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程望臭著臉坐在餐桌前, 他手裡還拿著玫瑰金色的小叉子, 叉子上殘留著烤焦的蛋糕渣。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喬原, 彷彿恨不能把喬原變成這難吃的蛋糕渣。
喬原在段程望的注視下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他垂下頭,攥著手指來回擰巴。
曾經屁股痛的回憶不合時宜地湧了上來,讓喬原心慌。
喬原有些發怯, 他悄咪咪掀起眼皮看了段程望一眼,發現對方臉越來越黑,頭頂快要冒煙了一樣。
喬原舔舔嘴角, 小心翼翼地說:“那個……你怎麼就被淘汰了呢?”
段程望瞪他,冷哼一聲, 說:“你問我?”
喬原平日裡情商很高,他能從普通網配走到頂級商配,光靠實力和運氣並不可能,在圈裡混得如魚得水,起碼人際關係上是基本過關的。
但是很奇怪,面對段程望的時候, 他就化身小喬飛刀,字字如刀匕, 說話完全不過腦子, 硬是往段程望的逆鱗上戳刀。
喬原緊張兮兮地點頭, 說:“對啊,不問你還能問誰,第一個被淘汰的就是你啊。”
段程望原本就有些頭疼,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碰了紅線,竟然一下子就被發了淘汰卡,而喬原此時此刻還一臉無辜地望著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喬原。”段程望瞥他一眼,說:“你如果不會說話,就閉嘴。”
喬原頓時就慫了,端起自己的小蛋糕靠牆站直身體。
段程望目光掃過喬原手裡的蛋糕,那種能讓人觸碰到死亡的口感又回到他的舌苔上,他不由地眯起眼睛,有些危險地看著喬原。
喬原不由地打了個哆嗦,他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我已經閉嘴了……又……又怎麼了?”
段程望問他:“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
喬原聽得一頭霧水,他說:“啊?什麼毒?”
難道是痴情蠱毒?
喬原猛地咬住舌尖,杜絕繼續胡思亂想。
段程望目光凜然往下一垂,提醒他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
喬原順著段程望的提示往下一看,漂亮的瓷盤裡盛著他慘不忍睹的小蛋糕,不過只剩下三分之二了,其他都已經進了段程望的肚子。
因為是第一次嘗試,抹茶粉他加了整整一袋子,而蛋糕只有六寸大小,從顏色上看起來簡直黑得嚇人,綠得發光,像是尖鼻子巫婆熬給白雪公主的索命湯。
喬原抓抓自己的腦袋,他問:“你覺得我在蛋糕裡下毒了?”
“你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段程望翹起二郎腿冷哼了一聲。
關鍵喬原他什麼都不清楚,他還懵呢。
喬原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他好心好意想跟段程望分享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最後卻被倒打一耙,潑了一身髒水。
這太讓人心寒了。
而且……還有些委屈,真心喂了狗一般。
再慫的人都忍不下去。
喬原咬牙回道:“你少汙衊我,我清楚個屁。”
段程望輕蔑道:“你繼續裝。”
喬原無話可說,絕望地嘆了口氣,說道:“我裝你個大尾巴狼啊!”
吳明鐸一走過來就聽到這倆人針鋒相對,他立馬走快兩步,走到喬原身邊,抬手攬住喬原的肩膀。
喬原可是要給冷清大美人歲枯榮配音的,他先是鵝叫蛙叫也就算了,現在又學人家小學雞對罵,可想而知遊戲裡的老玩家們鐵定要炸鍋了。
吳明鐸安撫地拍拍喬原,他適時出手,才沒讓喬原因為言語過激而被請出直播間。
吳明鐸說:“好了,先坐下,有什麼事兒好好說。”
段程望偏過頭,看都懶得看喬原一眼,反正他已經認定就是喬原動的手腳。
喬原也解釋累了,他“啪”的一聲連碟子帶蛋糕一起砸在餐桌上,愛誰誰吧。
喬原拉開兩把椅子,一把自己坐,另一把又往外拉了拉,方便吳明鐸坐下。
“感謝。”吳明鐸朝他笑笑,點頭致謝。
喬原說:“沒事兒,吳sir你手不方便,我就是順手幫個忙罷了。”
吳明鐸坐在喬原和段程望之間,那兩個人各朝一方,誰也不看誰,吳明鐸被夾在中間,怪難受的。
氣氛尷尬成這樣,別說尋找真相了,連正常對話都成了一種困難。
這下輪到大家長吳明鐸頭疼了,他看看喬原,又看看段程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吳明鐸說:“你們倆都多大了?阿望,你奔三了吧,小喬,你也不小了吧,鬥嘴能解決問題嗎?”
喬原說:“不能。”
吳明鐸點頭,開始心靈說教,“知道不能就對了,遇到問題就要想辦法解決……”
喬原皺皺鼻子,卻說:“但是解氣。”
段程望冷笑一聲,眼尾一挑,斜斜看了吳明鐸一眼。
段程望挑挑眉,彷彿無聲地在問吳明鐸,你感受到了吧,這人就是欠收拾。
吳明鐸明哲保身地笑笑,沒接茬。
副導演撥開兩個工作人員,從窄小的縫隙中努力把自己肥碩的身軀擠了過來。
他手裡拿著印有“絕密”兩個大字的列印冊,若不是封面上還寫著“《我們同居吧》劇本”這行字,真會讓人誤以為是軍方的秘密檔案。
段程望早就受夠了這甜心洛麗塔的造型,他攏著裙襬站起來,說:“我的錄製可以結束了吧。”
副導演搖搖頭,說:“不行。”
在座的三位嘉賓異口同聲,“不行?”
副導演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他說:“嘖嘖,你們都不注意聽我通報。”
剛才和警報聲一起響起的就是副導演的聲音,也不知道變態的節目組究竟在古堡的牆壁上安裝了多少個擴音器,副導演對著話筒一說話,整棟古堡都開始嗡鳴。
大家反駁道:“聽了的。”
副導演說:“那你們還問我原因。提示音說的很清楚啊,淘汰機制只取消財產繼承資格,不淘汰人物。”
段程望臉更黑了,他問:“就是說,我繼續陪他們玩兒,但拿不到一丁點好處?”
這個問題簡直要命。
副導演縮著脖子點點頭,說:“bingo。”
這時,剩下沒到場的四個人也都紛紛趕過來了,恰好聽全了節目組慘無人道的規則。
陶心遠和南澤先走進餐廳,好奇地看著劍拔弩張的喬原和段程望。
吳明鐸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下巴微微抬,示意餐桌旁邊的空位,說:“坐吧。”
高朗和伊代皓白因為回房換衣服,晚了一步,好在現在是夏天,他們把溼衣服換掉,裹著浴袍就緊趕慢趕過來了。
伊代皓白跟在高朗身後,甩甩腦袋,打了個噴嚏。
吳明鐸扭頭看著伊代皓白,問:“你們怎麼了?”
高朗拉開椅子坐下,說:“意外意外。”
伊代皓白張著嘴,仰頭去尋找光源,他顫抖了好幾下,還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
他抬手揉揉鼻子,說:“本身我和朗媽正在給麗薩洗澡呢,聽見警報聲,我嚇一跳,沒站穩栽到澡盆裡了。”
高朗一邊拿毛巾擦頭髮,一邊說:“剛才警報真是可以,伊代嚇得腿軟,站都站不穩,我去拉他,我們倆都弄溼了。”
麗薩的澡盆足夠大,栽兩個成年人進去不成問題。
他們兩人這麼解釋,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但陶心遠目光突然一頓,直直盯著伊代皓白的手腕。
伊代皓白手心捂著嘴,彷彿受涼了一般,可憐兮兮地吸吸鼻子,手腕上的錶盤隨著他的動作一轉一轉。
可不論角度怎麼變化,錶盤始終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示數顯示。
陶心遠眉心一跳,他又扭過頭去看高朗。
高朗擦頭髮的動作很粗魯,把毛巾蓋在自己頭上,兩手拽著毛巾兩端,拉鋸一般“呼啦呼啦”地擦著。
高朗動作幅度比較大,陶心遠身體微微往前探了一點,才勉強在看清他的手錶。
和伊代皓白的一樣,都黑屏了。
陶心遠皺眉,問道:“朗媽,伊代,你們倆的手錶怎麼了?”
“啊?什麼手錶?你說這個啊!”高朗這才抬腕看了一眼,發現節目組配發給自己的手錶已經壞了,他完全沒有意識,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壞掉的。“
伊代皓白後背不由地僵了一下,他保持雙手捂臉的姿勢,悄悄地把臉又往下埋了一點。
果然還是小臉佔優勢,伊代皓白模特身材,手指和四肢都修長,而臉是真實的只有巴掌大小。他這麼一埋,手掌幾乎就已經把臉遮完了,指縫微微鬆開,讓他透過縫隙觀察其他人的反應。
高朗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抬手呼嚕呼嚕半乾的頭髮。
高朗想了想,不以為意地說道:“唉,質量不行,進水就成這樣了。”
伊代皓白把頭探出來一點,眼睛眨眨,連連附和著點頭。
“這個表不防水,我和朗媽就跌進水裡那一下,它就壞了。”伊代皓白說。
高朗偏頭看了伊代皓白一眼,雖然伊代皓白說得完全沒錯,但他心裡就有點不踏實,總覺得伊代皓白的說話方式很有誘導性,但具體有什麼問題他又說不上來。
似乎事實就是像伊代皓白描述的那樣,他們跌落下去,然後手錶就壞了。
高朗想不通,他也不打算為難自己。
有聰明人在這裡,何必要傷害他那些可愛的灰色細胞呢?*
高朗晃晃腦袋,便不想了,他手撐著下巴,把期許的目光投在其他幾位嘉賓身上。
陶心遠提到手錶之後,除了吳明鐸以外,段程望條件反射一般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錶。
段程望皺了下眉,他舉起手,給大家看了看,說道:“我的示數變成‘0’了。”
他話音一落,在座的其餘六個人神態各異。
陶心遠、南澤和伊代皓白並沒有表現出過於明顯的驚訝。
吳明鐸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食指指腹貼在桌面上,下意識地畫了一個“0”。
而喬原和高朗反應最大。
高朗倒吸一口涼氣,他低頭想看看自己的手錶,可惜黑屏無法給他更多的資訊。
喬原睜大了眼睛,完全不記得兩個人上一秒還在冷戰中,他訝異地扭頭看向陶心遠。
數字!數字!這不就是陶心遠的家常便飯。
此時此刻,在喬原心目中,只有他的陶陶崽才是救世主。
喬原問:“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陶心遠不答反問:“你手錶上現在顯示的數字是多少?”
喬原低頭看了看,說:“還是‘100’啊。”
伊代皓白插了句嘴,他傾身過來拍拍陶心遠的手臂,說道:“陶陶哥哥,我好像有點印象。”
陶心遠問:“什麼?”
伊代皓白說:“落水時候我無意間瞥到了我和朗媽的手錶,不過我印象中我們倆的示數都沒有變化,雖然只有一瞥的記憶,但我應該沒有記錯。”
陶心遠皺起眉,問:“都是‘100’?”
伊代皓白眨眨眼,目光中滿是誠懇,他點點頭,確定地說:“對,都是‘100’。”
喬原頭都大了,他把手錶拆下來,舉在臉面前觀察,“這個破玩意兒到底什麼意思啊,連防水功能都沒有,還有臉讓我們隨身攜帶!”
陶心遠陷入沉思,原先他十分篤定這個數字代表的是財產份額,可如果從這個角度推理,那段程望被扣下來的那一部分財產到哪裡去了呢?
財產這條路線解釋不通的話,剩下的唯一一個可能性就是生命值。
難道……又繞回來一開始的起點,這個數字就代表生命值嗎?
可陶心遠微不可察地搖搖頭,他依然不願意接受這種太平淡的猜想,節目組已經維持了很高的水準,不該在這種地方功虧一簣。
陶心遠習慣性地抬起頭去看南澤,也不知怎麼地,明明是他提出要當南澤的作弊器,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帶著對方躺贏。
可每次遇到瓶頸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想找南澤。
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他無法抑制地想要靠近南澤,信賴南澤。
有種小孩子犯懶的心理,大概知道自己有依靠,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所以就沒有死線當前的緊迫感,能賴一秒算一秒。
陶心遠看著南澤,混亂的思緒一下子放空了。
管它示數究竟有何用意呢,反正被淘汰的是無關緊要的交際花段程望,和他有什麼關係。
100……
100就在當前的陶心遠眼中,就只剩下了一個含義。
那就是南澤。
百分滿分的一百分。
陶心遠令人頭禿的思考中解放自我,可他的眼神才清明了一秒,又漸漸有些恍惚。
貓一樣的圓眼睛不由自主地彎下去,連帶著映在裡面的南澤也縮小成了一半。
南澤察覺到陶心遠的變化,輕輕勾了下嘴角,低聲說:“陶陶。”
不止南澤一個人出聲,還在等答案的喬原感受到了憤怒。
“陶心遠!”喬原怒火中燒,冷清的音色都變得熱烈。
倒是伊代皓白狡黠地眨了眨眼,不過他很快恢復了懵懂無辜的表情,跟在喬原屁股後面也發了聲。
伊代皓白說:“陶陶哥哥~”
陶心遠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邊難掩心動,一邊遭受著大家的譴責,真是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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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心遠直截了當地攤攤手,他說:“我不知道。”
陶心遠聲音不大,卻說得理直氣壯,南澤坐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喬原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這就完了?你之前不是還猜得頭頭是道,還一二三四五呢嘛,你不打算動動腦子?”
陶心遠搖搖頭,指著段程望說:“淘汰他就好了。”
段程望冷著臉在這裡坐了半天,其他幾個人你來我往插科打諢,他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還有一個問題。”伊代皓白卻出了聲,然後扭頭看向其他人,“那阿望哥哥到底是為什麼被淘汰的?有結果了嗎?”
吳明鐸說:“阿望說他是被毒死的。”
這話一出,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轉移到喬原一個人的身上。
喬原莫名其妙地成為眾矢之的,他愣在原地,如芒在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喬原真的是欲哭無淚,他捶著胸口替自己辯解:“跟——我——沒——有——關——系——”
段程望補充道:“你們小心他,我是吃了他的小蛋糕之後才被淘汰的。”
桌子上其醜無比的小蛋糕似乎瞬間有了意識,它“噗”地一聲塌了下去,彷彿在說“我無辜我委屈”一樣。
喬原把小蛋糕推到高朗面前,他說:“朗媽,你信我不,你信我你就嚐嚐,這最多就是難吃而已,怎麼可能有毒,好笑。”
高朗老實極了,他叉起來一小塊塞進嘴裡,緊接著立馬“呸呸呸”地吐了出來。
“喬喬……”高朗欲言又止。
喬原捧著臉,不死心地問:“怎麼樣?‘
高朗想了想,說:“可能真的會食物中毒。”
喬原白他一眼,說:“呱。”
“食物中毒”這四個字,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陶心遠目光微閃,不由地看著南澤皺了皺眉。
在南澤剛出道沒多久時,他參演了一部熱火偶像劇的男二號。那時那還沒有固定龐大的粉絲團,在片場周圍探班的都是其他主演的粉絲。
就在那段時間裡,南澤收到了第一份禮物,是自稱他粉絲的女孩送來的一塊慕斯甜點。
南澤因此食物中毒進了醫院,好在陳洋公關及時,並沒有引起什麼軒然大波,隨著年月漸漸過去,南澤也早就從臺前轉到幕後,這件事基本就被塵封起來了,很少有人還記得。
但在資深南粉裡,這算是一個坎,如同插在心頭的一根刺,終年難以痊癒。
陶心遠就是其中一個,聽到“食物中毒”這四個字他就不舒服,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南澤。
在陶心遠眼中,南澤就像這個故事裡的人設一樣,正直、沉穩、強大,沒有絲毫的陰暗面,完全不該被這些雞毛蒜皮的情緒困擾。
南澤面容冷清,他垂下眼,眼神輕飄飄地掃過被眾人嫌棄的小蛋糕,似乎並沒有任何的觸動。
陶心遠抿抿嘴,稍稍寬心了一些。
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裡的異樣,伊代皓白反問道:“阿望哥哥,我覺得你冤枉喬原哥哥。朗媽也吃了,但並沒有觸發淘汰機制啊。”
吳明鐸立馬問道:“阿望,你除了吃蛋糕以外,還做了什麼?”
段程望臉色一僵,抿著嘴不肯說話。
喬原大大咧咧地毫不在意,他說:“他就誇我做得挺好吃的,然後就開始拉警報了。”
高朗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地指指桌上的小蛋糕,“段哥,你覺得這個好吃?”
喬原聳聳肩,他說:“反正他是這麼說的,還一口接一口,吃了快三分之一呢。”
高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段程望被趕鴨子上架,他惡狠狠地瞪了喬原一眼,說道:“我味覺失靈,不行嗎?!”
喬原立馬恭敬地衝他擺手,說:“行,當然行,前輩你開心就好。”
伊代皓白摸摸下巴,在一旁意味深長地搖搖頭。
伊代皓白說:“ooc了。”
高朗聽不懂,天津腔都出來了,他問道:“嘛玩意兒?”
伊代皓白解釋道:“outcharacter,違反了人物固定的行為模式。我們已經有了卷宗,就相當於有了劇本,應該沉浸在這個角色裡,按照他的生活習慣和說話方式來。”
喬原驚訝,“那段程望做了什麼?”
伊代皓白看了段程望一眼,目光中有些悲憤,又有些斥責。
伊代皓白說:“他是交際花,你是酸詩人,你們倆究其根本應該勉強算是‘情敵’,他一個以玩弄男人為樂的壞女人,正常反應應該是把蛋糕砸你臉上,怎麼會為了哄你開心說謊呢,這太崩人設了。”
高朗聽得雲裡霧裡,還沒徹底明白過來。
吳明鐸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陶心遠和南澤,他給高朗舉了個例子,“比方說陶陶吧,他的身份是小少爺,人設就是愛慕著南澤,你看陶陶就很有敬業精神,把這種感情詮釋得很好。”
老戲骨點名誇陶心遠演技好,多麼珍貴的榮譽。
知情人喬原不由地翻了個白眼,這就是陶心遠本色演出罷了,投機取巧!
高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說:“所以意思就是,我得做飯洗碗擦桌子,喬喬得張口閉口酸情詩,不然就違反人物固定的行為模式了,對嗎?”
吳明鐸和伊代皓白同時點點頭。
陶心遠卻插了句話,他說:“也不一定。有可能這種淘汰方式只針對段程望一個人。”
吳明鐸偏過頭,認真地看著他,“怎麼講?”
陶心遠指指伊代皓白,說:“如果ooc是淘汰所有人的通用方式,那伊代白切黑黑切白的,早就該被淘汰了。”
毫不誇張地說,在陶心遠手指點過來的那一瞬間,伊代皓白覺得自己後背都溼透了,冷汗爬了他滿背。
伊代皓白尷尬地笑笑,說道:“我就是覺得好玩兒,戲精本精罷了。”
“這是我職業生涯的第一難案了。”吳明鐸嘆了口氣,無奈一笑,“‘死’了個人,卻又陷入了僵局。”
七位同居嘉賓,實慘。
作者有話要說: *:捏他自波洛男神的經典語錄:哦,黑斯廷斯,請動動你那小小的灰色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