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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頂級片酬02

南澤正在休息檔期, 陶心遠也畢業了, 就等普林斯頓那邊開學, 他們悠閒地找地方吃飯, 像是忙碌世界裡唯二的閒人。

因為是週一工作日,再加上已經過了飯點的緣故,店裡的人不多。

陶心遠是這裡的常客, 位置是提前預留的,他們一來老闆就直接按老規矩開始上菜。

麻辣小龍蝦、鹽焗小龍蝦、蒜蓉小龍蝦,店裡最特色的三種做法, 各上了一份。

陶心遠按從左到右的順序吃,不用他做任何選擇。

除了鹽焗的味道有些清淡, 其他兩份的醬汁都滲入了蝦尾肉裡,拌在米飯上,唇齒留香。

兩個人都餓了,低頭各自剝著蝦殼,吃得很沉默。

飯畢,正是午後陽光最烈的時刻。

車停的地方有些遠, 陶心遠把手搭在眼前,開始發愁。

隔著窗戶玻璃望出去, 白晃晃的光照在柏油地面上, 晃得人睜不開眼, 看著就腦袋冒汗,走出去簡直就要把人熱化了。

好在小龍蝦旁隔了幾家店的位置有一家幽靜的咖啡店,這個時間點幾乎沒什麼人, 連服務生都靠在吧臺上打盹。

陶心遠提議道:“我們去坐坐吧,剛才光顧著吃,都忘了跟你說正事了。”

南澤只是逗他,並沒有真的讓他去結賬,最後還是自己去了。

南澤付完錢,點點頭,隨著陶心遠走出去,卻在路過一家高奢童裝店時被一抹亮光閃了一下眼,接著頓住了腳步。

櫥窗裡的假模特被擺了個手插兜的姿勢,下巴微微揚起,看起來可愛又俏皮。模特身上展示著十歲男孩的衣服,是一套淺灰色的休閒小西裝,價值不菲,胸前還別著一枚裝飾胸針。

淺金色的,小提琴的樣子。

南澤對陶心遠說:“你先進去,我等下去找你。”

陽光照得陶心遠睜不開眼,他點點頭,小跑兩步鑽進了咖啡店。

咖啡店的門口的風鈴叮叮咚咚地響起來,服務生揉揉眼睛,跳下椅子站起來。

服務生直接認出了陶心遠,單手捂著嘴巴,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當她看到後面走進來的南澤,眼珠子就差掉出來了。

服務生有些手足無措,“你……你們……這是我們店裡的咖啡單,請問二位需要喝點什麼?”

陶心遠選了比較靠裡的位置,避開了陽光,又掩在一叢綠色植物後面,一坐下去就沒了人影。

他蹙起眉,把單子往前推了推,問南澤:“你喝什麼?”

南澤看了眼花花綠綠的單子,指了一下,然後十指交叉撐在胸前,抬頭朝服務生微微點頭示意,“這個。”

服務生立馬拿著筆記下來,又轉過頭去看陶心遠。

都說選擇恐懼症的本質是因為窮,可富得流油的陶心遠,更是抗拒需要他做出選擇的場景。

陶心遠翻來覆去地看著,眉心越蹙越緊,快要堆積成一座小山。

只聽南澤又說:“他和我一樣。”

服務生快速地記好,卻沒離開,腳尖在地面一點一點,猶豫著說:“能不能給我籤個名啊,我看了《我們同居吧》,我們好幾個姐妹都特別喜歡你們!”

陶心遠有些應付不來,他手撐著下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合適。

“謝謝喜歡。”南澤笑著站起來,微微頷首,先表示感謝,然後接過服務生遞來的紙和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南澤簽完,伸手把紙和筆放到陶心遠面前,“喏,簽名。”

陶心遠指指自己,說:“我也要籤?”

“可以嗎?”服務生星星眼,雙手合十地拜了一下,“籤在旁邊就可以。”

簽名倒沒什麼難的,就是有點丟人。

陶心遠看了看南澤灑脫的字型,硬著頭皮在旁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幼圓體。

服務生喜出望外地把簽名紙抱在懷裡,轉身去吧檯交單子時差點暈頭轉向,腳步都有些發飄。

陶心遠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出聲叫住她,“那個……”

服務生還在懵,轉了三百六十度回過身,目光飄忽地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陶心遠說:“我想借一下紙筆。”

“哦,哦!”服務生反應過來,正要把自己的手裡的遞出去,又頓了一下,“您稍等一下,我們吧檯還有,我現在去給你去。”

服務生一溜煙跑走了,把單子交給同事,然後埋頭在櫃檯裡扒拉。

陶心遠問南澤:“我們在古堡發現的那封信,你還帶在身上嗎?”

南澤攤手,說道:“那算是道具,我當然留在古堡了。”

陶心遠說:“你應該沒有看第二期節目吧,裡面拍到了我們研究信的一個鏡頭,如果其他幾個人看了,一定會發現我們的信,所以我們需要偽造一份。”

南澤抿了下嘴,卻只問:“現在?”

陶心遠點頭,竟然掏出銀行卡放在桌面上,然後輕輕推到了南澤面前,他說:“我怕以後就不好約到你了。”

南澤哭笑不得,“這是什麼?”

“片酬。”陶心遠說,“這是我額度最大的一張卡了,密碼是我生日。”

南澤很隨意地問道:“0811嗎?”

陶心遠驚訝極了,“你知道我生日?”

“下週日麼。”南澤說著把卡推回去,“收起來吧,讓你攢著就先攢著。”

陶心遠“哦”了一聲,乖乖把卡收起來。

正在這時,剛才的服務生端著上餐盤走了過來,上面除了兩杯咖啡外,還有一沓漂亮的信紙和一支筆。

服務生說:“這是之前一個同事留下的,一直沒用過。”

陶心遠點頭致謝,“謝謝。”

服務生情緒平復了很多,不再打擾他們,送完該送的東西後便離開了。

南澤問:“要寫什麼?”

陶心遠說:“我想先把那封信默寫出來。”

南澤饒有興致在一旁看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說道:“那寫吧。”

陶心遠把信紙攤開放在桌面上,他握著筆,筆尖已經洇開一小團墨,他還沒開始寫第一個字。

他的字型在男生中算是清秀的了,又正又圓,一筆一劃都不出格,羅列在一起像一排精緻的米粒,是閱卷老師們最喜歡的那種風格。

但在南澤面前,就顯得有些太孩子氣了。

如同公開處刑一般,他不太好意思。

南澤問:“背不出來?”

陶心遠搖搖頭,把筆塞到南澤手裡,說道:“我背,你寫,行嗎?”他又開始給自己瞎編理由,“我,我我,主要是我好多字不會寫,威廉兩個字我就寫不對,太浪費時間了。”

幸好這番話是私下說的,如果是在節目中被鏡頭捕捉到,恐怕p大招生辦要費勁公關一番了,澄清個別學生行為與學校無關,p大整體人文素質均在文盲陶心遠之上。

南澤微微偏了下頭,倒也沒拒絕,左手按在了信紙最上角,右手把紙捋順。

陶心遠一邊背一邊看南澤寫,等南澤寫完整首詩後,他已經不知不覺地從人家對面湊到了人家身邊。

南澤扭頭看著突然靠過來的陶心遠,沒說話。

陶心遠整理出來的故事的脈絡是:威廉決意要在朋友們的歡聲笑語中死去,便私下拜託南學者買了“死翹翹”;喬詩人愛慕威廉,深知威廉的抗藥性和一心求死的打算,便偷偷將毒藥“死翹翹”和安眠藥“睡得香”掉了包;高管家與威廉從小一起長大,情感深厚,無意發現主人抽屜裡的“死翹翹”藥瓶,便不動聲色地把藥藏了起來;而小少爺對先前的事情一無所知,潛入哥哥威廉的房間,拿走裝著毒藥的安眠藥瓶,並陰差陽錯地下在了晚宴要用的紅酒裡。

暴雨困住的古堡,歡聲笑語的生日宴,可在一夜之間,赴宴的七人均離奇死亡。

這麼看下來,高朗卻是最清白的,對於這場命案,無論是直接原因還是間接原因,都與他無關。

同時還有一條故事線,關於交際花段程望和曲作家伊代皓白。

交際花另外購買了一瓶“死翹翹”,曲作家自爆說自己將它倒在了後花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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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程望和喬原逐一被淘汰後,無規律變化的數字,讓陶心遠把最大的嫌疑投給了伊代皓白。

陶心遠說:“如果我沒猜錯,伊代就是段程望的同夥,段程望莫名消失的那100分,就在伊代手上。”

南澤換了個姿勢,側過來面對著陶心遠,聽他繼續說下去。

咖啡店的裝潢採用了固定的布藝沙發,坐上去柔軟舒適,只是和桌子有些距離,閒談時候並不影響,但若要趴在上面研究些東西,就覺得有些不得勁。

陶心遠索性蹲下去,蹲在沙發和桌子之間的空隙上,然後下巴擱在桌面上,把信的內容一行一行地指給南澤看。

他說:“其實是我把這首詩想複雜了,一共分了五個段落,但實際上有針對性的只有四段,就是前四段。”

拋開高朗不談,吳明鐸,喬原,段程望和伊代皓白,他和南澤,一共四股勢力,信裡四個段落,恰好一一對應。

陶心遠說:“根據段程望和喬原的淘汰時機,很明顯,第二段講的是喬原——‘我常常坐在火爐旁/麗薩陪我打盹’,第三段講的是段程望——‘你對我一向抱有無限的寬容’,那麼第三段裡一定還隱藏著伊代的淘汰機制,和酒杯有關。”

他繼續說:“就剩下第一段和第四段,還有我們和吳sir,我憑感覺猜測一下,吳sir是第一段,——‘時光同我垂垂老矣/財富和名利再也取悅不了我分毫/我只想送些東西給你,我的朋友’”

陶心遠一邊講一邊比劃,整個人都是鮮活的樣子。

他眼底亮閃閃的,除了興奮,還有些蔫壞的情緒。

南澤注意到了,忽地一笑,卻問:“想玩兒?”

陶心遠點點頭,他說:“既然線索瞞不住了,我想在上面做些手腳,引導他們猜錯。”

他說完猶豫了一下,急切地解釋道:“你之前跟我說這就是個遊戲,別陷得太深,我現在這樣,戲裡戲外都在想這些事兒,要怎麼贏要怎麼做合格的兇手,是不是有點陷進去了?”

南澤目光晦暗,長久而靜默地落在陶心遠臉上。

事情的真相遠比南澤想象的殘酷,哪怕放縱地當一次兇手,恐怕也無法徹底抹平陶心遠心底的刻痕。

心理學中有一個“蘑菇效應”,講的就是那些得不到陽光的陰暗時刻,如同小蘑菇一樣,被雜草掩蓋,無人關注,只有長到足夠高的時候才會享受到陽光的愛撫。

陶心遠至今還是一個小蘑菇,無法充分釋放並接納自己的恐懼,所以也無法徹底撫平那些傷口。

南澤看著陶心遠,輕輕搖了搖頭,“現在不會。”

陶心遠:“不會什麼?”

南澤說:“你不會陷進去的,放心。”

這已經不是一場遊戲了,是給你造的一場夢。

一場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