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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魅殺玉離(35)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太亮,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扭頭,飛墨正躺在我身邊平靜地打著呼嚕,長長的睫毛安靜地覆蓋著他那雙墨黑的瞳孔。

我幸福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想去摸他的鼻子。忽然,一陣抽涕聲打斷了我的動作。我大驚,趕緊撩開了紗帳。只見黑洞洞的屋角裡,一個身著睡衣的女人坐在梳妝檯前,正背對著我低聲地哭泣。

“何佳,你怎麼出來了?”我吃驚地問。

“我恨你。”她抽抽噎噎地說道。

我不解:“怎麼了?”

她歇斯底里地一拍桌子:“飛墨是很好的朋友,可我愛的不是他!”

我黯然:“你愛誰?”

“你最清楚!”她猛地回過頭來,恨恨地看著我,臉上是一道道未乾的淚痕。

我內疚地低下頭,躲著她的目光:“何佳,我們愛飛墨。”

“不,我不愛飛墨,是你愛他。我一直以為你死了,可你根本沒死,你正一點一點地將我吞噬。為什麼你要毀了我的愛情?”

我輕聲勸道:“何佳,你不明白,我是孟書,也是你。我已經愛上飛墨,總有一天你也會愛上飛墨的。找一個安定的家,好好過日子不好麼?”

“呸,我才不想進百里飛墨家,我根本不愛他。我才不要什麼狗屁婚姻,我只知道我愛絳月。”

我輕輕地笑了起來:“何佳,我們還有凡烈,我們還有未來。你會明白的,我這是為我們好。我很愛飛墨,你也一定會愛上飛墨的。回到我身體裡來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不是孟書,也不是何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做的是對的。”

何佳的身形慢慢地消散在了空氣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雨下得還是很大,打得瓦片“砰砰”作響。我很喜歡聽這種祥和而真實的聲音,夢裡那種惶惶不安的心情也因為這種聲音一掃而空。旁邊的飛墨如夢境中的一樣,睡得香噴噴的。

看著他那可愛的睡相,想起昨天晚上兩人手忙腳亂的過程,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大概是我動靜太大,飛墨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我。

我有些害羞,忙撐起了上身,埋怨道:“還沒跟你算賬呢,你上次為什麼騙我說我把你給強,強了?我昨晚,我昨晚,反正,你也看到那什麼了。我還是那什麼,根本沒和誰做過什麼嘛。”

飛墨得意地笑了起來,眼神也變得豁亮亮的:“我沒那麼說啊,我只說你自己爬到我身上坐著,是你自己理解錯誤。”

我氣得乾瞪眼,他的嘴皮子怎麼比豆油還滑。

看到我的窘樣,他臉上浮起了一層輕柔的笑意:“娘子,一大清早就生氣,難道是昨晚對為夫的表現不滿意?”

我沒好氣地答道:“不滿意,當然不滿意,疼死我了。”這倒是實話,昨天他非常急,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衝了進去,魯莽地四下亂撞,疼得我齜牙咧嘴。我根本就沒體驗到某些小說中所說的那種感覺,血倒流了不少,

聽到我的評價,自命不凡的他表情尷尬起來:“這也不能怪我,我以前沒做過。不過我的體力很強,學東西很快,以後會好的。”

我差點被空氣噎住,這個大少爺還真不服輸,任何事情都懂得不斷進取。

他越說越有精神:“放心,你的相公是世界上最好的相公,所以,你也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娘子。以後,我保證讓夫人夜夜#¥,次次%%…..”

我聽得面紅耳赤,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好羞啊,不準說。”

他壞壞地一笑,抓住我的手輕輕一拖。我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懷中,然後他翻身壓了上來,用深邃如淵的眼眸凝視著我:“書兒,這是我們夫妻的小情話,以後我要每天都說一次,說給我全天下最美麗最可愛的娘子聽。”

我沉浸在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墨香中,聽著他那曖昧的話語,幸福得身體都飄了。

他繼續說道:“天色還早,我們今天再練習一下吧。”

說完,他的雙唇壓了下來,封住了我的嘴。

……

(此處拉燈)

激情過後,我們還是捨不得分開。在被子的掩護下,我們緊緊貼著身子,雙腿溫柔地交纏著,像兩根永遠也分不開的蔓藤。他緊緊摟住我的腰肢,溫柔地用唇親吻著我的臉,我疲憊地用手撫摸著他胸前每一寸白皙的肌膚。

“書兒,今天你更美了。”

我聽出了他的話外音,臉一紅,輕聲說道:“你今天也更有男人味了。”

“只是你的男人。”

“油嘴滑舌,討厭。”我羞得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呵呵,寶貝兒,在想什麼?”

我抬起頭,望著他那深情的眼神,認真地說道:“我在想,要是這場雨永遠都不停就好了。那樣,我們就能永遠呆在這間屋子裡,在床上滾成一團,不分彼此。”

屋外,風呼呼地刮著,雨嘩嘩地下著。從窗戶看出去,屋簷邊落下了一排排晶亮的水滴,形成了一掛浪漫的水簾。這掛水簾將所有的外人,所有的流言蜚語都隔絕在外。在它的保護下,我和飛墨可以躲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裡,毫無顧忌地擁抱在一起。烏絲相纏,綿綿情長,與君相守,永不離分。

“書兒,”飛墨的眼眸裡全是化骨的柔情,“我好愛你,是你想象不到的愛。”說完,又是一個將人攪得迷迷糊糊的吻。

正當飛墨鬥志昂揚準備進攻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接著茶叔在門外喊道:“姑爺,鄭家來人了,有急事找你。”

一聽到鄭家我就火了:“是不是那個鄭璇霜?我告訴你,她沒安好心眼兒,你不許接近她。”

飛墨一邊固定住我的腰肢,將自己的慾望推了進去,一邊含含糊糊地答道:“她把司清害得那麼慘,我怎麼會看上那種女人?”

我本來還想繼續警告他,但在他的動作下,我化成了一灘水,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外邊的人不解風情,還在用力地拍門:“姑爺啊,人家在門口等著呢,你不出來他們就不走了。”

被他這麼一喊,我們兩人的興致全無。飛墨停了下來,怒氣衝衝地從我的身體裡撤了出去:“有完沒完。你繼續睡,我出去看看有什麼事。”說完,他起身披衣。

我不滿地癟了一下嘴巴,囑咐道:“要是跟鄭璇霜有關你就吭一聲,我出去應付。”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他湊過來吻了我一下,幫我掖了掖被子,出去了。

現在我對鄭璇霜的厭惡可比以前翻了不止百倍,一聽見與她有關的事情,我立刻就精神得不得了,哪裡睡得著。要是她再對我的飛墨做出什麼越矩的行為,我一定會拿她當奶孃那些□□的試驗品。奶孃臨走的時候給過我不少藥瓶子,我還沒用過多少呢。

不一會兒,飛墨回來了。

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急急地問道:“來的是誰?是不是鄭家向你提親要你娶鄭璇霜做妾?”

飛墨飛快地甩掉身上的衣服鑽進了被子:“你想多了,來的是鄭璇輝。他們請我幫他們找到司清,鄭家大少爺又犯病了。”

“又犯病了?”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那司清在哪?”

飛墨一邊猴急地爬上我的身體,一邊急不可耐地說道:“司清在城外,一會兒再說吧,讓我先放出來。“說完,他沉下了身體。

“哎呀,輕點,那裡還是很疼。”

“嗯――嗯――”

雨,依然在下。

……

小色鬼狼吞虎嚥地遂了心願後,連早餐都不吃,急沖沖地就要出門找司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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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他別管這事,但是某位大少爺義正言辭地對我說:義侯百里家的人,要以“義”字當先,見死不救非君子所為云云。我在大呼男人床上床下兩種態度之餘,一咬牙拖著疲憊的身體跟他上了車。這件事情妖氣沖天,我不放心飛墨一個人去找司清。

當然,上車後我沒給他好臉色看,倒頭就睡。他也很知趣,殷情地替我揉腰捶腿,極盡討好之能勢。慢慢地,我心裡的那些氣竟然被他一皮捶一皮捶地敲沒了。所以,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我已經和他黏在一起吻得難捨難分,早把不滿扔到了爪哇國。女人就是這麼悲哀,當男人給你一棒子再給你一塊糖的時候,女人記得的,往往總是那塊糖。

下車後,飛墨體貼地幫我撐起了傘。我小鳥依人般靠在他身上,朝司清所買的山莊走去。

聽飛墨說,司清為了討相好流觴的歡心,特地在離風城很遠的地方買了一個大山莊,天天和流觴泡在那裡。

走了很長的一段山路後,那個莊子終於出現在我們面前。山莊三面環山,大門前有一片清澈見底的小湖泊,湖面上架著一座蜿蜒的古樸棧橋,那是進出山莊的唯一通道。從外面看,莊子雖然不太大,但修得精緻可人。

我們剛走到棧橋處,山莊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身材姣好的妙齡女子穿著一件橘紅色紗衣,打著一把米色的油紙傘,沿著棧橋,飄到了我們跟前。

我早早地就看到了她額頭上的那朵梅花,待她走到面前,我輕聲笑道:“畫梅姑娘好舞步,我昨天大飽眼福。”

畫梅低眉順眼地一笑:“讓夫人見笑了,畫梅特地來迎接夫人和公子,司少爺正在屋裡等著呢。”說完,她轉身在前面帶路。

飛墨手一攔,將我擋在身後,先我一步踏上了棧橋。

雨還是很大,粗大的雨點兒砸下來,打在棧橋和湖裡叭叭直響,濺起了一層薄煙。我和飛墨的雙腳都被飛濺的水花浸溼了,衣服緊緊裹在腿上。而畫梅在前面走得輕盈自在,紗裙的底端始終飄逸地飛蕩在半空。我暗歎,好厲害的輕功。

進門後,畫梅收起了傘,微笑著說道:“兩位,我家小姐不喜歡聽穿鞋踏出的腳步聲,還請兩位脫下鞋再進屋。”

飛墨的臉色難看起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脫了鞋。這個山莊的地板全是木質的,又乾淨又古樸,光腳踩上去很舒服,所以我倒挺樂意。

山莊裡非常安靜,好像除了我們以外根本沒有別人。畫梅悄無聲息地在前面帶著路,我和飛墨走在後面,每踏一步四周都傳來一股隱隱的回聲。七拐八拐後,畫梅終於在一個院門前停了下來:“夫人,公子,司少爺就在裡面。“

飛墨不等她說完,快步衝了進去,我也急忙跟了進去。

想像過司清和美人逍遙時的樣子,但我從未想像過司清現在這個家庭婦男的樣子。只見司清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衫,光著雙腳坐在走廊上的一個小馬紮上,面前有個簡單的木盆,木盆裡架著一個搓衣板。我們的天下第一大美人正挽著袖子,吭哧吭哧地洗一件女人的衣服。

看到我們進來,司清抬起頭燦爛地笑了一下。他的五官雖然還是那副絕世容顏,但皮膚慘白如雪,看得我全身發冷。

“娘娘腔,你在幹什麼?”飛墨氣沖沖地跑了過去,質問道。

“噓,小聲點,流觴在睡覺呢。”司清說完,又繼續埋頭洗衣服,“有事嗎?”

飛墨捏緊了雙手,但聲音還是四平八穩的:“鄭家大少爺又病了,請你去治病。”

司清的手停了一下,但隨即又搓起衣服來:“我不去,他那病,治了也沒用。”

“你現在躲在這裡洗女人的衣服就有用了嗎?”飛墨突然一把揪起了司清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跟我走,救人去,你是大夫。”

司清淡淡地一笑:“飛墨,我知道你在找藉口想帶我離開這裡,但我不能走。”

我微怒,這司清太不領情了,飛墨好心好意想帶他離開,他竟然將飛墨的想法給捅了出來。

“相公,司清不願意走我們也不要強人所難,我們回去吧。”

“對,飛墨你別管我了,回去吧,我自己有分寸。”司清一把推開了飛墨的手,又坐下去洗衣服。

正在這時,對面房間的窗戶被人推開了,一個容色絕美的女子出現在窗邊。她無力地依在窗欞上,粉腮紅潤,秀眸惺忪,陶瓷般的皮膚剔透光滑,貼身而單薄的鮮紅紗衣,勾勒出了引人遐思的身材,秀麗的長髮在風中輕輕飄揚。

“司清,我突然想吃荷葉粥。”她的聲音很空靈而清澈,就算是參雜了雨聲還是很動聽。

司清看著她,眼睛裡柔得快滴出水來:“好,一會兒我就去給你煮,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她懶洋洋地點了點頭,用手一推窗欞,像雲一樣從視窗消失了,至始至終都沒有朝我和飛墨看一眼。

“娘子,我們走。”飛墨突然命令道。說完,他轉身朝院門口走去。

我迅速蹲到司清旁邊,在他耳邊小聲地問:“司清,你還記得柳玉嗎?”

司清的手沒有停,也沒看我,但他的話卻很清晰:“柳玉是我的妻,嫂子,你別管了,回去吧。”

“書兒,我們走,磨蹭什麼?”飛墨在庭院的入口處喊道。

我忙站起身,朝飛墨跑了過去。

出了山莊後,飛墨一直在想著什麼。我也努力想理清腦海裡的順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後,我輕聲問:“飛墨,你知道柳玉嗎?”

飛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這個流觴肯定有問題,我要叫人查一下。”

“飛墨,你知道柳玉嗎?”我又問了一遍。

飛墨這才回過神來:“柳玉,司清的小婢?

《小故事》:

奶奶的家鄉有很多池塘和小河,所以有很多靠水吃飯的人。有一種人專門抓鱉,也就是抓團魚。他們用的工具很奇怪,很長的魚線,一頭是鐵球,鐵球下面有一排鉤子。據說釣鱉要念招團魚的咒,每天出門之前還要念隱身咒,這樣精怪就看不到自己。平時奶奶就經常見到他們在水邊走動,把球甩來甩去,口中唸唸有詞。

奶奶有個遠房大哥(我喊姑公)就是專門打團魚的,偶爾也抓蛇。有一天這人去河邊幹活,招出了一隻非常大的團魚,據說有幾十斤。但由於他喝了點酒,沒打中,讓團魚跑了,只把團魚殼邊緣的皮鉤了一塊下來。

正巧,那天奶奶在幫他老婆澆菜。中午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打扮得非常妖豔的女人。那時大家很窮,只能穿漿藍土布衣服。所以奶奶還是第一次看到穿得那麼漂亮的人。

那女人走到菜地邊問奶奶和她嫂子有沒有見到一個右頰有疤子的打團魚的人,個頭不高(說的就是奶奶的大哥)。

幸好奶奶還小,不太敢和穿得漂亮的人說話。她的嫂子很鎮靜,說:“我們這兒沒得打團魚的,你去別處看哈吧。”

那女人就走了,臨走時還說了句“他把我妹妹的裙子扯爛了,我要找他扯皮。”

下午等姑公回來兩人把這件事一說,姑公當場就駭蒙了。因為他想起早上抓團魚之前喝了點酒,忘記念隱身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