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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不是有事嗎?

“這倒是個好東西。”沒注意春梅陷入回憶中的眼神,蘇寒月自顧自的翻來覆去細瞧。

“什麼?”春梅分明聽清了,只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三小姐怎麼也喜歡這種東西?

“沒什麼。”蘇寒月擺擺手,“讓她們好好打掃乾淨,窗戶縫都不能不灰。地上灑點水,多掃幾遍……”

下晌的光線一直都不怎麼好,陰沉沉的,大雪時落時停。終於忙完了,還不到用晚膳的時候,但天已經黑盡了。

一通忙活下來,蘇寒月口乾舌燥,牛飲下幾大杯溫水才緩過勁來。右耳房靠裡的位置放了個木架,上面擺著洗乾淨放著透水的瓶瓶罐罐,窗邊放了張條案,後面擺了張圈椅,房裡升著三個火爐。

整個房間都溼漉漉的,外面又下著雪,若不用火爐烘著這裡怕是會結冰的。

今天先這麼著吧。

晚上蘇寒月泡在木桶裡洗藥浴,瑩白的身體在深褐色的藥湯中格外醒目。她把腦袋靠在桶壁上,思考著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不知道蘇興德什麼時候能回來,得快點讓他把那工匠找來,這凸透鏡的打磨且得費一番功夫呢。不知道需不需要畫個圖紙,也不知道那工匠能不能聽懂她的意思。

額上被藥燻蒸出來的汗水滴落到桶裡,滑至耳際時已經變得冰涼,蘇寒月一個機靈。再不起來,明天就該生病了。她在桶裡東想西想的,居然泡得藥湯微溫了才發現。

“小姐,該起了。”春梅適時的敲了敲浴房的門框。進來之前蘇寒月怕被打擾,吩咐春梅別進來的。

“已經起了。”蘇寒月站起來,拿布巾子把身上的水擦乾,三下五除二的套上了衣服。

這天兒可真夠冷的,還好燒著暖牆。

“小姐你都穿好了?”春梅掀簾子進來時吃驚道。才聽到她從浴桶裡出來的聲音,本以為最多穿了小衣,沒想她動作這麼快。

“天兒太冷了,還是到被窩裡再擦頭髮吧。”蘇寒月趿拉著鞋,頂著一頭溼發出了淨房。

其實淨房就設在東次間,離她現在住的暖閣就隔了兩間屋子。蘇寒月風一般的回了暖閣,迅速蹬掉鞋子上了床,裹著衣服就鑽進了被子裡。

“小姐,你衣服還沒脫呢。”春梅一路追過來,剛看到蘇寒月躺下。

“沒事兒,我躺著脫。”確實在浴桶裡呆久了,身子都有些發冷。“春梅,你去端碗薑湯過來,我有點冷。”

“肯定是沐浴時受的寒。”春梅一聽就著急起來,忙出去叫人。進來的時候手裡抱著個湯婆子,給蘇寒月塞腳底下了。

床上一直被春梅暖著,其實進被窩的時候已經好多了,再有了這個湯婆子蘇寒月才覺得緩了些。

春梅又拿了熏籠過來,讓蘇寒月把頭移到床邊幫她烘頭髮。

不一會兒,有丫頭送薑湯過來了。

喝下了薑湯,等頭髮乾透的時候,蘇寒月出了一身汗才感覺沒事了。

但春梅還是不放心,在腳榻上鋪了被子守了一夜。

“都跟你說沒事了還要在這兒守著,一會兒梳好頭你再回去睡會兒。”蘇寒月自從有了做鏡子的打算,是怎麼看怎麼覺著這銅鏡不順眼。

這上面映出來的是人嗎,跟鬼差不多,又模糊又五官錯位的。

梳好了頭,蘇寒月催促春梅回自己房裡睡會兒。

“讓那誰……”那個新來的,挺機靈的二等丫頭叫什麼來著?“對,就是萍雅,讓她跟著吧。”

新來的二等丫頭有兩個,是蘇問蕊替她挑的。蘇寒月給她們取了名字,一個叫萍雅,一個叫疏月。自從原來那一拔被打發走了以後,下面的丫頭婆子的配備就不是很齊全。

蘇問蕊說,倉促間怕找不到好的,等新年過了再打人伢子來買幾個。

“奴婢讓萍雅進來。”春梅出去了一會,大概對萍雅叮囑了一番,反正也不過就是讓她精心些罷了。

不一會兒春梅進來了,說是蘇興德讓她過去。

他不是昨天不回來嗎,一大早的這是要幹嘛?

跟在春梅身後進來的萍雅長著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蘇寒月露出甜甜的笑立刻彎得像個豆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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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十歲了,比蘇寒月大五歲。她穿著件黃底碎花的夾襖,手上戴著支細細的銀鐲,襯得手腕越發的細。她手裡提著個裝早膳的盒子,鼻子也紅通通的,看樣子是剛從廚房回來。

“行了,回屋去吧。”蘇寒月揮了揮手,讓萍雅來給他系斗篷。“走吧。”

“小姐,您還是用了早膳再過去吧。”春梅見她立即就要走,怕她餓著。

蘇寒月搖頭道:“讓萍雅帶著,到父親那裡去吃。”順道看看他早上都吃的些什麼。

其實蘇寒月是想耍點小心眼的,提著小食盒去見蘇興德,證明自己對他是親近的,到時候就好提找打磨工匠的事了。

昨天晚上的雪不小,又是一片白茫茫的。天還陰著,泛著黑沉的青。院裡丫頭婆子們在作打掃的收尾了,角落裡還堆著沒有鏟完的雪。

沒有風仍舊冷,滴水成冰的感覺。

等來到蘇興德的書房,蘇寒月發現原來蘇問蕊早到了。蘇興德看上去很平靜,看不出端倪。

蘇寒月一臉疑惑的看她,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聽說昨天你們打算去替你們大姐上郭家報仇去?”蘇興德飲下一口茶,放下茶盞。

一個武將,再如何裝也裝不出文人的氣質來,特別是從泥腿子上來的。

那一口茶得下去了半盞水吧?

蘇寒月與蘇問蕊對視一眼,蘇問蕊是有些心虛的,但蘇寒月卻不以為然。

“父親,這件事是我出的主意。”既然做了就要認,蘇寒月向來不是個怕事的。

“是嗎?”蘇興德的臉對著蘇寒月,眼睛卻轉向蘇問蕊的方向。

“父親……女兒只是一時沒主意了才聽了三妹的,女兒是姐姐,怎麼做由我作主,……這件事不怪三妹……”蘇問蕊覺得蘇寒月幫了自己,年紀又小,有責任得自己擔著。

“又是你。”蘇興德的眼珠子又轉了回來,看也沒看蘇問蕊便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父親……”

“府裡還有事要處理,你去吧。”蘇興德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

蘇問蕊無奈的看了蘇寒月一眼,施了一禮退出了書房。

“上次的事就是你攛掇的,這次又是你。”蘇興德頓了頓。千戶所裡他是頭兒,下面那些**子都不敢在他面前玩花樣。沒想到,家裡頭這個黃毛小丫頭居然敢跟他玩心眼子,真是要反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這小毛丫頭。

“說吧,要我怎麼罰你。”蘇興德懶得跟她囉嗦,把臉一板,直視著她道。

“父親……要罰我?”蘇寒月眨眨眼,想了想,還是解釋一下吧。“之前那事雖然是我起的頭,但大姐姐、二姐姐都跟我想得一樣,我只是先想到而已……”

“而已?”還敢跟他“而已”。

“是啊,只是比她們早一點點想到而已。”蘇寒月認真的點頭。

“就算是吧。那你再說說這次,又是比她們早想到‘而已’?”看她這樣子還沒覺得錯,而且,似乎,好像不怕他。所裡那些兵要是被他這樣看著,不說全身發抖,至少額上見汗了吧。

這小丫頭,看著她那理直氣壯據理力爭的樣兒,蘇興德不由心裡發堵。

居然不怕他,他這做父親的顏面何存?連蘇天荷見到他這樣都會立刻規矩起來,她居然不怕!

“這次大姐姐的事,女兒跟二姐姐都是不能插手的。”蘇寒月歪頭直視著他,“可是父親你,偏偏把這事兒推給二姐姐辦。二姐姐比大姐姐還小,遇到這種事能有什麼辦法,這不是為難她麼。父親您說,女兒講得對不對?”

本來還想著抓蘇寒月的錯處,沒成想反而被她給堵了嘴。“爹爹不是有事嗎?”

見蘇興德訓她的底氣沒這麼足了,蘇寒月又說:“父親您有您的理由,這事女兒雖然做得不對,但女兒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意思就是,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

聽她連“苦衷”都出來了,蘇興德仍有些不服氣。“還苦衷,小孩子家家的,你能有什麼苦衷啊。”

“大姐姐把自己關在房裡水米未進,二姐姐想幫又不知該如何幫心中煩惱。我這個做妹妹的沒有大本事,只能想出這麼些餿主意來幫忙。”說到這兒,蘇寒月扁著嘴委屈道:“這件事若父親非要找人來擔著才能舒心,那便罰女兒吧……”

你好意思嗎!

“罰你不是為了舒心,是為了讓你下次在那些餿主意裡好好選選,選個不那麼餿的出來。”找回了做人父親的尊嚴,蘇興德這才端起杯子抿了口已經微涼的茶水。

早知道就吃過早飯再過來了,蘇寒月不著痕跡的撫了撫不斷抗議的五臟廟,可憐兮兮的問:“不知父親想怎麼罰?”

“……禁足,除非我同意,否則誰都不許見。”蘇興德想了好半天。這麼小的孩子,還不會寫字呢,不能罰抄書。身子骨又不好,禁不得跪祠堂,雖然祠堂裡沒幾們牌位。再不就是打手心,還小呢,又是女娃兒。除了禁足還真沒別的好罰,真是,這麼小就這麼淘氣。

禁足,那水晶石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