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完傷口，毓嫣送走小三子後，徑直走進了小白和妖孽男的房間。
“小白走了？”看著那張空蕩蕩的床，毓嫣有些失神。
“嗯。你說的龍牙，我給他了。”妖孽男坐在床頭，聲音仍舊那麼嘶啞。
黑龍牙的事情，毓嫣先前就用魔法傳訊的方式告訴他了。
“我想我們應該單獨聊聊。”毓嫣坐到小白床上，看向對面的妖孽男。
妖孽男仍舊是一襲黑袍，遮住了整個身子，黑袍子上的帽子將上半張臉遮在陰影裡。
“好。”妖孽男看向毓嫣。
“帽子和袍子脫了。”毓嫣的語氣裡帶著些不容置疑。
妖孽男猶豫了一陣，還是解下了黑色袍子。卻把豎起的衣領往上拉了拉。
帽子摘了後是那張精緻的銀色面具，遮住了妖孽男的上半張臉。
“面罩也摘了。”毓嫣繼續下令。
“不能摘。”妖孽男坐直了身子，看著皺緊眉頭的毓嫣，解釋道:“你回來之前，有三撥人在外邊看著。你回來之後，變成十六撥。小白走後，少了一撥。你帶來的那個人走後，變成八撥。”
“也就是說，現在客棧外頭，至少有八撥人在明裡暗裡監視者我們？”毓嫣的眉頭皺的跟緊了。
“有一撥從我們進聖域開始就跟著了，有四撥是進城後跟的。剩下的那三撥，應該是剛剛多出來的。”妖孽男沒有回答毓嫣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盯著這間客棧的其他人？”毓嫣問道。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最開始的那三撥人，我一下午開了十七次窗，他們在我每次開窗之後不久都會派人到對面茶館正對我們視窗的位置往屋子裡頭瞧。”妖孽男嘴角勾了勾。
毓嫣走到窗戶旁邊，一把推開了窗戶。果然看到有幾個人動作表情都不正常。
毓嫣沒有急著關窗，反而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在客棧待了一下午？”毓嫣喝了杯子裡的水。
“嗯。”妖孽男還是那樣，如非必要，絕不多言。
“身體怎麼樣？”毓嫣看著妖孽男露出面具外有些蒼白的臉。
“比在龍谷裡的時候好多了。”也不知道妖孽男所說是真是假。
“前天那次是第幾次？”毓嫣的問題有些沒頭沒尾。
“第六次。”妖孽男答道。
“每個月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真不知道還能撐得了多久。”毓嫣抓了抓頭髮，表情有些苦惱。
毓嫣沒敢讓妖孽男用龍血，可這樣一次比一次嚴重下去，毓嫣真的不敢保證自己下次能不能控制得住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忍住不讓他服用龍血。
“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妖孽男的語氣很平淡，這份嘶啞的平淡裡頭，毓嫣竟然聽出來夾雜在其中有一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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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滿足什麼？
毓嫣一把關上了窗，有些氣急敗壞的走到妖孽男的床邊，拽住了妖孽男的衣領。
“小月姐呢？你沒為她想過？”
“我已經不欠她的了。”妖孽男任由毓嫣抓著自己的衣領，語氣還是平平淡淡的。
“不欠？為什麼？”毓嫣的手鬆了松，看見了妖孽男脖子上那道明顯的傷痕。
“她親手割開的，所有欠她的，我用命償了，夠不夠？”妖孽男看著毓嫣心疼的表情和眼睛裡氤氳著的淚水，伸手輕輕捏了捏毓嫣的小手。
毓嫣的眼裡滿是驚愕，呆滯了許久。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毓嫣想不通，毓嫣真的想不通。甚至在小白提議給妖孽男納妾室的時候，毓嫣都在考慮她，甚至在想著怎樣勸說妖孽男納下她。
“因為仇恨除了能矇蔽雙眼，還會矇蔽人心。其實這些我不想告訴你的，只是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見面了，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讓你提防她。”妖孽男輕聲說道:“我沒有騙你。”
“讓我自己好好靜靜。”毓嫣有些亂，她掙開妖孽男的手，回了房間。
一夜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妖孽男也是一夜坐在床頭，沒有入睡。
…… ……
和毓嫣分別之後，小三子竟是徑直進了皇宮。
“殿下，您這傷是怎麼回事？這皇城之內，竟然還有不開眼的膽敢對您下此毒手？”剛一進偏門，值守的衛隊長就看到了小三子手臂上包紮好的傷口和破損衣服上的血跡。
殿下，這龍域之內，聖城之內，皇宮之內，能有資格被叫做殿下的，屈指可數。
“沒事，今天這傷受得值當。”小三子的心情看起來出奇的好。
“要不要卑職帶人找出兇手來？為殿下報仇雪恨。”衛隊長問道。
“這點小傷何足掛齒，鍾隊長身負守備皇宮的重職，我又怎麼敢讓你為了我這點小事而奔波勞累呢？若是被爺爺知道了，準得罵我不體恤他的心腹愛將，我可擔不起。”小三子說完，拍了拍衛隊長的肩，進了皇宮去。
“難怪三皇子殿下能深受陛下喜愛，能有如此胸襟，又能體恤屬下，當真是人中龍鳳。”一個守備軍戰士感慨道。
“噤聲！”衛隊長一身呵斥:“你這話要是被其他人聽了去，可是要丟命的。”
“鍾隊長教訓得是！”
…… ……
翌日。
凌晨時分才睡下的毓嫣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直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才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
頂著一頭鳥窩在妝鏡臺旁邊又坐了半天，才想起小白已經走了，沒法來給她束頭髮。
無奈之下毓嫣只得自己動手，梳理之後隨意的用絲帶綁了一下。
真不是自己不會弄頭髮，而是懶得弄了。
花個大半天的時間，掏空心思的弄出個好看的頭髮。結果還沒出去逛幾圈，一睡就全沒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看兩本書。毓嫣為自己的懶找了個看似合理的藉口。
洗漱過後叫上妖孽男下樓吃了個午飯，毓嫣決定再回去睡個回籠覺，結果……
“小妞兒，你可生的真俏啊～”
這句話毓嫣已經聽出了免疫力了，所以根本懶得抬頭搭理。
妖孽男自然也是懶得搭理，可是現在他的身份是毓嫣的護衛，再懶得搭理也要搭理搭理的。
估計這個不開眼的死胖子想破了頭皮也想不到，自己搭訕小姑娘身後的那個不起眼的護衛，實際上是大陸九英雄之一。
不得不說，毓嫣的這波比裝的，簡直無形致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