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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一期06

信拆開後,裡面是一首妄圖模仿葉芝和木心的風格,然而卻寫得狗屁不通的詩。

【時光同我垂垂老矣

財富和名利再也取悅不了我分毫

我只想送些東西給你,我的朋友

我常常坐在爐火旁,麗薩陪我打盹

恍惚中分不清是夢還是你

那些天真的愉悅的童趣的年歲,去而不返

我是如此地懷念你

你對我一向抱有無限的寬容

這可填不滿我手中,愛情的酒杯

善意沒能救我於水火,卻困住你的腳步

若你因此一無所有,我的朋友

不要羞於開啟貧瘠的箱子

就讓我躺進去,做你的行李

隱瞞是一切悲劇的前奏曲

命運的輓歌已經響起

懦弱是我的新衣,我要在歡聲笑語中死去

哦朋友

我是如此地懷念你】

陶心遠偏科偏得很嚴重,這種意識流的詩完全不在他的欣賞範圍之內。

他看完之後唯一的印象只有:全詩算上標點一共216個字。

他有些嫌棄地皺皺鼻子,捏著信紙問南澤:“這寫的什麼東西?”

南澤道:“應該是封翳老師的手筆。”

陶心遠覺得有些可惜,畢竟他也曾被封翳的推理小說所折服,其中縝密的邏輯讓他歎為觀止。

可這首詩寫得真是令人槽多無口,又是打盹又是酒杯,最後還來了一句哦朋友。

陶心遠在南澤身旁坐下,不解道:“他何必要為難自己?他……嗚……”

陶心遠太信任南澤了,還對鏡頭不敏感,往南澤身邊一靠,舒心得就跟回家了一般,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往出吐。

封翳制霸中文推理界多年,讀者數量龐大,就算寫個句號出來都有人買單。不管陶心遠是不是在開玩笑,繼續說下去都是在自尋死路。

“噓。”南澤指腹壓在他的唇上,沉聲說:“不要亂說話。”

陶心遠抿起嘴,乖乖點頭。

機會當前,天時地利人和,他如果不偷偷親一下南澤的手指,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於是陶心遠壯著膽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南澤,嘴唇卻不動聲色地一點點嘟了起來。

然而算盤沒打成,因為下一秒他口袋裡手機就吵嚷起來,南澤便鬆開了壓在他唇上的手。

陶心遠懊惱皺眉,看到來電顯示上“喬原”的名字後,直接送上最佳損友套餐。

結束通話、拉黑、關機,一鍵三連。

陶心遠明白南澤是在給他提醒,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他只是面對南澤的時候就有些忘乎所以,如同一個表現欲過度的孩子,一不小心就失了分寸。

他把信重新折起來,還給南澤。

陶心遠對著鏡頭面無表情地感嘆道:“啊!真是一首美妙的詩,封老師真是神仙。”

南澤看著他虛情假意的樣子,如墨的眸光暗下去,掃過他的唇角和鼻樑,最後停在他的眉眼上。

節目組準備了兩床薄被,南澤把枕頭放在床的另一側,和陶心遠隔了不小的距離。

陶心遠看著兩個枕頭之間“天塹”般的距離,這也太遠了吧,中間都能再躺下一個人了。

他猶豫著問:“你會冷嗎?要不……”

要不一起蓋被子?

“今天氣溫二十八度。”南澤幽幽地說,“冷嗎?”

陶心遠感受到南澤的目光緩緩落在自己身上,帶了點很奇怪的情緒。他垂下頭,睫毛微微顫動,根本不敢去看南澤的眼睛。

萬一南澤表現出一點點的厭惡,哪怕就頭發絲那麼大,他都要坐在地上鬧一場,讓南澤不可以討厭他。

但也就想想罷了,他目前沒那個膽量。

他有些挫敗地爬上床,乖乖地縮回被子裡,只留了一個腦袋尖出來。

被子很薄,即使他鴕鳥一般把自己埋進去,依然不影響他對南澤一舉一動敏銳的感知。

陶心遠感覺到南澤笑了,很輕的一聲氣音,一眨眼就消散在空中。

但笑意卻長久地纏綿在陶心遠耳邊,他完全能想象到南澤的樣子――不經意地垂下眼,氣息帶動喉結,胸腔緩緩下壓,然後唇角似有若無地勾了一下。

陶心遠把頭埋得更深,心想那一定好看極了。

怎麼辦?沒看到,好虧啊。

陶心遠在被子裡挪了挪,生出了些探頭出去瞧一瞧的心思。

緊接著下一秒他意識到周遭都變暗了,房間裡沒了光亮。

南澤說:“小朋友,晚安。”

房間裡唯一的頂燈被南澤關掉,他走向夜視鏡頭,脫掉睡衣,再一次蓋了上去。

鏡頭最後一秒的定格中,是南澤好看的肌肉線條,接著便完全陷入了黑暗。

【小朋友!!!這是什麼甜蜜蜜的稱呼啊!!!我流淚貓貓頭!!!】

【啊啊啊啊啊啊!我完美截圖!今天我要舔著我南的胸肌腹肌和愛的小把手睡覺!】

【我南平時高冷孤傲完美無雙,怎麼對著陶心遠的態度這麼奇怪?】

【是的,確實奇怪。陶陶顯然很喜歡南澤,南澤嘛,emmmm……說不清,感覺跟在逗貓一樣。】

【這兩位有點基啊……是有劇本嗎?】

【陶陶秒變臉也太好玩了吧,我一開始怎麼會以為他是個酷蓋呢?】

【姐妹你怕是沒看別的直播間吧,你陶只有跟南澤同框的時候才像個甜茶奶蓋。你去喬原直播間看看,你陶簡直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從喬原sama直播間過來的!冷酷陶陶拒接電話,笑得我肚子疼。】

【我跳過去看了,喬原的房間屋門大敞,人去樓空啊!我需要課代表!喬原那邊發生了什麼?】

【課代表只能說――替補嘉賓是段程望,貌似和喬原不太對付。】

【還課代表呢?不懂別瞎說。你哪只眼睛看見喬原sama和段程望不對付了?倆人從頭到尾就碰了個面,一句話都沒說過好嘛!】

【我的老天鵝!竟然是段程望!節目組連國家隊都請來了!】

【段程望還活著呢?既然活著為什麼八百年了還不出新專輯?】

【要補課的朋友可以去看新開的兩個房間,flollw pd在跟拍呢。段程望鄉村廁所悠閒沖澡哼新歌,喬原深夜負氣出走為哪般。】

【hhhhhh,話筒遞給前面的姐妹!會說話你就多說一點。】

夜深下來,南澤和陶心遠直播間的人數逐漸變少,倒是新開的兩個直播間營業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晨七點不到,陶心遠就被喬原的暴力捶門吵醒了。

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喬原的面容肉眼可見地憔悴下去,他抓著陶心遠的肩膀,哭訴道:“陶陶!崽啊!你好狠的心!你知道爸爸昨晚都經歷了什麼嗎?”

陶心遠按著他的手背,無情地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

“我不知道。”陶心遠說,“但我知道,如果你這句話被老陶或者屈女士聽見,你的經歷只會更坎坷。”

“你!”喬原滿臉絕望,他嘆了口氣,湊到陶心遠耳邊小聲說,“段程望來了。”

陶心遠頓時也有些震驚,經過昨晚南澤“噓聲教導”,他吃一塹長一智,捂緊了話筒才敢問道:“你小舅?”

喬原肩膀垮下來,生無可戀地點頭。

喬原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喬野,比他大五歲,在特警隊服役。喬原他媽嫁過去的時候喬野才三歲多,又年幼喪母,喬原他媽把他當親兒子一般養大。

雖說是重組家庭,一家人卻十分和睦。

但壞就壞在喬野還有個同歲的親小舅,小時候沒怎麼見過面,長大後卻成了喬原的劫數。

沒錯,親小舅段程望就是喬原的初戀。

喬原酒後壯膽爬上了段程望的床,然而親完搞完第二天酒醒,喬原自己扛不住刺激,發了條分手簡訊就跑路了,從此看到“段程望”三個字就繞道走。

一言概之就一個字:慫。

“都過去一年多了,你怎麼還這麼慫?”陶心遠說。

喬原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一年多之所以相安無事,那是因為段程望去美國進修了。

他太瞭解段程望,這人是典型的睚眥必較小肚雞腸,“被分手”的仇肯定是要找他補回來的。

喬原自己都摸不清自己心裡的感受,他一邊害怕見到段程望,一邊又有些舊情未了的心動,兩種對立的情緒雜糅在一起,讓他胸口又堵又憋。

喬原把頭抵在陶心遠肩膀上,乞求道:“陶陶,救我,求你了。從現在開始別離開我,別讓我和段程望單獨相處。”

損友歸損友,事到臨頭陶心遠還是拉了喬原一把。

陶心遠點頭應允,說道:“好。”

他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被子的聲音。

陶心遠扭頭一看,果然是南澤醒來了。

南澤的睡衣還擋在床頭的攝像機上,他上身赤|裸,只有下身穿了條棉灰色的睡褲。

南澤顯然不是自然醒的,他掀開被角,靠坐在床頭醒神,手指插進額前的碎發中,隨意往後一捋。

陶心遠的視線不由地順著南澤的腰線往下滑。

不得不說,南澤的身材恰到好處,穿上衣服時寬肩窄腰長腿,而沒了遮擋後,每一寸肌肉的殺傷力更是呈指數倍放大。

男色當前,陶心遠頓時就變卦了。

喬原一看陶心遠的狀態,心裡大呼完蛋,這明顯就是又中招了。

陶心遠是重色輕友的典範,他二十多年含辛茹苦抵不過南澤八塊腹肌,在南澤面前,他回回吃癟,屢戰屢敗。

喬原趕忙握住陶心遠的手,冷清的音色裡甚至都帶上了哭腔,“陶啊,不帶這樣的,你別丟下爸爸。”

陶心遠一根根掰開喬原的手指,把喬原推到了門外。

陶心遠抵著門,毫無感情地揚起嘴角,笑容相當敷衍。

他指指周圍層出不窮的鏡頭,安撫道:“別怕,全國人民都看著呢,他總不會把你吃了。”

房門在喬原眼前一寸寸合上,他哭喪著臉趴在門上,只覺人生無望。

陶心遠不理會喬原的撓門聲,他拐回到床邊,南澤已經從晨起的不適中緩過來了。

陶心遠趴在床頭,仰著臉看他:“吵到你了?”

南澤確實是被他們吵醒的,一分鐘前還恨不得把陶心遠拎回來按到床上,讓他安靜一點。

不過現在南澤的起床氣已經過去了,他邁腿下床,一邊穿衣一邊問:“喬原怎麼了?”

雖然南澤就是象徵性隨便一問,可陶心遠有些不開心了,他不願意南澤的注意力被分走,一絲一毫都不行。

“哦。”陶心遠睜眼說瞎話,“他指甲不舒服,在門上磨一磨。”

南澤正在扣腰帶的動作一頓,早起後遺症逐漸緩解,腦子裡的記憶終於和昨晚的接上了軌。

南澤瞥了眼陶心遠,對方目光一直跟著自己,簡直像定位導|彈一樣,真夠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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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永遠無法拒絕這種全心全意的眼神,總想一探究竟,你看我的時候究竟戴了什麼樣的濾鏡?

南澤挑眉一笑,拍拍陶心遠的肩膀,說道:“走吧。”

節目組專門租了一輛大巴,徑直停在小招待所門口,等著載嘉賓們前往拍攝現場。

車身上大刺刺地貼著《我們同居吧》的宣傳海報。

可能是不想引起圍觀,這裡的海報沒用官微po出來的那六張模擬畫像,而是用碧海藍天的夢幻背景,上面印著q版的六個小人。

段程望是臨時被拉來救場的,道具組和封翳都提前去了拍攝現場佈置,所以副導演只好親自上陣,用馬克筆在上面又加了個二頭身的火柴人。

副導演剛收起筆,段程望就拎著行李從招待所裡出來了。

光看段程望的外貌,很多人都會覺得他走流量歌手的路線,而且還是鹽系偶像那一掛。但他其實是青歌賽冠軍出身,唱功沒得說,聲音被樂評人們形容為穿透竹林的陽光。

段程望拉下墨鏡,盯著火柴人看了一陣,問道:“這是我?”

副導演點頭,說:“將就一下,一會兒讓道具組的同志們重新給你做。”

段程望指著其中一個小人,問道:“這是誰?”

副導演仔細辨別,然後說:“應該是喬原吧。就昨晚跟你同屋那個,聲音非常好聽,是個專業的配音演員。”

“哦,不用重做了,就這樣吧。”段程望用手指戳著喬原小人的臉,“你把我的腿再畫長點,最好騎到這個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