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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要多少?

等洗漱完,吃過早膳,蘇寒月便讓其他的丫頭都退出去,只留下春梅。

“耳房那邊弄好了吧?”昨天升了三個爐子呢。

“奴婢檢查過,已經能行了。”春梅就怕蘇寒月問,休息了沒一會兒又不放心,起來到處檢查了一遍。還特地去了耳房,收拾得不錯,除了舊點兒又乾淨又乾爽。

“那就好。再替我找把鎖來,鑰匙誰都不能給,全交給我。”春梅可是蘇問蕊的人,雖然對她很好,但她做的實驗跟以後實驗室裡的東西都是不可與人言說的。所以,就連蘇問蕊都不可以知道,何況是其他人呢,只有沒人知道才不用擔心洩露。

“小姐……”春梅沒有立刻去,分明就是蘇問蕊對她說的話與蘇寒月的要求相悖了。

“我知道你是二姐姐安排的,想必二姐姐也要求你把我的事都告訴她。但你現在是我的人,若仍是什麼都以二姐姐馬首是瞻……”蘇寒月緩緩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春梅說:“你覺得我還會由著你留在我身邊嗎?”

“——小姐”春梅大驚,立刻跪了下來。“奴婢不敢。”她從未想過會被這位不到五歲的三小姐威脅,看著她的眼神讓她骨頭縫都發冷,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連在二小姐面前也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這只是件小事。你不說我不說,二姐姐未必會知道。你自然還是可以把我除了耳房以外的行事挑著些告訴她,但不是什麼事都能說了,否則我是不會留你的。”她的神情猶如身居高位的神祗俯看地上的螻蟻,冷淡的語氣更襯托出高位者的氣勢。

“奴婢遵命。”春梅深深的埋下頭,終於臣服在了蘇寒月的腳下。

其實蘇寒月原本不想這麼對待她的,春梅對她的關心愛護她不是沒感覺。但此事卻是性命攸關的,若是傳了出去她若不是被當作怪物處死,便是被關起來審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現在春梅已經被她收服了也不行,春梅已經十五了,再過幾年便得放出府去。若是她的嘴閉得不夠緊說了出去,蘇寒月面對的就是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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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春梅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她現在還看不出來。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人心是最不好把握的東西,還是小心為好。

“我現在要去耳房,有事叫我。”說完,蘇寒月拿上昨天辛辛苦苦做好的口罩出門了。

硫磺跟硝石都被她放在左耳房裡,得移到右耳房去。除此以外,她還拿了剪子、針、線、茶壺、牛皮水袋、蠟燭、火石等一大堆的東西。

沒有精密儀器,蘇寒月只能按體積大小估量著來。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這樣的實驗用茶壺就能做,說出去誰信啊。

她取了塊小兒拳頭大小的硫磺,用筷子夾著放到點燃的蠟燭上灼燒。等硫磺被引燃便放進茶壺裡,將壺嘴被她用木塞緊緊塞住。

硫磺燃燒過後會產生二氧化硫氣體,那種氣體遇水形成硫酸,這就是酸雨的由來。所以不管是氣體也好,硫酸也好,若不小心些,很容易對自己造成傷害。

當然防護措施她已經做了,就是戴上口罩。條件有限,只能先將就著了。

因為茶壺不是玻璃器皿,看不到裡面的燃燒情況,蘇寒月只能估摸著大概,將茶壺倒扣過來,把裡面的殘留物清理掉。又蓋上蓋放好,揭開一條縫往裡注水,估摸水夠了便蓋上蓋輕微的晃盪幾下,讓氣體與水充分結合。

在準備開蓋以前,她再使勁晃盪了幾下。取下口罩,用手輕輕在蓋口扇了扇,聞到一股酸味才滿意的又蓋上了蓋兒。

才做了點稀硫酸出來而已,她已經出了一腦門兒的汗。接下來是把稀硫酸變成濃硫酸,雖然原理不複雜,但在工具不全的情況下做起來還是有些麻煩的。

她拿出了一隻金簪的簪尖部分,那是中空的,她找了好久才找出這麼一隻。聽春梅說是廖氏給她的,算是首飾中比較貴重的一隻。蘇寒月沒理會,直接把簪頭剪了,簪尖也被她剝開一個孔,形成一隻中空的圓管。

這是純金的,只要不配出王水就不會融掉。雖然純度不能完全保證,但用來做這種實驗應該是夠了。

蘇寒月又拿了個水壺,自己那個用來裝硫酸了,這是蘇光啟房裡的。反正他也不用喝茶水,用了再還給他就是了。

她先把牛皮水袋的嘴兒給鉸了,然後用細線緊緊的扎在茶壺的壺嘴上。又點燃了硝石,扔進茶壺裡。茶壺嘴朝上,讓硝石燃燒後的氧氣全進入牛皮袋子裡。等燒得差不多了,蘇寒月先扎了袋口,再將牛皮水袋與茶壺嘴分離。

然後將黃金圓管的一頭接到牛皮水袋一頭伸進稀硫酸裡,蘇寒月不停的擠壓牛皮袋。稀硫酸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說明是有氣體進去了的,不管氧氣的純淨度如何,肯定是有反應的。

等氣體擠完,蘇寒月微微松了口氣。她又聞了聞茶壺裡散發的氣味,似乎酸味更濃了。也不知道變成濃硫酸沒有,反正要密封儲存。

她將茶壺裡的液體全倒進個小罐裡蓋上蓋,用蠟密封了。

剛做完春梅就回來了,蘇寒月打開門接了鑰匙,又讓她到前院弄點生石灰過來。這些酸性物質若不用鹼性物質來中和,產生的廢棄物是會造成汙染的。

等取來了生石灰,蘇寒月倒了些水在裝過硫酸的茶壺裡,往裡撒了份量很小的一點石灰,直到聞不見酸味才將水倒掉。

東西還沒清理完便聽到蘇問蕊派人讓她去一趟,蘇寒月心中一緊。莫不是春梅已經把她的話告訴了蘇問蕊,那可真是有點麻煩……

沒想到蘇興德的效率這麼高,昨天才答應的事今天就辦了。

蘇寒月去見蘇問蕊之前心情是有些忐忑的,直到見到蘇問蕊一臉的笑才放下心來。原來是蘇興德替她找的工匠來了,才要她過來的。

工匠的年紀看起來很大了,背有些微駝,留著花白的山羊鬍,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大概視力不太好。從面相來看,這老頭似乎並非漢人,或者說不是純種的漢人。

對他的外在條件蘇寒月是不太滿意的,不過,既然蘇興德說他手藝好,那好歹得給人個面子,先溝通一下再說。不知他能不能聽明白自己的意思,蘇寒月暗歎。

“這位老人家姓林,三妹妹叫他林爺爺就行了。”蘇問蕊介紹道。

“林爺爺好。”蘇寒月甜甜一笑,朝他行了個禮。

“哎,使不得使不得。小老兒只是個手藝人,當不得小姐這樣叫。”林老忙推辭。

“是父親讓我們這麼叫的。”蘇問蕊勸道:“您不用擔心。”

“哎——,蘇千戶總是如此客氣。”林老沒再說什麼,只請蘇寒月將原石取來,並問她想要打磨成什麼樣的東西。

“我想要些薄薄的圓片兒。”蘇寒月想了想,以最童稚的語言回答他。儘管這樣形容不準確,但她無法把實情告訴他。

林老想了想問:“是要組合成什麼東西嗎?”顯然沒明白蘇寒月的意思。

蘇寒月搖搖頭,“分開用。”

“是要用的?”這下林老連眉頭都皺了起來,更不明白了。

蘇寒月點頭,“就是要圓圓的薄片,大概要這麼厚。”她用食指跟拇指比了一粒米的厚度,繼續提要求:“圓形薄片的兩面都要平整才行。”

“要多少?”林老又問。

“您得先做一片來我看看再說。”要是達不到要求還得重做。手工做這東西平整度不好掌握,平面兒鏡還好點兒,若是凸透鏡可能做廢的更多。

林老不再問,只點了點頭接過春梅遞過來的水晶原石便告退了。

“爺爺,蘇千戶請您過來是什麼事啊?”一個面目清秀,大約十多歲的小男孩有些吃力的抱著那塊用布包起來的水晶原石追著林老問。

小男孩之前一直等在倒座房裡,看到林老出來才迎上來接過石頭包起來。自他四歲被林老收養後,如今已經有六個年頭了,給他改了姓,取名林彬。林彬本就生得聰慧,耳濡目染的眼光也就毒辣起來。這塊石頭一看就是屬於不值錢的水晶,韃靼那邊的有很多,通常是些婦女、孩子或者老人撿來交易換點生活所需,也換不了幾個錢。

蘇千戶曾經救過林老的命。林老的母親是漢女,被韃靼人強擄去生下了他。他自出生起就是奴隸,但他學了手藝,並且手藝很好,日子還算過得去。

只是韃靼人生性好戰,這種骨子裡帶著的血脈是改變不了的。皇權幾經轉手後,林老的日子也艱難起來。他在夾縫中生存,最後實在受不了便逃了出來。被韃靼人發現一直追到邊境,蘇興德當時是百戶,正帶隊巡防,見狀救下了他。

奴隸本是沒有姓的,林老入關以後便從了母姓。其實當時他年紀並不是很大,四十多歲而已,只是常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太過艱辛才將他消磨至此。別人都以為他年紀很大了,他便也不說破,由著人叫他林老或者林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