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之後，季偉發出痛苦的尖叫，雖然極力隱忍著，依然難以改變治療失敗的事實。
白小海的臉色還算平靜，甚至，還安慰季偉幾句。
“是不是沒機會了？”季偉從檢查床上下來，眉宇間充斥著忐忑，“小海，你不要騙我。”
“當然有機會。”對病人來講，必定治好的信心很重要。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季偉面前，白小海淡然笑了笑，“剛才只是檢查，證實了一些猜測，也發現了一些新情況。你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去你的！不許開玩笑！”喝了幾口熱水，季偉的心情平復不少，幽怨的白了小海一眼，“不管什麼訊息，我都要聽。”
“那好吧！”白小海聳聳肩膀，淡然道，“你的病因源於情緒，治療也必須從情緒開始。因此，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欣賞和關愛每一位病人。”
“關愛病人？小海，我每天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呆在醫院裡，難道這還不算關愛嗎？”
“不算！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你的這種勤奮敬業，才導致你病情加重。如果可以，換個職業，或許對你更好。不過，如果換了職業，那這段經歷又會成為新的問題，因此，最好的辦法，還是正視現實，不逃避，而是積極改變。”
“嗯！說實話，我想過辭職。甚至，辭職信我都寫好了。可是，我都這個年紀了，如果離開醫院，我都不知道能做什麼。我不像你，既會教書，又懂醫術。而且，像你說的那樣，即便我選擇辭職，也不一定能治好這毛病。我家條件一般，一旦離職，後期治病的錢就沒保證了。而且，我爸媽還不知情，一旦辭職，那我就必須告訴他們一切，所以，我不能辭職！”
季偉的思路很清晰，眉宇間充斥著猶豫和糾結。生活不是電視劇，不是你想隨心所欲，便能輕鬆做到的。
白小海點點頭，沒勸季偉改變想法。同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不會輕易選擇更換職業。醫生職業雖然辛苦，福利待遇沒話說。而且，季偉的確喜歡醫術，這從她辦公桌上的書架就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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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辦法嗎？”瞧見白小海沒講話，季偉苦澀一笑，“實在不行，那就算了。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不能生孩子，那我就做一名不婚女性，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治病救人上！”
“先愛後救！”白小海直視季偉的目光，聲音輕柔的更正。“如果你總是將病人當成小白鼠，忽略他們內心的感受，你的病情還會加重。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講，你的這種情緒不改變，即便你如何努力，你都不能成為最優秀的醫生。”
“為什麼？”季偉嚴肅的盯著白小海，“小海，我不是不想改變，只是，我實在想不明白，像我這種想法的女醫生有很多，為何偏偏我會出問題。”
“性格使然！”白小海同樣嚴肅的強調解釋，“凡事有因必有果，與其他女醫生相比，你更投入，更痴迷醫術，或許，這就是差別。你不要以為這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兒，也不要有不生育做不婚族的想法。疾病就是疾病，不管你正視，還是躲避，疾病都存在。套用你們醫生的話講，以積極的心態面對病情，這樣才能避免病情惡化。”
“有沒有藥物？”季偉不甘心，繼續堅持著。
“沒有！”白小海搖搖頭，“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根本不需要使用藥物。身體出現問題，可以吃藥打針，或者進行手術治療，一般的情緒病，也可以用藥物控制。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你的毛病，屬於靈魂類疾病。”
“靈魂疾病？”季偉愣住了，轉而問道，“小海，你不會開玩笑吧！我還頭一次聽說有這種靈魂類疾病。”
“呵呵！”白小海苦笑，微微扭頭，目光落在季偉面前的黑色水筆上。
頃刻間，黑色的水筆漂浮而起，猶如有一隻無形的手控制一樣，落在季偉面前的本子上，熟練而又流暢的寫出季偉的名字。
瞧見黑色水筆飛起的瞬間，季偉瞪圓眼睛，隨著黑色水筆移動，甚至，還不停的揉搓自己的眼角。
“啪嗒！”黑色水筆搖晃著倒下，微微滾動幾下，閃爍著烏光朝季偉眨眼。
“特異功能！”短暫驚愕之後，季偉望向白小海的目光充滿了崇拜，“你會醫術，便是因為特異功能？”
“什麼叫特異功能？”白小海沒有急著解釋，反問道，“這種能力，用醫學知識如何解釋？”
“我知道！”
“2018年，諾貝爾獎頒給阿什金，他的主要成就，便是將單束鐳射高度聚焦，在激光束焦點處可以將微粒穩定地捕獲，這種技術被稱為光鑷技術，它可以抓取直徑為納米級至數十微米小物體。後來，英國和西班牙科學家，採用相同遠離，藉助超聲波發明了聲鑷術，也可以移動小物體。”
“光鑷術？聲鑷術？”白小海只是隨便一問，根本就沒指望季偉回答。在白小海想來，季偉瞧見自己的隔空控制物品表演之後，居然真能用醫學知識解讀。
“很多魔術師都擁有神秘力量，有些現象，的確很難用醫學知識解讀。不過，我們醫生相信神秘力量的存在。讀研的時候，我的導師有一個專案，便是研究這種超出當代醫術範疇的奇怪現象。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很少，還有一些是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工作之後，我一直很關注這件事。”
“霍東的事情發生之後，我便知道你了。因為工作太忙，便沒去找你。今年過年的時候，跟瑩瑩談起這件事，我才知道，原來你們兩人之間關係密切。瑩瑩講述了茶園遇蛇的事情，還講了你如何英勇制服劫匪。對了，還有你們兩人*鬧矛盾，因為那個什麼教案——”
“勸學的教案！”白小海苦笑補充，腦海裡浮現出兩個女人談論自己的情形。
張瑩瑩一直躲著自己，卻沒忘記自己。
“對！就是那個勸學教案，瑩瑩冤枉你抄教案，然後你倆吵了一架。你也真是的，作為一個男人，就不能寬宏大量一點兒嗎？瑩瑩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可好，瑩瑩去貴州支教了，你卻四處沾花惹草！”
“我沒有啊！”
“沒有？那個被道劃傷的範諾諾，你怎麼解釋？我可警告你，你幫我，我會謝你。但是，如果你揹著瑩瑩亂搞，我可饒不了你。”
“真的沒有啊！”白小海舉手告饒，鄭重強調，“我與範諾諾才認識四天，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瞎說！”季偉瞪了白小海一眼，拿起面前的手機，飛快的點了點，抑揚頓挫的念道，“深夜，臨縣發生一起女子持刀傷人事件，事情與男女情感有關……”
白小海不信，拿起手機，很快，白小海便瞪圓了眼睛……