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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並不是難事

抬頭一看,原來是龔博容,看著他擔憂的神情,蘇寒月心中一暖。蘇寒月拍拍他的肩膀:“我還好,你呢?對了,伯父和大哥呢?”龔博容的神情有些古怪,嘴角微微抽搐,蘇寒月奇道:“怎麼?”

龔博容翻了個白眼道:“剛剛在城門口的不就是爹和大哥麼!你……你!哎!什麼眼神,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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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月微微紅了臉,她剛才,確實沒有見到苑宏逸和龔遠,那時那刻,她的眼中只有一個人的,天與地中,只有那個人的身影能夠進入她的視線。

龔博容瞭然地拍拍她的肩膀,嘆口氣:“你啊,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蘇寒月微微笑著,眼眶卻紅了紅,強忍著才沒落下淚來。

她抬眼看看,這涼川城內竟然是空蕩蕩的。除了城牆上那些看似密密實實的守衛士兵,整座城就是一座空城。

蘇寒月奇道:“怎麼會這樣?其他人呢?”,龔博容裂開嘴笑笑:“這城不是要給別人麼,難道還連士兵、糧草一起給?”

蘇寒月心頭微微一震:“真的?要給他們?”龔博容擠眉弄眼:“你家相公可是很緊張你的,願意拿五座城來換,就是,怕人家不敢要啊!”

蘇寒月心中一陣酸澀,低聲道:“我那……你可見過我的孩子?他在那裡?可還好麼?”龔博容揮揮手,一個士兵牽過一匹馬來:“你自己去看看吧,就在涼川外面的兵營裡。我在這裡暫時走不開!”

蘇寒月上馬,拍馬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你們,一切小心!幫我,保護好他!”龔博容笑道:“這還用你說,如果他有事,我們的腦袋都得搬家!去吧去吧!”

軍營就在二十裡外,問過了守衛,讓士兵牽過馬,朝守衛指點的帳篷走去。遠遠地,就見帳篷門口有幾個士兵在站崗,明晃晃的刀劍,讓蘇寒月心裡頗不舒服。走過去,幾個士兵見她來了,就要行禮,她擺擺手,讓他們免禮。

剛到門口,一隻手剛捏住帳篷的門簾,裡面傳來一陣笑聲,一個蒼老的男聲道:“哈哈,寒兒,瞧這小子,這小模樣和你小時候可是一模一樣啊!你瞧,他這手勁可真不小,捏著我的手指,很有力氣呢!以後長大了,也是一名猛將……哈哈……”

捏住帳篷的手臂陡然滑落,果然是他,竟然是他!他怎麼可以,怎麼能夠!蘇寒月渾身顫抖起來,這一刻不知道是喜是悲。帳篷裡還有聲音傳來:“爺爺,你不要這樣說,畢竟……哎……這是孫兒的錯!”

蘇寒月猛地一掀門簾闖了進去。只見帳篷內,一個魁梧的青袍男子正背對著她,抱著懷中的嬰兒左右搖晃,一個白衣男子看到突然而至的蘇寒月,面孔不由得紅了起來。帳篷內,有三張床,其中一張是小小的嬰兒床,四處扯了幾根繩子,繩子上晾掛著不少嬰兒的尿布。整個帳篷裡有一中嬰兒的乳香。

那個青衣男子還沒有留意到有人進來,繼續道:“你怕什麼,就算是陰差陽錯,我陳家的身份也不至於辱沒了蘇家!皇上那裡,難道還缺個女人,你放心,看他那對自己兄弟和母親那毒辣的手段,就知他不是一個多情之人……”

白衣男子正是陳銳精,聽了這番話,不由得額頭冒汗,正想出聲,兩聲清脆的嬰兒啼哭同時響起。青衣男子一愣,轉過頭來。這才看到了蘇寒月,蘇寒月拍拍背上的孩子,將她解下來。

青衣的男子,有一頭雪白的頭髮,面孔卻是紅潤的,鳳目英眉,整個人比陳銳精還要魁梧,眉目之間頗有威嚴,此時,確是萬般的慈愛,湊過來,笑呵呵地道:“呵呵,原來是寒月來了,來,來,讓我看看著小孫女!”說著,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抱了,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如獲珍寶的神情。

朝陳銳精一抬下巴:“我帶著孩子出去走走!”

待他走遠,蘇寒月才艱難地問道:“為什麼?”陳銳精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你後悔嗎?”蘇寒月吐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陳銳精緩緩道:“當時,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你,二是救你!”蘇寒月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如果是她遇到了被人下了毒的他,她會怎麼選擇。

蘇寒月苦笑道:“怎麼說,我真該謝謝你!”

陳銳精道:“你該謝謝木念依,是他派人通知我的!”蘇寒月思索片刻道:“木念依?那個和我一同選秀,被太子選中的女子!”

陳銳精點點頭:“不錯,她本來派人去給王爺報信的,可是,找不到他,她只好找到了我。當時,她也不知道,他們會給你下什麼樣的毒!”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程溫裕沒有殺死當時的太子。

一時間,兩人又無話可說,沉寂下來。

陳銳精望向沉默的蘇寒月,數月未見,她那一聲陳厲的氣勢已被磨得圓滑了,眉目間的溫軟,更讓她平添幾分風資。他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她嬌媚如花,熱情如火。當時,他確實是想將她送到程溫裕身邊的,可是,他自信,自己是一名有自制力的男子。

可是,當他看到她。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面前的是他一直心儀的女子。他不後悔!雖然,事後,他被她的相公關了起來,差點丟了腦袋,他也不後悔。

上前一步,扣住她的雙肩,猛地將她擁入懷中,陳銳精熱切地道:“寒月,跟我走吧,帶上我們的孩子,遠離這個地方!寒月,相信我,我會愛護你的!”

蘇寒月的眼中有一絲恍惚,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應該說“好”還是“不”。片刻之後,她才疲憊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陳銳精的眼睛中有一絲失落,但是他仍然不放棄:“寒月,跟我走吧!為了我們的孩子!你覺得皇上他會……他會允許他們存活與世麼?寒月,我想要保護他們一生,平安喜樂!我知道,你不在乎皇后的位置,我也知道你不在乎那些榮華富貴。我們一家人,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離開充滿殺戮的朝堂,離開充滿血腥的戰場。寒月,我厭倦了這種生活!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

蘇寒月在懷裡還是一動不動,陳銳精的身體也越來越冷,可以感覺到,肩膀已經溼了,慢慢扶住蘇寒月的身體,看她的眼裡無盡的悲涼。一瞬間,口齒間彷彿含著滿滿一嘴的黃連,苦而且說不出來。

蘇寒月哽咽著道:“我捨不得他,也捨不得我的孩子!”

陳銳精認真地看著她的臉:“就算是這樣,你也捨不得他!就算你跟我走了,你心中還是會有他!對麼?”

蘇寒月微微的點了點頭,陳銳精嘆了口氣:“我明白了!你……要好好保護好他們倆,還有,我希望至少有一個孩子能夠姓陳!”

蘇寒月不明所以,抬起頭看他。陳銳精低下頭來,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蘇寒月如遭電擊,當場愣住,等回過神來,身邊的人早已離去,只有尚在顫動的門簾,訴說著那人的離去。

蘇寒月後退幾步,跌坐在床邊上,雙手蒙著臉,只有一串串水珠從指縫中漏下,跌落於月。

不知何時,面前站了一個人,也是白衣輕袍,那人緩緩地伸出手去,環住蘇寒月的雙肩,用下巴摩擦著她的頭髮,低聲地喚她:“寒月……寒月……”

風烈烈,馬嘶鳴,鐵衣如冰。臨時搭起的點將臺上,一面紅色的大鼓威風地立在一個木架上。大鼓旁邊是一身盛裝的皇帝程溫裕。雪白的馬上坐著一身白衣的陳銳精,嘴角微微上翹,眼中略帶笑意。他拍馬上前:“皇后的龍鳳胎誕在軍中,乃是我軍榮耀,大吉之兆!託此二子洪福,此去,定能奪回城池,旗開得勝!”

程溫裕微微點頭:“朕就在此等陳將軍的捷報,只願小王子與小公主的福澤能佑將軍殺退敵軍,喜報頻傳!”

陳銳精領命,眼神卻四處瞟瞟,未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微微一笑,雙手一舉,拜別皇帝。

看著他們遠去,大元帥苑宏逸才道:“皇上,那五座城池……只派陳家軍去,只怕難以攻克,要不要為臣助他一臂之力!”

程溫裕搖搖頭:“城池雖大,然潘文宣怕我有異心,只派五千人來接管,一時間,後援難以入內,城廣而兵少,這並不是難事!”

苑宏逸看了看皇帝,只能暗暗嘆了口氣。

果然,陳銳精帶領的陳家軍,半日之內連破四城,報信的士兵頻頻前來,中午過後,卻是一次比一次間隔的時間長了。

最後一次,那個士兵來報:陳銳精帶領的陳家軍已經攻入涼川北門,然而,潘月援兵突至,將陳家軍圍在涼川城中。

苑宏逸幾次請命要帶兵增援,都被程溫裕粗暴地制止。最後一個報信的士兵來時已經紅了眼眶,身上的衣服已經裂成了數條,身上多處傷口,他只說了一句便倒地身亡:陳將軍要我稟告皇上,少兒無辜!

程溫裕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似是悲痛又似是舒心。走出帳篷,看著遠處的涼川城發呆。

一陣急促馬蹄驚醒了他,只見馬上之人,一身鮮紅的鎧甲,一手握著一柄大刀,轉回頭看了程溫裕一眼,大聲道:“我不能眼看他死!我只願此刻與他並肩而戰!”說完,一夾馬肚,飛奔而去。

程溫裕看著那遠去的紅色身影,嘆了口氣,對身邊的侍衛道: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