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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三期03

因為他們七個人要打掃整棟古堡, 算下來工程量相當大, 無論誰來當安排的那個人都不太好, 容易引起民憤。

於是大家都是自發找活幹, 分別承包一定的區域。

當時伊代皓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就地而坐,直接坐在了坐在了落滿灰塵的地毯上, 巨大的六芒星被他壓在屁股下,像個神叨叨的巫師一般。

沙發周圍其實並不好打掃,縫隙裡也要清理, 更別提昂貴的編織地毯,既然伊代皓白主動請纓, 把最麻煩的地方包攬下來,自然沒有人跟他爭搶。

自從南澤說完魚上鉤了後,陶心遠便鎮定下來,手裡握著掃把緩緩站起身,一言不發地看著朝他們走來的伊代皓白。

準確的說,並不是走, 從沙發到壁爐不過十多步的距離,伊代皓白都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陶心遠探頭看, 發現沙發周圍已經大變模樣, 尤其是那塊地毯, 灰塵都被清理掉了,平整地鋪在木地板上,像一個巨大的蓋子一般。

沒想到伊代皓白這麼利索, 他微微一眯眼睛,沒什麼情緒地誇獎道:“伊代,你速度很快啊。”

伊代皓白嘿嘿笑,順勢湊過來,擠進南澤和陶心遠之間,然後說道:“打掃衛生可太簡單了,分分鐘搞定。我看你們這邊還沒弄完,我來幫你們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殺手二人組樂得有人幫忙,也不點破,陶心遠乾脆把自己手裡的掃把遞給伊代皓白。

伊代皓白想法很簡單,目前倖存的所有嘉賓中,對他有威脅的只有南澤和陶心遠兩人。詩裡找不出這兩個人的淘汰方法,他只能用笨辦法,先牽制住對方,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站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一旦這兩個人想動手腳,他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並且做出反應。

伊代皓白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卻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陶心遠心裡隱隱想笑,用力咬著口腔兩側的軟肉,才維持住面無表情的樣子。

南澤也不說話,和陶心遠對視一眼,在背過身的同時朝他眨了下眼。

南澤無聲地說:“別露餡。”

房間另一側的段程望看到這一幕,撐住額頭,發愁地嘆了口氣。

喬原正踩在梯子上對著落地窗哈氣,哈完之後趕緊用報紙擦拭,細緻極了,把偌大的玻璃窗擦得透亮乾淨。

他擦完一塊區域,要往旁邊開拓新板塊,身形才一動,整個人就飄飄搖搖地晃盪起來。

雖說沒有明確約定,但剛才段程望一直幫他穩著梯子,所以他才沒上心,這下弄得自己差點跌落下來。

“啊!”喬原驚呼一聲,手撐住窗戶玻璃,剛擦乾淨的地方頓時印出來一個五指印。

喬原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懟人的話都到了嘴邊,一低頭看到段程望的臉,頓時就慫了。

他磕巴了一下,氣焰消散,只問道:“你、你在看什麼?我……我差點摔了。”

硬是把盛氣凌人的話說得很委屈。

段程望把他連人帶梯子往旁邊拉了三十釐米的距離,重新幫他扶好。

段程望朝壁爐那邊努努嘴,說:“你看。”

喬原望過去,看到詭異的三人行,伊代皓白插在陶心遠和南澤之間,左邊巴結巴結,右邊巴結巴結,像個舔狗。

喬原蹙起眉,垂眼問段程望:“小弟幹嘛呢?今天突然這麼積極,竟然不偷懶了,我記得上次拔草時候屬他抱怨得最兇。”

段程望搖搖頭,說:“伊代怕是快涼了。”

“什麼意思?”喬原好奇極了,也沒有心思擦玻璃,直接在梯子上坐下來,手肘撐在膝蓋上,趴平身子去看段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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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程望這次還挺靠譜,把梯子扶得很穩。他就站在梯子前,喬原這麼一垂頭,嘴唇一下子就碰到了他的額角。

因為梯子的緣故,段程望不可能鬆手,喬原也不敢在上面輕舉妄動。

兩個人一個沒挪,一個沒躲,這個尷尬的姿勢維持了好幾秒,直到段程望輕咳一聲,喬原才打了個顫,立馬往後坐坐,隔出些距離來。

段程望表情也不自然,臉色僵硬,耳朵連著脖頸的地方卻有些發紅。

段程望清清嗓子,說:“今天你們來得晚,伊代說他覺得節目組可能設定了雙兇手,看樣子他已經鎖定陶心遠和南澤了,所以才緊跟著兩個人不放。”

“雙兇手?”喬原瞪大了眼,呆愣在那裡,彷彿誰更厲害就可以得到他的崇拜,“那還有誰是兇手?!”

段程望冷哼一聲,表情莫名地有些得意,“我。”

“你?!”喬原聲音拐了個彎,眼裡的光忽地熄滅,有些嫌棄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可是你……不是已經被淘汰了麼,還是第一個……”

段程望胸口堵了口氣,語氣沉下來,“我和伊代是同夥,他贏相當於我贏。”

“這樣啊。”喬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你不去提醒小弟一下嗎?”

段程望瞥了那邊一眼,然後目光落在喬原的臉上。

良久,他搖搖頭,說道:“沒興趣。”

注意到伊代皓白反常的不止段程望一人,吳明鐸站在樓梯下的陰影裡,表情晦暗不明。

在大巴車上,南澤在伊代皓白的催促下,交出了隱藏的線索,也就是那封信。

已經有兩個人按照詩裡的提示接連被淘汰,人心惶惶,再加上陶心遠無意的一番話,令人想不在意都難。

吳明鐸細細地捋了一遍嘉賓們之間的關係,他注意過陶心遠和南澤手表示數的變化,兩個人都沒有得到段程望的那份財產。

所以在伊代皓白和高朗之間,必然有一個是段程望的同夥,手裡握著最大的一筆錢。

吳明鐸偏過頭,看看離他最近的高朗。

高朗到底是個老好人,自己承擔了整個餐廳和廚房的衛生不說,看到吳明鐸手不方便,又主動過來幫他。

管家先生絲毫沒有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還跪在樓梯上,任勞任怨地擦地板。

吳明鐸搖搖頭,反正他是無法說服自己去懷疑高朗。

相信兔子吃掉了一頭狼,這也太天方夜譚了,更何況已經有人露出了馬腳。

吳明鐸看著壁爐旁伊代皓白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

他承認,弟弟是相當聰明,玩遊戲也是一把好手,甚至在微信群聊天時還能發現,伊代皓白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在遊戲中體會和完善人生,這是他們這一代人很難去接受的一個理念。

不過到底還是太年輕,浮躁、沉不住氣、沒有耐心,此刻都很明顯地體現在了伊代皓白的身上。

這樣的弱點,會致命的。

吳明鐸俯下|身,拍拍高朗的肩膀,“小高。”

高朗正幹得熱火朝天,手臂抹了把汗,回應道:“吳sir沒事兒,我這邊很快就弄完了,你手不方便,就別折騰了。”

吳明鐸笑了,手撫在高朗肩上,順勢坐下來。

高朗手下動作一頓,立馬要去拉吳明鐸,“吳sir,髒,那裡我還沒有擦呢。”

“無妨。”吳明鐸擺擺手,“小高,我們廚房裡有酒嗎?”

高朗剛收拾過,他想了想,說道:“有幾瓶,放在櫥櫃裡,不過我也沒看牌子,應該是節目組準備的道具吧。”

吳明鐸點點頭,“我猜也有,畢竟我們古堡可是要舉行生日宴會。”

吳明鐸這話說得有些奇怪,故事的設定雖然說是七人均死於生日宴當天,但節目拍攝的時間線一直很跳脫,他們穿越回六十年前,有時候是在案發前,有時候又能找到案發後的資料證明。

而吳明鐸卻說“要舉行”,嚴格追究起來就有些問題。

可高朗卻和吳明鐸絲毫沒有交流障礙,他說:“但估計節目組不會讓我們喝酒的。”

“嗯?”吳明鐸偏過頭。

高朗湊過來,小聲說:“我還看到了香檳,畢竟是直播,應該會開香檳慶祝。”

吳明鐸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然後說:“區別不大,反正都是要裝進酒杯裡的。”

“那必須啊。”高朗邀功一般拍拍胸膛,“所以我剛才把杯子也清洗了一遍,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用了。”

“嗯。”吳明鐸眼底一暗,裡面包含的情緒耐人尋味,並不似高朗這麼簡單純粹,傻乎乎地拿著個抹布傻樂。

吳明鐸拍拍屁股,起身,跟高朗一起投入到大掃除中。

這一場光榮的集體活動一直忙碌到凌晨,副導演一開始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後來也被磨得沒了興致。

不光幹活的嘉賓累,連周圍的工作人員也累得夠嗆,彷彿傳染病一般,一個接一個打起哈欠來。

整棟古堡裡的人們都變身河馬,接連不斷地張開嘴,嗷嗷嗚嗚地呼喚著“我需要休息”。

打掃工程終於接近尾聲,陶心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擦壁爐擦到後面,他直接跌坐進壁爐內部,靠在內壁上就不想動了。

南澤手臂撐在壁爐上,彎下腰,看著他說:“這麼困?”

陶心遠縮起腿半眯著眼,在壁爐裡窩成一團,下巴搭在膝蓋上,小幅度地點點頭。

南澤看了眼表,這一忙四個小時過去,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原本還想來監工他們的伊代皓白,直接靠在牆上睡著了,累到張開嘴,小小聲地打著鼾。

南澤伸出手,按在陶心遠頭頂,說:“出來吧,困了就上樓去睡。”

陶心遠思緒已經迷糊了,所有的反應都不過腦子,全憑本能。

他頭一歪,整個腦袋都壓在南澤的手心上,這還不夠,他又往上蹭了蹭,臉頰蹭進南澤的手心。

南澤感到手臂一沉,用了些力,托住他。

南澤半蹲下身,另一只手也探過去,打算摟住陶心遠的後背,把人半摟半抱弄出來。

南澤的手還沒落下,陶心遠的腦袋又偏轉了九十度,把整張臉都埋在了南澤的手心。

他像一尾小魚一樣,深吸一口氣,又噗嚕嚕地盡數吐出去。但有乾燥的掌心阻止著他,指腹稍稍用力捏著他的臉頰,帶著點微涼的感覺,彷彿小小的懲罰一般,警告他別再胡鬧。

他此時此刻完全不是平時的思考模式,顧不上通情達理,更考慮不到所有人的心情。

他又累,又困,總是孤獨,偶爾心裡會特別特別委屈。

就突如其來地想任性一下,什麼都不去想,就當個不乖的小朋友,哪怕事後會被教訓,當下也是痛快的。

這麼想著,他就鼓起腮幫子,想再吸一口氣。

但他離南澤那麼近,幾乎就是被南澤捧在掌心,他一嘟嘴,就徹徹底底吻了上去。

不知是南澤的手心有魔力,還是他心存僥倖地不想離開,就覺得氣壓一瞬間降成了負數,有一個旋渦吸住了他,讓這個吻手的動作從一秒鐘變成了一分鐘,又無休無止地延長下去。

南澤只在一開始有些慌神,被他吻住的時候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後來南澤沒有抽回手,只是嘆了口氣,任由陶心遠在上面撒野。

副導演熬不住了,仰天長嘯一聲,然後讓場記打板喊停。

副導演說:“今晚就到這兒吧,各位老師辛苦了,好好休息……還有那個……”

副導演停下來,欲言又止地看了陶心遠一眼。

陶心遠已經從壁爐裡鑽出來了,他垂著頭站在南澤旁邊,耳尖發紅。

因為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他的睡意徹底煙消雲散,他心裡又慌又亂,明明是自己先動的手,最後卻連看南澤一眼都不敢。

他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沒出息的“強吻犯”。

吳明鐸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身體,沉聲接上副導演的話:“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吳sir發了話,一群小輩們魚貫走上樓梯,各自回房。

陶心遠第一次沒等南澤,他跑在第一個,在最後一個臺階上還滑了一下,背影中明明白白寫著“落荒而逃”四個字。

等陶心遠衝回房間,“嘭”地一聲合上門,其他六位嘉賓如同商量好一般,同時停下了腳步。

副導演站在客廳裡仰著頭,輕手輕腳地衝他們招招手。

工作人員也都在,只是收起了攝像機器和錄音裝置,人數一個不少。

吳明鐸調侃道:“已經過了十二點,確實算明天了。”

於是嘉賓們又拐回來,圍坐在沙發旁。

南澤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陶心遠的房門緊閉,他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掌心,驀地笑了一下,心裡呼啦啦一般略過一陣風,吹得旌旗飄搖,也說不清具體是個什麼感受。

副導演壓低聲音,說:“明晚我們的party……”

伊代皓白拖長了音,“都瞞著陶陶哥哥呢!對我們有點信心好嘛。”

副導演翻白眼,“最不省心的就是你,實況轉播專業戶。”

南澤往後一靠,翹二郎腿的同時手塞進褲兜裡,碰到了一個小小的冰涼的金屬物件。

南澤笑了一下,說:“放心,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