫要胡說忽悠他。”

晏殊愣,笑嘆趙寒煙:“這就護著了?你們倆兄弟倒是情誼深厚。”

白玉堂嘴角翹起,還是沒說話,但目光已經飛快地落回趙寒煙身上。

“當然護著了,他也沒少護著我。”趙寒煙理所當然地回答完,繼續做面線蝦,然後又跟晏殊解釋案子現在到了哪一步,“只等著包大人下命緝拿曲長樂,公孫先生已經派人先監視他。”

“竟扯上了他兒子,有趣。”晏殊所言的‘他’自然就是指曲長樂的父親,吏部尚書曲榮發。

當下有人來和晏殊回稟,包拯已然歸來。

晏殊忙囑咐趙寒煙一會兒要是做好了,別忘了給他送兩隻。

人走之後,白玉堂看了趙寒煙片刻,才開口:“那天忘塵出城過。”

趙寒煙點頭。

“但忘塵只是出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梧桐縣在開封府轄外,怎麼也有百里開外,他便是騎千里馬,也不會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回來。”趙寒煙接著道,“再有劫匪的數量必定不止一人,忘塵只是一個人。”

白玉堂應承,趙寒煙所言確實有理,但他心底隱隱還是覺得這事太過巧合,可能有什麼別的緣故在其中,遂先把這事兒記在心裡。

白玉堂幫著趙寒煙繼續纏蝦,但過了會兒,他就會忍不住抬眸瞧一眼趙寒煙。

趙寒煙在白玉堂偷瞄她第三次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他:“為何總看我,臉上沾面了?”

不等白玉堂回答,趙寒煙已經用袖子擦臉。

白玉堂看著趙寒煙那張白白淨淨的臉,模稜兩可地“嗯”了一聲,然後眼睛立刻落回手裡的蝦上面。就在趙寒煙回身去找水缸,看臉的時候,白玉堂的兩頰不可抑制地飛起紅暈。

白玉堂很會自控自己的情緒,抓一把麵條,全神關注往蝦身上纏,迫自己什麼都不想。等趙寒煙回來的時候,他臉色基本已經如常了。

“這回是不是沒有了?我剛剛好像一下就擦乾淨了。”趙寒煙伸脖子,主動讓白玉堂看她的臉。

白玉堂抬首,目光立刻就撞上小廚子那雙清澈明淨的眼,對方的眼皮偏偏在這時候眨了兩下,是兩下,比一下更俏皮!滿滿的靈韻都從那雙眸子裡溢位,小巧鼻子下的朱唇還帶著笑意。見這幅樣子心還不漏跳,太難了。

“很乾淨。”白玉堂眼睛迅速移向別處。

“你手出血了!”趙寒煙忽然驚訝道。

本來纏在蝦身的白麵條因染了白玉堂指上的血,變成了粉紅色。

白玉堂低頭看了眼,忙把蝦放下。

趙寒煙催促:“蝦頭有刺很容易扎破手,快去洗洗。”

“不過是扎一下而已,沒事,等會兒自然就好了。”白玉堂無所謂道。

“可不是小事,真有人的曾因小傷口致命。”

趙寒煙去舀水,拉著白玉堂來洗手,手進水盆之前,還成滴地往下滴血,可見扎得挺深。趙寒煙去取了一壺烈酒,捏著的白玉堂的那根手指,又把髒血擠出點,就往上面倒酒消毒。

烈酒點在傷口上,有些灼燒,但白玉堂已經感覺不到了,因為此時此刻臉燒得更厲害。他垂眸看著趙寒煙那圓潤白嫩的額頭,恍然有一種衝動。

白玉堂立刻抽回手,退了幾步,轉身要找水喝,一時間著忙沒看到,就拿了趙寒煙剛剛所拿的那個烈酒壺,仰頭把整壺酒都倒進嘴裡。

趙寒煙發懵地看著白玉堂,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喝上酒了,還喝得這麼急。

“莫非很疼?”都說酒有麻醉作用。

白玉堂是習武之人,吃過很多苦,其實不至於這麼一丁點傷口就疼,但趙寒煙除了這個又想不到其他原因。

“渴了。”白玉堂道。

渴了竟喝酒?果然不愧是大俠!

趙寒煙見喝了整整一壺烈酒的白玉堂還能淡定如常,忍不住佩服他一番。

“你先去坐會兒,別幹了。小傷口出的血還挺多,你這一下扎得挺狠呢,扎的時候你竟不叫疼。”

白玉堂乖乖在桌邊坐下來,‘沒事’二字到了嘴邊,但他卻說不出口。剛剛被趙寒煙捏過的手還原樣不動地板直。他心裡有些東西跳脫出來後,就完全止不住,分神也不行。腦海裡一幕幕都是小廚子捏住她手指的樣子,回憶那一刻的時候,像是有一道雷從他手指間劈了進去,形容不出的感覺。覺得全身不自在,又不討厭。

白玉堂動了動身子,讓自己的身體完全背對著趙寒煙,令其看不到自己神態。受傷的手指還保持著翹挺,白玉堂看著它,像是對付什麼仇敵一樣,但不管他怎麼全神關注努力,他的手指好像都彎不了了!

趙寒煙把所有的蝦都纏好之後,看到那邊的白玉堂還保持著之前的坐姿坐著,似乎一動沒動過?

趙寒煙好奇地放緩腳步,悄悄湊過去,白玉堂真的一動不動,眼睛瞧著前方不知發什麼呆,右手被刺傷食指還繃得很直,像在指著前方什麼東西似得。

趙寒煙沒敢打擾,緩慢轉過身去,緩步一步步又往回走。

白玉堂恍然聽到聲音,出於武人的警覺,他立刻起身,轉手就抓住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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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煙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回頭看白玉堂正扣住自己的手腕。白玉堂這時候也意識到聲音來源是小廚子,慌了神,忙松了手,跟她道歉。但白玉堂轉即就不確定地看著趙寒煙的手腕,還想再握一下。

其實白玉堂剛剛跟著趙寒煙回廚房開始,就一直琢磨著找什麼正當的理由或是用什麼正當的方式去握趙寒煙的手腕,但因為過於緊張沒法出手。剛剛無意識時出手倒是很自然,可他是在警惕之下,全然只想如何防備對方,等反應過來已經鬆手了,完全沒顧得上去把小廚子的脈象。

白玉堂記得自己之前有一次聽小廚子大笑的時候,嗓音有點奇怪,那會兒只是覺得特別,倒沒有產生太多懷疑。前幾天他無意間抓了小廚子手腕,後知後覺地感覺小廚子的脈象有些不對,但又不確定,畢竟當時手已經鬆開了。

白玉堂自那天開始心中有了疑竇,因不確定想確定。這幾天明明可以在小廚子男女的問題上,直接確認證實。可是不知為何,白玉堂忽然變得很糾結這件事,並且開始各種設想如果小廚子是女子該如何,每每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身體的反應總有些緊張,心跳加快,有一種莫名的期待,不得不承認還有那麼一點興奮,並且白玉堂還挺喜歡這種感覺,

小廚子是女子的情況,白玉堂能接受,這點如果證實了,他會很高興。但他很擔心如果小廚子是女子其實只是自己的臆想,他證實了小廚子真是個男子,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他會不知該如何面對小廚子了,明明之前和小廚子相處的時候,就是把他當兄弟,倆人相處得很容易。但從他開始心裡種下小廚子可能是女子的懷疑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似乎已經沒辦法接受小廚子是男子的情形了。

很期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又很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結果。源於這種恐懼,白玉堂才遲遲猶豫,不肯進行甄別。

“你不會是發熱了?我怎麼瞧你有些沒精神?”趙寒煙叫了兩遍白玉堂,白玉堂沒應,有點擔心起來。水生生物上個別的細菌很可怕,一旦引發感染,可就是大事情了,雖然這種情況極少,但難保偏偏就被他們給遇到了。

趙寒煙見白玉堂還不回答自己,自己踮腳伸手去試探白玉堂的額頭。

白玉堂回了神,意識到趙寒煙做什麼後,眼睛直直地看她。他右手緩緩地抬起,想要去抓住趙寒煙的手腕,但海慧寺慢了一步。

趙寒煙轉即把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對比了下溫度,“好像沒發燒,是不是你剛剛喝酒喝多了?別逞強,快去歇息。你放心,你不會錯過炸蝦,等你睡醒了我再做!”

趙寒煙還不忘白玉堂是個吃貨的事,笑著推他轉身,讓他趕緊回房歇著。

白玉堂扭頭看著滿面笑顏的趙寒煙,由著她推自己走,目光雖然幾次掃向趙寒煙的手臂,但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心。相比於期待,他似乎更陷於恐懼中。人大概總是這樣,比起現在擁有的,更害怕失去。

白玉堂去了之後,趙寒煙就被趙虎叫去了公堂。

曲長樂已被押到公堂,正要回應包拯的問話。

“昨夜確有一位拿食盒的店小二撞了我一下,還踩了我的腳。我本無意讓他如何,偏我隨行的小廝不甘心,使喚他一定要為我擦淨。他忙著給我擦鞋,我腳不能動,食盒被他放在身後,我如何能伸手夠得著。”

一同被叫來的店小二,聽到曲長樂解釋後,恍然想起:“對,好像是這樣,食盒當時在小人身後。”

包拯無奈地看眼店小二,再問曲長樂當時可看到還有什麼人想試圖靠近食盒。

曲長樂隨後聽聞店小二招供說之前除了給他擦鞋外,一直寸步不離食盒,忍不住嗤笑。

“撒謊,根本不是如此。我記得他給我擦完鞋後,有一婦人來了,對他使眼色,他就跑過去跟人家說話了,食盒也沒拎。後來才跑回來拎了食盒,跟那婦人一同去。雖說這間隙沒什麼人靠近食盒,可也算他離開食盒了,這怎麼不交代,卻只說我?”

包拯狠狠拍驚堂木,呵斥店小二有所隱瞞,按例要對他處置。店小二嚇得忙招供那女子是隔壁豆腐鋪家的小妾,他才沒隱瞞不敢招供。

“你和她有姦情?”包拯問。

店小二忙搖頭說沒有。

包拯再拍驚堂木,斥他再隱瞞不報便罪加一等。

店小二帶著哭腔坦白道:“是有好感,但還沒有過別的什麼,她勾引我在先!”

曲長樂聽聞這話,鄙夷反問:“你還算男人麼?”

店小二埋首不敢吭聲。

包拯在再命人緝拿那豆腐鋪的小妾的唐氏。但等開封府人去的時候,唐氏早就不在了。豆腐鋪的老闆交代早上起來的時候,唐氏還幫他們幹了一個時辰的活兒,後來外頭傳了張府命案的訊息,唐氏忽然捂著肚子說疼,要回房休息,這之後她們就再沒見過唐氏。等他們去找唐氏的時候,發現隨行衣物不見了幾件,首飾等值錢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豆腐鋪老闆還在猶豫,所以沒報官,老闆意識到唐氏逃走後確實氣憤,但還是決定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放她一碼。

“看到沒,這才叫有情有義的男人,你剛剛那句話算什麼東西!”曲長樂嫉惡如仇道。

趙寒煙順勢把目光投放在曲長樂身上,觀察他這人的衣著,普通青緞袍,乾淨整潔,髮髻梳得一絲不苟,腰板挺得很直,目不斜視,倒有些世家公子的氣派,卻不流於外表的富貴。

店小二被曲長樂說得狠狠弓腰跪在那裡,縮著脖子,恨不把自己團成一團滾到地洞裡去。

“包大人,這唐氏心虛而去,八成是她投毒犯下此事了,可區區豆腐鋪子老闆的小妾,好端端地給張府那倆姑娘送□□做什麼,肯定背後有人指使她。”曲長樂說出自己的想法。

包拯應承,命人調查平時和唐氏來往密切的人員都有誰。

趙寒煙問豆腐鋪的老闆娘,“她平常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闆娘瞟一眼自己的丈夫,冷哼著笑道:“好吃懶做,還貪財,總想著白吃飯就能有金銀砸在她腦袋上,每次偷懶被發現,就跟某人撒嬌兩下就算了事了。某人把她養得卻比那千金大小姐還嬌貴了,卻是吟詩作賦半點不會,倒會跑出去勾漢子了,虧他對她那般厚道,傻不傻!”

老闆娘說著就嗤笑著瞥一眼自己的丈夫,滿嘴酸味。

豆腐鋪老闆無奈地皺眉,回罵老闆娘盡說些有的沒的。他之前又不知道唐氏竟然會去勾搭隔壁的店小二,若不然哪會恩典她,必拿了她狠狠痛打。

趙寒煙轉而又問那縮了一團的店小二,“你們關係要好有多久了?”

“真沒多久,三天前她主動和小人說話,我們才走得近些。小人見她似乎對我有意,就被勾著心癢癢,這兩天想法子討好她。”店小二老實交代道。

“原不過三天。”趙寒煙嘆罷,對包拯道,“我有個懷疑的人。”

“哦?”包拯讓趙寒煙解釋。

“這唐氏好吃懶做,愛財貪錢,平常除了在家幫襯著掌櫃夫妻做豆腐外,應該走不太遠。”趙寒煙隨後詢問豆腐老闆是否如此。

豆腐鋪老闆年忙點頭應和,她們是小本經營,家裡有多少人就會用多少人,只有晚上的時候才能得閒休息會兒。

待曲長樂、豆腐鋪老闆夫妻退下後,包拯等人移步三思堂說話。

這時候蘇越蓉在廚房已經幫忙炸好了面線蝦,端了四盤上來。趙寒煙就打發人把鹹醬和甜辣醬拿來,再配著酸梅湯,小飯桌眾人就圍桌商議此事。既然準備吃蝦了,趙寒煙自然也叫來了白玉堂。

炸得金黃的面線蝦,咬一半下去酥脆掉渣,可見斷面的白嫩大的蝦仁正冒著熱氣,沾一下甜辣醬,剛好可解掉了炸蝦表面的油膩,增添了滋味。這種炸蝦和普通的裹著面衣的炸蝦在感上有很大的懸殊,裹溼面衣的炸蝦,從油鍋裡撈出之後不久,就很容易軟掉不脆,但被熟麵條在過油時更容易失水變得焦脆,且持久的時間非常長。所以就斷然不會有一盤蝦吃到後面越吃越軟的情況,酥香的口感會維持到最後一個蝦吃完為止。

大家為查案都顧不得吃中午飯,即便現在這樣,也都是沒什麼功夫用飯。吃炸蝦和糕點墊肚子,趁著這一會兒商量的工夫邊吃邊聊,已經算是省時間的極好辦法了。

“薛掌櫃年輕英俊,人就在豆腐鋪的隔壁,他這樣有容貌又有才華的人,很容易讓唐氏投注目光。只要薛掌櫃想,他會很輕易地使喚住唐氏,所以我覺得薛掌櫃還是嫌疑很大。”

“看來此事還要再緝拿到唐氏才能見分曉。”公孫策感慨道。

雖然這案子查得有點繞圈,但公孫策並沒有失去耐心。有時候破案就是會碰到這樣的狀況,要在一些雜亂的線索中來回折騰,花費大量精力對無用的線索進行一一排除,才最終梳理出一兩個有用的地方來,得以破案。

公孫策見有人嘆氣,就勸大家不要氣餒,實在覺得不好受就多吃一隻蝦。一波三折的案子也不是沒有破過,這次的才剛開始,可不能沒了精神。

“先生說得極是!”王朝應和道。

包拯吃完一隻炸蝦後,擦了嘴,接話道:“唐氏既然是逃了,怕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要先從別的地方下手。”

包拯隨後吩咐公孫策在與張大姑娘、呂二姑娘聯絡的時候,提一下薛掌櫃。希望能從他二人這裡供出薛掌櫃。

傍晚,開封府大牢開飯,史判官帶了酒來,打發牢頭等人多吃。他則隨後端著酒杯踱步到大牢內。

牢內正飄著烤雞燒鵝的香味兒,引得不少囚犯捂著肚子幹咂嘴咽口水。

開封府的大牢男女囚隔著一道牆,分為東西兩牢。相對於男囚,女囚的看守人數會少一些,這會兒還都被史判官叫去吃飯了。

史判官踱步直奔最深處張大姑娘和呂二姑娘的牢房前,看看四周,對她二人道:“你二人表現不錯。”

張大姑娘隨即反應過來,和呂二姑娘比劃史判官的意思,倆人隨即互相激動地看向史判官,正要問史判官是不是主人的人,就見他會意地點了下頭。

“主人說自有辦法救你們出去,這兩日就先勞煩你二位在此受苦了。”

張大姑娘因為雙腿殘疾,走不了,只能坐在地上,她高興之餘有恨自己的這雙腿,“我怕是出不去了,讓呂妹妹走吧。”

呂二姑娘透過表情看明白了張大姑娘的意思,忙搖頭表示她不會一個人走。

“主人自會有辦法,你們不必擔心,但需要些時間。可眼下你們全然不供述,會逼得包拯立刻宣判,反倒沒辦法給主人留時間。”

“那該怎麼辦?”張大姑娘忙問。

“已經死了四十多個了,還差那一個?除了你二人,別人對主人來說都不重要。”史判官道。

張大姑娘動動眼珠子,恍然明白:“供出薛掌櫃?”

史判官點了點頭。

張大姑娘應承,表示明白了。

史判官此時此刻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內心激動地很想抓著張大姑娘繼續審問。可有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囑咐,他不能多言,遂轉身就匆匆去了。

三思堂內眾人得知史判官的回覆之後,都大大地松了口氣,這下斷然不會讓薛掌櫃再有機會狡辯了,只等明日提審張大姑娘,聽她指認薛掌櫃即可。

“大些都早些歇息,明日開堂還有一場硬仗。”包拯有囑咐展昭那邊,嚴密監視吏部尚書曲榮發,他的嫌疑還是很大。

趙寒煙和白玉堂從三思堂出來後一起往回走。因為這一天的曲折調查到最後終於有點結果,趙寒煙挺高興,和白玉堂唸叨著下一步該怎麼繼續讓史判官和張大姑娘他們聯絡。

白玉堂聽得有一句沒一句,心思全然不在她說的話上。

二人到了白玉堂的院外,趙寒煙就跟他道別。

白玉堂看著趙寒煙,緩緩吸口氣,終於一把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