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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9 樽前唯覺笑不成

藤原不比等其父中臣鐮足,是朝中的肱骨老臣。

新帝為感老臣之功,為其賜姓“藤原”。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舉動讓中臣一族都很尷尬。這時的貴族階層對於血脈宗室同樣頗為看重,而將“中臣”換做“藤原”,是家族中很多人都無法接受的行為。

但是,作為族長的中臣不比等並沒有選擇。

或者真是把這當做一份榮光接納了,或者只是為著自己的仕途考慮,又或許,是不願觸怒天皇而殃及家族,他自從老爹手上接過家主一任的第二天,當即便宣佈了自己更名為藤原不比等。

這一舉動之下,卻又並不勒令其他族中同胞也替換掉中臣一姓。

這種看似為族人著想的做法依然遭受了族中很多人的私下非議。而當下,除去族長藤原一脈,其他所有人依然都還沿用著“中臣”的姓氏。

也正因此事,宗家和分家的關係變得冷淡了很多,幾乎斷絕了往來。

藤原妹紅這個女孩,就是在這種大環境之下呱呱墜地的。

……

……

作為藤原家族長藤原不比等的女兒,家中排行老么。

雖然是宗家嫡出,卻因緣際會,成了家中最無存在感的孩子。

這並不妨礙,或者,正因此才促進了她天性的健康發展。

據她原本另有其名。

某冬日裡其父在閒暇之時去看望她,見到這孩子望著廳堂中取暖的火盆發呆。

一問之下,回答:“私很喜歡這種顏色,雖無法觸控,卻令人著迷。”

藤原不比等是有大格局的人,聽了這話,當下便笑道:“無法觸控的東西,同樣也能陪你一生。”

從此後,女孩便有了藤原妹紅的名字。

火焰無法揣在兜裡,但姓名,卻的確是可以陪她一生的。

事實上,有關藤原不比等的溫柔,妹紅沒有太多的印象。其父是一個專注於廟堂之上的人,對她並未投入太≤★≤★≤★≤★,m.@.c≡om多的關注。在印象中,大概也只有一個模糊且威嚴的身影吧。

在某天路過老爹書房時聽到裡面正好談起了自己的婚事問題,十三歲的藤原妹紅開始明白自己無法依靠著父親的庇佑繼續撒嬌了。

在這個時代,貴族女孩的命運幾乎是註定的。

對於這註定的命運,大部分人選擇了妥協,少部分人選擇在妥協前頑抗一番。

藤原妹紅選擇了後者。

懷著對嫁予素昧平生的皇室宗親的未知人生的恐懼,妹紅在聽了名為上白澤慧音的賢者在金鐘寺開設寺子屋時,便立刻做出了選擇。

十三歲的年齡在寺子屋中算是比較大的了,但也不是絕無僅有。

一個寺子屋的授課時間和質量,幾乎在全部程度上取決於在那裡教授知識的先生本人。其間的差異,或許能夠類比後世學與高中程度的授課差別。

所以,在妹紅她要去那裡讀書時,藤原不比等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只是有些可惜,要是男孩子就好了。只是看著這個聰慧漂亮的女兒,他不禁暗自搖頭。這個時代,女孩畢竟是難成大器的。

最後他同意了女兒的請求,而妹紅也沒有讓他失望,順利地透過了寺子屋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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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寺子屋中,藤原妹紅感到震撼。

雖然之前聽到姓名就開始覺得疑惑了,沒想到寺子屋的先生真的是女子。

在見到這個名為上白澤慧音的先生之前,她幾乎是不怎麼出門的。家中也來過先生教習她識字和貴族的禮儀。但所的,無非是那些類似三從四德的東西罷了。

一個孩子,對於是非曲直的判斷標準多半要憑藉外物。漂亮的女官們告訴她,女孩生來就是為了嫁人生子的,她雖然不甘心,便也相信了。

慧音的出現隱隱打破了她腦海中的桎梏。

妹紅無法想象,慧音身為一個女子,竟然獲得了那麼多人的認可。僅僅因為淵博的學識就被稱之為賢者,受到天皇的嘉賞。

原來女孩子也是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啊……這麼想著的妹紅,因為有了為之奮鬥的目標而打起了精神。

但是,被妹紅視作憧憬之人的上白澤慧音,並未因她姓藤原就網開一面。

嚴格的教習進度和懲罰措施,無關於任何寺子的身份,讓上白澤慧音成了孩子們眼裡的噩夢。

但過了陣子,大抵也就都習慣了。隨之而來的,無非就是更加威嚴的先生形象。

妹紅不太敢與慧音先生搭話,這讓她有沮喪。但其實,沒有人敢與上白澤慧音隨便搭話,她也是看在眼裡的,竟也因此松了口氣。

有時候不禁想,慧音老師是否記住了自己的名字呢?

答案難以肯定。

寺子之中雖有平民,但更多的是貴族甚至皇室旁親,大家無關於身份地坐在一起聽先生教書,為什麼先生一定要記住自己的名字呢?

妹紅愈加認真的讀書了,她想讓上白澤慧音記住自己,讓自己與她身旁這許多孩子區分開來,以證明自己是特殊的。

只是,在一次的授課中,完整回答出上白澤慧音提出的問題而受到了簡單誇獎的藤原妹紅,開始思考著——一切就僅止於此了嗎?

開課僅月餘的時間,她就已經成為上白澤慧音所教授的寺子中出類拔萃的存在。

如果藤原妹紅也像別的貴族女孩那樣逆來順受,容忍和接納著這個時代所附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大抵這也就是她所能夠追求的極限了。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起源於不滿足。與別人不同,她是貪心的。

不但不願接受她的義務——嫁給皇室以維持藤原一脈與皇家的關係,還妄自想著希望和上白澤慧音的關係更進一步。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個聰慧的女孩在這方面意外的笨拙。

但也不算毫無頭緒。

想要成為朋友,首先就要將師生的不對等關係撇除。這個可怕的想法知易行難,卻一俟產生就在她腦海裡徘徊不去了。

連她自己也不知怎麼想的,在一次上課時,妹紅兀地從座位中站了起來,悠悠然地當著一幫瞠目結舌的孩子和一臉疑惑的慧音老師的面前走出了教室。

總之,試試看當個壞孩子吧?

這種想法在接下來受到的體罰中隨之湮滅了。

慧音老師的戒尺和頭槌都太痛了,她想著,果然這種方法是行不通的。

……

……

留給藤原妹紅停留在青春期的迷惘與糾葛的時間並沒有太多,被稱之為“赫映姬”的女孩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寺子屋並不是從早到晚都在授課的。其中約有一半的時間,交由寺子們完成慧音老師佈置的任務——或是一些課文的抄寫,或是一些閱讀和背誦。

名為蓬萊山輝夜的女孩就是在此時到來了。

因為帶著薄紗帷帽,妹紅看不清楚輝夜的面容,但是,有關於赫映姬的傳,在整個平城京之中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蓬萊山輝夜——這個人擁有她所想要的一切。

無所顧忌的行事、傾國傾城的容貌、即使一言不發也會成為焦的氣質、以及,最令她介懷的是——上白澤慧音的關注。

如果沒有最後一,這位赫映姬也只會讓她稍微側目罷了。

但是……

為什麼?就連那個那麼厲害的上白澤慧音,也要去接近她?

難道就像蛾子與燭火,有的人其存在本身就是為了讓其他人趨之若鶩?就連慧音也難以免俗?

不難看出,慧音對這個赫映姬無比在意的態度。

好嫉妒,好嫉妒啊……

看著與那赫映姬傾談著的、上白澤慧音先生的身姿,和她不時露出的笑容,藤原妹紅暗暗握緊了拳頭。

……

……

蓬萊山府邸。

正二位左大臣多治比島,右大臣藤原不比等——亦即藤原妹紅之父、名震天下的陰陽師世家族長——安倍御主人、大納言大伴古麻呂、以及久違的中納言石上麻呂,皆跪坐於廳堂之上,面色愁苦。

幾人中隨便調處一位,都是官身顯赫,能讓他們聚集至此,又謹言慎行者,乃是何人?

一簾相隔,跪坐在對面的少女,是蓬萊山輝夜。

簾幕之後,正裝帷帽下的赫映姬,垂落的薄輕紗遮住她的面容。

大廳的另一側,是與這邊格格不入的畫面。

莫茗坐在一旁,兀自編著竹具。

他身旁放著許多不同粗細的竹片、木杆、花草之類的材料,放在幾個竹簍中。伐竹翁交給他的手藝其實不多,但觸類旁通總是可以的。這於其是一門謀生手藝,於莫茗而言更像是平日裡的遊戲消遣。

但此刻他的心思自然沒有停留其上,手中緩緩地編織著細竹,卻在又皺著眉頭想著什麼。

五人並沒有向這邊投來視線。

這位“蓬萊山大人”出身鄉野,大抵是不懂什麼禮數的,初時只是和五人打了個招呼,便自顧自地坐到一旁專注於手上的活計了。

估計這村夫根本沒對自己五人的身份有什麼明確的認知吧,大概只停留在“很不得了的大官”這樣的印象之上。不論如何,這無禮的舉動在平日裡也足以因任何一人的身份而將他下獄了。但此刻,他的另一重身份,讓五人產生了顧忌。再一想,或許是赫映姬其父為了考驗迎娶他女兒之人的心意而故作姿態,便趕快地收回了眼中的輕鄙之色,忍住不忿與被怠慢的怒火,只把他當做空氣晾在一旁了。

令五人愁眉不展的另有原因。

本以為這次終於可以直面赫映姬與之對話,便不怕這蓬萊山大人巧言令色再作陳詞推諉了,誰想到今日一番項,不但未能向赫映姬表明心意,將其迎娶回家,竟是被反將一軍,讓自己騎虎難下。

“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心意,就把這些寶物帶來給私吧。”

……

……

平城京的下午時分,天色有些陰沉。

愁眉不展的五人自府邸中離開,大廳頃刻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輝夜取下了薄紗帷帽,先開簾子,走到莫茗編制竹具的桌對面,跪坐下來。

莫茗沉吟了下,問道:

“那五樣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

“私何必謊呢?”

“哦,那就是存在的了。”莫茗喃喃自語著,將毛竹的細杆排列起來對穿而過。

“怎麼,”輝夜笑著,“你有什麼打算?”

莫茗搖了搖頭:“只是在想,你提出那樣的聘禮要求,萬一他們不止一個人得到了你所的寶物,又該怎麼辦?”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哦,這樣。”莫茗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情。

“你……是不是生氣了?”

莫茗愣了一下。

“我為什麼要生氣?”

“撒,為什麼呢?”輝夜的回應顯然不算解答。

嘆了口氣,莫茗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抬起頭看著輝夜的面容發著呆。

兩人相處的時間有一年多的時間,但相互間卻並不如想象的那麼彼此瞭解。

根據自己的估計,可能她的年齡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得多,不能再以一副長輩姿態三道四了。

或許正如她所,自恃長輩的關懷和訓誡,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但即使如此,也該什麼。

“或許你真的身份顯赫,尊貴無比,在你眼裡的寶物真的是世所罕有,但也……不該將那些東西當做……”

“嗯,私自有計較的。”

“也是,你……想必是清楚的,好自為之……”

自那夜少女的一番話之後,兩人之間距離更遠了。

莫茗的話變得越來越少,這一……讓蓬萊山輝夜心中不是滋味。

果然那是個不太明智的選擇嗎?

可所謂不破不立,她也有自己的想法,總都是要去面對的東西,因為心軟的話是永遠無法做出改變的。

她看著莫茗又開始忙著手上的東西了。

從裝著毛竹、細枝、雜草蘆葦等的竹簍中取出一些細的東西編織著。

三根細細的蘆葦,編成麻花辮一樣的形狀,編啊編,最後頭尾相續,取細竹絲打好一個節。

“這個送你。”

莫茗笑了笑,將編好的東西遞過。

輝夜因為這舉動而呆住了。

看著他遞過來的指環,又瞥了一眼他的表情。

如果放在往日,收下這種贈品自是不在話下。但兩人剛剛談及的,卻是輝夜的聘禮問題。

莫茗的意思很清楚——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透過絕世的珍寶來證明一個人自己的心意,是荒誕無比的做法。

在這語境之下,莫茗丟過來了一枚雜草編織的指環。

莫茗所想表達的,無非就是——珍貴的財寶有可能是虛情假意,廉價的禮物同樣也能代表赤誠。

但看在輝夜眼裡,卻不由得多想了一些東西。

很可惜,片刻的破綻稍縱即逝而莫茗並未留意,回過神來的蓬萊山輝夜將雜草的指環接過。

攤開手掌,將指環單手託在手心處,輝夜再次看向莫茗時面上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

“怎麼,作為向私求婚的聘禮的話,這也太過廉價了吧?”

能夠讓自己產生破綻之物,同樣可以拿來反戈一擊。蓬萊山輝夜是這麼想的。

然而,這句話讓莫茗花了足足兩秒鐘才反應過來。

“啥?”

似乎是有些冷場,莫茗在明白了輝夜所表達的話語後,有瞠目結舌。

對面的輝夜似乎也覺得這樣有些無趣,將手掌傾斜,雜草的指環跌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著,不知跑到哪個角落去了。

無論如何,這個話題似乎有些過於尷尬了。

失去了養父身份的莫茗,與蓬萊山輝夜面對面本就已經有些艱難了,如今的話題如果繼續下去,恐怕遲早進退失據。

該什麼,轉移一下話題吧。

莫茗想著,開口向輝夜問道:

“你聽過‘博麗’這個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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