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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期08

他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前方茂密的樹林裡飛速略過一道白色的影子。

“那是什麼?!”伊代皓白被嚇了一跳,站住了步伐。

他話音剛落,罪魁禍首就從繞過旁側的樹幹走了出來。

是一條十分優雅的阿富汗獵犬,它的毛髮應該被精細打理過,飄逸得可以去拍洗髮水廣告。

副導演趕忙解釋說:“別怕,這是麗薩,專門來接大家的。”

高朗是寵物醫生,最擅長的就是和動物打交道。

他走上前蹲下來,手心立起伸到狗狗面前,輕聲安撫道:“麗薩寶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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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薩很通人性,卻又不諂媚。

它緩步走到高朗身邊,嗅了嗅高朗的手心,然後把頭偏向一邊,只肯給高朗握一握爪子。

伊代皓白已經不怕了,他和喬原一齊圍過去,都想握握麗薩的爪爪。

段程望猶豫兩秒,也走了過去。

只有陶心遠和南澤還落在最後,他們並肩站在一片樹蔭下,絲毫沒有上前湊熱鬧的打算。

陶心遠轉頭看向南澤,而南澤恰好也正在看他。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從昨晚得到那封語焉不詳的信開始,信息量逐漸交合,故事的脈絡似乎一點點明朗起來。

他們比其他人都多了一條線索,而陶心遠並不準備和除南澤以外的人分享。

包括喬原……就讓那個傻子自生自滅吧。

陶心遠說:“那只狗叫麗薩,詩裡說‘麗薩陪我打盹’。”

“嗯。”南澤說,“又出現了一個巧合。”

陶心遠想了想,又問:“那麼‘我’是誰?”

南澤說:“應該是古堡的主人。”

“關於主人這個身份,要分成兩種情況。這個人在我們六個之間和另有其人。”陶心遠說,“如果是我們中的一個,我投高朗。”

南澤問道:“因為他拿著鑰匙?”

“對,他有古堡裡各個房間的鑰匙。”陶心遠說著不自覺嘟起嘴,“包括你的。”

陶心遠藏不住心思,哪怕在聊正經問題,他莫名其妙的醋意仍是一點點酸了出來。

不過他的這種姑且稱之為“佔有慾”的情緒,帶著種不講理的孩子氣,像顆粘人的飴糖,南澤並沒有表現出討厭的情緒。

南澤倚在樹幹上,兩腿放鬆伸展,腳尖晃動著踢了踢陶心遠的鞋。

南澤提醒道:“小朋友,別跑題。”

節目組顯然是給他們挖了個大坑,沒有劇本、沒有人設,自始至終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必須全程開啟攝像和錄音。從導演到編劇,全都避而不談節目具體的流程,任由嘉賓們蒙著眼瞎摸亂撞。

還《我們同居吧》?這種變態程度簡直逼著大家一起跳崖自殺。

陶心遠重新捋了一遍線索,總結道:“現在能推出來的劇情大概就是,我們是受邀而來的客人,前來參加古堡主人威廉的四十三歲生日聚會。”

“我們具體是什麼身份?”南澤問他。

南澤的態度自始至終都是舉重若輕的,無論是分析還是回應都有條不紊,甚至連反問都不帶任何情緒,就好像……他說的這些南澤早已猜到一樣。

陶心遠頓時有些委屈,他太想得到南澤的認同,甚至把那首狗屁不通的詩都背了下來。

可昨晚之後,他再也沒有從南澤眼中見過類似欣賞的情緒。

為什麼?他明明又聰明又漂亮。

陶心遠默默咬牙,恨不能這些文字遊戲變成拓撲結構,他絕對讓南澤也崇拜他。

但是很不幸,對於南澤的問題,他沒有答案。

陶少爺笑容漸漸垮了,他肩膀一沉吐了口氣,有點破罐破摔的感覺。

他垂著頭說:“我不知道,資訊太少,我現在還猜不出來。”

南澤“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怎麼可能?!

陶心遠猛地仰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南澤,全然不可置信。

陶心遠不服氣地揚著下巴,語氣卻委屈極了,“你猜出來了?不可能的,我的邏輯沒有問題,這些線索不可能推出任何……”

南澤沉默地看著陶心遠,唇角浮現出一個弧度,只是太淺太淡,陶心遠根本沒有察覺到。

在陶心遠第二次說出“怎麼可能”後,南澤終於有所回應。

南澤緩緩抬起手,手指骨節分明,拇指指腹捏在中指第一關節處,伸到了他的眼前。

南澤手指下壓交錯,在他眼睛下方利落地打了個響指。

“停。”南澤說。

陶心遠眨眨眼,注意力完全被那雙手吸引,絲毫不記得自己上一秒還在糾結什麼。

南澤收回手,陶心遠的目光隨之轉移到他的臉上。

南澤說:“陶陶,你的理解能力不太好啊。”

陶心遠倒回去想了一下剛才的場景,他好像確實誤解了南澤的意思。

南澤所謂的“知道”,是對他上一句話的回應。

――我知道,你沒猜出來。

數學天才情商堪憂,是個有看點的話題,幾乎是一瞬間,阿力和明仔就把機位切得更近,近到可以拍到陶心遠臉上所有的變化。

陶心遠臉一紅,抵死不承認自己理解能力有問題。

“……我沒有。”他反駁得理不太直氣也不太壯。

南澤不跟他爭辯,反倒站直身體,理了理褲子上的皺褶,抬手虛虛攬了下他的肩膀,把他換到了鏡頭拍不到的盲區位置。

“我們去找更多的資訊。”南澤說。

這句陶心遠百分百聽明白了!

“我們?”他偏過頭盯住南澤,喜悅顯而易見地溢了出來,“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

“不然呢?”南澤眼底有一絲戲謔的情緒,“你這麼聰明。”

陶心遠眼睛閃閃發亮,彎成了一彎可愛的月亮,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南澤縱容著的,彷彿是小朋友的特權一樣。

他對自我不作任何掩飾,他在南澤面前心情總在跌宕,一秒地獄一秒天堂。可所有的最後都融成奶味糖稀,讓他只想更靠近南澤一些。

他迫切地又問:“一直嗎?我們能一直做搭檔嗎?”

南澤垂下眼睛看他,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輕聲吐出兩個字。

南澤說:“暫時。”

【我南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感覺被陶心遠帶的也變幼稚了?】

【我也有同感,南澤對陶心遠的說話方式好挑逗啊,跟逗小動物似的,這根本不是我冷靜自持的男神哥哥!】

【在劫難逃這個直播間真好嗑啊,壞了,竹馬粉表示我好像又替陶陶看上了個男朋友。】

【入股在劫難逃,糖分超標,穩賺不賠!】

【入個鬼的股啊,螞蟻競走了十年了,你們清醒一點,這明顯是有劇本的啊。】

【這節目太魔幻了,開播不到24h,一共六個人我站了11對cp。】

【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姐妹請說出你的故事!】

【我是四擔:喬原和陶陶的最佳損友line、喬原和小弟的追星典範line、朗媽和小弟的母子情深line、陶陶和男神的在劫難逃line。切直播間快把我切暈了。】

【姐妹五擔考慮一下,還有段程望和喬原的說不清原因但就是很基line。】

彈幕裡都是顯微鏡女孩,努力安利互相喂糖,甜蜜蜜的氣氛一直維持到古堡門口。

古堡大門出現在鏡頭裡的那一刻,現場和彈幕同時噤聲了。

大家突然意識到,古堡裡有昨晚就趕過來坐鎮的節目編劇,那個用一支筆就能折騰人的封翳。

白色的籬笆門已經開啟,道具組悄無聲息地從花園旁側的小門撤離,把整座古堡完全呈現在嘉賓面前。

封翳走到陳導身邊,他耳語了幾句,然後將一把鑰匙交到陳導的手上。

鑰匙對應的是段程望的房間,封翳和全體道具組工作人員忙活了一整晚,才緊趕慢趕完成了任務。

陳導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辛苦了。”

陳導沒把鑰匙直接給段程望,反而招手讓高朗過來。

高朗把行李留給伊代皓白,小跑到陳導面前,“怎麼了?陳導?”

陳導把鑰匙交給他,說:“這是小段房間的鑰匙,現在古堡裡的東西全部都齊了,房間門上有標識,你帶大家進去,看看房間,然後就可以開始了。”

高朗一頭霧水,問道:“開始什麼?”

陳導嘴角含笑,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多餘的一個字都沒透露。

高朗把陳導的話給其他五人轉述了一遍,他仍然摸不到頭緒,臉上一片茫然,“所以節目組究竟想讓我們幹什麼?”

陶心遠和南澤是目前獲取信息量最大的兩個人,但他們默契地後退半步,誰都沒開口。

伊代皓白眼睜睜看著那倆人退出群聊,他只好滿含期許地看向喬原。

“別指望我動腦子。”喬原跳開一步,打消伊代皓白不切實際的幻想,“所有需要智商的事情都與我無關。”

段程望嗤笑一聲,單手插兜走過去,拿走了高朗手裡的鑰匙。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拽住喬原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就你了,你跟我一起進去。”

喬原突然被段程望牽制住,後面是緊跟不捨的follow pd,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咬牙開始罵自己:“前輩,你何苦呢?我不行!我會拖你後腿的,我的腦容量還沒金魚的大,真的!”

“既然頭腦簡單,四肢總該發達一點吧。”段程望把鑰匙塞進他手裡,把他往前一推,正好抵在門上,“開門。”

他們原本抱著極度緊張的心情,每一個動作都小心極了,神經緊繃,草木皆兵。

可當門開啟的那一瞬,古堡裡的裝潢又彷彿在嘲笑他們杯弓蛇影。

古堡裡面簡直奢華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陽光從窗外傾灑而下,帶著山頂的風和草木的清香,絲毫沒有恐怖壓抑的氣息,反倒像是“嚮往的生活”。

細節中就能看出主人“威廉”相當富有,從樓梯到整個二樓走廊全部鋪著暗紅色的地毯,連樓梯扶手上都雕刻著精緻的花紋。

“我的天啊。”喬原感嘆,“陶啊,你們陶氏到底給節目組投了多少錢?為了個真人秀竟然還真弄了個城堡出來。”

陶心遠對此一無所知。

高朗大致打量了一遍古堡內部的構造:一樓主要都是公共活動場地,比如客廳、餐廳和儲藏室,在樓梯旁邊有一間小屋子,門上竟然寫著他自己的名字。

伊代皓白也看到了,跑過去握著門把手往下一壓,門卻是鎖著的。

伊代皓白喊他:“高朗哥哥,我們先去看看你的房間吧,好嗎?”

高朗點頭應允,從喬原手裡接過鑰匙,開啟了自己臥室的門。

臥室不算大,裡面的裝修相較整個古堡的風格來說,甚至是有些簡陋的,只有一張床、一組衣櫃和一套單人桌椅。

陶心遠跟南澤前後腳進了屋,陶心遠無意地拉了一下衣櫃門,卻驚訝地發現這並不是個擺設,衣櫃裡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衣服的式樣十分繁複,類似於歐洲宮廷華麗的洛可可風,還有配套的緊身胸衣、禮帽和文明杖,節目組真是要把奢華浪漫貫徹到底。

南澤回身看了一眼,卻說:“是男裝。”

伊代皓白點頭,應和道:“確實是男裝,歐洲當時的設計風格都偏女性化。”

高朗聞言湊過來,拿出來一件貼在自己身上比劃,“還真是我的尺寸哎,可是前面這一塊布是個背心嗎?穿裡面還是穿外面?”

喬原又在靠窗的桌面上發現了一個賬本,他說:“高朗,你這房間挺有意思啊,你看看,這賬本寫得多細緻,連籬笆上新換的兩顆螺絲釘都記著呢。”

高朗嘿嘿一笑,他接過賬本翻看起來,可是笑容卻越來越僵,最後乾脆“啪”地一聲把賬本合上了。

伊代皓白抬眼看他,問道:“高朗哥哥,你怎麼了?”

高朗被節目組搞得哭笑不得,他直接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床上,悶聲悶氣地說:“他們通知我提前到,私下給我很多任務,又要把控全場,又要引導陶陶多說話,今天早上還悄悄地把鑰匙交給我。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我真是服了!”

伊代皓白在床邊坐下,乖巧地拍了拍高朗的背,給他順氣。

陶心遠覺得好奇,他拿過賬本仔細檢視,看到第三頁就找出了讓高朗沮喪的原因。

賬本記錄的內容十分瑣碎,幾乎是事無巨細地包攬了古堡裡的大小開支,上到僕人們的工錢發放,下到送來的牛奶少了一瓶。

但卻沒有任何的收入記錄。

這樣的一個生活化的賬本顯然不可能屬於城堡主人,甚至連城堡主人的秘書都不可能。

節目組恐怕擔心高朗的智商,甚至還人性化地給出了提示,就在第三頁上左下角處寫著記錄人的姓名和身份。

陶心遠忍俊不禁,他後撤一步縮在南澤身後,探著頭湊近南澤耳邊。

南澤偏過頭看他:“嗯?”

陶心遠咬著嘴唇憋笑,他說:“我誤會高朗了,他根本就不是城堡主人。”

“那他是什麼?”南澤一直沒去看賬本,不知道陶心遠究竟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陶心遠還沒來得及說話,床上癱著的半死不活的高朗便翻了個身,“噌”一下坐了起來。

“節目組在搞什麼嘛!故意對我委以重任,讓我誤以為自己應該是這裡的主人,或者至少是個大boss之類的吧。我還當真了,兢兢業業地裝了一路,又是藏鑰匙又是介紹房間。”高朗哭喪著臉憤怒捶床,“誰能想到我其實就是個管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