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瀟瀟卻莫名的覺得雲若塵的心中應當是什麼都清楚的，就像是他曾經所說，他親眼看到了他生母的死。
一代絕色佳人，死在玉名山亂葬崗那種不堪的地方，雲若塵心裡應當是難受的吧？
看著雲若塵的神情，楚瀟瀟又不禁想起了之前在永州的時候見到的冥月，隱約覺得這些皇家秘事應當沒有這麼簡單才對。但是此刻，楚瀟瀟卻是不忍再問了。
“算了。”過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楚瀟瀟才瞪了雲若塵一眼，不甘的說道。
不是她沒底線，而是對著雲若塵這張臉生氣的確是一件非常有挑戰性的事情。長得好看果然有任性的資本啊，就算是生再大的氣，在看到雲若塵這張臉的時候，氣也消了大半了。
這樣想著，楚瀟瀟不禁有一種自己被雲若塵吃定了的感覺。
“瀟瀟？”看到楚瀟瀟這麼輕易便放過了這件事，雲若塵眼眸中也浮現出了一絲不敢置信，顯然也沒想到楚瀟瀟的氣消得這麼容易。
雖然楚瀟瀟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彷彿什麼都不放在欣賞的樣子，但是雲若塵也多少知道她究竟有多記仇，要不然也不會自己的傷還沒好全，就心心念念的要去找冥月報仇了。
“叫什麼叫？趕著去死麼！”楚瀟瀟沒好氣的再次瞪了他一眼，說出口的話滿是刻薄，“雲若塵我告訴你，下不為例，這次的事情我不多問，要是下次再讓我發現你騙我，你就準備一下自己的後事吧！”
別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她就算是這次能容忍他，也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楚瀟瀟的話說完，雲若塵面上的表情當即凝固在了臉上，彷彿想起了什麼，眼眸之中浮現出了一絲慌亂。
“有問題麼？”見他不說話，楚瀟瀟回頭問了一句。
“沒……沒有。”雲若塵想也不想的便說道，但是一說完卻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沒開口。
他怎麼會忘記，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若是有一天楚瀟瀟發現了真相，該是如何的憤怒？
雲若塵根本就沒有想過能一直瞞下去，畢竟紙終究包不住火，楚瀟瀟發現他的身份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是在此刻，雲若塵卻是怎麼也沒勇氣告訴楚瀟瀟真相。
楚瀟瀟皺眉看著雲若塵，即使她神經在粗，也能夠在此刻察覺到雲若塵的不對勁了，“你到底怎麼了？”
雲若塵聞言想要說什麼，但是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不過好在楚瀟瀟已經習慣了雲若塵這幾乎能讓人急出病來的說話風格，也無意與他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在楚瀟瀟的眼裡，一件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必要將已經過去的事情翻上來。
“不過也好。”楚瀟瀟瞥了一眼雲若塵，然後隨意的坐了下來說道：“我這段時間忙，你的處境好沒有之前我想的那麼糟，也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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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雲若塵疑惑的開口。
聞言，楚瀟瀟想著，您老總算是開口了，要是再不說話，她就要直接走了。
誰會喜歡自說自話？！
楚瀟瀟眉梢一揚，也不隱瞞，直接開口說道：“我要參加武舉。”
因為實在是不知道雲若塵對這件事會是什麼態度，所以楚瀟瀟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雲若塵。
她不是藏得住事的人，有了想法自然要找自己信任的人分享，更何況她也不覺得參加武舉是一件多麼怪異的事情。
更何況，出雲國原本就沒有嚴令禁止女子封候拜將，不是麼？
她母親封窈能成為大將軍，她自然也能。
此時楚瀟瀟並不知道雲若塵早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看到雲若塵幾乎沒什麼反應，還以為是雲若塵天性便如此，於是湊過去說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木頭！
雲若塵原本還在愣神，聽到楚瀟瀟的話之後才想了想，認真的說道：“瀟瀟，你參加武舉，怕是不易。”
聽著雲若塵這頗為中肯的話，楚瀟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說道：“為什麼啊？”
“封窈將軍以身殉國之後，便再也沒有女子能為將了。”雲若塵想了想之後說道：“陛下那裡先不多說，朝中大臣那裡定然會有人心生不滿的。”
出雲國在兩百年前曾經出過一位女帝，女子可以入朝堂的規矩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但是現在已經過去兩百年了。自從那位女帝駕崩之後到現在，能數得上的有作為的女子加上十年前殉國的封窈都不足五位。
說到底，如今這天下到底還是男子執掌，世間大多數男子將女子當做附庸已經習慣了，又怎麼能夠容忍女子與他們平起平坐？
現在的出雲國朝堂上是有女官不錯，但是多半也是在國子監翰林院這種清貴又沒有實權的地方，自從封窈將軍去世之後，出雲國便再也沒有女子能夠上戰場了。
“幹他們何事？”楚瀟瀟想也不想的說道，明亮的眼眸中隨即閃過一絲冷意，“我楚瀟瀟若是連這點阻礙都鏟不平，還考什麼武舉，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再投一次胎算了。”
雲若塵看著楚瀟瀟，聽著這意料之中卻又在情理之外的答案，心裡不由得嘆口氣。
到底是他狹隘了……
楚瀟瀟在靖王府和雲若塵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就離開了，雖然楚瀟瀟說這次的事情算了，但是雲若塵卻能夠感覺的出來。
因為這次的事情，他和楚瀟瀟的關係又退回到了最初認識的時候，楚瀟瀟眼中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疏離，讓雲若塵心間微疼。
“殿下……”暗風走進來，看著沒有戴面具的雲若塵一臉蒼白，不由得驚了一下，隨即連忙說道：“殿下，您怎麼樣？要不要叫御醫？”
楚瀟瀟該不會是對殿下動手了吧？
深知楚瀟瀟脾氣的暗風覺得，楚瀟瀟對殿下動手的可能性不低，畢竟之前楚瀟瀟也不是沒有動手傷過自家殿下。
而且若是楚瀟瀟真的動手，自家殿下一定不會躲閃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