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女劍神誕下了個孩子，並且在孕育孩子的時候，將全身精血修為結成命魂，渡給了自己的孩子。”龍月殤緩緩說道。
毓嫣猛然一驚，死死盯著龍月殤:“你怎麼知道的？”
“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和你相處久了，就知道了。”龍月殤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什麼意思？”毓嫣皺了皺眉頭。
“什麼意思？”龍月殤咯咯一笑:“您說什麼意思呢？我的公主殿下。說了這麼多，您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當朝大帝的嫡親孫女！聖羅帝國的長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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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或者說你們，你們想要殺我，想要將大帝當年的辜負和奸計致使你們的家破人亡施加在我這麼個毫不知情的人身上？想要把當年你們先祖懦弱和短見所導致的悲慘結果讓我這麼個外人來承擔？想要讓自己內心埋藏多年的委屈和仇恨發洩在我一個小姑娘身上？”毓嫣嘴角一勾: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是這麼個意思吧？”
所以那年那些時候，你是真的想要毒殺我，想要把我推下懸崖？是麼？
毓嫣的心有些隱隱作痛。
“我……”龍月殤忽然愣住了。
“所以在兩個多月前大陸危急存亡之夜，無數英傑悍不畏死英勇獻身時，你們龜縮在角落裡裝作毫不知情。所以在魔族入侵大陸時，你們袖手旁觀眼看著魔族殺戮人族。所以在奈爾訥手持魔劍砍殺我人族豪傑時，你們站在暗處袖手旁觀甚至拍手稱快。”毓嫣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就流出眼淚來。
“你們真可悲……”毓嫣看著龍月殤，眼神裡滿是憐憫:“那天夜裡，霸刀門一門上下在霸三刀的帶領下英勇赴死，滿門忠烈十不存一，自此跌落十大門派排名。清華派七十二峰峰主中，六十八位英勇赴死，九英雄之首的歐陽日落至今生死不知。就連盡數都是女子的雪霽亭，都有上千女子因此獻出了自己的性命。”
“而你們呢？”毓嫣的聲音不大，聽到龍月殤的耳朵裡卻是字字句句如同驚雷炸響，振聾發聵。
“你們中怕是有些人在心中暗自發笑吧？”毓嫣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你們真可悲。”毓嫣第二次用憐憫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
“這麼多年來，你們都活在那不知所謂的仇恨中，惶惶不可終日。捫心自問，若是在你們原本的國家裡，你們的家族先長能把國家治理的這麼好嗎？”毓嫣繼續發問。
“可能你們都不知道吧？不知道你們先祖是賢君還是暴君，是忠良還是奸佞。更毋論當年個中隱情你們通曉多少了。”
“所以你現在一副審判者的表情站在我面前，一副要將我釘在恥辱柱上的架勢，帶著一股自以為正義的氣勢，然後虛張聲勢不可一世。”毓嫣搖搖頭。
“你們真可悲。”毓嫣笑著說道。
“你們這麼多年來，有為自己好好活過一天嗎？用心的去交過朋友，用心的去感受這個世界的善良過，用心的去愛過一個人嗎？”
“想想妖孽男吧，他本是皇冥帝國皇子，看看他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的吧。”
“這不可能！”龍月殤瞪大了眼睛。
毓嫣想了想，反正妖孽男都去冥界了，就算身份暴露也不可能給他帶去什麼麻煩。於是便小小的向龍月殤透露了一些資訊:“他叫皇冥諾湧，他帶我去過他的皇宮，他還有個皇兄，有個皇妹叫皇冥兒。”
“看過史冊的都知道皇冥帝國皇子的名字。”龍月殤還是不信。
“他說你的爺爺……二叔就是他在當初大帝進攻皇冥都城時殺的，他還說龍一帆是個好人，只可惜陣營不同。”毓嫣微微嘆氣。
龍月殤淚如泉湧:“爺爺！”
爺爺？不是說是二叔的嗎？
邊囯和紫霞二人尋進了院子裡頭，找到了毓嫣，警惕的看著對面哭的梨花帶雨的龍月殤。
“走吧。”毓嫣對邊囯道，又轉身看著龍月殤說了一句:“這大概就是他一直對你……上不了心的緣由吧，好好想想，你以後該怎麼做，該做些什麼，仇恨只會矇蔽人的雙眼，讓人失去本心。報仇沒有錯，迷失本心就很不值得了，希望你能做你自己。”
“當然，你若是還是要殺我的話，我也不介意和你打上一場。”毓嫣伸手扯了扯腰帶:“我現在可是大陸最強。”
連奈爾訥都被自己幹掉了，誰敢與我一戰？毓嫣不由有些小得意。而後又轉為沮喪，早知道就不要這麼強了，讓妖孽男他們感受到了壓力，一個個都跑去上三界提升自己去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會去找我的爹孃，旁人怎麼說，不如自己親自看到的。”毓嫣說完便出了院子。
妖孽男走後這院子自己也不會常來，也需要有人常打理，反正月殤也不會破壞這院子，便讓她住著也好。
而爹孃……是一定要找的！嗯！
雖然很想再問問龍月殤當年細節，可想想不如不問。
毓嫣三人正準備離開呢，龍月殤追了上來:“我只記得當年為首一人穿金甲聖衣，有個叫冥蛇，他是……”
“他是大帝暗衛中的三大守護，暗衛之一。”
毓嫣心下一驚，微微點頭後離開了峰頂。
其中真假，還需細細查證才是。
不過當年確實有個叫冥蛇的……蛇瞳人，這麼多年來還一直在噩夢裡出現過的那雙蛇眼。
……
山下，毓嫣領著二人採了一筐子的茶葉。
“終於都找齊了，咱們快回宗門救日落師兄吧。”紫霞疲憊的臉上滿是喜色。
兩個多月來三人星夜兼程，夜以繼日，可以說根本都沒好好休息過，如今總算是找齊了所有藥材。
“你們先回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毓嫣對二人道:“日落師兄醒了的話記得替我問聲好。”
邊囯想著先前院子裡的那個女人，也沒詢問內情，點頭道:“我會的，還有小玟說好久沒見過你了，上次帶弟弟過去又太匆忙，沒顧得上敘舊。到時候事情一了，可得來門派一趟，我們也好招待招待。”
這可不像邊囯這樣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分明就是他和小玟的書信交流裡小玟這丫頭再三交待的事情。毓嫣心中瞭然，卻也不點破。
“好的嘛，也替我向小玟問好。”毓嫣說完，腳尖一踮，漂然而去。
“好，我會的。”邊囯大聲道。
二人便匆忙往清華派趕去。
歐陽日落可還等著救命呢！
毓嫣卻沒急著趕回聖域，而是繼續逗留在龍域。她得去見見一個老朋友，嗯，關係非常好的那種老朋友。不同於龍月殤這樣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