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滴？想動手？”那胖子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妖孽男，不由後退了兩步。
妖孽男懶得說話，乾乾脆脆一個擒拿放倒。
那胖子的噸位也是不輕，這下摔得直嚷嚷。
胖子身邊兩個帶刀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見主子躺在地上罵罵咧咧直叫痛，當時也是急了。拔刀劈向妖孽男。
妖孽男本來還想打斷胖子兩條腿以示懲戒呢，見旁邊劈來的兩柄刀，只是抬腿左右各自一腳，兩個護衛就凌空飛出老遠。
踢完兩腳之後妖孽男繼續盯上胖子的兩條腿，正在考慮先打斷哪一條呢，就聽見那胖子連連大叫:
“別打我！我爸是李幹，我爸是李幹！”
妖孽男會管他爸是誰麼？開玩笑，你爸是聖羅帝妖孽男也照打不誤，說不準還得多打斷一條腿。
“等等！”毓嫣叫住了就要下手的妖孽男，看著在地上抱頭求饒的胖子，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你爸是李幹？”
“是的，我就是李幹的兒子李玉龍。”那胖子見毓嫣的表情，自以為毓嫣是怕了他爸的名聲了，一改先前跪地求饒的樣子，抬頭挺胸一臉蔑視的看著毓嫣。
如果不是他那一身灰塵，毓嫣倒還真以為先前發生的都是幻覺來著。
“當朝兵部尚書的兒子竟然是這麼個酒囊飯袋，真的是虎父犬子，貽笑大方。”毓嫣嗤笑一聲揮手對妖孽男道:“扔出去，要是再敢踏進這大堂半步，直接打斷腿。”
妖孽男二話不說拽起胖子就扔出了大門外。
李幹，就是聖羅大帝麾下六部尚書之一，掌管天下兵權的兵部尚書。
據說當朝第一武將，兵馬大元帥，號稱戰爭之王的雷雲，奉命出征之時都得從李幹手裡頭要到準章才能調得到兵。
可見這李幹手中權力有多大。
同時可見聖羅大帝打壓武將一脈打壓得有多嚴重，雷雲在朝的官職是帥，世人都稱他為天下第一兵馬大元帥。結果兵馬大元帥手底下沒兵沒馬，要去打仗了還得去一個文官那裡寫個調兵報告，籤了字才能調得動兵。
不得不說，這是個天大的笑話。
說起雷雲，毓嫣還是心存敬仰的。和其他官員不同，這雷雲一身正氣。在六年前被推薦進入官場之後，一路平匪定反。
要說倭人最怕的人是誰，雷雲當屬第一。曾經帶著不過千人的部隊，找到倭人天皇隱居的地方，打得三萬倭人潰不成軍，最後還斬殺了那任天皇。
雖然大陸上的倭人普遍很弱，可天皇衛隊的戰鬥力可是堪比皇家禁衛的！
那戰被外界得知之後，大陸萬億民眾無不拍手稱快，雷雲也是從那以後，在朝中被逐漸委以重任，直到如今的位置。
雖說如今大陸一統，可俠以武犯禁。也不是所有修為高深的人都是好人，所以雷雲一直身先士卒，身為將軍，卻往往去做捕快做的事。緝拿逃犯，斬殺邪魔。
因此廣受民眾追捧。
相傳起初大帝還甚覺欣慰，讓他兼職統領“禁衛軍團”，專職此道。
可隨著雷雲呼聲越來越高，大帝就有些坐不住了，功高震主一說可不是假的，可他又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人家雷雲也沒犯什麼政治錯誤不是，於是慢慢削弱雷雲的許可權，導致了如今雷雲的尷尬境地。
“雷雲現在在城裡？”毓嫣問了一句。
“西山那邊的遊戲都玩了這麼久了，連蠻族的位置都沒找著，他不會一直在那坐鎮的。”妖孽男跟在毓嫣身後，充當了一個盡職盡責的護衛身份。
遊戲，好像還真是這樣。將數十萬大軍駐紮在西山山脈，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看上去更像是在震懾什麼，亦或是以這個為藉口，將二十萬兵馬調到西山山脈去。”毓嫣有些想不明白。
妖孽男也不插嘴，就靜靜的站在毓嫣後頭。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要是公孫龍叛變的話，我想我也應該高興才對。”毓嫣伸了個懶腰。
“這話到了外人面前可不能亂說。”妖孽男低聲說道。
“我知道的啦。”毓嫣擺擺手打著哈欠往屋子裡走:“我要再睡會兒，多睡覺對皮膚好。”
妖孽男:“……”
“怕是睡不成了。”妖孽男忽然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毓嫣都走進屋子了，聽妖孽男這麼一說，疑惑的回過頭。
“昨天那個人來了。”妖孽男往樓下示意。
“小三子？”毓嫣看向樓梯口。
…… ……
聖域聖城，留香樓裡。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夕陽落幕，皎月初升。
“冒昧相請，還望見諒。”小三子給毓嫣斟滿酒，又要給妖孽男倒。
“本就說好要請你喝酒的。”毓嫣伸手擋住了:“小黑他不能喝酒，給他叫一壺茶水就好了。”
“好。”小三子也不強求。
“昨天多謝小三子兩次出手相助，我敬你一杯。”毓嫣舉杯仰頭飲下，空杯倒置，以示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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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客氣。”小三子亦是飲下。
“有歌無酒不能醉，有酒無歌不算歡。”毓嫣徑直走到臺上琴邊，拂袖坐下:“小女子便為二位獻上一曲，請指教。”
毓嫣暗中給妖孽男拋了個媚眼，她可是沒忘當初學琴的時候遭過妖孽男的多少毒手，捱過多少次神器的毒打。這回定然要……證明自己。
“好！”小三子攔下要勸阻的老闆娘，叫了聲好。
留香樓裡的其他客人一見毓嫣要獻曲，也都紛紛叫好。
毓嫣一撥琴絃，清了清嗓子。好琴！
“明月幾時有?”毓嫣剛一張開朱唇，整個留香樓都安靜了下來。
明月什麼時候才有呢？
這句是毓嫣問出來的，沒有伴琴。
隨著毓嫣發問，滿堂賓客不由轉頭看向夜空，此時第一輪皎潔的明月正緩緩上升，第二輪還未出現。
今夜，是滿月。
“把酒問青天。”她單手舉起酒杯對向月光，仰頭作“問青天”狀。
隨著毓嫣飲下杯中酒，放下酒杯，雙手也輕輕放到琴上，撥動琴絃。輕聲開腔: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不知道天上宮殿裡，今年又是哪年呢。
妖孽男一臉呆滯的看著入神的毓嫣。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毓嫣唱的很投入，投入到都沒有心思去關注周圍人的表情。
也沒看到門口進來的一批人。
我想要乘御清風歸返，又恐怕返回月宮的瓊樓玉宇，受不住九天之上的冷落與風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毓嫣有些迷醉，不是酒醉，是自醉。
起舞翩翩玩賞著月下清影，歸返月殿怎比得上在這人間！
是啊，又怎麼比得上在人間呢？只有人間才有你啊！妖孽男也有些出神了。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毓嫣那手指撥弄下，琴絃之音緩緩低沉下來。毓嫣臉上掛著的迷醉也緩緩收了起來，變得惆悵，讓聽者不由心情也隨之緩緩低沉。
轉過硃紅樓閣，月光低灑在綺窗前，照到床上人惆悵無眠。
為什麼會失眠呢？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琴音如泣似訴，悽悽切切之音，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明月不該有什麼怨恨，卻為何總在親人離別時候才圓？
是啊，為何每逢月圓之夜，父親孃親為何總不在身邊呢？小白說每個月圓之夜，毓嫣都不曾出門看過，毓嫣哪敢吶！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毓嫣面帶悲傷。
人有悲歡離合的變遷，月有陰晴圓缺的轉換，這種事自古來難以周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毓嫣緩緩收聲，琴聲也隨之而止。
但願離人能平安健康，遠隔千里共享明媚皎潔的月光。
但願父親孃親還在這世上，能與我一同看見這皎潔的月光。
聲落良久，滿堂寂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