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的故事, 充滿爭議的主角,平靜校園裡的傷人風波,佔領了上千學子茶語飯後的娛樂生活。
還是有前情提要的大型連續劇。
而且鬧到了升旗儀式上。
非同凡響。
精彩。刺激。
一想到這, 瑟瑟發抖的小雞崽瞬間變成精神抖擻的大白鵝,八卦誰不愛聽啊。
魚頭頓了頓,沉聲繼續說道:“高考迫在眉睫, 我們支援競爭, 鼓勵競爭。比成績、比態度、比勤奮、比刻苦,但絕對不是比誰心黑手髒。校園是安靜學習的地方, 不是你們搞歪門邪道的場所, 我們絕對不會姑息沒一個違反校規校紀的學生。就在前天, 竟然有人買通校外人員進到教學區傷人, 其行為惡劣程度實在是難以令人接受……”
聽到這, 下面的同學已經炸鍋了。
“‘買通校外人員’這是確定被人找來的嗎?”
“不是說是謝景自導自演的?”
“屁, 謝景有病嗎, 自己傷自己, 拿個第一還不容易。”
“嘶……不是謝景,那不就是……”
“昨天你們都不聽我的, 現在好了吧, 真相大白了。”
……
“安靜!”魚頭在臺子上大聲吼道,“但是今天犯錯的同學, 已經認識到了錯誤,並且對自己進行了一番嚴厲的檢討,現在我們來聽聽他的想法。”
人群靜了三秒。
冷風從身旁吹了過去。
國旗下的檢討, 這等“殊榮”,百年難得一遇。
甚至整個高三級部從來都沒發生過。
安文山顯然不太想要。
他沿著前後兩排班級之間的夾縫走了過來。看上去精神不太好,頭髮有點亂,臉色蠟黃,眼下有烏青,應該是昨晚沒睡好。
想也是,都進派出所了,哪還能睡得著。
不是誰都像謝景和沈晏清躺在拘留所的大通鋪上,還能波瀾不驚地寫卷子。
安文山捧著幾張紙,嘴都快抿出血了,低著頭,徑直走向了升旗臺。
謝景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昨天去問話,今天念檢討,行程還挺滿。”
謝景猜到魚頭肯定要拿安文山做文章。
魚頭有心嚴抓校紀,急需一隻雞來治一治下面不安份的猴。而且安文山這事實在是有點出格,再往前進一步就是□□了。
安文山就是魚頭從派出所裡借出來的,不然他現在早關拘留所了。
檢討也是連夜逼他寫的。
不得不說,他這招殺雞儆猴用的的確是妙。
升旗臺是個特殊的地方。
它和魚頭講話的地方還不一樣,魚頭講話的地方在圖書館下面的高地,和二十多個班的同學有相當一段的距離。
頗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但是升旗臺就在二十多個班中間。
他們是按照單雙數站的,面對著圖書館,一邊一大排,中間正好被升旗臺隔出來。
站在升旗臺上,和最近的同學也就一米不到的距離。
被上千雙眼睛面對面盯著,幹這種丟人的事情,殺傷力呈幾何式爆炸增長。
尤其是對安文山這種好面子的人,還不如殺了他。
他的聲音很小,頭幾乎要垂進紙裡,餘光每看見兩個人交頭接耳,都感覺他們是在嘲笑他。
清晨的傳聲效果極好,謝景幾乎能聽見他隱忍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沒意思,謝景心想。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安文山現在把頭低著,從此以後在騰飛園裡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謝景把目光從安文山的身上收回來,聽見旁邊沈晏清說:“太陽出來了。”
他們的左手邊是一大片人工湖,人工湖那邊是操場和籃球場,因為建址很偏,周圍沒有高層建築,整個天空乾淨又明亮。
金色的陽光破開層雲,點燃了東方半邊的黑雲,像一塊亮的發燙的箔金,空氣裡迷濛的水霧隱隱有散開的趨勢。
天光大亮,晴空萬里,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中午的時候,民警把謝景叫到了派出所,給他說明了目前調查的情況。
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幾個動手的,背後指使的都很配合,供認不諱。
“鄧哥”是個線索,曹偉強他們不敢說實話,警察排查了他們的社會關系,很快就鎖定了鄧思帆,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他叫到了所裡,
鄧思帆本色出演,演技一流,一進派出所的門就是個屁滾尿流的慫逼,沒兩句話全招了。
花錢僱人的確實是安文山,但是不是他聯絡的鄧思帆。
是鄧思帆一個小弟。
這小弟也是個人才,是安文山親戚的親戚,那親戚介紹安文山過來的。
一聽要弄傷,還不用特別嚴重的那種,捉住在指頭上劃一刀不就成了。這買賣划算,風險低。
小弟明碼標價一千塊,但是人慫膽子小,轉頭甩給了鄧思帆,中介費也能拿個一兩百,划算。
為了這一兩百塊錢,小弟口若懸河,舌燦蓮花。吹噓道,他們專門做這一行,經驗豐富,辦事利索,嘴吧乾淨,永絕後患,絕對不擔心查出來,零風險、不擔責,不信隨時可以去問。
口碑槓槓的。
安文山到底還是一頭扎進課本高中生,沒見過世面,哪裡有混社會的圓滑,三言兩語就被唬的一愣一愣地,二話不說就打錢,並且對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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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警察來的時候,安文山不放心,還問了小弟會被查出來嗎。
小弟拍胸脯保證,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就是他們三個惹事,絕對不會牽扯別的人,行業內的規矩。
靠譜。
安文山信了。
可惜小弟進警察局沒兩分鍾就把他賣了。
還把聊天記錄,匯款記錄一併放出來了。
鐵證如山。
安文山自己都傻眼了。
反派死於話多,現在謝景是意識到了。
但是有一個疑點,這個鄧哥的手下這麼有骨氣,怎麼他本人這麼慫,一進派出所就全都招了呢。
謝景總有種直覺,這和沈晏清那天半夜出門有脫不開的關係。
民警把情況給謝景講完,就讓他回去了,謝景還沒邁出大門,碰見了一個女人。
是安文山的母親。
細胳膊細腳,像一根杵在地上尖酸刻薄的筷子,一看見謝景破口就罵:“你個□□崽子,就是你冤枉我家文山,你別以為……”
“女士,”旁邊的民警黑著臉打斷她,“這裡是派出所,請您注意您的言辭。”
她一眼認出謝景不奇怪,經常來學校的家長沒事都喜歡看光榮榜,長年照片霸榜的小帥哥,大家都挺有印象。
謝景也不生氣,笑了笑說道:“麻煩您轉告您兒子,我還等著他回去考理綜。”
“哎,你什麼意思,陰陽怪氣嘲諷誰呢?”筷子女士一邊叉著腰,一邊破口大罵。
謝景已經走遠了。
只要安文山敢回來,謝景就能讓他再在全年級面前丟臉一次。
謝景到學校的時候,剛好是下午第四個的自習課。
沈晏清低頭在寫數學作業,他微微皺著眉頭,高挺的鼻樑投下一小片陰影,看起來糾結又認真。聽到動靜,沈晏清把算出來的答案寫在卷子上,才抬頭,小聲問道:“那邊怎麼說?”
他只算個目擊證人,後續怎麼處理一般不會通知他。
謝景:“鄧哥找到了,老老實實全都招了。是安文山找的人,他也被忽悠了。”
沈晏清皺眉,嫌棄道:“這個鄧哥怎麼這麼慫,怎麼當上老大的。”
謝景:“……”
好巧,我們想一塊去了。
謝景問道:“你認識一中那邊的人嗎?”
“當然了,”沈晏清不假思索地答道,“石旭不就是一中的嗎?”
謝景點點頭,又問:“那你認識鄧哥嗎?”
沈晏清手一抖,差點把卷子劃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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