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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讓我回去

潘文宣冷哼一聲:“當然有詐!哼!雖然此事在大虞被禁止談論,可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想的出來。何況,我與這三人還是有些認識的。大虞的皇帝,帝位剛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何況,他那性子,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將太子四肢俱廢,誅殺後宮諸妃,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被軟禁,這樣的人,怎麼會為了妻兒做出割讓城池的舉動來!何況……何況那些個兒子、女兒還不是他的!”

下首幾人一驚,齊聲道:“不是他的?”

潘文宣敲了敲桌子道:“為什麼,蘇寒月身懷六甲,卻要跑到邊關來?為什麼,程溫裕不派人請她回去?雖然那時,大虞政局不穩,郭貴妃和他的父親重兵在握,對帝位虎視眈眈,但是,他只花了三個月就擺平了這件事,將郭家連根拔起,將南軍軍權牢牢握在手中。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放任自己的皇后在充滿危險的民間亂跑,甚至還跑到邊關來?”

年長的那個人道“那說明,她肚子裡的孩子確實不是他的,所有,他才懶得去管,甚至還想藉此機會讓孩子流產!”

潘文宣又道:“但是,孩子竟然生下來了!如果,讓人得知,堂堂的大虞皇后的龍鳳雙胎,竟然是別人的種!那麼他這個皇帝,可真是……哈哈哈!”潘文宣雙手平放在桌上,仰起頭來哈哈大笑。

桌前的幾人也面帶笑意:“這程溫裕的綠帽子可是戴得很高啊!哈哈哈!“突然一人問道:“那……這孩子是誰的?”

潘文宣眼中精光一閃,緩緩地道:“我已經猜到了這個人是誰,還記得當年大虞有名的黑白雙煞麼?”

那名長者道:“這……不是傳聞他們一直不合麼?”

潘文宣道:“除了他,誰還能敢做出這種事情來?錯不了,那兩個孩子的父親,就是他,陳銳精!”

一個人道:“所以,大虞的皇帝才會軟禁了陳家軍的首領!那麼……這次交換!”

潘文宣冷冷地道:“這次交換必然不會成功,程溫裕必定會在交換的時候做出什麼手腳來,讓蘇寒月死在我們手裡,到那時……”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拳頭緊緊握起。

屋子中一陣抽氣的聲音,一個年輕的聲音道:“蘇寒月本來就是一方將領,深得一些將士的喜愛,現在又貴為*,若是一國之母死在我潘月手上,那大虞上下勢必哀慟,哀兵必勝!那時,我軍險矣!”

潘文宣緩緩吐出一口氣來:“不錯,程溫裕不虧是心機深沉,其心狠辣!只此一舉,便扭轉局勢。他在泗水河畔那一曲的《鳳求凰》,令多少人驚豔,令多少人仰慕。卻原來……不過……如此……,他如此慷慨地答應用城池換會蘇寒月,更會令人覺得他有情有義,更會為他肝腦塗地啊!”

屋子裡沉靜下來,每人面上均有凝重之色,那名長者道:“皇上,可有應對之策!”

潘文宣的眼光突然熱烈起來:“他要蘇寒月死,朕偏要她活,而且要好好的將她送回去!只要朕不撤兵,程溫裕便不會貿然殺了陳銳精。呵呵,我可是很期待看道一家子四口團聚的場面,一定感人至深哪,嘿嘿……”

其他幾人面上也露出會心的微笑,只有一人遲疑地問道:“這個,會不會大虞的皇帝真的想要交換?聽說,他們的感情很好!”

其餘眾人呵呵笑起來,潘文宣眼中寒光一閃,緩聲道:“如果是你,你會用四分之一的家產換回一個女人麼?而且還是個戴了綠帽子的女人!”

那人身子一抖,恨聲說道:“誰敢給我戴綠帽子,我一定活撥了她的皮!”

交換的地點就在大虞邊關的一座最大的城池中,大虞的皇帝帶了五座城池的地形圖和交割契約,在城外一個臨時搭建的木臺上等待著潘月皇帝的到來。

遠遠地,有隆隆的聲音傳來,漸漸近了,馬蹄的聲音踏在冰雪消融的黑土地上,得得地響,連成一片,似遠處打雷的聲音。黃色的旗幟,青色的戰袍,一線排開的騎兵整齊地出現在這片平原之上。

高頭大馬,玄鐵戰甲,鋒利的兵器,整齊的隊形步伐,就這樣一步步朝城門朝壓過來,大有炫耀之意。

而這一邊,只有數十人在城門外,卸了鎧甲,棄了長刀,是隨身佩了一柄寶劍。程溫裕一身白衣,沉靜地站在木臺之上。素白的袍子,中間系了一根淡黃色的腰帶,頭頂只用一根碧玉簪子,整個人俊朗儒雅,一手在前,一手後背,就這樣安定地站著,如同讀書人一般斯文溫和。

蘇寒月來到那個木臺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程溫裕,絲毫沒有帝王的霸氣與精明,滿臉的期待,滿眼的欣喜。蘇寒月看到,他的眼中沒有前面的千軍萬馬,沒有鎧甲利器帶來的恐懼,只有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子,佔滿了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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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子身著黃色錦袍,錦袍上花團錦簇,枝繁葉茂,而那女子的臉卻是乾乾淨淨的,身子挺得筆直,嘴唇緊緊地抿著,眼裡波濤洶湧。她站在那裡,如同一柄出了鞘的利劍。然而,她的眉眼之間,卻多了一種溫柔的、母性的色彩。這一分色彩在她身上,似是打磨利劍的沙石,又似是包裹利劍的鞘。

在第一時間看到對方的那一刻起,兩人的目光就一直膠著,程溫裕還是定定地站著,最後,忍不住還是朝前走了幾步,來到臺子邊緣。而蘇寒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過來的,一直看著,看著,看得那人的身影都要在眼中融化。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還是這樣站在彼此的面前,一眨不眨地彼此看著,有多長時間沒見?一年、兩年、三年!不!沒有那麼長,實際上只有四個月零十六天。

蘇寒月的眼睛有一絲酸澀,似是委屈似是欣喜又似是痛心,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轉,她努力地抬起臉,眼睛睜得大大的,不讓眼淚掉下來,努力地將嘴角邊的肌肉扯向兩邊,露出一個大概像是笑臉的模樣來。

早已設計好的千言萬語,此時,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她想當面質問他,孩子究竟是誰的,想當面質問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想當面質問他,以前種種溫柔,種種呵護,種種情意,究竟是不是真的。

此時,在他的目光下,她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想哭,想痛痛快快地靠在他懷裡哭一場。想狠狠地揪著他的衣襟打他,捶他甚至咬他。

然而,卻是不能。儘管她非常的想立刻撲進那人的懷裡,但是,身後有無數兵馬,身前的城樓上更是站滿了士兵。

蘇寒月就這樣咬著嘴唇,看著,看著……

程溫裕輕輕一聲嘆息:“苦了你,寒月,不怕了,我帶你回家。”只是這樣一句,便讓蘇寒月的眼淚洶湧而出,原來他是明白的,他明白她的苦,他明白她的痛,明白她的懼,她的怕,她的傷。

他說:他來帶她回家了。

淚眼迷糊中,只見那個白衣的男子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一隻手來,握住了她的,大大的手掌,乾淨暖和將她的手掌整個包裹起來,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向城內走去。

如果不是一聲嬰兒的啼哭,蘇寒月就會這樣一直任由程溫裕牽著她的手,回家。那聲清脆的嬰兒啼哭,頓時令她渾身一顫。神智有了一絲清醒,腳步頓了一頓。城門近在咫尺,狠了狠心,還是問了出來:“就這樣,讓我回去麼?”

聲音有一絲沙啞,像是許久不曾說話。程溫裕握住她的手,突然一抖,眼中有樣東西漸漸暗下去,聲音低低地:“你……不信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將什麼壓下去。

在程溫裕一抖的時候,蘇寒月的心立即就軟了,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不想聽到他失望的聲音,甚至不敢看他的眼,飛快地瞥了一眼,就低下頭來,木木地,看著他牽著她的手的那隻手,還是那樣的修長白皙,令她想牢牢的握住,一生不放。她想相信他,她真的想相信他,相信他的情意,相信他的真誠,相信他是真的愛她。

可是,背上孩子的啼哭將她一步步拉出柔情的漩渦,孩子,那是她與別人的孩子。誰能容忍?

這一停頓,那邊的將領這才反映過來。剛才,見人家夫妻重逢,雖沒出聲,卻勝過千言萬語,眾人都不好意思在那樣的氣氛下打擾,徑直看著兩人走到了城門口這才發現有些不對。

領頭的一個潘月將軍揚聲道:“皇帝陛下,我們已經應約送回皇后和她的孩子!那麼,你們也應該獻出城池了!”

程溫裕微微側了側身,蘇寒月輕輕地道:“這裡還需要你!我想去看看孩子!”程溫裕愣了愣,低聲道:“相信我,寒月!等我!”

蘇寒月轉身看著他離去,輕輕拍了拍背上的孩子繼續向前走去。沒走幾步,就見一人迎上前來,熱切地道:“寒月,寒月,你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